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120.夢醒之後
聖杯原本作為民眾扭曲欲望的本體，本身就是一種大眾意識的造物，狀態介於物質與非物質之間（參考P5秘寶）。即使是後來被分化為了碎片、分散到了各地，也可存在於現實世界，或是意識之海裏。
而聖杯碎片之間，是可以進行共鳴的，就好比如甄矜祈每次看到聖杯碎片就會產生強烈的獨占欲望一般。
在見到陶陽等人後，夢之狹霧自然從陶陽和甄矜祈的身上察覺到了聖杯的氣息，進而產生了侵占對方身上的聖杯碎片的念頭。
畢竟以再多人的願望培育聖杯，依舊不如直接融合其他的聖杯碎片要來的快捷便利。而聚集在電視世界裏的複數聖杯碎片、多個狹霧的誕生，都是因為最開始的源頭有意收集其他聖杯碎片導致的。
夢之狹霧已經感應到幻之狹霧的消亡以及聖杯碎片的遺失，但如果能擊倒始作俑者並奪取其人身上的碎片，不僅能挽回損失、還能有新的收獲，就算是讓新的幻之狹霧再度誕生也輕而易舉。
於是為了達成目的，它將陶陽等人拉入了“夢境”，也就是個人的意識之海世界。
它通過主動與陶陽的意識之海建立連接、企圖對陶陽的意識進行操作——擁有聖杯碎片的它甚至能讓身為伊邪那美大神的瑪麗都中招，更不要說陶陽隻是個普通人類。
然而它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陶陽的意識之海裏，有個“守護人”的存在。這個連陶陽自身都搞不清楚來曆的陰影，竟能讓夢之狹霧輕鬆落敗，還順手勾走了屬於夢之狹霧的聖杯碎片。
這對於夢之狹霧來說，是無法理解、也認為絕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為什麽……你……能……』
夢之狹霧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而它的身體也開始逐漸崩毀——失去了聖杯碎片作為力量憑依，它就仿佛是離水的魚兒，最終逃不過破滅的下場。
陰影陶陽將聖杯碎片抓在手心裏握了握，當他張開掌心的時候，聖杯碎片已經不見了。而麵對夢之狹霧的疑問，他漫不經心地說道：『是啊，為什麽呢？』
顯然，他完全沒有據實回答的打算。
然而就在這時，夢之狹霧像是想到了什麽，它的獨眼睜得更大了，眼瞳卻緊縮起來，說道：『啊……我……知道了……』
它的獨眼中閃過一絲駭然，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聽不真切：『你、你竟然是……！』
陰影陶陽聽著夢之狹霧的低語，臉上的笑容不變，眼神卻陰冷了一分，然後他打了個響指，隨即夢之狹霧就完全地……
炸開了！
……
對於夢之狹霧那邊正在發生的事情，陶陽並不知情，因為他正忍受著“魔音灌腦”的痛苦。直到夢之狹霧炸開並完全消失之後，他的五感才恢複了正常。
『喲。』一隻手掌拍在陶陽的肩膀上。
陶陽以為是敵人、下意識地擋開了那隻手，並朝前翻滾、轉身、一臉警惕地看著身後的人，隨即又愣住了。
——那是他的陰影。
陰影陶陽似笑非笑地挑挑眉，笑道：『好身手。』
“你……”陶陽正覺得疑惑，隨即意識到現在大概發生了什麽情況，於是有些不確定地對著自己的陰影問道：“夢之狹霧……被你打倒了？”
『算是吧。』陰影陶陽聳聳肩，滿不在乎地說，『這裏已經沒什麽事情了，就算意識世界與現實世界的時間流逝並不相同，你也不適合在這裏久待，快點回到現實中去吧。』
“等等！”陶陽叫住了對方，因為他心裏還有個疑問，“過去的我曾經和一個……現實中並不存在的‘朋友’交談，那個‘朋友’……是你嗎？”
陰影陶陽回過頭看了自己的本體，笑容從臉上綻開，笑著說：『嗯……那個可以說是我，可嚴格來說又不是我……』
陶陽沒好氣地說道：“那我就直接當做是你了。”
接著他不難推測出，自己“失去幼時部分記憶”、“沒有意識到另一個自己的存在”是什麽原因，畢竟甄矜祈失憶的前例擺在那裏，想來他也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聖杯碎片的影響。
而他獲得聖杯碎片的時間與地點，顯然就是十年前的暑假去東國旅遊的時候。
『我說你啊，還有閑心思在這裏耽擱嗎？』陰影陶陽問。
陶陽隨即意識到——他們幾個人被夢之狹霧拖入夢境，現實裏也不知怎麽樣了。
雖然他心裏還有其他的疑問，但糾結那些也是在八十稻羽的事情解決完之後再說了，於是又說：“我該怎麽離開這裏？”
