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台的酒
孫大為帶回來一隻雞來到孫建明的麵前,說:“你的雞,我帶回來了。”
孫大為說:“我還真怕你把那雞帶回來呢?”
孫大為說:“什麽雞?”
孫建明說:“你不懂麽?”
孫大為笑笑,說:“你可真齷蹉呢?”
孫建明說:“你看,都是跟你學的。你不是常說不要隨便地去說別人齷蹉麽?你看,你也是一樣的,經常說別人齷蹉。”
孫大為說:“我說的隻是開玩笑,不是鄙視。你能懂麽?”
孫建明說:“不懂。”
孫大為說:“你看,你情商果然低。這都不懂。”
孫建明說:“好,你厲害行了吧。”
孫大為說:“難道我們就這樣幹吃雞麽?”
孫建明說:“不然呢?”
孫大為說:“你那有存貨沒有?”
孫建明說:“什麽存貨?”
孫大為打開孫建明的櫃子看到裏麵是兩大包衛生紙,說:“靠,你打飛機的頻率也太頻繁了吧。”
孫建明說:“什麽意思?”
孫大為說:“一大男人櫃子裏放這麽多衛生紙。你成功地暴露了你的猥瑣。”
孫建明說:“靠,你能不能不往那方麵想,這衛生紙是生活用的。”
孫大為嬉笑,說:“生活?”
孫建明說:“你不是我,你當然不懂生活。”
孫大為說:“靠,我還以為你說的是性生活。”
孫大為拿出櫃子裏的兩包衛生紙,看見裏麵有上有十包泡麵,還有一大袋麵包。
孫大為說:“你這是做好抗地震的準備啊,存貨這麽多。”
孫建明說:“隻是有時候會很餓,你在寢室裏麵不準備吃的嗎?”
孫大為說:“這倒沒有,我沒你這用心,所以我的生活總是很糟糕。我不像你,我的生活比較簡單,簡單到已經忽視了吃喝穿衣的部分。”
孫建明說:“你看,你要注意身體呀。”
孫大為說:“該注意身體的是你吧。你看,你在櫃子裏放這麽多的衛生紙,一看就是頻繁打飛機,小心把所有的子彈都打完了。”
孫建明說:“靠,隨便你怎麽想吧。”
孫大為看著櫃子裏麵,說:“你這裏有那個東西嗎?”
孫建明說:“什麽東西?”
孫大為說:“你那天給我喝的。”
孫建明說:“酒啊,這你都不知道嗎?”
孫大為說:“知道啊,隻是不知道是什麽酒。”
孫建明說:“加拿大產的15年的威士忌,厲害吧。”
孫大為說:“你哪裏搞的這麽名貴的酒。”
孫建明說:“家裏拿的,我爸喜歡收藏些酒,我就偷偷拿出來喝。”
孫大為說:“那你不怕你爸說你。”
孫建明說:“那怕什麽呀。反正他都放著不喝,放久了就浪費了。”
孫大為說:“那玩意不是越放越好麽?”
孫建明說:“這你就不懂了,酒在一段時間裏是越放越好,過了時間就會變質。你還以為真的是越放會越好麽?不然怎麽沒有聽說過一百年的酒?”
孫大為說:“沒聽說過不代表就沒有。你看,你又把話說得太過於死板了,說不定還真有呢?”
孫建明說:“靠,你又裝了。”
孫大為說:“不是我裝,隻是我懂得的比較多。更何況,那些名人不都是裝出來的麽?不然,不裝別人怎麽會知道你呢?隻是不能太裝了,太裝了隻會被罵。而不裝又是不會被別人認為是有價值的。所以,生活就是這樣,稍稍裝一下是會被別人所接受的,隻要是不裝得讓人討厭就夠了。”
孫建明說:“你看,你說的,我又聽不懂了。”
孫大為說:“我說的都是很簡單的哲學,隻是你的情商太低難以接受而已。不過沒事,隻要跟我一直混,遲早有一天,你會跟我一樣變成一個懂哲學的人。”
孫建明說:“那做人,到底是裝好還是不裝好?”
孫大為說:“我剛剛不是說了嗎?偶爾裝裝會比較好。不裝就太沒個性了,裝多了就會讓別人討厭。但不論怎樣,裝都是要靠實力的。你看,那些沒實力的裝B都變成傻B,有實力的才能裝的起。”
孫建明說:“有道理。”
孫大為說:“有進步,跟我在一起就能提升情商的。你看,你終於能夠聽懂我說的話了,以後最好帶個筆記本什麽的,我說一句,你就記一句,這樣就不用擔心找不到妹子了。”
孫建明說:“哪裏,我根本就沒有聽懂你說的話額。”
孫大為說:“哎,那還得努力啊。”
孫建明說:“好吧,不過最好是你先找到一個再說,這也得有個示範。”
孫大為笑笑,說:“我們還是上天台一邊吃東西一邊聊天吧。”
孫建明說:“為什麽要去天台?”
