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翻供
在天魔界，公司就是一切，公司的規章就是法律。
審判，自然也歸公司管理。
當齊連被押送到審判所的時候，這裏早已經塞滿了人，審判所的樣子像極了齊連那個時代的法庭，如果說有什麽區別的話，那就是規模要大上很多。
審判似乎已經進行了有些時間了，徐嬌坐在被告席，麵無表情，而程武旭則坐在她的對麵，臉上洋溢著勝券在握的笑意。
隻聽他說到：“審判長，證人已經帶到，我申請讓證人上台發言以作為我論點的補充。”
審判官敲響木槌：“同意，帶證人齊連上證人……”
話還沒有說完，旁觀席傳來了一陣騷動，隨後整個審判庭內都響起了竊竊私語的聲音。
“這……這……他怎麽來了！？”
“他？他怎麽了？”
“別看了！那是咱們分公司的總裁李名爵！”
“什麽！？總裁！？他怎麽親自來了！？”
徐嬌衝著李名爵躬身行禮，後者微微一笑點頭回應，又看了一眼麵色有些發青的程武旭點了點頭。
然後他開口子對審判官說：“你繼續，不必管我，我就是來旁聽的。”、
審判官吞了口唾沫，抬起木槌敲了三下，頓時整個審判庭內全部安靜下來。
“那麽，帶證人齊連上證人席。”
此刻，程武旭心中泛起了一絲的擔憂。
徐嬌的後台李名爵到場，無疑釋放出了一個極為危險的信號，而且相對的，大山田卻並沒有出現，這勢必會影響整個案件的走向！
他低頭整理著手中的證據，沒錯，每一步都天衣無縫，即便是李名爵也不可能太過幹涉公司內的規章運轉，要知道這種實質性等同於執法權和司法解釋權的權力一直是被總公司牢牢抓在手裏的，他要是敢碰就是天大的罪名。
不過看來今天是不能盡全功了，本來還想著把徐嬌踢出公司，現在看來最多也就是和八百年前的自己一樣，發配去某個邊緣部門去坐冷板凳了，早晚有一天她還能再回來。
帶著這樣的心思，他眼看著齊連帶著笑容走上了證人席。
虛空鎖已經被摘掉，畢竟審判庭內有陣法運轉，他一個小小的雜牌天魔掀不起風浪。
“證人，下麵本庭會問你一些問題，你隻需要用‘是’或者‘不是’來回答，明白了麽。”
“是。”
“很好，五個月前，你曾經帶領兩個同事前往真界，對麽。”
“是。”
“這次行動是否為徐嬌，也就是在你右手邊的那位女士所指使。”
“是。”
聽到這裏，程武旭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如果齊連在這個時候把責任都攬到自己的身上，在李名爵的壓力之下說不定審判官還真的會以證據不足為由放過徐嬌。
“你是否知道此次行動是未經公司允許和審核的一次私人行動？”
“不是。”
程武旭開始意識到不對了，齊連此刻的狀態並不像是一個即將背叛之人的狀態，他自信、平和，這種昂揚的精神狀態太不正常了。
稍作思考，他便“想通了”。
在他看來，齊連這是想要進一步將自己的嫌疑摘出去，如果他承認知道這是私人行動，那麽就會變成脅從犯，即便是之後能在公司繼續工作也會留下一個案底，上升渠道會狹窄很多。
但是程武旭並不認為這招好用，畢竟天魔裏麵可沒有白癡，他這麽說隻能是加重他對審判官的壞印象罷了。
果然是轉生天魔，就是喜歡自作聰明。
“那麽，你憑什麽認為這並非是一次私人行動呢，請展開回答。”
“好的。”齊連微笑點頭，清了清嗓子說到：“因為我在接到任務的時候，收到了完整的、符合規範的前期資料，並且在執行任務過程中任務程序一直在進行運轉，最後結算也是按照公司流程進行的。”
“既然如此，你是否有相應的證據能夠證明你所說的話，詳細回答。”
“有的，我可以提供關於該次任務的計劃書的全部記憶，作為呈堂證供。”
“什麽！？”
審判官略帶不滿地瞥了程武旭一眼，訓斥到：“程部長，現在還沒到你發言的時候，請你保持安靜。”
程武旭麵色發冷地低下了頭。
這可和他掌握的資料不一樣，他之前從沒有聽說過有什麽前期任務資料……難道，自己被坑了！？
帶著這樣的想法，他轉頭去看李名爵，後者臉上保持著和善的微笑，目光對視之間衝他眨了眨眼睛。
這讓程武旭覺得心裏有些發涼，他甚至想要離開這裏。
但是顯然沒有人會給他這個機會，隻聽審判官低頭看了一下資料又抬起頭說到：“很好，手續齊全，本庭允許你展示自己的記憶。”
如果天魔有血液的話，相信現在程武旭的臉色早已經變得慘白。
而隨著齊連的記憶開始屏幕上播放，旁聽席上的很多天魔都開始通過手邊的設備讀取這份記憶，清晰，明了。
隻要是看過這份記憶，沒有人能夠懷疑這份文件的真實性，因為上麵的一切都是符合規章的，甚至還有分公司的公章落款。
當記憶播放完畢，審判長歎了口氣，敲了三下木槌讓有些喧鬧的房間再次安靜下來，他轉向徐嬌開口說到：“徐部長，這段記憶足以證明這一次的確不是私人行動，但是你應該能夠拿出足夠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為什麽始終不提出？”
“如果你不能給出合理的理由，那麽本庭將以浪費公司資源、拖累公司效率為由對你發起訴訟。”
“是我讓她不要說的。”
這一句話頓時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到了旁聽席。
說話的人正是李名爵：“這一次是由我特別簽發的絕密任務，本來是不應該公之於眾的，所以徐部長遵從我的命令，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忍辱負重，有功無過。”
“關於這段時間公司的損失，我將以私人財產充入公賬作為補償。”
“不過。”李名爵將目光轉移到程武旭身上：“既然今天已經開庭，那麽我建議立即開始另一項與此案有關的審判——關於程武旭程部長在八百年前惡意戕害同僚、致使公司損失五位天外劫、十三位眾生敵級別的外勤幹探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