第270章 麻煩的從者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
聽著遠阪時臣信誓旦旦的承諾,Archer露出了難以言述的笑容,隻是眼中的冰冷卻未因此消散半分。經過了這幾天遠阪時臣不斷地自作主張,他對於這個男人耐心早已降到了最低。
Archer就這樣理所當然地坐在原本屬於遠阪時臣的主座上,赤色的瞳孔灼灼地盯著他的“臣子“,現在唯一沒讓他翻臉的原因,就是遠阪時臣依舊對他行臣子之禮。
“謹遵您的命令,我王。”
遠阪時臣微微躬身,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好像完全不在意Archer的喧賓奪主。隻是在胸口緊握著的拳頭,卻出賣了他此刻的內心。
該死!怎麽又是這個家夥!
如果說戰爭剛開始的時候,遠阪時臣的內心是充滿喜悅的話,現在他的心裏更多的則是後悔和苦澀。
身為烏魯克的英雄王,Archer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但與之相匹配的則是他那難以掌控的個性,不聽從命令肆意妄為。偏偏Archer還有著單獨行動的能力,遠阪時臣是完全拿他沒辦法。
請神容易送神難,現在的Archer他使又使不動,轟又轟不走,心裏別提有多別扭了!
但是即便如此,目前他也隻能抱緊Archer的大腿,不然接下來的聖杯戰爭,麵對著Saber,Rider,還有Defender這樣的強敵,就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我的計劃是聯合Saber以及其禦主的力量,以Defender為首要目標,將其斬殺,隨後再將矛頭轉向Rider和其禦主。”
遠阪時臣聲音沉穩有力,直接將西洛定為首要的攻擊目標。在他的眼中,單體戰鬥力強大的西洛危險度要遠遠高於Rider。
如果說在幸存的從者中,誰能對Archer造成最大的威脅,禦阪時臣相信,那一定是Defender!
“哦?第一個目標是那家夥啊。”
提到西洛,Archer的眼睛一亮,露出了有些感興趣的表情。他對這個神秘的少年有著很高的興趣,那焚燒邪惡的蒼藍之火更是讓他有些眼熱。
盡管不願意承認,Archer的心裏卻清楚,自己的寶庫之中,沒有這種火焰的本源。
“這麽說,你找到了那雜種的住處?”
在沒有任務的時候,Archer也會在冬木的城中遊走,但是無論他怎麽搜尋,都沒辦法找到西洛的蹤跡。
“我已經有了把握,王。”
遠阪時臣終於露出了自信的笑容,Defender的反偵察能力讓他頭痛不已,不論是使魔還是術式,仿佛都無法捕捉那個少年的身影。
不過,在聽取了言峰綺禮的意見後,遠阪時臣開始調動家族在世俗中的力量,終於鎖定了Defender的大致位置。
“哼!做的很好,時臣。雖然我很想把那雜種放在最後,但既然已經鎖定了他的位置,就不要在讓他溜走!”
Archer點了點頭,倏然站起身來,強硬地宣告著商討的結束,絲毫不理會欲言又止的遠阪時臣和從頭到尾打醬油的言峰綺禮,自顧自地化為靈體消失。
“還有,我對合作沒興趣,Defender和Rider的命,都一定要由我來取!”
“……”
無話可說,真的是無可說。在金色的英靈離開之後,整個房間陷入了,謎一樣的靜默之中。
還能再說些什麽呢?遠阪時臣此時的內心就像是被一萬頭魔獸踐踏而過,說了半天,和著這位大爺根本就不想與Saber聯合,那剛才冒出來又是為了啥?
唯一值得慶幸的,可能就是Archer同樣很明確地將Defender列為目標了吧。而且對於率先攻擊的策略也沒沒有反對。
“唉,綺禮,讓我們來好好商量一下吧。”
最終,遠阪時臣還是歎了口氣,有些疲憊地坐在剛剛被Archer霸占的主座上。凝視著手背上兩道鮮紅的刻印,再將目光投向對麵的弟子,他的心裏已然有了決斷。
現在Archer已經到了無法掌控的邊緣,必須要自己另想辦法了,如果實在不行,到時候就用令咒……
“是的,吾師。”
言峰綺禮低頭應和道,如一潭死水般的眼睛沒有任何的波動,就算是近在咫尺的遠阪時臣也不可能看穿他的想法。
日暮已經低垂,映在人世之中的夕陽,如同浸染了鮮血的綢緞,散發著不詳的氣息。
“砰!”
