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變故
冷月和秦殊揚目前是在斐國一個偏遠的小村莊裏，這個地方靠近江邊，村民世世代代都以打漁為生。
看著這裏的村民每天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心裏竟隱隱生出一種羨慕來。
她突然有種從來沒有過過這種平靜的日子的感覺，冷月歎了一口氣：“我到底是誰呢？”
“何必總是糾結於這個問題，你不覺得現在的日子過得很好嗎？”
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秦殊揚，同冷月一起，站在江邊，看著那些淳樸的漁民。冷月忍不住在心裏感歎，秦殊揚真是天生的妖孽，穿著一身粗糙的粗布衣服，都能穿出貴公子的感覺。
“是啊，這種日子還挺舒服的，隻是，你明白嗎？我的心裏總是有種空空的感覺，沒有過去，讓我覺得自己真的很像是一個怪物。”
秦殊揚笑了笑：“如果有一天，你回到了以前，也許會後悔呢。”
冷月詫異地看著意有所指的秦殊揚：“為什麽我總是覺得你好像知道我以前的事，你到底是誰？”
不欲在這個問題上再過多地糾纏，秦殊揚轉移了話題。
“我隻是有一些感慨罷了，與你無關。對了，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雖然看出了秦殊揚明顯在轉移話題，但冷月知道，秦殊揚這個人，不願意做的事誰也不能勉強，就如現在，他不想說的事情，冷月同樣沒有辦法令他開口。
“我？不知道，我挺喜歡這裏的，或許，我以後就會一直留在這裏吧。不知道為什麽，我一來到這裏，就感覺自己心裏渴望多年的生活就是這樣。”
“姑娘，快開飯了。”
遠處那農家大嬸正向他們兩個招手，冷月笑了笑。
“這裏的人還真是淳樸呢，我們兩個都沒有給人家任何報酬，他們還對我們這幾個來路不明地人這麽好心收留。”
“不要把我和你一起比哦，你是來路不明的人，我可不是。”
秦殊揚又開始毒舌了，冷月無奈地笑了。
“那敢問秦公子您是哪家大戶人家的公子呢？”
秦殊揚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冷月把頭湊過來。
冷月有些好奇地靠過去，秦殊揚突然邪魅的一笑，薄唇微啟，慢慢地吐出幾個字：“要知道我的秘密，可要付出一點代價。”
冷月也來了興趣：“哦？不知道是什麽樣的代價呢？”
“你付不起的代價。”
“你怎麽知道我付不起，還沒說呢。”
秦殊揚突然靠過來，輕輕地向冷月吹著氣：“這麽想知道啊，以身相許你付不付得起啊。”
雖然知道秦殊揚這個人一向是這麽放縱不羈的，但冷月還是紅了臉。
看著自己成功地捉弄了平日裏不苟言笑的冷月，秦殊揚滿意地哈哈笑著走了。
吃飯的時候，冷月一直瞪著秦殊揚。秦殊揚一伸筷子去夾什麽菜，冷月就假裝無意地夾走他想要的菜。
阿福突然吃吃的笑了：“公子，我第一次看見冷月小姐的這個樣子呢。”
秦殊揚一個爆栗敲在阿福的腦門上：“吃你的飯。”
那位大嬸也笑了：“對了，姑娘的身體這陣子好了很多呢。隻是，姑娘還是一點都想不起自己的家在哪裏嗎？”
冷月無奈地搖了搖頭：“一點都沒有印象，隻知道我身上這塊玉佩上的“冷月”二字，有可能是我的名字，其他的，就一點線索都沒有了。”
大嬸歎了一口氣：“多好的姑娘啊，竟然這麽慘，連自己的家人都想不起來了。不過你放心，以後你就把這裏當做是自己的家吧，不用跟我客氣。”
“大嬸，不公平啊，你怎麽能這麽偏心呢？隻把她當自己的家人，都不跟我說這樣的話。”
秦殊揚故作生氣地瞪大了他那雙漂亮的丹鳳眼，大嬸嗬嗬一笑。
“這話怎麽說的，我一個獨生女兒都嫁出去了，孤家寡人一個，能夠遇到你們幾個也是個緣分，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樣。對了，秦公子若是不嫌棄，以後就在我這裏常住，我高興都來不及呢。”
“大嬸，我們公子還有要緊事呢，等過一段時間，我們就要走了。”
“啊？你們要走，要去哪裏啊？”
冷月和大嬸都很驚訝，秦殊揚斂了笑意。
“嗯，我們此次來這裏是有要事要辦的，因為一些意外耽擱不少時日了，等過一段時間，我們就要走了。”
冷月其實對秦殊揚一點都不了解，隻知道他的名字。但是總是覺得看不透秦殊揚這個人，據阿福講，秦殊揚是一個醫術高明的醫師，天下聞名。來找他求醫問藥的人很多，可是秦殊揚這個人脾氣有些怪，為人高傲，一般的人很難請得動他。即使是皇帝，隻要他不願意醫治，根本就沒有人可以勉強他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初看起來，秦殊揚是一個冷漠沒什麽人情味的人。但是村子裏的村民誰有個頭疼腦熱的，他又會很有耐心地為他們醫治。看著眼前的這張永遠都是那麽雲淡風輕的臉，冷月覺得自己似乎怎麽也看不懂他。
