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又沒地方待了，苦惱！
三月後，在一個小鎮上，一個麵相醜陋卻嗓音甜美的女子在鎮內義診，免費施放醫藥。
“李大爺，這貼藥回去三碗熬成一碗，每日煎服，三日後你咳嗽的宿疾就會痊愈了。”那女子笑嘻嘻地對坐在一旁不停咳嗽的大爺說道。
“謝謝，謝謝素心姑娘了。”李大爺感動地接過藥不停地道著謝。
“可不要這麽說，這是素心應該做的。”素心神色靦腆地說道。
“素心姑娘，這聲謝你受得！”李大嬸眼含熱淚地說道：“要不是你在這義診，我家老頭子的病還不知道能不能熬得過這個冬天。每日裏聽到他在那不停地咳嗽，我都替他著急，幸好你出現了，你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啊！”
“是啊是啊，素心姑娘是好人啊！”站在一旁等待的病人及其家屬紛紛應和道。
“我……”素心有些局促，不知道該講些什麽：“我還得去采藥，先走了。”
看著素心落荒而逃的背影，眾人善意地笑了。
這樣的情景自素心義診以來，幾乎是天天都會上演。其頻繁程度不由地讓素心猜想他們是不是故意每天都來說這樣的話，好看到我局促不安地樣子？
“素心姑娘，這是要去山上采藥吧？”還沒出村就聽到村裏有名張媒婆喊自己。
“是啊，張媒婆，你喊我有什麽事嗎？”素心疑惑地問道。
雖然前幾日有幫她看過一次病，但應該差不多了吧，幹嘛還要叫住我？素心心裏充滿了疑問。
“嗨，我能有什麽事。”張媒婆用手中的扇麵半遮住臉嬌笑道。那摸樣看的素心直皺眉。
之前不是有跟她講過盡量不要往臉上擦那麽多的粉嗎？怎麽一轉眼她還是老樣子？素心很想問她剛買的那盒胭脂水粉還剩下多少了？那撲撲直掉的粉該是塗的有多厚啊！
素心在心中感歎著：三百六十一行，行行不容易啊！或許以後得對這些巧舌如簧的媒婆友好一些，嗯，看著她的麵子上！
“若沒事，我上山了。”素心轉頭說道。
“唉，沒忙著走啊！”張媒婆一把抓住欲離開的素心：“我這不是想要給你保媒嘛。”
啥？保媒？這個詞好像和做媒是差不多意思吧？
“張媒婆，你別說笑了。就我這長相，就不要禍害人了。”素心僵硬地說道。
“長相什麽都不是重要的，心靈美才是最好的。”張媒婆拉著素心的手笑嘻嘻地反駁道：“素心姑娘，你可不能像世人那般膚淺。”
我去！素心忍不住地翻了個白眼，有些無語地看著那個在那不停自說自話的某人，很想一把把她摔出去。
世人皆愛美，長得醜的當然是不屑一顧了。這不就是當初的想法嗎？雖然嗓子是被我給弄回來了，但是這也不代表我就想嫁人吧？再說了，就我現在的長相，誰敢要？就是與我對視半個時辰，估計都沒人敢吧？素心摸了摸臉上的傷疤若有所思。
素心不會忘記三月前迷迷糊糊走進村子時，周圍的人那憐憫、嫌惡的眼神，那感覺是那樣的強烈！怎麽？難道就因為我這三個月來的義診，這裏的人就改觀了？姐不信這個！
“張媒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還要上山采藥，這事以後再說吧。”素心為難地對張媒婆說道。
“這又花不了你什麽時間，就在那不遠。”張媒婆說什麽也不肯放手，指著遠處的一個房屋說道。
那裏……
那個屋子裏住著的不是村裏有名的癩子嘛！我去，就知道會這樣！在她們心裏估計醜顏配癩子剛剛好吧。
“唉，張媒婆，明日我還得看病，到時要是沒藥用的話，那就麻煩了。”素心試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安拉，沒事的。那些人都這樣了，再拖一天也沒什麽的。”張媒婆無所謂地說道。
