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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被炫耀如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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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菊低著頭顫巍巍地走到敬則則跟前, 沙啞著聲音道:「先生是不是也覺得狠心了?」她說著話眼淚就涌了出來,趕緊拿袖子擦了擦。

  敬則則將自己的帕子遞給了李菊,「你坐下說吧。子是你在過, 別人並不清楚你過的是什麼樣的子, 所以狠不狠心別人說了不算。緊的是你怎麼想。」

  李菊吸了口氣,努地睜開一雙哭腫得紅蘿蔔似的眼睛, 「, 只是想過得像個人, 黃家, 他們……」

  「他們不是人。」這句話李菊哭著說的, 分不清楚, 但敬則則還是聽懂了。很多事情不能問,一問就骯髒了, 那也是把李菊最後的一層體給剝離了。

  李菊重新抬起頭, 「敬先生,,就想活出個人樣兒來, 也叫的囡囡看看, 怕這樣活下去,的囡囡以後會走的老路。想叫她看看, 咱們女人也能有另一個活法兒。」

  敬則則倒是沒想到李菊還有這股氣勢。

  「其是敬先生你給了一條路,給了一個機會, 這應當是這輩子唯一一次機會,不想失去。」李菊忐忑地道,「你不會覺得心狠吧?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說著說著李菊的眼淚又布滿了整張臉。

  敬則則搖了搖頭。

  回到宮,敬則則忍不住對皇帝道:「皇你會不會覺得心狠了,明明是舉手之勞就以幫李菊和她的孩子, 卻……」敬則則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沈沉輕輕『摸』了『摸』敬則則的頭髮,「則則,你得搞清楚一件事,你沒有義務幫任何人。」

  敬則則抿抿嘴,顯然沒說服。

  「不過你說是舉手之勞,朕能否問問,如果你願意,你打算怎麼幫李菊?」沈沉道。

  「黃家貪錢,給他們錢,讓他們把孩子給李菊。」敬則則道。

  這次輪到沈沉對著敬則則眨巴眼睛了。「嗯,那你還是別幫了。」

  「為什麼?」敬則則直覺皇帝說自己壞話了。

  「你手頭也不寬裕,幫了李菊,就幫不了其他人了。再且黃家是個無底洞,聽你形容他們又是憊賴之人,他們將來再想錢不敢找你,總會在孩子身打主意的。」沈沉道,「而且朕覺得你說得沒錯,幫了一個李菊,以後其他李菊又怎麼辦?這個李菊若是得了孩子,還肯不肯再用功學醫?即便她肯,她帶孩子也沒有精啊。」

  敬則則眨巴眨巴眼睛,心道皇帝真會說呢,搞得她越發地拿不定主意了。

  拿不定主意的事情自然就先擱置了。

  只是三月里敬則則就聽說黃家出了事兒,李菊的男人醉酒之後打了戶部一個主簿的兒子。戶部主簿雖然只是個芝麻官,但李菊的男人卻只是個平頭百姓,這一一下的自然就夠李菊的男人喝一大壺了。

  李菊的男人關進了大牢,她那婆婆小姑子黃如本是去主簿家求情的,最後卻不知怎麼弄的,聽說是打爛了主簿家一個古董花瓶,黃家就是全家都賣了也賠不起,只能連夜捲鋪蓋逃走了,李菊那兩個孩子卻主簿家扣留了下來當人質。

  李菊嚇得魂都沒有了,跑去主簿家求饒,願意做牛做馬地還債,不過最後那主簿也沒留下李菊,但她兩個小小的孩兒賣身契卻留在了主簿家,打小就得給人做工。

  說在的,這遭遇不算慘的,至少兩個孩子也算有了著落,沒死沒傷的,整個天下能天天都在發生類似的事情,但敬則則一聽就感覺這時機巧合了,很像是景和帝玩的手段。

  問及時,沈沉倒是一點兒沒隱瞞,「是朕安排的。」

  「為什麼啊?」敬則則不解。

  「朕瞧你為了李菊的事,吃不香睡不好的。不過是件小事,哪裡就值當你糾結了。你不方便出手,所以朕就想了個法子。如此李菊也不知道是你幫的忙,那兩個孩子你放心吧,不會虐待的,只等著李菊自己賺得了他們的贖身銀子就能接回來。這下她學醫也能更用功。」

