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落幕
明珠生暈、美玉瑩光,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卷的清氣。有傾城之貌,可愛動人,喜熱鬧,顯得清雅絕俗,姿容秀麗無比 。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你當真要如此?”暗夜夫人目光有著不忍,問道。
“嗯。”勿忘用力的點了點頭。
“用自己全身的修為去救那個男人,值得嗎?要知道,那個男人救回來後,就不記得你了……”暗夜夫人說道,“我大限將至,不久後就要送入輪回,幫不了你了。”
“我愛他,所以為他奉獻我毫不在乎,也不會後悔。”勿忘淡淡地說道,仿佛隻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謝謝你了。蝶妖。”
“愛?難為你這一隻蛇精還知道愛……那麽,再見了。”暗夜夫人說完,她的身子就變成陣陣煙霧,散去了。
勿忘麵對著姬銘祭所在的屋子,凝望了半晌,唇角揚起了燦爛的笑容。
“我走了。”
冷月隻覺得眼前一紅,有耀眼的紅光圍繞在勿忘身旁,脖頸上的那枚翡翠‘哢’的裂開了。
撕心裂肺的痛卷席身上每一處,冷月彎下腰來。
不僅僅是身體,冷月覺得心髒仿佛也被撕扯開了。
原來,她是那麽的痛苦。
冷月看到勿忘漸漸消失在天地間,最後的最後,一束紅光飄進姬銘祭的屋內,勿忘原來在的地方,一條細長的翠色小蛇竄進了旁邊的草叢中。
身旁的景物又在飛快的變化著,冷月看到姬銘祭逐漸康複,隨後遇到了一位姑娘——長得與勿忘8分像。
冷月清晰的聽到姑娘父親用他曆經磨難的聲音說道:“想娶我家女兒,剝下林間翠色小蛇的皮就好了。”
於是畫麵就定格了。
冷月看到蛇形的勿忘和姬銘祭對望著。姬銘祭蹲下身子,摸了摸勿忘的頭,隨後將一柄鋒利的匕首刺進勿忘的七竅之中。
四周陡然黑暗了。
冷月麵前出現一女子,曲著腿坐著,頭埋在膝蓋間,漫漫的青色長發,青色的眼睛。
“我恨他。我耗盡了千年的修為來救他,忍受了那麽多的痛苦。可他給了我什麽?”勿忘緩緩開口說,語氣淡漠,透著絕望,“蝶妖說的沒錯。我不該後悔,我也知道,救了他他會失憶,可是我果然……還是沒辦法接受。我愛他,他也愛我,所以我認為他應該還會愛我的,哪怕不記得了,哪怕他會愛上別人,也不會傷害我的。可是我沒想到,他還是殺了我。”
勿忘咧開嘴,蒼白的麵孔上,赫然是絕望的笑。
冷月有點心痛,她走過去,輕輕摟了摟她的肩。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明明認識沒有多久,可是她覺得,如果此時此刻不這麽做的話,眼前這條千年蛇精,會馬上崩潰的。
原來她修煉千年,沉睡百年,逐漸堅硬的不過是她的肉體,而她的靈魂依舊脆弱孤獨。
“已經……沒事了。”冷月環抱著勿忘,勿忘的身體太冷了,讓她忍不住發抖,“真的,沒事了。該後悔的是他,不是你,他親手殺死了那麽愛自己的人。”
勿忘仰起頭,抿緊唇,一滴淚緩緩滑過。
四周忽然明亮起來,冷月抬起頭,看到的依舊是那片景色,姬銘祭半跪在蛇形的勿忘前,目光呆滯。雪,紛紛揚揚的下起來了。
姬銘祭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滾燙的淚不斷從他眼中湧出,滴落在蛇形勿忘睜大的瞳孔中。“對不起……對不起……”冷月聽到他喃喃道,“我不是故意要忘了你的……也不是故意的……我,我隻是……隻是……”後麵的話,他的喉嚨像是被什麽塞住了,什麽都發不出來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抑製顫抖將小蛇的皮剝了下來。
冷月分明感到手臂上有濕潤的感覺。
畫麵一花,冷月看到姬銘祭一襲白衣,端坐在屋內,他抽出那柄剝下小蛇皮的刀子,凝視許久,麵上驟然綻出一個笑容,他反轉匕首,刺入自己的心髒。
血染紅那一身白衣。