最後一聲槍響,結束了長時間的激鬥,在空氣中激蕩著的清冽鬥氣,漸漸被彌漫開來的血腥所掩蓋。
鮮紅的血液流淌在廢棄工廠的地板上,如惡魔的爪牙像外延伸著,男人和女人的軀體堆疊在一起,曾經身居高位的他們,此刻都已經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這樣你就滿意了嗎?”
阿爾托莉雅緊握著聖劍,有些悲戚的目光掃過地上的屍體,最終對上了那張木然的臉,言語之中是抑製不住的憤慨。
就在剛才,她與Lancer之間的對決,終究還是分出了勝負。
失去了黃薔薇的迪盧木多,已經喪失了勝利的先決條件,那曾經號稱天下無雙的槍術,也在阿爾托莉雅全力以赴的劍法下未見寸功。
最終,在戰鬥僵持了不到一刻鍾的時候,阿爾托莉雅看準時機,用聖劍強行蕩開了迪盧木多的長槍,緊接著一個踏前斬重創了未披重甲的戰士。
到此時,勝局已定,被幾乎切開了半個胸膛的迪盧木多,已經沒有獲勝的可能。
“Saber,我的失敗已成定局,是你贏了。”
就算是最強大的戰士,在受了如此重的傷之後,也不會有再戰之力。好在Saber是品行高潔的騎士,如此認輸倒也不墮勇士之名。
“雖然知道沒有什麽資格,但我還是有一個請求,希望你能答應我……”
迪盧木多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騎士的誓言才剛剛發出,阿爾托莉雅就聽到了沉悶槍聲,還有重物倒地的聲音,宣告這騎士王的誓言就此成了一個笑話。
“……”
麵對阿爾托莉雅的質問,衛宮切嗣根本就不理不睬,甚至連眼神都懶得在少女的身上停留。好像在他的眼中,阿爾托莉雅就是一團看不見的空氣。
“回答我!衛宮切嗣!”
沉默所蘊含著的鄙夷,是對於騎士自尊心更加嚴重的侮辱,阿爾托莉雅不再隱忍心中積攢的憤怒,如同雌獅一般咆哮著。
“……確認Lancer以及其禦主已被擊斃,舞彌,據點的情況如何?”
完全無視了阿爾托莉雅的憤怒,衛宮切嗣自顧自地聯通了與久宇舞彌之間的通訊,剛才緊張的對峙讓他沒有時間了解住所的情況。不過,既然通訊能正常聯通,那麽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一切正常,長官,啊不,衛宮切嗣。”
“!”
衛宮切嗣的瞳孔猛然縮緊,耳邊傳來的不是舞彌那沉穩的嗓音,而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看似一本正經的匯報卻如同一盆冷水,將他從頭到腳淋了個透心涼。
“你是誰?”
通訊設備不在舞彌的手中,基本可以確定舞彌和愛麗絲菲爾遭遇了襲擊,是生是死現在還尚不可知,更讓衛宮切嗣感到驚詫的是,對方非常準確地道出了他的名字。
從戰爭開始就一直隱藏在幕後的他,竟然被對方直接報出了真名!
究竟會是誰?竟然在不知不覺之間將自己一方的情報了解的如此清晰,恐怕這一次自己將Saber暫時調離,也在對方的意料之內。
“我?我的話,就是你一直想找到的那個人哦。”
電磁的通訊帶著些許電流的聲音,顯得有些嘈雜,小小的對講機此刻在衛宮切嗣的手中卻重逾千斤,有些客氣的話語在他的耳中也變成了惡魔的低語。
最終,一個名字被他硬生生地從牙縫裏擠了出來。
“Defen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