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172.汩汩河流（六）
幾乎在陶陽等人進入堡壘宮殿的同一時間，白鍾直鬥也從其他入口單獨進入，並且朝著和與陶陽他們相同的目標地點前進著。
白鍾直鬥進入的時候幾乎悄聲無息，不僅完美地避開了高牆外麵的保安巡邏隊，也沒有遭遇宮殿內人格麵具操控者的伏擊。而這之中的關鍵在於：他掌握著非同一般的鑰匙。
“凱茲特設外的‘健康診療中心’，以健康谘詢與檢查服務為幌子，麵對公眾進行輕度化的藥物試驗，更有權威專家‘齋藤善治’為其進行宣傳。”白鍾直鬥一邊指揮著天津甕星消滅路上遇到的陰影，一邊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而齋藤善治不僅是掌握著鑰匙的關鍵人物之一，更是這座1號城的‘城主’——和部信吉的大學同校好友！”
“按照我的調查結果，有充足的證據表明……這兩個人都在研究著一色若葉的認知訶學！”她說著抬頭望了望天花板，又說：“這座宮殿能變成這副模樣，恐怕也有學說支持的緣由在裏麵吧，和部信吉應該還擔任了宮殿主人顧問一類的角色。”
“不論如何，這個1號城都象征著凱茲特的科研力量，從這裏開始找起的話，或許會比較接近我要找的那個擁有特殊力量的女人。要靠我自己一個人找到目標，難度還是十分大的，可又不能不去做。”她說著眼神一沉，“好在這裏的主要防備力量，都去針對先前的黑衣人一夥去了，也許此時此刻，雙方正在某處對峙著吧……總之，我得繼續往裏走了。”
白鍾直鬥猜對了，目前1號城的主力衛隊並不在她附近；然而她猜錯的是，衛隊成功埋伏圍堵到的對象，並不是黑衣人一夥。
“烏丸！”
“冷靜點，現在不是盲目衝過去的時候！”
隻見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之前遇到過的那種小頭目級別的陰影，而且足足有五個。它們是利用宮殿內的機製突然出現的，所以就算有秋元馨用遠哨疾訊在周圍進行警戒，也沒能提前洞察陰影的行動。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雜魚陰影在不斷地湧現而出、將陶陽等人包圍了起來，似乎打算采取人海戰術。
而剛才被陰影發出的電擊魔法擊中的烏丸，似乎昏迷了過去，被其中一個小頭目陰影抓在手裏，虛長著嘴巴、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相當於成為了人質。陶陽等人看著著急，卻沒有太好的營救辦法。
“嘖嘖嘖，原本以為抓到的是大老鼠，沒想到是一群小老鼠。”武內秀一從陰影群當中緩緩走出，“雖然不知道你們都是誰，來這裏有什麽目的，但若是抱著趁火打劫的心思，小心引火燒身……嗯？”
他看到了站在最前方的陶陽，忽地覺得陶陽看著很眼熟。他又在仔細地打量了幾眼，這才恍然大悟：那小鬼和自己盯上的那個叫“陶雨”的女人長得很相像啊！
前不久，武內秀一因為一次預料之外的事件、腦子一熱地給陶雨注射新型藥劑，之後通過在研究所外麵的眼線驚喜地發現陶雨適應了藥效，便打算設計將對方弄進研究所給他繼續當小白鼠研究。
為此他在秘密調查陶雨身份的時候，就盯著陶雨的照片看了許久，將對方的樣貌刻進腦子裏，所以當然認得陶雨的長相。
而陶陽與陶雨這對親姐弟，眉眼間有許多相像的地方，至少他們倆站在一起的時候，外人肯定能確認這兩人有血緣關係。
武內秀一終究是沒能在他於郵件中擅自約定的地點等到陶雨的到來，這也讓他非常地意外，畢竟在他想來，對方應該會被影時間的怪物嚇壞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尋找解決之法的才對。
原本他為此納悶不已，可是現在，他覺得他找到答案了。
“哈哈哈哈！原來如此，是因為這個原因嗎！”他盯著陶陽說道。
對麵的陶陽被盯得莫名其妙，直到武內秀一的下一句話，才讓他變了臉色——“喂，你小子跑到這裏來，留姐姐一個人在影時間晃蕩真的沒關係嗎？”
“你……？！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陶陽勃然色變。
“嗯？你竟然不知道？”這回輪到武內秀一詫異了，可他很快就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哈哈哈哈……原來如此，你竟然不知道自己姐姐身上發生的事情嗎！”
“你這家夥，難道……”陶陽怒視著武內秀一，一臉的驚疑不定。