冷月聽到勿忘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你想要我的內膽?”勿忘問。“啊……嗯。”冷月點了點頭。“那就給你吧……我也累了。”勿忘掙脫開冷月的臂膀,疲憊的笑笑,“睡了太久了,我已經不想醒來了……就這樣吧……”
勿忘身上發出了刺眼的青色光芒,冷月不由的半眯起眼眸。她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這光芒仿佛刺入了她的心髒,痛的慌。
“謝謝了,陌生人……”最後,她聽到勿忘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很空靈很飄渺。
【在一個年輕的夜裏 ,
聽過一首歌
清冽纏綿
如山風拂過百合
再渴望時卻聲息寂滅
不見來蹤 亦無來處
空留那月光 浸人肌膚
而在二十年後的一個黃昏裏
有什麽與那一夜相似
竟而使那旋律翩然來臨
山鳴穀應 直逼我心
回顧所來徑啊
蒼蒼橫著的翠微
這半生的坎坷啊
在暮色中化為甜蜜的熱淚 {摘自空間}】
冷月醒來,已有2日。
秦殊揚的毒總算是結了,在欣喜之餘,冷月知道,那條名叫勿忘的蛇精,再也不會醒來了。
暗夜夫人在辭別前,又見了她一麵。這一次,暗夜夫人隻說了一句話。
“她走了吧……那我也該走了。”
隨後,暗夜夫人不等她說話,轉身離去。自此之後,世間再也沒有人看到過暗夜夫人,看到過這樣一位絕色佳人。
冷月想,她一定是到離勿忘最近的地方去了。
程王爺覺得既然秦殊揚毒已解,那麽是時候殺入殘月宮,跟殘月公子算算賬了。
於是這夜,冷月和秦殊揚一身黑衣,踩著矯健的步伐,靠近殘月宮。
“等等!”走在前頭的秦殊揚像是發現了什麽似的,低聲叫住了冷月,拉著她躲入一旁的樹林裏。
迎麵走來兩個人。
一人穿著雪色的緞子衣袍,繡著雅致竹葉花紋;三千青絲披下,不摻絲毫雜質。精致的臉上,唇角微微勾起,那笑容不含絲毫感情,就像是木偶一樣。下巴微微抬起,手持象牙的折扇,放在胸前輕輕晃著;一雙墨色的眸子眼角向上微微挑起。完美的令人感歎,令人嫉妒。
殘月公子。
他身旁的那位穿著鑲金色絨毛的錦衣,長發如墨,被金冠高高束在腦後,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中含著輕蔑,冷漠之情,仿佛天下萬物都玩弄於他掌中一樣,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質;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體五官俊美絕倫,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著。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寒光讓人忍不住寒噤。
黎國太子,諸葛莣玥。
“難道殘月宮與黎國王室有關係?冷月,先回去向王爺匯報一下吧。”
“好。”
程王爺聽聞後,皺緊眉頭,在房內來回踱步,周子清也是鎖緊眉宇,細長的手指煩躁的在桌子上敲打著。
“必須去黎國一趟。”程王爺開口說道,“必須要讓黎國當今聖上知道。”
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也想不出什麽好的法子,邊點頭同意了。
黎國——
冷月坐在酒樓靠窗邊,托著下巴,出神的望著窗外。秦殊揚走過來,在她的對麵坐下,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幽幽地說:“真沒想到黎王居然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是啊。”冷月聞訊轉過頭,“依我看,這件事多半是莣玥一心求勝,才敢出這種傻事吧。”
“嗯……”秦殊揚喝了口茶,輕輕搖晃著茶杯說道,“我們要讓太子殿下自己露出狐狸尾巴來……”
一隻鴿子撲棱著翅膀,飛到秦殊揚麵前,秦殊揚取下鴿子腿上的紙條,瞥了下,唇角不由自主地彎起了弧度,他拉起冷月的手,說道:“走吧,去皇宮。”“誒?莫不是……”冷月一愣,驚呼出聲。
“殘月公子等不及了,他背叛了諸葛莣玥,正在進攻皇宮。”
