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懸崖邊緣的合作
“哢嚓。”
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推開了宅邸的大門，已經打開保險的烏茲衝鋒槍被穩穩地端在手中，手指輕輕搭在冰冷的扳機上，從指尖傳來的觸感刺激著男人敏銳的神經。
固有時製禦（Time Alter）已經處於臨界狀態，隻要稍稍有一丁點的異常，上百發子彈就會傾瀉而出，對於體內時間的調節可以讓他在關鍵時刻爆發出常人所不具備的力量。
在接到了西洛的“威脅“後，衛宮切嗣迅速返回了被定為落腳點的宅邸之中。
雖然確信愛麗絲菲爾已經被Defender轉移，而且據點也已經被知曉，但是衛宮切嗣還是回到了這裏。
因為事發突然，有一部分的彈藥裝備還留在這裏沒有帶走，而且衛宮切嗣也希望能夠從現場找到一些線索，為接下來的行動做準備。
“結界……完好無損？”
衛宮切嗣微微睜大了眼睛，在他的探查之下，守護著宅邸的結界依舊如常，根本沒有被破壞過的痕跡，甚至連裂痕都沒有。
如果不是真真切切地和舞彌斷了聯係，衛宮切嗣甚至會認為Defender的話就是一場鬧劇。
沒有強行入侵的痕跡，亦沒有戰鬥的痕跡，更沒有臆想中Defender留下的種種陷阱，眼前的一切和他之前見到的並沒有什麽區別。
唯一的變化，就是原本應該呆在屋裏的愛麗絲菲爾和舞彌，此刻已經全然失去了蹤跡，空蕩蕩的房間之中隻剩下一個孤零零的魔術法陣。
“沒有戰鬥痕跡，Defender……”
仔細檢查了西洛可能去過的地點，衛宮切嗣同樣沒有發現戰鬥痕跡，也沒有發現血跡，說明這一切都發生地很快，快到超出了舞彌的能力範圍。
沒有發生戰鬥，因為僅僅在一瞬之間，結果就已經分曉。
“……”
衛宮切嗣凝視著空曠的房屋，從衣袋中掏出了一個小瓶子，瓶子裏則裝著亮晶晶的粉末狀微塵。將微塵小心翼翼地灑在地板上，再用魔力輕輕揚起，一些細節開始展現在衛宮切嗣的眼前。
“入侵的，不止Defender一個，還有其他人，這是，小孩子？”
能夠被甄別出的細節很少，但是衛宮切嗣還是憑借著粉末辨別出了西洛的足跡，然而讓他驚訝的是，在西洛的足跡旁，還有另一種又輕又小的印記。
“……”
在衛宮切嗣的身後，阿爾托莉雅麵無表情地跟隨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才是自己真正的禦主，就算再怎麽不樂意，身為從者的職責還是要盡到，在愛麗失蹤的當下，必須要暫時和他一起行動了。
“有什麽線索嗎？”
衛宮切嗣的種種操作，阿爾托莉雅並不是很懂，她現在一心想著從西洛的手中將愛麗絲菲爾救回來，不想浪費時間。
“恐怕我們都小看了Defender。”
將地麵上的信息收集完畢後，衛宮切嗣又小心翼翼地收起了粉末，徑直向著房門外走去。這裏已經沒什麽好看的了，僅有的一絲痕跡已經被他捕捉。
“小看……什麽意思？”
衛宮切嗣莫名其妙的話讓阿爾托莉雅有些摸不著頭腦，見衛宮切嗣走了出去，她也趕緊跟上去追問道。
“……Defender的禦主，你應該見過吧。”
也許是因為現在必須和Saber合作，衛宮綺禮沉默了幾秒，最終破天荒地向阿爾托莉雅問道。在過去的幾天裏，這對主仆之間的交流絕對不超過十句話。
“是那兩個孩子，怎麽了？”
阿爾托莉雅回想著，在昨天的晚宴上，她的確看到西洛帶著兩個孩子，而且他也的確聲稱那兩個孩子就是他的禦主。
“其中有一個，現在還不知道是哪一個，應該是強大的魔術師。”
皺著眉頭，信息在腦海中漸漸連接成一條完整的鏈，一切都一清二楚了，衛宮切嗣想起來，在戰爭開始的那個夜晚，自己通過熱成像儀所看到的景象。
當時，的確是有一個孩子呆在Defender的身邊的。