素心瞪著張媒婆的背影。這人居然這樣藐視生命！
“喂！”素心重重地甩開張媒婆緊抓的手：“你這人怎麽這樣！這和草菅人命有什麽區別！我既然有能力，幹嘛不全力以赴！幹嘛要為了這些破事浪費時間！”
這一聲巨吼驚得張媒婆一愣一愣的。不隻是她，就連在遠處幹著農活的村民也不由地被素心這突來的怒吼驚得直冒冷汗。心中紛紛閃過：那張媒婆到底死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惡事，竟惹得向來是老好人的素心這樣憤怒了。
“再說，我也不要嫁人！”素心咬牙說道。
“為什麽？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你用得著這麽大的反應嗎？”張媒婆不解地問道。
“總之，我不想考慮這件事情。”素心不耐煩地說道。
“哼，素心姑娘，能嫁就嫁了，不要那麽挑，挑來挑去的沒什麽意思。”張媒婆涼涼地說道。真沒想到這素心長得不怎麽樣，心倒是挺高的。
“再說他也不差啊。”張媒婆發揮著她三寸不爛之舌勸解道：“有些事情過了這村就沒那個店了，要求不要那麽高。這可是我做這麽多年的媒婆總結出來的。”
“他好不好，我不管。”素心皺眉，語氣中也帶上了些許的不樂意。
“喂，你不要這樣不知好歹……”張媒婆手插腰怒瞪素心。
“難道張媒婆做媒都是這樣強買強賣一點都不聽他人的建議的嗎？”素心同樣很強硬。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就看孰強孰弱了！
“素心姑娘，怎麽了？為什麽這樣生氣？”好嘛，在遠處圍觀很久的村民終於有人鼓起勇氣來調解了。
“沒什麽！”素心不願多說：“我上山采藥了。”
“素心，你敢踏出村子就不要再回來，否則我非要讓你嫁給桂民不可！”素心願意退一步，可某人就是感到不滿意。這不，這張媒婆居然在素心身後大聲地威脅道。
威脅？素心危險地眯起雙眼，轉過身看著張媒婆一字一頓地說著：“不回來就不回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素心這段時間叨擾了，有緣再見！”
“什麽！”張媒婆驚愕地看著素心遠去的背影，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張媒婆，素心姑娘是在跟我們開玩笑的嗎？”調解地村民愣愣地問道。
“我怎麽知道！”張媒婆沒好氣地說道，轉身也走了。
“不行，不管是真是假，我都得讓大家知道！”村民小聲嘀咕道。
於是，整個村子裏便響起了村民大喊：“不好了，素心姑娘離開了！”的聲音以及眾人詢問、討伐張媒婆的對話。
當然，這已經不是重點了，重點還是放回離村的素心身上。
話說，素心一氣之下離開李村並不是說笑的。早在幾天前她就已經有這個打算了，隻是礙於村裏有些病人的病還沒看好才擱淺下來。如今隻不過是在張媒婆的催化下離開而已，至於張媒婆她不過隻是一個很可憐的“替罪羊”而已。
“哎呀，我這嘴喲怎麽就這麽衝動呢？好歹也要準備充分一點在離開啊，現在身上也就一個藥簍，一柄藥鋤，還有一件禦寒的衣物。天哪，這裏最近的村子也在五六裏開外啊！難道今晚又要夜宿郊外了嗎？”素心靠在樹旁糾結地揪著頭發無限懊悔中。
哎呀，疏忽了，忘了講了“此素心就是彼素心”！那個三月前在雲州被柳芸抓去頂包新娘後又在回門那天幫聶飛掩飾的素心。
要說她怎麽會來到這李村定居的，其實這也很好解釋。
鏡頭回到那晚，素心離開聶府，大門關上的那一幕……
那時的她……
知道你家門大用得著那麽用力的關門嗎？震得耳朵疼死了。一點都沒有公德心！