孫大為說:“哪有那麽多的為什麽。情調,情調你懂麽?”
孫建明說:“靠,我跟你又不是那個,還要情調啊。”
孫大為說:“兄弟之間也是要情調的呀。你真以為我搞基啊。說實話,就算是搞基,你也為我會找你麽?”
孫建明說:“好,你厲害。”
孫大為說:“更何況,上天台還可以看星星呢?”
孫建明說:“你忘記了麽?上次,我們去的時候根本就看不見星星。”
孫大為說:“這可不一定,說不定今天的空氣環境是比較好的。”
孫大為說完就拿起兩盒泡麵,說:“有熱水麽?”
孫建明說:“沒有,怎麽搞?”
孫大為說:“你先上去吧,我去搞水?”
孫大為拿著兩盒泡麵去了隔壁寢室,孫大為敲門。
房間裏麵冒出聲音:“是誰?”
孫大為說:“是我。”
房間裏冒出聲音:“你是誰?”
孫大為說:“我是我。”
房間裏冒出聲音:“那我是誰?
孫大為說:“我怎麽知道你是誰。”
房間裏冒出聲音:“我指的是你是誰?”
孫大為說:“我就是我啊。”
房間裏冒出來一句,靠。
似乎有些人就喜歡這樣的回答。你是誰,我是我;我是誰,我就是我。看似是一個玩笑,但這也在另外一個方麵指出一個哲學方麵的問題。我是誰?我到底是誰呢?茫茫宇宙中為何有我的存在?這是一個困擾思想家和哲學家們的問題,一般人千萬不要隨隨便便地去問這個問題,這問題問久了是會成為心理問題的。
孫大為想起高中時候的同學,這同學的模樣和名字讓孫大為記得不清了,隻知道這同學喜歡看各種書,隻記得這同學懂得許多人不能懂得的問題。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優秀的學生最後卻是住進了精神病院。孫大為記得這同學走的時候,是在不停的問著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正是,我是誰。反複地問自己,我是誰,是會讓人在沉淪中迷失自己的。
孫大為也是非常喜歡心理哲學的,我是誰也是孫大為一直想知道的問題,但孫大為終究是不敢問自己的,因為孫大為也怕自己迷茫。所以每當有人問起,我是誰,這樣的問題的時候,孫大為總是回答我是我,這樣就不會把自己卷入困擾之中。孫大為也不敢回答,我是孫大為。因為孫大為自然是知道孫大為隻是一個代號。我是誰的問題將會變成孫大為是誰。
門開了,出現在孫大為麵前的這人是猥瑣男。
外號猥瑣,其實並不代表他內心猥瑣,隻是因為上天給了他一張非常猥瑣的臉,但上天卻給了他一顆極不猥瑣的心。大家都十分地想要把猥瑣男變成猥瑣的模樣。那樣的話,猥瑣的心再配上猥瑣的模樣就可稱是天下無敵了。猥瑣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詞匯,為何有人說別人猥瑣。猥瑣指的是邪惡還是變態。好像又都不是,比如有人就說別人的模樣猥瑣,但終究不能說某人長得好邪惡或者是好變態。猥瑣男也當然覺得自己是十分無辜的,憑什麽就說自己模樣猥瑣。為什麽會覺得無辜呢?難道是因為猥瑣是一個貶義詞麽?那會不會因為自己心靈美而改變了猥瑣的詞性呢?
有些猥瑣自然會讓人覺得討厭,但有人就猥瑣到可愛。這話又是怎樣講的呢?有人把猥瑣當成了玩笑,這玩笑開起來倒讓人覺得可愛了,這樣的猥瑣到讓人默默的接受了。比如,猥瑣男,猥瑣男並不猥瑣,這隻是一個玩笑而已,雖然這玩笑開得也有些過頭了,但因為猥瑣男的脾氣倒也隨和,所以也是毫不在意。
孫大為說:“猥瑣哥,好久不見啊。”
猥瑣男說:“我問你是誰,你怎麽不回答?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呀。”
孫大為說:“我不是回答了嗎?”
猥瑣男說:“那也算是回答,這好比是問你,你吃什麽,你說吃飯。你看,你回答的等於是沒有回答。”
孫大為說:“哎呦,不錯,這都被你發現了。猥瑣哥還是蠻不錯的嘛。”
猥瑣男說:“少來。你看,你總是這樣。”
孫大為說:“我哪樣了呀。”
猥瑣男說:“總是給人一種玩世不恭的狀態。”
孫大為說:“不好嗎?”
