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離念卿卿絲了憶
“爺,宮裏來消息了,說子靈公主的病已經不能再拖了,李公公的人也來問過了,說是皇上的意思,如果龍小姐回來了,一定進宮看看。”
習剛看著自家主子那麽頹廢的坐在那裏,實在是不敢去打擾他,但是宮裏的話他也不能不傳,已經多少天了,桌上的飯還是沒怎麽動,這麽下去,主子的身子怎麽受得了啊。
習剛站在一旁,等著慕君浩接下來的吩咐,可是男人的臉上遍布著苦澀的傷心,完全不理會他。
“爺?宮裏那邊還等著回音呢。”
那日,慕君浩跟建光帝看到子靈的時候,她已經算是半個廢人了,所有的宮女婆子都不敢說,那個病是她們怎麽都沒有料到的。一個公主怎麽會得那樣的病,原本,建光帝十分的生氣,在宮裏大發雷霆,慕君浩就把劉墉帶出了宮,救龍殷的事情,還是要他們自己想辦法。
不能在那個緊要關頭,觸皇上的逆鱗,他不能那麽做。
然而當晚,子靈就傳出了癲癇之症,整個人渾渾噩噩的,誰都不理不睬,隻是在屋子裏闖來闖去,宮裏人都說,公主這是被哪個男人給弄瘋的。
建光帝下了命令,徹查宮裏所有的男子,一旦發現有什麽嫌疑,斬立決。
宮裏鬧的那麽沸沸揚揚,外麵也好不到哪去,整個洛州城都變得不太平了。
“殷兒,你究竟在哪?”劉墉說龍殷是被回疆的人抓走了,可是回疆那麽大,要到哪裏去找,有好幾次,慕君浩都決定要到回疆去了,卻被他們攔了回來。
他苦悶的低著頭,手放在桌上的畫卷上,散亂著頭發,頹然的靠在躺椅上,說不出的疲憊之態,都是他太不小心,才會讓龍殷陷入險境。
“主子,門外來了幾個人,說是百越的族長,見不見?”
習剛看了看外麵的動靜,問了句,“爺,見不見?”
慕君浩低著頭,喃喃的念叨著,“百越,百越。。”眸子倏的睜大,“見,快把人給我帶進來!”他急忙往外衝著,習剛在後麵攔都攔不住。
迎麵走過來的幾人就是當天在劉墉家出現過的白族長和百越五虎。幾個壯漢往院子裏一站,氣勢不怒而顯。
慕君浩的眉頭微微皺著,剛要開口,那老爺一般穿戴的領頭男子,往前一步,站在他麵前,合起手,拜道,“給三皇子請安。”
慕君浩點了點頭,“幾位可是有事?”他不敢貿然問,生怕這事情再出了什麽岔子,如今龍殷下落不明,他的心就懸在半空,既然劉墉說這是以前龍紀的舊事,和回疆百越都有關係,那今天這幾個人找上門來,多半是有消息了。
隻是他心中也不敢欣喜,麵上故作鎮定。
白浮生笑道,“敢問三皇子,可是為了龍主子的事情煩憂?今日我等前來,就是來給三皇子送消息的。”
慕君浩皺眉,詫異的問道,“龍主子?白族長是什麽意思?”他可沒聽龍殷和劉墉說過,還和百越有這麽一檔子事兒,會不會是百越和回疆聯合起來,有何圖謀。
他的謹慎已經完全侵蝕了他所有心神。
白浮生眼眸一眯,這個三皇子確實很關心龍殷,隻是,在皇家,在龍家人身上,這都不是一件好事。
“二虎。”他一聲令下,身後的一個灰袍男人站了出來,氣勢勇猛,身量高大,他伸手遞給了慕君浩一封信。
‘江山禍患,多有外侵,自平安,守皇府。’是龍殷的字跡,慕君浩高興的笑了起來,心中的石頭總算是放下了,“她現在在哪兒?”
“這個,龍主子沒說,我們也不知道。”白浮生嘴風嚴的很,況且這事,前王確實沒說過。
慕君浩歎氣,雙眼盯著那信,神智早就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白浮生並著五虎出了皇子府,走在人群中,往客棧去了。
“族長,咱給他送個信兒,何必您親自來,我們幾個跑一趟就行了。”老四一向大大咧咧,說起話來,也不經心,算是個心眼實誠的。
“你懂什麽,老大這是想看看那三皇子到底是個什麽人物,能讓龍小姐為了他,認下咱們主子的名頭,族長,對不?”龍五排行最末,卻事事都要搶在前頭,一把百煉槍,耍的極好。
白浮生看著他們兄弟爭來爭去,也不氣惱,麵色中卻微微露著一絲不安,龍殷是隨了龍紀的本事,也隨了他的性子,認定的事,就非做到不可。
九州和百越不同,皇子眾多,這奪嫡之事可不是那麽簡單的,在這個時候,她為了慕君浩答應了他們的請求,足以見這個男人在她心中的地位,九公主說的不錯,這件事,實在是有源可尋。
“族長,前王他.……”老大沒有再說下去,他話裏的意思,白浮生聽的明白。
他也沒有料到會是前王把龍殷的消息送過來,要知道他當年消失在回疆境內可一去就是二十年,雖說這件事情和龍家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但終歸是他們百越的國事。
事情已經過去那麽多年,即便現在沈芙蕖回來,百越國內也不會有什麽變動,但是在朝中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他應該也是不願意回來的,他那個倔脾氣誰都管不了他。
龍殷這到底是要做什麽,雖然應承了是我們的主子,卻也弄了這麽個難題給我們。
忽的,他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哈哈大笑起來,“好啊,不虧是龍紀的女兒,哈哈哈。大虎二虎,馬上備車,帶著前王,回百越。”
“是!”
沈芙蕖晃蕩著腿,坐在富春巷對麵的房頂上,看著那小院裏的男人喝的爛醉如泥,癱倒在地上,直吧唧嘴兒,搖頭道,“劉墉啊劉墉,你這個嗜酒的毛病怎麽就改不了呢?”
伸手看了看手裏的信,歎口氣,龍老二,我真是欠你的。
這般想著,一個掠身,人已經從房簷上飛身而下,站到了劉墉身邊。
常山正在井邊打水,看得上麵飛下一人,拿起水瓢喝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