素心不滿地瞪著聶府大門，雙手緊捂著耳朵，微撅的嘴顯得有些嬌憨。雖然，她臉上的傷痕有些煞風景。但是她絕對不會承認的！
還真是幹脆呢，素心悻悻地放下手臂。
好吧，我素心也不是什麽拖泥帶水的人，斷就斷個幹淨！既然你是雲州首富，為了以後不再相遇，嗯……本姑娘就勉為其難地離開雲州吧。反正沉霧國據說也挺大的，總不至於走到哪都能遇上你吧？
再說，你和他僅僅是長得像而已，我沒必要這麽糾結。找替代品這樣沒品的事情，本姑娘也不屑去做！
“阿嚏！”剛走到書房門口的聶飛，不自覺地打了個噴嚏。
“誰在說我壞話？”聶飛淚眼婆娑地揉著鼻子，疑惑地自言自語。
走！出發……
“咕咕咕……”剛剛還鬥誌昂揚的素心瞬間蔫了。
哎喲，肚子餓了。那聶飛真是小氣，我幫了這麽大的一個忙，居然都不留我吃個晚飯的。真是氣人！
“咕咕咕……”素心捂著讓自己出糗的肚子，恨不得把它給丟了！（PS：肚子能丟麽？）
素心翻著白眼掏出荷包，卻發現荷包居然在某個偶然或者必然的時刻丟了？這個發現讓素心十分懊悔！
素心回頭看著聶府大門：帥哥，我能後悔嗎？能把盤纏還給我嗎？我不介意的！
可惜……聶府大門還是關著，而素心也不可能真的開口這樣說。所以，她隻能一步一頓慢慢地離開聶府周圍。那背影，那神情，就跟投資失敗走投無路的商人一般蕭索、無奈……
素心就這樣慢步走到雲州城的鬧市區，想著先弄點食物祭祭五髒六腑再說。
可是……
原來人的相貌真的可以在很多事情上加分的，在第n加一次借錢失敗後，素心深深地感覺到了這一不可逆轉的事實，同時心裏也升起一種無力的感覺。
唉，為什麽世人都這麽的膚淺？外貌就真的有那麽重要嗎？下山時，我不過是在臉上劃了幾道深淺不一的刀痕而已，看起來也沒那麽可怖吧？
“喂！醜女，滾開！別站在我的鋪子麵前幹擾我的生意！滾遠點！”因為累到不行，素心坐在一家客店的台階上休息。還沒坐熱就被該店的掌櫃嗬斥，語言之惡毒是素心所不能忍的！
喂，我又不是天生這麽醜的！隻不過是在臉上做了幾個印記罷了，態度用的著這麽惡劣嗎？用得著嗎？
“聽到沒有！醜女，給我滾！打擾了我的生意你賠得起嗎？我這店可是日進鬥金的，這一時半刻的損失把你賣了都賠不了！”惡掌櫃看到素心一動不動而且還無所謂地看了自己一眼，不由地火冒三丈。
尼瑪，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素心憤憤地想著。
“醜女醜，可真醜！啞女啞，真是啞！”耳邊傳來一陣街上兒童傳唱的童謠，素心眉毛被氣得直抽抽。
尼瑪，這年頭的小孩都這麽氣人的嗎？居然這樣的用令人難受的詞匯來傷害人的嗎？素心惡狠狠地瞪著那群可惡的孩子，恨不得上前好好的替他們的父母教訓教訓他們。
“啊！醜女要殺人了！醜女要殺人了！”誰知，那些的孩子竟是那樣的鬼靈精，居然在看到素心表情不對就開始亂嚷嚷地跑開了。
“醜女滾！”那個惡掌櫃還不屈不饒地罵著素心。
好吧，我惹不起你們我還躲不起你們嗎？我走還不行？
天，早知道……唉，千金難買早知道！不然即使被那人瞧不起也要把那包看起來很鼓的錢袋留下的。素心認命地站起身來，離開這個不被歡迎的地方。
那晚，她僅僅是走到雲州城外的某條小溪裏抓了幾條小魚烤著湊活著填飽了肚子。並且在附近的一個小山洞裏抱著手臂輾轉反側……
再然後，素心就往遠離雲州城的方向走去。而她選擇的就是就是往東的方向，而李村便是她幾經輾轉的來到的地方。
至於聲音，則是因為在旅途中因為像在雲州城那晚的情景發生次數實在太多了，素心不勝其擾之下隻好喝下自製的藥水將嗓音恢複。
沒錯了，素心啞巴的確是自己下藥毒啞的。至於是為了什麽，目前還不是很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