  敬則則垂眸道:「是看李菊好像是猜到了一點兒端倪。」只不過她以為是敬則則出的手。否則做娘的再心狠也不能如此平靜還能繼續學醫。

  「她能猜到豈不更好,這說明她人還算聰明,學醫也算是個苗子。」沈沉道。

  敬則則不滿地看著皇帝,等他繼續說。

  沈沉『摸』了『摸』鼻子,「是,朕承認是故意的。不過則則,一個好漢三個幫,你手邊如今能用的人不多,朕給的人你肯定不願意用。這李菊就看她聰不聰明,懂不懂知恩圖報了。若她心『性』還行,將來或許就能成為你最有的幫手。你不是想把醫塾開遍天下么,總有這樣的種子一顆一顆分散出去。」

  李菊若是知恩圖報,她自然會有不小的前程。若是不懂感恩的話……

  敬則則沒來由地想起了丁樂香。當初皇帝也是問都不問過自己,就自作主張地叫人幫她生孩子了。

  沈沉對丁樂香的想法和對李菊是一樣的,那都是他幫敬則則準備的幫手。惜丁樂香叫他失望了。

  敬則則想起丁樂香,是覺得在皇帝心裡她怕就是不懂感恩的典範,所以後來她在宮在也是凄涼,還累得小六也不受皇帝待見。即便是現在,敬則則也能感覺到沈沉很少正眼看小六的。而丁樂香自己也早早地病故了。

  敬則則嘆息了一聲,正『色』看向景和帝道:「皇,幫李菊不是為了把她捆在身邊,幫這個那個的。」

  「朕知道。」沈沉『摸』了『摸』敬則則的頭,「朕出手主的原因還是不想你為她的事兒掛心。至於她如何回報,朕也沒有強求。」

  敬則則眨巴眨巴眼睛,信了皇帝的話才有鬼了,她莫名有些情李菊了,若是她做不好的話……

  敬則則只能嘆氣,怎麼莫名其妙有種自己害了丁樂香,又即將害李菊的感覺。

  然李菊這以後看到敬則則在尊敬里就更添了分敬畏,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分努和認真,後來也著是幫了敬則則不少,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不過臉不再有淤青,走起路來終於抬起了頭的李菊,穿醫塾發的布衣后其還是有分姿『色』的,尤其是身段,生過兩個孩子后顯得特別的熟。

  敬則則偶爾會想,虧得她不打算更跟帝和好呢,不然以皇帝的『尿』『性』指不定還得挾恩以報,讓李菊幫自己生孩子呢。

  但這絕對是敬則則冤枉皇帝了,沈沉蠢過一次后絕沒有再犯樣錯誤的打算。女人一旦有了自己的小家,這就會成為她的全部,沈沉是丁樂香身得到的教訓,所以這一次李菊的孩子不會再回到她身邊,省得礙事兒。

  虧得敬則則不知道皇帝是這麼想的,否則她能會暴打皇帝一頓。

  撇開李菊的事情不提,敬則則的醫塾這個月其進行得並不那麼順利。女孩兒們倒是都想進醫塾,但有些人在是沒有學醫的天賦,月考每次都會清退一大半的人,剩下的苗子寥寥數。

  這便罷了,那些清退的女孩兒卻是不甘心的,各種賴皮事兒都做得出來,因為她們過過「神仙般的」子后就再也不想回去過她們曾經的苦子。一哭二鬧三吊是常有的事兒,其真有一個真吊的,若不是古嬤嬤細緻,察覺她情緒不對,不然真出大事兒的。