說來也是，如果魔術師不夠強大的話，從者又怎麽能強大的起來？Defender如此強大的背後，一定是因為優秀禦主的支持。
“所以，應該把那兩個孩子也算進殲滅目標。”
“可……”
“現在，他們是敵人。”
阿爾托莉雅剛想反駁，就被衛宮切嗣冷冰冰地打斷，千言萬語被硬生生地堵在了喉嚨中。
這個男人是對的，從Defender對愛麗絲菲爾出手的那一刻起，他們已經成為了敵人，而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砰。”
倉庫的大門被衛宮切嗣用力推開，在夕陽的映照下，有什麽東西在昏暗的空間裏閃著光，將距離再拉進一些，阿爾托莉雅看到了一輛造型粗獷的機車。
“迅速駕馭它，接下來去遠阪家。”
冷冷地甩下一句，衛宮切嗣就閃身出了倉庫，這輛機車本來就是為Saber準備的，她那高達b等級的騎乘技能可不能當作擺設。
“遠阪家，竟然會發來結盟的邀請，是感覺到Rider和Defender的壓力了嗎？”
衛宮切嗣皺緊的眉頭一直就沒有放鬆下來過，在Saber恢複實力的現在，適當的借助Archer一方的力量倒也不錯。
隻是，還有一個問題。
遠阪時臣的弟子——言峰綺禮，那個以人類之軀登上他心目中危險頂端的人，衛宮切嗣並不想與他打照麵，至少現在不想。
“遠阪時臣，會答應那個條件的。”
。。。。。。。。。。。。。。。。。
“砰。”
言峰綺禮慢慢走出了老師的房間，並順手將門帶上。如同撲克牌一樣的麵孔沒有表情，死水一般的瞳孔沒有感情的流露，就像一架機器。
就在剛剛，就在自己的麵前，自己的老師用使魔向Saber一方傳遞了合作意向，並很快得到了回應。
“我們這邊合作的條件隻有一個，那就是讓言峰綺禮離開日本。”
通過使魔傳來的是失真的聲音，無法辨別出男和女，但是對方的確表達了合作的意向，二遠阪時臣給出的答複是可以商量。
在失去Assassin後，被當成條件出賣，可能會是自己最大的價值了。
“讓我猜猜，時臣他一定是打算放棄你了吧。”
悠長的走廊中一道靈子的光華閃過，金發的從者出現在言峰綺禮的身側，隻見他背靠著牆壁，一副輕鬆隨意的樣子。
“畢竟是失去了從者的禦主，饒你一命就已經很不錯了，不是嗎？”
“……師傅還是打算與Saber一方合作。”
麵對著Archer無形之中的挑釁，言峰綺禮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他隻是說出了一個事實，一個他被叮囑過不能透露的事實。
“哼！早有預感，時臣他這是打算對抗王命嗎？”
Archer有些不爽地撇了撇嘴，他大概明白遠阪時臣的想法，Rider和Defender的強大以及Assassin的白給讓這個一直秉持優雅的男人也開始慌了起來。
“其實，老師根本就不在乎你的命令。”
完全不知道為什麽，在一種難以言述的衝動之下，話語就這樣脫口而出。
“你說什麽？”
Archer猛的抬起頭，嘲弄的笑容已經消失在嘴角，冷酷開始在赤紅的瞳孔中流淌，一股寒意從心底迸發而出。
“老師他的確尊敬吉爾伽美什王，但他尊敬的不是你，從者在老師的眼中，和工具無異。”
就像是打開了某個閥門，之後的話語都順理成章地傾瀉出來，言峰綺禮就這樣說著，絲毫不受冰冷殺意的影響。
“工具？原來如此。本王早就注意到了，這就是遠阪時臣最無趣的部分啊！”
冰冷的殺意突然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Archer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笑意。Defender，遠阪時臣，這如同一團亂麻的局勢，難道不應該以快刀斬開嗎？
“那麽，言峰綺禮，你是否又能有趣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