這天夜裏，冷月剛剛準備睡下了，突然那大嬸跌跌撞撞地闖進來，神色慌張。
“姑娘，村子裏來了好多黑衣人，正到處盤問村子裏有沒有來過什麽生人呢。我看那些人個個都拿著兵器，樣子凶神惡煞的，恐怕是來尋你們的。”
“什麽？”冷月驚得一下子坐了起來，隨即匆忙穿上衣服隨大嬸出去了。
秦殊揚和阿福也聽到了動靜，全部都集中在院子裏。
“怎麽回事？秦殊揚，是不是又是上次那群黑衣人也有關係？”
秦殊揚眉頭緊鎖：“恐怕是的，他們竟然如此窮追不舍，都追到這裏來了。”
大嬸有些焦急：“聽說他們正在一家一家地搜查呢，我一接到消息就和村長打了招呼，所有村民都會守口如瓶。隻是，現在他們恐怕要搜查到我們家了，你們快去後院的地窖裏麵躲躲吧。”
“陳大嬸，開開門啊。”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原來是村長。村長的臉上都是血跡，身上也受了傷。
“那群人真是畜生啊，說是明明看到有人進了村。如果我們不交出來的話，就要屠村啊。現在他們已經殺了一些村民了，馬上就要過來了，你們快快躲起來吧。”
冷月沒有想到那些人會這麽殘忍，連無辜的村民都不放過，看來不是一群善類。想到這，她走到村長麵前。
“不行，這種時刻我們怎麽可以躲起來，那些人不找到我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們好歹還會一點武功，而你們都是手無寸鐵的人。你立即帶我過去，我要阻止他們。”
村長有些遲疑：“可是.……”
秦殊揚也和冷月站在一起：“村長，你們能夠收留我們幾個已經很感激了，怎麽好再連累你們，你把我們交出去吧。”
“砰”的一聲，門被踢開了。
一群黑衣人站在門口，正是和上次那一群偷襲他們的人是一樣的著裝，看來是一夥兒的。
秦殊揚麵色一變，不過隻是一瞬間，就又恢複了正常的神色。
“你們倒是挺有本事的，都追到這兒來了。”
“秦殊揚，你已經中了我們主人的化功散，現在就如同廢人一個，我勸你還是乖乖跟我們回去吧，免得連累無辜。”
“哦？你們就那麽有自信？難道隻有你們會暗算別人，我就不會嗎？”
說完，那個領頭的黑衣人臉色突然一變。
“秦殊揚，你，你竟然給我們下了軟骨散？”
說完就倒在地上，不能動彈，其他的黑衣人也是紛紛倒地。
秦殊揚拉著冷月：“我們趕緊走，我的軟骨散隻可以令他們全身無力一炷香的時間，他們都是頂級高手，這一點點劑量很容易恢複過來的。”
冷月和阿福跟著秦殊揚迅速離開了這個漁村，為了防止黑衣人再追來，他們特意先從江裏遊了一段距離，然後才走了一條小路。想想剛才的一幕，冷月都覺得有些後怕。
“秦殊揚，你是什麽時候給他們下藥的？”
秦殊揚挑了挑眉：“那幾個笨蛋，雖然武功高強，可是沒什麽腦子。村長進來的時候，我就在門口那裏灑了一些軟骨散。他們進來了以後，囉裏囉嗦了那麽久，空氣中的粉末都被他們吸進去了，當然就會中招了。”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那些黑衣人對你窮追不舍啊。”
秦殊揚沒有正麵回答她：“有時候，人還是活得糊塗一點好，知道的太多，對你沒有益處的。”
阿福有些忿忿不平：“他們就是一群卑鄙無恥的小人，知道公子精通藥理，醫術高明，就想要公子為他們煉製奇藥，來增進功力。那個殘陽宮宮主，更加無恥。公子知道他們平日裏無惡不作，斷然不肯幫他們。可是殘陽宮宮主竟然暗算公子，給公子下了化功散，隻要公子一運行真氣，就會死。”
“夠了，阿福，再多嘴就把你丟在這裏。”
見公子有些不悅，阿福沒有再說下去。
可是在阿福提到殘陽宮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竟然覺得很熟悉。剛剛在看到那些黑衣人的時候也是這樣，他們的衣著都讓她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阿福我們快些趕路吧，我還有正事要辦，耽擱了這些時日，已經不能再耽擱了。冷月姑娘，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們就在這裏告別的，日後有緣再見。”
“你們要去哪裏？你現在又不能運行真氣，萬一他們再找來，你們怎麽辦？”
“這個不是你需要關心的事情，以後是生是死，都是我自己的造化了。”
看著秦殊揚又恢複了那副冷冷的表情，冷月知道他隻是不想連累自己。
“怎麽說也是你救了我，我這個人呢，最喜歡欠別人的。你們要去哪裏，我把你們護送到了目的地再說吧。”
“我們要去斐國王宮，路途遙遠，此次上路萬分凶險，你確定了嗎？”
“反正我也沒事幹，做點有挑戰性的事情，生活也不至於那麽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