  敬則則『揉』了『揉』眉心,「她們真是把這兒當慈善院了。」但敬則則的初衷乃是幫那些有能,也願意努的孩子們。

  為著這個,她的醫塾門口每都有鬧事兒的,她做的事情儼然就是吃不討好。

  沈沉道:「這幫窮潑皮還有理了?簡直是升米恩斗米仇,你別擔心了,朕替你清理了就是。」

  敬則則搖搖頭,「他們是窮了,所以逮著一點兒機會就不願意放棄。所謂倉廩足而知廉恥,因此怪不得他們。」

  沈沉沒再說話,天下還有百姓在過苦子,這是皇帝的不是。雖然沒說話,但並不表示沈沉在為此不快,他是想到才別的事了。

  別看他對著大臣成里嘴掛的都是百姓如何百姓如何,但則無論是他還是那些大臣心裡並沒真的將百姓的疾苦當回事,至少不如敬則則這般當回事。因為他們身居廟堂之高,是無法切身處地地站在百姓一邊思考的。

  對沈沉而言,他以前以為他是以讓天下阜民豐為己任的,之所以是他做了皇帝乃是因為他比其他任何人都更關心民生疾苦,然則海難后敬則則失蹤一事卻讓他徹底地看清了自己,儘管難堪卻還是得承認,他並不關心其他人的死活,在以為敬則則死去的時候他更是恨不能整個天下都給她陪葬,憑什麼他如此痛苦,還得為其他人的安樂而理萬機?

  至此沈沉才真正的對了自己,他做皇帝只是為了自己的野心而已,只是為了不屈居人下而已,是為了當皇帝的諸多特權而已。

  但敬則則的這句話,卻讓他開始反思,不管這反思會不會深入他的心,但至少他知道有敬則則在身邊,他才會成為一個更好的皇帝。

  沈沉撥了撥敬則則的耳發,只是眼前這個人,卻不明白她對自己有多大的影響,她只一心想著走,逃離禁宮,把他一個人留在這籠子里。

  「那你打算怎麼辦?」良久后沈沉問道。

  敬則則聳聳肩,「一樁一樁辦唄,想人心都是肉長的,慢慢的理順了能就好了。」但她心裡其很清楚,這醫塾若非有皇帝在背後強勢的幫忙,是很難不受干擾地辦下去的。

  「既然免費的午餐大家都爭著想吃,那你想過收束修沒有,則則?」沈沉問。

  「那怎麼行啊?她們哪裡有銀子交束修啊。」敬則則道。

  「朕不是讓你真的收,交束修是一道坎兒,那些想來佔便宜的人就得掂量掂量了。而真有心想發奮的,也心疼自己女兒的人家,湊一湊還是有能的。等她們進了醫塾,你再想法子,比如半工半讀什麼的,把銀錢再還給她們,豈不兩好?」

  敬則則眼睛一亮,這道的確是個法子。「是就怕有了束修這道坎兒,而讓許多本來有天賦的女孩兒埋沒了。」

  沈沉撥了撥敬則則的耳發,「則則,天下沒有全美的事情,好在你如今只有一間小小的醫塾,用來嘗試一下總是好的,未來你是立志把醫塾開遍天下的,那時候即便是朕,也會有照看不到的地方。所以你的醫塾能長久的走下去,必須依靠自己的量。」

  敬則則知道皇帝這是在真心意地為她考量,所以才會說出這種話。她有些感動地湊到皇帝的下巴親了他一下,笑盈盈地望著他。

  沈沉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身體往後退了退,「則則,咱們得約法三章,感動歸感動,但不動手動腳。」