當冷月趕到的時候,她看到殘月公子白衣上染上了層鮮血,他手上的那柄扇子展開,邊邊角角也不知是哪個人的鮮血。諸葛莣玥癱坐在殘月公子麵前,俊秀的臉上滿是血。他呆呆地看著殘月公子,仿佛仍然不相信眼前這個昨日還和他是盟友的人今日就背叛了。
殘月公子揚起不屑的笑容,正欲下手殺他,一道淩厲的冷風朝他脖頸襲來。殘月公子沉沉眼眸,扇子一翻,身形輕盈的退後,那道冷風觸到扇子,瞬間就被某種無形的力量衝散了。
秦殊揚持著劍,衝上去和殘月公子打起來。
秦殊揚劍鋒淩厲,破開空氣一樣刺向殘月公子,殘月公子晃著那柄看似毫無攻擊力的扇子,巧妙的化解秦殊揚的劍鋒,隨後衣袖一震,數枚細小的銀針自袖口衝向秦殊揚。秦殊揚眼眸微眯,手握劍在空中淩空一劈,一道道無形的波痕與銀針觸碰在一起,兩方相互排斥,結果自然是爆炸開來。
“你倒是有幾分實力。”殘月公子淡淡地說道,他的臉上豁然劃開一道血痕。
“承蒙誇獎。”秦殊揚舔去傷口流下的血,冷笑。
“她過得很好。多謝你了。今後也是,有勞了。我欠她的,下輩子再來還吧。”殘月公子越過秦殊揚,目光牢牢鎖定正在人群裏激戰的冷月。
“你不用還。因為她是我的,我會讓她過得沒有一絲愧疚。下輩子,我已經預訂了。”秦殊揚霸道的說道。
殘月公子無聲的笑了,他的身子一歪,向一旁倒去了。
秦殊揚握緊劍,一步一步地向冷月走去,他知道不多久就會有黎國的士兵將殘月公子捉拿起來的。
結束了。
事後,黎王宣布了對此事的處決。
黎國皇室諸葛莣玥,勾結殘月宮,妄圖謀反篡位,廢除太子之稱,貶為庶人,打入天牢,3日後處淩遲之刑。殘月宮殘月公子,為諸葛莣玥幫凶,打入天牢,3日後賜毒酒一壺。
殘月宮徹底結束了。
冷月在殘月公子執行前,去望過他。
他看起來一點都沒有變,還是和以前一樣,俊美的臉,唇角掛起那抹慵懶的笑容,如黑曜石般的眸子裏閃爍著似笑非笑的光芒。
“你來了?”他開口,聲音變虛弱了很多。
“為什麽。”冷月覺得喉嚨哽住了,隻想問他,為什麽。
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什麽?”殘月公子重複了一遍,忽然笑出了聲,“哈哈哈,冷月,你果然一點沒變。你就不恨我嗎?你想想看,我利用你,利用你的感情,利用你的生命,甚至利用你親人的命,你就不恨我嗎?你現在居然來問我為什麽?”
“我不知道我恨不恨你……但是,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恨了,緋月的生命能回來嗎?被我殺害過的人們的生命能回來了嗎?那不就是沒有意義的嗎?殘月公子,你教導我的就是,絕對不能做沒有意義的事情。”冷月抓著鐵門欄杆,瞳孔有些濕潤。
“難為你了。還記得啊。”殘月公子無奈的笑道,“我覺得,其實我是愛你的。”
冷月愣住了。
“我做了那麽多,無非是在告訴自己,我對你沒有感情,於我,你不過是一件可以利用的工具,派你做了那麽多出生入死的任務,也無非是想證明一點。可是,每當你一身傷痕累累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的心……該死的在痛……讓你去代替程緋月,也不過是讓你趕緊消失的好……趁我還不能沒有你之前……要切斷這份羈絆。”殘月公子語氣平平淡淡,仿佛在說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我想,我還是愛上你了。”
我想,我還是愛上你了。
冷月忽然釋然了。
愛情,這種東西真的很奇妙。他看不見摸不著,但它確確實實存在,存在在每個人內心深處,被其他重重情感所包圍,隻要遇上對的人,就會衝破一切阻礙,迫不及待的占滿整個心靈。
她和殘月公子,日日相伴,夜夜相陪,形影不離,他不可能對她沒有感情。
是他軟弱,不敢麵對這份感情,還是她太過愚鈍,至今才明白?
但無論如何,現在都已經遲了。
“我心裏……有兩個冷月。一個是深愛殘月公子的冷月,一個是深愛秦殊揚的冷月。殘月公子我把以前的冷月給你好了……要記住啊……我曾經是那樣的愛你。”
殘月公子猛地抬頭,目光追隨著冷月離去的背影,顫抖著,捂住他的心口。
她愛過啊……
是自己沒有抓住啊……
閉上眼,腦海中隱隱想起那個聲音。
“殘月公子,我們一起走吧?”
