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懲罰
霍焰目標鎖定職工宿舍，一步一步上了樓，軍靴在樓上回響，仿佛是山雨欲來的錯覺。
他伸手，身後的士兵拿出鑰匙，打開門。
向北這廝，小棉被裹得死死的，皺著眉頭，溫婉的小臉蒼白如紙。
霍焰：“拿杯水來。”
身後的士兵心裏想著指導員真是不懂憐香惜玉啊。
士兵將早就準備好的一杯水遞給了指導員，雖然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但看到指導員這粗暴的行徑，士兵都在心裏捏把汗。
霍焰將水杯裏的一杯水直接倒在她的臉上，臘月寒冬，冷水猶如寒冰一般，向北左右搖擺著頭，瞬間清醒。
“操，誰這麽不長眼，攪老娘春夢！”向北一時間脾氣上來脫口而出。
她一向起床氣大，這會心裏十萬隻草泥馬飛呼嘯著過來。
看清了人臉是霍焰！
“霍焰，你有病啊。”向北不假思索就說。
士兵真是為向北捏了一把冷汗，竟然罵長官有病，心裏切切偷笑。
“醒了就立刻滾下去！”
向北一臉水澤，水澤順著頸勃留下，她絲毫未察覺。
“沒人跟我說要早起啊，隻說了要休息。”
冷風襲來，她抱緊了胳膊，才發現好像沒穿BRA。
她才猛然發覺這是部隊，完了完了，踩雷了，怎麽辦，怎麽辦？
她立即跳上床，臉上堆滿笑意討好：“首長，您……來坐，坐。”
她挪了挪被子，騰出地方，讓霍焰坐。
霍焰麵對向北這前後反差，嘴角抽搐。
“三分鍾時間，滾下來！”
霍焰冷著臉出了去。
向北頭暈呼呼的，根本沒明白三分鍾時間是啥。剛躺下，就聽到霍焰在樓底下吹著哨子在倒計時，她才反應過來，是在下麵等著她呢！
她手忙腳亂的脫掉衣服，穿上軍裝，冬天的軍裝，雖然已經加厚，依然頂不住徹骨的寒風，向北一邊係腰帶，一邊跑下來，扣子扣得歪七扭八的。
當她到操場的時候，士兵已經陸陸續續的跑回來了。
“你晚了整整二十分鍾，你浪費了我二十分鍾在這等你，從這裏跑去對麵的那座山，來回三圈。”
霍焰一雙劍眉緊緊的皺著，她這副樣子想造反嗎？他隱忍著怒氣麵無表情的下命令。
三圈，簡直要了她的命，向北此時不敢吭聲。
反正已經晚了，那就慢慢跑吧，她並不著急，有節奏的跑著，就像平時去公園晨跑那般，軍裝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比例，引得士兵紛紛側目。
剛跑回來的幾個調皮點的新兵蛋子還在用手比劃著向北的身材，那手語，霍焰一看便知。
當即上去喝令：“幹什麽，幹什麽！”
士兵們一個個低著頭沉默不敢說話。
“看來還很有精力，早飯延後，現在立刻轉戰訓練場，每個項目練個十回！”霍焰大聲說道。
士兵們嗚呼哀哉，但也隻敢心裏埋怨。
霍焰一雙眸子盯住前方跑動的女人身上。
天已大亮，朝陽從上的一邊緩緩躍出，向北一路跑著，聞著清新的空氣，出了一身大汗，心情舒暢。
跑完一圈回來，霍焰這廝已經不在集合點了。
等她跑第二圈的時候，卻在半路見到霍焰在前麵。
她一路跟著跑，一路看著霍焰的身影，剛出升的朝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的，這樣的場景，仿佛給人一種天長地久的感覺。
她想，從上學那會，她在沒有這樣渡過一個清晨，拍了拍額頭，既來之，則安之吧。
霍焰在往回跑的時候，恰好遇見了正跑過來的向北。
她大方的露出一個微笑，嘴角邊若隱若現的梨渦，配上身後的陽光，美不勝收。
霍焰心裏一怔，麵無表情的擦肩而過。
向北跑完三圈回來的時候，食堂已經關門了。
她摸著肚子來到醫務室，一早上的鍛煉，肚子已經呱呱叫了。
“向醫生，早啊！”賀翔上前問候。
向北點點頭，她實在沒什麽力氣。
蔡雅：“向醫生，不好意思，我昨天忘記和你說了，我們每天都有晨練的。”
向北蹙眉：現在才說，有用？
想歸想，她還是平靜：“沒事。”
賀翔從口袋裏拿出一根能量棒遞給向北。
“補充點能量，你有低血糖。”
向北驚訝，她沒和別人說過。
“別多想，你的體檢表我們這裏有。”
向北這才明白過來。
“走，帶你熟悉熟悉醫院的設備。”
賀翔帶著向北逛了一圈醫院，一層是急診，和手術室。其餘樓層是各個科室的門診部。
向北了解後，立即帶向北進入診室。
賀翔：“你是海德堡碩士畢業？”
向北皺眉，她並不想別人知道她的過多事，微微點頭。
“別緊張，你這些資料我們都有，我隻是隨口一問。你主修外科，暫時在一樓的急診科。”
向北心裏：靠，又是急診。
賀翔解釋道：“其實急診室一個非常有挑戰性的崗位，這個崗位需要反應能力強，技術性強的人才能勝任。”
向北一臉平靜：“嗯嗯，這些我都知道。”
賀翔摸了摸鼻子就走了。
其實，向北心裏安慰自己，隻不過就是換個地方而已，工作內容還是一樣的嘛。
向北坐在急診一上午，偶爾會有三兩個士兵過來，她一一開了藥方。
中午一到，蔡雅跑過來：“向醫生，到午飯時間了，走吧。”
兩人一路來到食堂，排隊打飯。
剛好遇上霍焰整隊回來，吃飯。一夥人回來。
向北盯著霍焰一夥人，那些士兵一根筷子都不動，她心裏正驚訝。
“唉，肯定是去魔鬼訓練了。”
“什麽魔鬼訓練？”向北提了興趣。
“其實也不算吧，跟我們整天麵對的那些差不多，就是人體內髒之類的。我第一次見人體內髒，也是幾天吃不下飯。”
向北點點頭。他們還有這一課？
吃完飯，向北再次碰到霍焰，她心裏倘然，這不是她安排的，但是霍焰對她冷淡的態度，顯然是誤會了。
“向北，有意思嗎？”霍焰率先出口。
“霍焰，我不是衝你來的，信不信由你。”向北撂下話就走了。
身影漸漸的消失在霍焰的眼裏。他握緊了拳頭，一口氣憋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