  敬則則「噗嗤」笑出了聲,皇帝居然跟她約這種法?「你確定?」

  沈沉點了點頭,「朕確定。」

  「那你剛才還撥頭髮呢。」敬則則撒嬌道。

  「那你也以跟朕約法三章,不讓朕動手動腳。」沈沉道。

  敬則則揚揚眉,敢情剛才那三章全都是約束自己來著?她往前坐了坐,腦袋湊近皇帝以至於睫『毛』乎能碰到他臉頰了,淘氣地道:「不約法三章,喜歡皇撥的頭髮。」

  沈沉險些沒自己的口水給嗆著了。敬則則來就不是個讓人好過的主兒。

  三月里還有一件大事,那就是敬昕和任有安的親事。

  「你去么?」沈沉問敬則則。作為皇帝,他是不能去的,因為任有安成親還當不起皇帝親臨,這就是做皇帝的不自由。

  敬則則點點頭,「三妹幫了不少忙,自然想去,不過能去么?」

  「好在你只是昭儀,又受朕寵愛,去去也無妨。」沈沉道。

  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彆扭呢?敬則則瞪著皇帝等他解釋。

  沈沉笑道:「今兒你是皇后或者是貴妃,只怕都沒那麼自在,朝里養的御史也不是吃閑飯的。」

  皇后和貴妃身份貴重足以代表皇家,但對昭儀嘛的確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敬昕的昏禮沒什麼特別的,定國公府雖然是國公府,但敬昕卻只是庶女,任有安雖然屢立戰功,但至今還沒有爵位,他家本是貧寒之家,所以這場昏禮的規格並不高。

  敬昭儀的到來就尤其讓蓬蓽生輝了。

  受邀來觀禮的人大多是熟知兩家情況的,但品級並不高,她們大約是曉得敬則則很多年前就進宮了,至今也只是個昭儀。其餘的宮內情她們就不得而知了。

  為怕御史啰唣,敬則則今來帶的是昭儀的儀仗,就顯得有些寒酸了。主是京城人士,見多識廣,皇帝、后和皇后的儀仗都看過,昭儀的儀仗就顯得有些不夠看了。

  宮昭儀的體還比不尋常官宦人家的夫人,眾夫人雖然前給敬則則行了禮,但並不熱情,只躲得遠遠兒地閑聊,當然也有少數朝賀過敬則則的夫人,此刻正挨著她絞盡腦汁地想著該說什麼才不讓敬昭儀覺得無趣。

  任有安那邊的親戚時不時地偷瞄端坐堂的敬則則。

  「不是說敬昭儀景和七年就進宮了么?這怎麼看著卻像是剛成親的年歲啊?」

  「是啊,這瞧著也年輕了些?當初唐夫人也見過,也是一把年紀了瞧著挺年輕的,都說敬氏有秘方以養人。」

  說起秘方,各位夫人就都來了興緻。越是打量敬則則就越是深信敬氏有秘方了。

  「這等容貌,還顯得這樣年輕,怎的至今卻只是昭儀啊?定國公不是挺得皇看重的么?」

  「誰知道呢?男人家的眼光有時候真是沒法兒理解。「

  「宮如今也沒有皇后,好似以前有個貴妃也沒了,昭儀乃是九嬪之首,以後還能更進一步也說不定。」

  這話似乎得到了不少附和,主是眾人看著敬則則那張臉,還有那身段,就對她有信心。

  到敬則則離開時,眾人聞著她身傳來的香風,更是覺得清芬怡人,好似處處都比別人精緻一些,跟她一比好些人都覺得自己過得粗糙了。

  過得敬昕進宮給敬則則磕頭時,忍不住笑道:「娘娘,你是不知道啊,你走後那些夫人就著勁兒地找打聽敬氏秘方的事兒。想著若是明年咱們的香膏能開始售賣,鐵定能行銷天下。」

  敬則則笑了笑,「但願明年的配料能齊全些吧。對了,你現在成了親,只怕是不能再去醫塾幫忙了吧?」

  敬昕嘆了口氣,「是啊,家裡老的老,小的小,一進門就全都指望著去張羅了。」

  敬則則見敬昕滿臉的疲憊,少不得關心道:「你嫁過去就是冢『婦』,事兒自然多了些,不過也得注意身子,看你挺累的。」

  敬昕趕緊地拿手捂住一邊臉,但另一側臉來看她已經是羞得臉似紅布了。「不是。」她低低地說了聲。

  「什麼?」敬則則沒聽清楚。

  敬昕嬌羞地側過身子,「不是啦,也沒多累,在家裡時嫂嫂們都教過怎麼管家的,只是公他,他……」敬昕抖了抖手帕,「哎呀,娘娘也是過來人,怎麼……」

  敬則則這才恍然是為了個什麼。她是過來人?她算個什麼過來人啊?新婚燕爾這種事情她也就在畫本子里看過。當初她剛進宮那會兒,還是豆芽菜呢,雖然也算得寵,但沒資格累成敬昕如今這樣。