『我幫你吧。』陰影陶陽說，『現實裏的事情我暫時幫不上忙，你自己加油啊。』
“嗯。”陶陽點點頭，此時他對待自己的陰影的心境變得與之前不同了。
之前是覺得陰影象征的是人心的黑暗麵，再加上當時是在泉田亞矢出事後不久，讓他順勢覺得自己的陰影不懷好意，才在最初采取了提防的態度；
不過陰影一直以來不僅沒有害過他、反而還幫了他不少，甚至說是救了他的命，還不止一次。
“謝謝。”陶陽對著另一個自己，語氣真摯。
陰影陶陽就像個得到家長表揚的孩子，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都說了，我永遠都是站在你這邊的。自己幫助自己，也是理所當然的。』
看著陰影的這幅模樣，陶陽也明白了：之前他以為陰影代表的是過去年幼的自己，實際不太一樣。也許是因為陰影和年幼的自己相處最久，所以保持了過去部分童真的個性而已。
他對自己的陰影笑道：“好了，我該回到現實中去了。下次，讓我們好好聊聊。”
……
等到陶陽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躺在河岸草地上，他猛地起身一看，發現其他人都昏倒在地且緊閉著眼睛，應該也是被夢之狹霧釋放的迷霧給拖進了夢境。
他趕緊過去將同伴一個個叫醒，好在夢之狹霧消失後，用於困住他們的夢境也跟著消失了，所以不費什麽功夫就將人全部叫醒。
“咦……剛才我好像……做了個惡夢？”別府千尋晃了晃有些暈乎的腦袋，似乎是對剛才的事情記得不太清楚了。
甄矜祈也跟著說：“嗯……雖然不記得具體內容，但總覺得不是什麽好夢……是夢之狹霧搞得鬼？”
聽到兩人都這麽說，陶陽知道除了他以外，其他人對夢境已經印象模糊了；而陶陽之所以還記得，也許是因為陰影陶陽的存在、才使得他可以“完全記憶”。
之後他還特別關注了一下甄矜祈——夢之狹霧不惜殘害普通人也要培育聖杯的力量，那麽肯定不會放過吸收現有的聖杯碎片的機會。
幸好，甄矜祈並沒有表現出什麽異常，至少她本人的存在就是聖杯碎片沒有被奪走的證明，應該也是陰影陶陽及時擊敗了夢之狹霧的緣故。
這時，近衛祐希發現了倒在不遠處的另一個人影，驚道：“咦？那個難道是……瑪麗？！”
剛剛從地上站起身來的久慈川理世一聽，趕緊小跑過去，果然看到了瑪麗的身影，驚喜道：“太好了，瑪麗回來了！”
隨後她愣了愣，又說：“可是奇怪……夢之狹霧丟下瑪麗後去哪裏了？而且連觀世音也偵測不到夢之狹霧的反應了。”
四女你看我、我看你，都從對方臉上看出了驚詫和疑惑，當看到陶陽的神情時，發現其並沒有多少驚訝之色，於是問：“陶陽，是你打敗了夢之狹霧？”
“呃……”陶陽一時語塞，好半會才說：“算是吧。”
擊敗夢之狹霧是陰影陶陽的功勞，那是另一個自己，所以要說是他打敗的，好像也沒什麽區別。
“你怎麽做到的？”別府千尋好奇地追問道。
“不知不覺就這樣了？”
“那算哪門子回答！”
這時候，久慈川理世已經叫醒了瑪麗：“瑪麗、瑪麗！你還好吧？！”
“唔……頭好沉……好像睡了很久……”瑪麗含糊不清地說，“這裏是哪裏？我到底怎麽了……”
聽著瑪麗的話似乎有些奇怪，像是對之前的事情一無所知似的，久慈川理世又問：“你忘了？你被夢之狹霧挾持、沉淪在過去的輪回夢境中！”
“哈？夢之狹霧？那是什麽？”瑪麗稍微清醒了一點，“你說夢境？啊……我好像做夢夢見你們吵我睡覺，就對你們發火了……”
皺眉思考了一會兒，她有些不解地歪歪頭，說：“抱歉，我有點起床氣。”
其他人聽著不禁汗顏，想起之前戳破美夢的時候，瑪麗歇斯底裏的那副樣子，吐槽道：“之前那個原來是起床氣嗎！”
陶陽也意識了過來，問：“難道說……對於之前的事情，你都沒有記憶或印象了嗎？”
“記憶？記憶……唔……！奇怪？我到底是……”似乎是因為沉睡太久，讓瑪麗的記憶都變得有些混亂不清起來。
忽然，她臉色一變，抬起臉來望向遠處某個方向，一臉的驚疑不定。
沒有察覺到瑪麗神色有異的甄矜祈邊走過來邊說：“對了，製造幻影的幻之狹霧和製造夢境的夢之狹霧都被打倒了，瑪麗也恢複神誌了，隻要把聖杯碎片拿出來，事件就算解決了吧？”
“不，還沒有結束！”瑪麗突然提高了聲音，似乎是終於想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她又說：“那個家夥！竟然趁著我沉睡的時候……不，應該說那家夥為了主導伊邪那美的力量，竟然設計讓我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