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賭場金銀千變萬
常山四處看了一圈,“小姐,沒旁的人了。”接受龍殷的女子身份,對常山來說,簡直就是小事兒一樁。龍殷原本長得就俊美不說,換上女裝也是柔美之氣盡顯,這樣的女子沒有男人會拒絕。
再者,龍殷是常山的恩人,常山尊他敬他,他是男是女,真的沒有什麽關係。
今日她身著一身男裝,翠藍色的衣衫看似普通,卻質地精良,一把折扇翩翩,眉腳冷逸俊秀,光是一路走來就引得了不少女子的目光。
這些事情,常山早就習以為常。龍殷不管是男裝還是女裝,都是動人非常,又豈是那些貴胄公子可以比的?
兩人踱步往一處人聲鼎沸的地方走著,不是別處,正是這洛州城最大的賭場,有名的流氓金三開的一個銷金窟。雖說他是一個地痞流氓出身,可是這麽多年來,這個賭場的生意可是好的不得了。就連京城中的不少貴族之後也經常混跡在此處。
馮虛抬頭看了看那金字招牌,聚金賭坊。麵無表情的走了進去,滿屋子的腐朽味道,各種人的腥臭之氣,在這裏盡顯無疑。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放在莊家手上。有的哈哈大笑,有的垂頭歎氣,隻是有一點相同,所有的人眼中都帶著對金錢的渴求和向往。
這就是人性,生存在最下等社會的人往往得不到財神的庇佑。走過他們身邊,龍殷聞到了人性的味道,聞到了金錢對人的吸引力。
他這般衣著的人處在這些個菜販走夫中間紮眼的很,沒到一刻鍾,就有一個管事穿著的人從樓上迎了下來,遠遠的打量了龍殷一番,就上前拘了拘手,“這位爺,是第一次來?”
沒等龍殷開口,常山在一旁喊道,“莫要說那些個旁的,找些大樂子,這都是什麽?”他張揚跋扈的態度活像那些個名門敗家之後的跟班。他喊得大聲,說的痞氣,旁邊的人都朝他看來,隻是見慣了那些個肥頭大耳的富貴敗家子,看到龍殷這般俊秀的公子難免心中嘀咕,隻道這是哪個官員的遠房親戚。
若是他們知道龍殷的來處也沒什麽,就算是再厲害的人物,也知道該如何應對。然而人總是對於未知的事物格外的上心,也格外的懼怕。
如今那掌事便是心中不安,生怕馮虛是哪家貴胄,雖說主家也有些關係。可是惹事總是不好的。他們左右逢源的功夫可不是一日之功。
“是是是,小的這就安排,公子爺樓上請。”說著長袖一揮,就帶了他二人往樓上去了。
龍殷未說一句話,卻早已成了整個賭坊的焦點。
整個聚金賭坊開在洛州最繁華的地界,寸土寸金,可是這賭坊不知道被誰人罩著,竟然辟了這麽大的一處地方。
龍殷緩步跟著,一抬頭,卻看到了熟人。
正是牛頭將軍蕭盛,不知怎地,好似跟人起了衝突。正怒氣衝衝的跟他們擺持著,三言兩語中,龍殷便聽出了始末。
是蕭盛帶著人來賭了幾把,原本是好的,贏輸相抵。他們本就不是為了贏錢而來,輸幾場也無傷心情。可是無端出了一個人要和他們對賭,蕭盛好似很是估計身邊老者的心情,卻也推脫不下,便應了。
可幾把出手,蕭盛就瞧出不對,那人的手法絕對有問題,好端端的骰子怎麽會自己就掉了方向。他可以輸,卻不可以輸在這老千手上,當即就更那人怒了,更是扯著那人的脖頸,不讓走。
他本就是牛脾氣,說起話來不給對方留餘地。那小個子裝的一臉無辜,隻道是他輸急了要搶錢,那人穿著的是洛州的衣服,可是言語中卻帶著上挑的尾音,龍殷蹙眉,未想到,這賭場還有百越那邊的人。
看著蕭盛一邊喝著那人,一邊還要顧及著身邊老者的臉色,實在是忙亂的很。龍殷垂了眼眸,心中想著,建光三十一年武狀元,驃騎將軍從正三品。手上有起碼二十萬軍隊。
再一抬頭,眸子裏粹滿了笑意,伏過身子,在常山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
常山點頭,大聲喝了一聲,“都讓開,我倒要看看是誰,這般喧鬧。”
這聲一出,二樓這桌旁擠著的人紛紛給他讓了開來,他挑眉,看著小個子道,“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坑害我們蕭將軍的銀錢,是命太長,嫌棄了不成?”
雙手一拍桌子,喝得眾人紛紛傻了眼,還道是誰家的敗家子來湊熱鬧,近看常山的穿著,紛紛有些嗤笑,這不就是誰家的跟班嗎?
那掌事看到這樣的情景,就回身找起龍殷來,可是四處哪裏還有龍殷的影子。看了看那小個子,暗暗歎氣,連忙召喚了手下人去尋掌櫃的來。
常山這突地一繞,蕭盛原本想要退了作罷的心思有一絲動搖。本就不小心在蕭孟嚐麵前失了麵子,他可是蕭家的掌權人。這番鬧騰了一圈,看來他還是今夜趕回軍營,莫要在洛州受人指點。
可是常山的出現,讓他的腿又扯了回來,這洛州的百姓認識他的不在少數,這小兄弟他素未謀麵,他卻如此為自己出頭,這...
如今,他可真是騎虎難下了。
常山冷哼了兩聲,圍著那小個子看了兩圈,“不過是個街下的小痞子前來混錢罷了,還不開口說出你那些陰損招數,爺們就放了你離開。”
他的話說的牛氣的很,那小個子的腿抖了抖,“你你,你不要血口噴人,賭場上自有輸贏決斷,饒不得旁人胡亂猜測。”這一出,眾人就紛紛倒向他這邊。畢竟空口說白話,輸急了就鬧騰的人不再少數。
哪個輸了錢,會不生氣的呢,再加上蕭盛本就是個牛頭將軍,脾氣火爆的很,眾人也就不做他想,隻當是蕭盛要仗勢欺人。
常山冷哼一聲,“好,那小爺就陪你賭一賭,你敢嗎?”
小個子心道不好,卻也沒有推脫的回頭路,若是推脫了,這些個擁護蕭盛的人豈不是要把自己活拆了,他左右思量不知道如何是好。
周圍的人看熱鬧看的起勁,聽到常山這麽說,便有起哄的,“你不是行的端嗎?再賭兩把又何妨?”
“就是啊,難道你真是使了什麽手段?”
那小個子冷汗直流,咬著牙道,“好,我就讓你們輸的心服口服。”
常山見他上套,喝道,“莊家,還不開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