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崔立不見了
崔小希,十歲的小女孩,已經有了辨別是非的能力,從這兩天相處,她看得出這個孩子獨立性極強,加上向北臨時的加班,崔小希自然而然就隻能換一個人顧他,傅霖另外派了專人照顧。
她剛走出病房門口,就遇上了正要進病房的傅霖。
“崔立的情況怎麽樣了?”
“什麽都不說。”
傅霖眉頭緊緊的皺著。
他進去之後,向北倚在門上看了一會,崔立一句話也不說。
傅霖這邊礙於向北在場,也就隨意的問問家常。
須臾,向北轉身出走向走廊處,腳下的鞋子,咚咚作響。
傅霖餘光見到向北已走。
“崔立,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調查,當年的事,牽扯到多少人,到現在還是無頭案。”
崔立扶額,裝作要休息的樣子。
“不好意思,傅局長,我要休息了。”
“崔立,你知道有多少人為此犧牲嗎,你們當年貪汙的那筆修路費,現在路已經倒塌,多少百姓就在那一段路上喪失寶貴的生命!”
崔立眉頭皺了皺,蒙著頭裝作睡覺。
“崔立,你……”
“你還要為他們隱瞞嗎,你這次回國,不就是想回來懺悔?”
“崔立……”
傅霖緊緊的握緊拳頭,真想一拳頭砸向床上那張臉上,他最後無可奈何。
“崔立,你要是不盡快說出來,我也隻能依法辦事,你貪汙的罪證,鐵證如山,你逃不了。”
“爺爺……”
崔小希在門外叫道。
“傅霖哥哥。”
崔立聽聞聲音,這才晲了眼傅霖。
“小希啊,乖,我來看看你爺爺。”
“謝謝傅霖哥哥,醫生說,爺爺的身體已經越來越好了。”
“那就好,哥哥還有事,先走了,有什麽事,跟這位唐姐姐說。”傅霖摸著崔小希的頭。
傅霖出了病房門口,唐甜小趙也來到門外,病房內隻有崔立爺孫二人。
“你們好好盯著這爺孫倆,這兩天盯醫院的人多,記住,崔立的身邊一定要保持時刻有人。”
“是,頭。”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傅霖一人走了,留下小趙。
“爺爺,傅霖哥哥人挺好的,剛剛我在門口看見你對傅霖哥哥愛理不理的樣子。”
崔立摸了摸崔小希的頭:“小希,有些事你不懂,你不是希望爺爺多陪你?”
“爺爺,我希望你一直陪著我,但是,我也不希望你跟傅霖哥哥吵架。”
“好。”
……
向北剛上車,突然從包裏翻到聶佐給的一串鑰匙,不知不覺,她已經開車來到小區樓下。
“向醫生,好久不見你了。”保安大叔看到向北,打了招呼。
向北一愣,護欄一上,她輕車熟路的開到停車場。
公寓樓坐南朝北,極好的朝向,一進門的玄關處,是五層式的鞋櫃,冰箱裏麵放著空蕩蕩的僅僅放著幾礦泉水。
水龍頭是冷熱式的,廚房一套嶄新的廚具,客廳,臥室,廚房,她將房子走了一遍,每一處放東西的位置她幾乎一眼就能知道。
她逃似的出了門,驅車回到霍焰的院子裏。
她洗漱完後,直接躺床上,很快就進入夢中。
“向北,我……我……”
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認真用筆描摹著眼前坐在沙發上,隻穿著底褲的男孩,男孩的身體精瘦有力。
“畫好了沒啊。”
“快了,快了。在等會。”
“你的快了,怎麽這麽久,一個小時前你也是這麽跟我說的。”
“好了,收筆。”
男孩一邊穿著校服,一邊走過來:“向北,你這畫的是我?”
“是啊,不像嗎?”
“不像,這裏畫小了。”男孩用筆勾了一下畫。
女孩臉一紅,正經道:“霍焰,可不準你這麽耍流氓的。”
“我還耍流氓,明明是你,意淫完我的身體了,你就翻臉不認人,真是應了人家那句提上褲子就不認人。”
“呀,這個點了,霍焰,我得走了。”
男孩看了眼牆上的鍾:“都十一點了,你這會回去,校門肯定關了。”
“那怎麽辦?”女孩急紅了眼。
男孩思忖:“你可以住在這裏啊,這是我的家,我爺爺不會來這。”
“霍焰,你……”
“放心,我絕對不會欺負你的。”男孩拍著胸脯打包票。
夜裏,小女孩害怕,起來上洗手間,卻聽聞洗手間裏傳來不一樣的聲音,她拍了拍胸脯,假裝淡定的拿起角落裏的枕頭,準備一把將廁所的怪物砸死。
一打開門,眼前的一幕,她有點嚇到了,向北站在門口,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霍焰隱忍道:“你不出去,在這觀賞一個男人……?”
她這才醒過神來,慢慢道:“那,你繼續,我先出去了!”
霍焰瞪著她,眼裏仿佛一團火要把她燒得幹淨。
她拍著胸脯出了洗手間,一點上洗手間的欲望都沒了。
越南邊境,天微亮,龔建在一旁壓低聲音叫道:“霍焰,霍焰!”