  於是敬則則不耐煩地打發了敬昕。

  「任敬氏又叫你氣不順了?」沈沉走進來時見敬則則一臉不快因而問道。

  「為什麼是又?」敬則則問,這是敬昕成親后第一次進宮來。

  「她不是每次見你都喜歡在你前顯擺她和任有安恩愛么?」沈沉道。

  儘管敬昕不承認,也不認為自己在炫耀,但她的確是這麼做的。

  敬則則噘噘嘴,「她怎麼那樣討厭啊?每次還擺出一副什麼也沒說的無辜樣。」敬則則當然不是討厭敬昕,只是抱怨一下而已。

  沈沉笑道:「她除了能在你前炫耀一下恩愛,她還能做什麼?不管比什麼,她都贏不過你。明明年紀比你小不少,看著卻是一般大,若是不說誰分得清你們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哎喲,皇帝的話在貼心了,敬則則已經不討厭敬昕了,等成親后兩、三年或者四、五年再看看,但願她還能否如此炫耀。

  「這次又跟你顯擺什麼了?」沈沉問。

  「沒什麼。」敬則則立即跟河蚌似地緊緊閉了嘴。

  沈沉下打量了敬則則一番,然後笑了起來,「跟你顯擺房事了?」

  敬則則抬眼看天,什麼也不說,只是臉卻不爭氣地紅了,心裡只怨皇帝那麼敏銳做什麼。

  其作為過來人,敬則則以前也沒這麼容易為這種事臉紅了,但現在大概是隔得久遠了,所以驟然聽見皇帝討論,她的神思飛了一會兒,臉就沒控制住,血往腦袋涌。

  好在皇帝並沒有就此事再問下去,估計他也是怕引火燒身。

  沈沉心裡其已經怪了敬昕,只等著她懷孩子然後就把任有安調走,省得這對夫妻在京城礙眼。平炫耀就算了,居然跑到敬則則前提房事,是忍孰不忍。

  沈沉本就憋著一肚子的火來著。

  三月衣單,敬則則本就怕熱,所以早早兒地就將衣裙都換成了薄紗裙,當然這只是再宮裡的時候。這一年她明顯地氣『色』養得更好了,身子骨也結了,該胖的地方胖了起來,但腰肢依舊窈窕如小姑娘。

  不知是故意還是真怕熱,沈沉覺得敬則則衣領是越來越寬敞了,這時候如果兩宮后還在,她自然不敢如此猖狂,如今宮不就她猴子稱霸王么,沈沉拿她也無奈何。

  他偶爾提了一嘴,結果敬則則卻一臉「是他心裡有鬼」的鄙夷,沈沉『摸』了『摸』鼻子也不能昧著良心說心裡沒鬼,所以這「傷風敗俗」的衣裳款式也就只能聽之由之了。

  只是他的火氣卻是再沒處消。

  敬則則也是有火氣的,在敬昕成親前她們明明已經商量好,成親后成衣鋪子就辦起來,一來敬昕也能賺些銀錢自己手裡寬裕在婆家背脊也直,二來敬則則也就有源源不斷的銀錢補貼醫塾了。

  結果成親不到半月,敬昕就改主意了。而敬則則呢,五月之期將到,她到時候勢必離開京城的,否則跟皇帝鬧著出宮那不就成笑話了么?所以敬則則很想讓敬昕把成衣鋪子撐起來。

  現在敬昕臨時改主意,不讓她火冒三丈么。敬則則冷冷地看著臉桃花開的敬昕,她曉得新婚燕爾之際,女人心軟,為了任有安以掏心掏肺。但是過年,激情一旦褪去,敬昕就會明白,女人得自己立得住腳在任家才有發言權。

  任家那老,敬則則是見過的,不是個省油的燈。

  而且一旦任有安去了邊關,一時半會兒敬昕去不了,那時候房空寂怎麼打發?她一輩子難道就綁在後院那一畝三分地了?

  敬則則是過夠了後宮無聊的生活了。

  「該說的都說了,你不會是想一輩子就圍著任有安轉吧?」敬則則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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