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演技
齊連這個表現，恰好在程武旭的意料之中，他繼續說到：“你知道為什麽我現在才來找你麽。”
“不就是想磨磨我的性子麽。”
程武旭撫掌大笑：“哈哈哈，沒錯沒錯，還真是個聰明人。不過也不單單是這樣，因為在這之前，我總要問問你那兩個同夥才行。”
“你把他們怎麽了！？”
“別緊張，我這裏隻是事前抓捕，沒有處置你們的權限，我也不想因為這單消失就在自己的履曆上加上什麽汙點。不得不說，你的兩個兄弟的確是夠意思，從始至終都不肯把責任推到你的身上。”
“他們兩個由於是脅從，而且是你偽造了公司的任務報表才帶了他們兩個下去，所以算是被蒙蔽了，沒有主觀惡意，經過監察部審核之後就隻是背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內部處分，現在人已經出去了。”
“至於你麽……”
說到這裏，程武旭稍稍停頓觀察著齊連，而後者也很配合地吞了口唾沫表現出了緊張情緒。
“你涉嫌偽造公司文件、私自下界，浪費公司資源、損公肥私，所以要走正式流程——你將被以如上罪名被審判。”
“換句話說，徐嬌決定放棄你了。”
齊連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程武旭嗬嗬一笑：“哦，看來你也知道，一旦這罪名落實，那可是最少五千單位超拔意誌的罰款、並且從此剝奪在任何公司工作的資格，而且如果你交不出罰款的話……”
他伸出雙手做出了一個放煙花的姿勢：“砰，那可是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還……”
齊連還沒說完，程武旭打斷到：“你是想說你賬戶裏麵現有的那一萬超拔意誌？抱歉，考慮到你本身在天魔界的資曆以及工作時間，那部分來源不明的財產被當成非法所得凍結了，你不能用它來繳納罰款，而且，這種罪名的罰款也向來不允許代繳。”
“而之後不能在公司工作，我想也沒有哪個機構會貸款給你吧。”
齊連心下暗暗驚訝，心說徐嬌這反應倒是夠快的，公司的工作效率向來不算低，恐怕從確定他嫌疑的時候賬戶應該就已經凍結了，徐嬌能夠在發現事情不對的第一時間就以無法追蹤的方式打過一萬單位的超拔意誌，不得不說這個決斷能力真是可怕。
“但是呢，如果你肯說出真相，那麽你身上的罪名自然也就不存在了，那一萬超拔意誌自然也能流進你自己的口袋，從此之後你還能夠繼續在公司工作——如果不想做外勤，我還可以安排你轉移到其它崗位。”
“一邊是美好的未來，一邊是無底的深淵，現在，齊連先生，請你做出選擇吧。”
齊連開口有些瑟縮的問到：“你、你說得都是真的，我真的能夠繼續留在公司裏？”
程武旭笑著說道：“當然了，我說到做到。”
“那、如果我說出實話的話，徐嬌會怎麽樣？”
“當然是罰款加開除出公司，而且鑒於她是部長，影響極壞，所以很可能會直接抽取她的根本魔髓打落境界——前提是，你說‘實話’。”
齊連來到桌前坐下，程武旭為他倒上一杯酒，齊連一飲而盡，然後將半塊烤肉扔進了自己的嘴裏：“好，這事我做了！我說實話！一切都是徐嬌指使我做的！”
程武旭頓時來了興致：“哦，和我好好說說。”
這一次齊連卻搖了搖頭：“程部長，我也不是傻子，你現在這裏肯定已經做了記錄了吧，如果我現在把細節都告訴你，你先以這個罪名把我辦了，然後事後再拿這證據去搬徐嬌，那我可就虧大了。”
程武旭眼中精光閃爍：“那你想怎麽做。”
“很簡單，你先按照程序，對徐嬌提起審查請求，到時候審判庭上，我願意直接開放我的記憶，把有關她的一切都公之於眾。”
“你願意簽協議？”
“當然。”
在天魔界，沒有人敢於公開地讀取其它天魔的記憶，尤其是公司裏麵的公司狗，一旦被發現連罰款的機會都沒有，直接會被抽幹魔髓。
這麽做，其實就是上麵的大佬對於底層員工的一種保護，也有助於公司的平穩發展，畢竟高位天魔壓製低位天魔不要太簡單，如果這種事情不做嚴格懲罰，那麽恐怕沒有一家公司能夠健康、長久地運營下去。
所以天魔公開記憶，必須要經過一係列繁瑣嚴密的流程，以確定程序的有效性。
程武旭離開了，帶著齊連的簽字確認，當然，這個簽字還不具有實際上的效率，之後還需要一連串的審核，所以距離真正的審判，估計還要半個月到一個月左右。
紅漪的念頭傳來：“程武旭看來真的是離死不遠了。”
齊連表示讚同：“看來是被當成棄子了。”
這次事件明顯是李名爵一黨針對當年大山田事件進行的一次清算和反攻，身為執行董事的大山田對這件事情不可能毫無察覺，如果他真的想要保下程武旭，應該安排程武旭全麵收縮，然後盡可能地收集對自己有利的證據以應對徐嬌即將到來的攻勢。
而觀程武旭行事、言語，他根本對於事情的嚴重性一無所知，齊連甚至懷疑他根本就從沒有看過任務報告，所以才會斷定這是一次“私活”。
畢竟文書可以偽造，工作室可以私用，但是任務結算卻是無論如何都做不了假的。
他甚至還覺得自己正在占據主動，可以進一步打擊徐嬌，卻不知道一旦審判開始，那麽罪行被昭告天下的就將是他，而這期間他越是活躍，就會越發坐實他損人利己的罪名。
匆匆間又是一個多月過去，這一天，牢門忽然打開，兩個獄卒走進來，將虛空鎖套在了齊連的脖子上：“徐嬌的案子開了，現在你要去做證人，可千萬記住你自己答應過什麽。”
齊連微笑以對，在心中對紅漪說到：“接下來，報仇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