霍焰醒來抹了一把臉。
“走,趁這會,我們先上去。”
霍焰拿出指南針,看清指針的方向,剛醒的他,聲音沙啞:“走吧。”
他捏了捏眉心,怎麽會夢到這樣的場景,那是他第二次遺精,全是那個女人。
剛來執行任務,對這裏的地形,絲毫不熟,他們隻能先等天微微有點光亮才敢行動。
……
向北一覺醒來,下午五點。
她一下子從白班轉為晚班。
七點,跟白班的醫生做了交接,她和杜雷仕一個個去查房。
崔立那邊,崔小希還在。
“姐姐。”崔小希在一邊寫作業。
為了不落下學習進度,唐甜每天都在給崔小希補習功課,這也是傅霖的主意,為的就是讓崔立早點供出其他同黨。
“崔先生,身體狀況恢複得不錯,再過一個星期左右,應該可以出院了。”
向北一邊記錄情況,一邊用餘光觀察崔立的神情。
崔立一言不發,末了,向北還是出了門,查下一個房。
一進去,向北就聞到刺鼻的濃濃的香水味。
“平津,怎麽樣,好點沒。”王媛用手捂著徐平津的胃部,徐平津靠在靠枕上。
“查房了,徐平津,急性闌尾炎。”
徐平靜一雙深邃的眸子凝視向北的一舉一動。
“醫生,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向北晲了他一眼,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食物:“生病期間,隻能吃清淡溫熱的食物,像涼菜一類的不能吃。”
王媛笑:“醫生,平津他不愛吃別的,這幾天都不怎麽吃東西,就買了他愛吃的……”
“不愛吃也不能吃這些生冷食物。”
徐平津看著向北一頭的秀發綁在腦後,零零碎碎的碎發垂在兩頰,從他的角度上,能看到向北垂下的長長的睫毛,幾乎無毛細孔的皮膚,他緊了緊眸子。
“向醫生,你是貴人多忘事啊,去年部隊晚會,你還欠我一個電話號碼和幹洗費,還記得?”
向北思忖,還真是有這麽回事,她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他。
“欠你多少錢,我等會直接拿給你吧。”
“向醫生,何必這麽見外,下次再說吧。”
向北出了病房,王媛一臉冷漠的盯著徐平津。
“怎麽,看上人家了?”
徐平津摟著王媛:“這個女人很有意思不是嗎,我們很有緣分。”
王媛掙脫徐平津的手道:“我看你就是看上人家了吧。”
徐平津冷漠的眸子像刀一樣淩厲,似笑非笑。
王媛笑著躺在徐平津的懷裏。
徐平津的手機響起:“喂。”
“平哥,查到了,你說巧不巧,崔立就在你的住的那所醫院裏。”
徐平津瞬間恢複冷漠的模樣:“嗯,盡快搞定崔立,我不想有什麽後顧之憂。”
“是。”
徐平津掛斷電話。
“怎麽了?”
半晌,徐平靜才道:“沒事。”
……
在這裏上了快一個星期的夜班。
淩晨三點,向北在樓梯口站了一會,這幾天,她的壞毛病一下子,全部回來了似的,抽煙,吃藥,全都要借助這些東西,才能讓麻木的身體有所知覺。崔立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
霍焰一個星期沒了消息。
剛回到走廊,一個黑色身影從她的眼前一晃而過,那道影子很快,快到她都覺得那是幻覺。
向北快步跑去崔立的病房,一進去,看到崔立正和一個人廝殺,那人的針筒眼看就要紮進崔立的脖子裏,向北快步上去,絲毫沒有猶如,一腳將人踢飛。
對方也是有兩下子的。
“抓住他,別讓他跑,別讓他跑。”
向北和那人對打,顯然不是對方的對手,連連被擊中腹部。
“報警!”向北大叫。
她再次被黑衣人踢倒在地。杜雷仕聽到聲音趕來,一腳踢向黑衣人。
“我已經報警。”杜雷仕道。
對方身形高大,黑色頭套裏,那雙碧色的眼眸,像冰一樣冷,他拿出消聲槍。
杜雷仕大叫:“Youcankillmebutyoucannotfukeme.”
向北一旁,快如閃電的腳風,一腳踹飛他的消聲槍。
保安率先趕到。
黑衣人迅速跳下窗戶,十一樓高的樓層,一下就不見了人影。
“快,去堵住出口,一定有人在下麵接應。”
“記住,他是外國人,攔住今晚所有外國人出院。”
杜雷仕一邊摸著胸口,一邊斯斯的叫疼。
向北緊張的環顧四周:“糟了,崔立呢?”
杜雷仕道:“剛剛還看到,看看洗手間有沒有?”
向北快步跑去前台:“有沒有見到崔立。”
護士是剛來這裏不久,對崔立印象很深刻,每次去病房裏,就他的病房熱鬧,有個小孫女整天在身邊。
“你說那個老爺爺是不是,他剛下樓了。”
“一個人?”
“對,一個人。”
向北立即匆忙的按電梯,手機打了火焰的電話,關機。
她隻能打小趙的電話。
“小趙,你在哪?”
“我剛從外麵回來。”
“崔立不見了。”
“什麽?”
“崔立不見了,剛剛有殺手來殺崔立,被我製止,轉身崔立就不見了,你趕緊通知傅霖。”
“好。”
向北掛斷電話,電梯也到了停車場,一輛車子飛奔撞向她,她本能反應跳上另一輛車子,堪堪躲過這個車禍。
“操。”
向北從窗外看到一個比中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