原本他就懷疑，姐姐陶雨暈倒在凱茲特研究所的事情沒有那麽簡單，畢竟可是和進行人體實驗的研究所扯上了關係。隻不過後來觀察了一天，就暫時放下心來罷了。
可是最終，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這也讓他回想起了，昨天陶雨比往常還要晚的時間回家，剛好是在下午六點鍾以後；而且當時陶雨有些失魂落魄的狀態，欲言又止的神情，更是讓他確信——陶雨確實遇上了什麽事！
要是陶雨真的成為了適應者的話……她在影時間有自保的能力嗎？
看到陶陽明顯在動搖，武內秀一就更為得意了，陰陽怪氣地說道：“喲，小鬼，你還呆在這裏真的沒關係嗎？還不趕快回去救你的姐姐？說不定她現在就正在被陰影追殺呢！又或者你現在向我投降的話，我還可以想辦法幫你救你的至親之人！”
他原本的打算是利用激將法讓陶陽失去基本的判斷、更容易被擊潰，然而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陶陽遠比其看上起的年紀更為冷靜、穩重。
當然這並不是說陶陽一點都不擔心他姐姐的安全，相反正是因為無比緊張，他才更需要冷靜地想明白現在應該要做的事：現在被敵人帶著大群陰影包圍，首先突破包圍、救下烏丸才是最優先事項。
至於投降？這個念頭從來沒有在陶陽的腦海裏出現過哪怕0.1秒，他從很久以前就知道，將自身生死和選擇權交到無法信任的敵人手上，無疑是最愚蠢的選擇！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打敗敵人、救出烏丸和芽衣、迅速離開宮殿後乘坐伊麗莎白的移動電梯返回、讓秋元馨的大流士幫忙尋找姐姐的下落！
冷著一張臉的陶陽，實則對武內秀一這個讓姐姐遭遇危險的罪魁禍首怒到極致，而他心中的怒火，轉化為了體現人之意誌的意識之炎！
如同火山爆發般噴湧勃發的金黃色火焰，不僅將武內秀一嚇了一跳，甚至連陶陽身後的別府千尋等人都大吃一驚。
火焰中，一個新的人格麵具緩緩顯現——其背生黑翼，身穿紅甲黑衣，手持長槍盾牌，一雙淩厲的綠眸中充滿威嚴。
其為：正義·能天使！是陶陽從秋元馨那裏獲得的正義羈絆後召喚出的新人格麵具。
能天使微微伸展雙翼，身體浮於半空中，並冷冷地俯視著武內秀一與其身邊成群的陰影，那股隱隱約約的威勢，對武內秀一本人造成了莫大的壓力。
武內秀一有些緊張地吞咽著口水——他本人成為適應者也沒有多長時間，對人格麵具的了解幾乎僅限於自家產的人造牌人格麵具操控者，就連黑衣人一夥都沒見過，本來這次也是想試試看能不能抓到個正牌的搞搞研究。
而陶陽的陣勢，大大超乎了他的意料——這難道就是正牌的真正潛力嗎？！
想到這裏，武內秀一突然莫名地覺得有些慌，一種不妙的預感在心中愈發強烈，於是連忙對著身邊的陰影門下令道。“上，全給我上！”
陰影們紛紛咆哮著，朝著陶陽等人合圍上來。另一邊的陶陽也不甘示弱，對著能天使下令道：“神聖裁決！”
隻見能天使高舉長槍，隨即半空中猝然閃現出一道道刺目的亮光，形成錐刺的形狀又如同箭雨般火速直落，徑直在陰影群中炸開。當中不少弱小的陰影當即灰飛煙滅，就猶如邪惡的怪物被聖光淨化了一般，使得附近一下子近乎成了一片白地，場麵煞是震撼。
Leader領頭奮戰，連帶著團隊的士氣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別府千尋、甄矜祈、近衛祐希和巽完二緊接而上，召喚出各自的人格麵具與陰影們展開了混戰。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武內秀一從最初時的自信滿滿、到陶陽爆發時的驚疑不定、再到最後的驚慌失措：陶陽等人的戰鬥能力遠超他的想象，又或者說他將人造人格麵具操控者與正牌人格麵具操控者之間的差距想象得太小了。
“該死！我竟然對形勢預估錯誤，太小看這群人了，要是再這麽下去的話……”他有些慌張地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勝機。
隨後他想著幹脆將護衛在他身邊的其他小頭目陰影也派出去參戰，結果當即就看到被陰影抓在受傷、處於昏迷狀態中的八哥烏丸。
他眼睛一亮：對啊，怎麽把這隻破鳥給忘了！
能天使，在神學的天階九等級中位於第六階級的中級天使，亦被稱為“異能天使”，名字的含義為“上帝之力”。基本屬性是“物理”（？），擅長的招式是“阿噗路派”（大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