猥瑣男說:“也不是不好,也算是一種人生態度,隻是難免讓人覺得滑稽。”
孫大為說:“滑稽?怎麽講?”
猥瑣男說:“我隻是說說而已,你別太認真了。你來這裏是有什麽事嗎?”
孫大為說:“沒有,隻是來搞點熱水。”
猥瑣男說:“泡腳麽?”
孫大為說:“是泡麵,你沒看到我手裏拿著泡麵麽?你看,你除了猥瑣之外,還是很笨的。”
猥瑣男說:“去陽台那裏自己燒吧。”
孫大為說:“靠,那要多久啊。”
猥瑣男說:“就泡麵加吃麵那麽久。”
孫大為說:“好形象啊。一看就是經驗豐富。”
孫大為說完就拿出電水壺燒水,但孫大為開始意識到什麽。
孫大為說:“你這電水壺是多少瓦的。”
猥瑣男說“一千瓦左右。”
孫大為說“靠,學校不是禁止用高功率的電器的嗎?你們寢室怎麽可以用?”
每所高校為了維護學生的安全,是禁止學生在寢室裏麵用高功率發熱的電器的。並且用電腦控製每個寢室的電路,隻要檢測到使用功率超過規定功率或是檢測到不穩定的電流就會切斷該寢室的所有電源。
猥瑣男說:“機械男把我們寢室的電源插座微微改裝了一下,然後我們就可以用這些高功率的電器了。”
孫大為說:“機械男?機械男是誰?”
猥瑣男說:“機械設計專業的神,精通機械方麵的各個方麵。”
孫大為說:“這麽厲害,他是怎麽做到的?"
猥瑣男說:“這就不知道了,隻看到機械男在插座裏麵裝了什麽東西進去就可以用大功率的電器了。”
孫大為說:“有時間叫他幫我也裝一個吧。”
隻聽開水壺裏的水沸騰的聲音,猥瑣男說:“你的水燒好了。”
孫大為泡好兩碗泡麵向天台走去。
孫大為來到孫建明的身邊,遞過一碗麵給孫建明,抬頭看看誘惑一般的天空,說:“今天晚上又是看不見星星呀。”
孫建明指著天空說:“你看,那裏有一顆。"
孫大為朝著孫建明指著的方向望去,隻見這星星不是很明亮,在沉重的夜空中顯得十分迷茫。孫大為說:“那是誰的星?”
孫建明說:“是你的麽?”
孫大為說:“我的星早已墜落。”
孫建明說:“那是誰的?”
孫大為說:“隻怕是一顆新星。說不定就是你的。”
孫建明說:“為何如此迷茫?”
孫大為說:“因為它在浩瀚裏尋找方向。”
孫建明拿出威士忌倒在杯子裏,說:“你看我們是不是厲害的屌絲。”
孫大為說:“什麽意思?”
孫建明說:“喝著威士忌,吃著泡麵,這不又屌絲又奢華麽?”
孫大為說:“這你就不懂了,我們這叫藝術。”
孫建明說:“藝術?”
孫大為說:“世間萬物的千萬表現形式都是藝術,你覺得吃泡麵是和喝威士忌不搭的,但這正好是一門藝術。”
孫建明裝作略懂,點點頭。孫大為拿起杯子喝了口酒,說:“怎麽感覺沒有中國酒的味道重?”
孫建明說:“什麽意思?”
孫大為說:“中國酒比較辣,你看這酒味道就沒有那麽重。”
孫建明說:“你少喝點,這酒後勁十分地足。”
一口酒入腸,感覺到胃裏暖和起來。孫大為說:“唐曉依今天找你幹嘛呢?”
孫建明說:“不清楚。感覺怪怪的。”
孫大為說:“那他說了些什麽,或許是對你有意思呢?”
孫建明說:“怎麽可能?那為什麽她要拒絕我。”
孫大為說:“女生的心思沒有人猜得透,可能她真是喜歡你了呢?”
孫建明說:“她也沒跟我說些什麽啊。”
孫大為說:“可能是不好意思開口呢?”
孫建明說:“不知道,不明了,也不管了。”
孫大為說:“怎麽,灰心了?”
孫建明說:“不清楚,反正有些迷茫了。”
孫建明看著天台下的夜景,漆黑裏掛滿了燈光,燈光在遠處朦朧,朦朧把時間融化,融化至心裏的堅強都被拋棄。
孫建明望天上那顆僅有的迷茫的星,說:“你確定那顆星是我的嗎?”
等不到回答,隻發現孫大為再一次在天台裏喝醉。
孫建明淡淡地說了一句:“靠,又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