好啊,一起走吧。
殘月公子死的時候,冷月隻是去望了一眼,便不忍繼續看下去。
太慘了。
麵如白紙,唇如絳紫,唇邊的血染紅了他的衣服。隻是他的臉上,卻依舊帶心滿意足的微笑。
【生命裏有著太多太多的相遇,注定總有一次會教人刻骨的銘記。你穿越紅塵而來的步履,在我溫婉的心靈深處聲聲的撞擊。那種一見傾心的感覺,在眼眸裏讀出了一季浪漫的詩意。而有些離別的惆悵,卻化作了風中那縷幽幽的歎息。無數次在歲月的轍痕裏尋覓,你依舊是那樣的溫暖而又遙不可及。想把所有的溫柔都為你綻放在掌心裏,可夢裏的花開卻飄零了幾許相思的雨。眉間輕鎖著萬千的心緒,在如水的月光下靜靜的執筆。天涯漫漫,思念無期,為何美麗的相遇,總是如煙花般閃過天際。{摘自空間}】
冷月知道,從此之後。
沒有殘月宮,沒有殘月宮子了。
“怎麽了?哭了?”臉上的淚被一隻溫暖的手拭去,冷月抬著蒙朧的眼看著秦殊揚,說道:“一個人會落淚,是因為痛;一個人之所以痛,是因為在乎;一個人之所以在乎,原來,其實我很在乎他的……你說我這樣,是不是對不起緋月,對不起那些無辜受害的人民。”
秦殊揚注視著她,然後說道:“難過的時候,原諒自己,沒有必要把自己看的這麽堅不可摧。況且,在你男人麵前說你在乎別的男人……如果你是想讓我吃醋的話恭喜你做到了!!”冷月破涕為笑,伸手環抱住秦殊揚,輕聲說道:“謝謝你……還有,我愛你。”
我愛你。
我很早就想這麽說了。
秦殊揚收緊手,將頭埋在她的發裏,閉上眼,享受這此刻的溫暖。
他思念了很久的懷抱,此刻終於獲得了。
回到了明月國,程王爺激動地拉著冷月的手,久久的說不出一句話來,隻是囁嚅著嘴唇,不斷喃喃道:“我對不起你啊……對不起緋月……”
冷月隻是緊緊握住他的手,沒有說出一句話。
人的一生,誰都會犯錯吧。
何必追究,何必不忘。
那一晚,冷月做了一個夢。
她看到過去許許多多的人們。
程緋月依舊是那副模樣,穿著那身漂亮的紅色喜服,披著那件瑰色的棉襖,膚如白玉,烏發如瀑,唇色朱紅,此刻正蘊著淺淺的笑看著她。
“謝謝你,幫我報仇。”緋月的聲音響起,在冷月的心裏。
緋月的臉快速的變化著,那頭綢緞般的長發此刻被漫漫青色一點一點的吞沒。勿忘變了很多,那對青色的眼瞳炯炯有神,瞳線緊縮,也柔和了不少。她的臉上,此刻是一片釋然,帶著曾經和姬銘祭時幸福的笑容。
“愛情,真的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啊。”似感歎,勿忘仰起頭,滿足的發出一聲歎息。
冷月靜靜地聽著,眼淚就這麽流了下來,冰涼的感覺,仿佛浸濕了她的心。
你終於……明白了啊。
眼前忽然閃過白色的光芒,很亮,卻不刺眼,讓人從心裏感到溫暖。透過光芒,冷月看到那身墨藍色的袍子,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一隻手伸向她,握住了她的肩,扯向秦殊揚的懷抱裏。靠著他的胸膛,鼻翼間充滿了好聞的味道,如太陽般溫暖的光輝將她普照。
那一刻。
她知道了何為永恒。
對於殺手而言,任何東西都不能成為永遠,就算是生命,指不定那天就消失了。可是,對於眼前這個男人的愛情,就算是生死,也割不斷那份羈絆了。
殺手的懷抱裏不能擁有任何東西,在冰冷的夜,也隻能獨自取暖,因為,懷抱的東西如果太過沉重了,就不得不放棄了,那樣,心會很痛的。
她伸出手,緊緊的反擁住秦殊揚。
她不會放手的了。
四周響起轟鳴般的禮讚聲,仿佛在對他們進行神的祝福。
倉央嘉措說過:
誰,執我之手,斂我半世癲狂;
誰,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離;
誰,撫我之麵,慰我半世哀傷;
誰,攜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
誰,扶我之肩,驅我一世沉寂。
誰,喚我之心,掩我一生淩轢。
誰,棄我而去,留我一世獨殤;
誰,可明我意,使我此生無憾;
誰,可助我臂,縱橫萬載無雙;
誰,可傾我心,寸土恰似虛彌;
誰,可葬吾愴,笑天地虛妄,吾心狂。
伊,覆我之唇,祛我前世流離;
伊,攬我之懷,除我前世輕浮。
執子之手,陪你癡狂千生;
深吻子眸,伴你萬世輪回。
執子之手,共你一世風霜;
吻子之眸,贈你一世深情。
我, 牽爾玉手, 收你此生所有;
我, 撫爾秀頸, 擋你此生風雨。
予,挽子青絲,挽子一世情思;
予,執子之手,共赴一世情長;
曾,以父之名,免你一生哀愁;
曾,憐子之情,祝你一生平安!
此生,唯有你。許我一世平安,護我百歲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