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你是不是喜歡程墨
大清早就傳出好消息，吳語連早飯都吃的特別多，小張在一旁不陰不陽道：“吃這麽多，你就不怕胖成豬，到時候沒人找你拍戲，看你……”
吳語及時拿出一個肉包子堵住了小張的嘴，害得她連話都沒說完。
“吳語，你過分了啊！”小張吐掉嘴裏的包子，作勢要掐死吳語。
吳語的腿還不能動彈，她艱難地挪動著上半身，大叫道：“明明是你過分好吧，你知道你在刺激我最敏感的地方嗎？”
兩個人毫不顧忌地在房間裏麵打鬧，小張瘋起來完全不在乎吳語是不是個病號。
就在她們玩得忘乎所以的時候，門被推開了，門口站著一個打扮端莊的婦人，“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吳語是聽到有人說話才注意到門開了，她定睛望去，門口的人十分眼熟。
“嗯，可以，進來吧。”小張此刻的溫柔恬靜與剛才那個瘋狂顛張的她判若兩人，吳語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心想她不去演戲真是演藝圈的損失。
婦人微笑著走進來，小張熱情地為她端茶倒水，還讓她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
吳語隻覺得那個婦人非常眼熟，但是，至於她在哪裏見過她，她實在是想不起來了。她本來記性就不好，不幸的是，娛樂圈的人還非常多，她經常會有認不出對方是誰的尷尬。不過，好在有小張，她的記性堪比掃描儀，任誰隻要她見過一麵，就能記得牢牢的。
小張看出吳語的為難，於是介紹道：“吳姐，這位是周編，你現在在拍的戲就是她寫的。”
“哦！”吳語的神情疾速改變，那恍然大悟的模樣讓周編都忍不住笑了。
“不好意思啊，周編，我……腦子不好。”她坦然直說，率真的樣子讓人無法懷疑。
“沒關係，你的事跡我還是多少有過了解的。”周編說著，一麵掩麵偷笑，吳語看著一臉無措。
小張笑著解釋道：“我跟周編是老相識了，你那些‘光輝事跡’我都跟她通報過的。”
吳語的臉一陣青一陣白，訕訕道：“你說了哪些，是把影帝當成要簽名的粉絲還是把影後當成路人沒打招呼？”
“呃……”小張有些猶豫，斟酌好措辭後，她略帶歉意地說道：“那兩件事隻是典例。”
吳語恨不得把小張從陽台扔下去，雖然這裏是六樓，但她還覺得不夠解氣。
介於自己的往事在前輩麵前暴露，吳語隻能裝傻賣笑，她故意改變話題，打聽新戲什麽時候拍。
周編沒有回答，而是對小張說讓她先出去，她有話要單獨對吳語說。小張看了看吳語，她滿眼的不在狀態，根本不知道故事該往何處發展。
“行，你們慢慢聊，剛好我出去透透氣。”小張故作輕鬆地走了，但她心裏滿是疑惑。“周編明明跟吳姐不熟，有什麽非要單獨說的話？”
門關上了，房間裏隻有吳語和周編，一個坐在床上，一個坐在床邊。窗簾被風吹得在陽台卷飛，一切都靜得可怕。
“周編，有什麽事你直說好了。”吳語最討厭渲染氣氛的事了，因為她聽過一句話叫“暴風雨前的寧靜”，現在的情景，讓她莫名膽戰心驚。
“你知道我的劇本是怎麽來的嗎？”周編笑著，眉眼裏是細膩的光彩，好像回想起了往昔，似有美好在她的眸光裏流淌。
吳語很想說一句“寫來的”，但又覺得這樣太破壞此情此景，她可以感受到周編的不一樣，她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我記得我之前問過，你好像沒有多說。”
周編嘴角一抹淺笑，好似少女情竇初開時的祈願，希望自己遇到的是可以白首的良人。
“那是我的故事，是我和他的故事。”
吳語認真地聽，等待著周編告訴她後來的種種，但是，周編卻沒有再說，而是又換了一個話題。
“吳語，你是不是喜歡程墨？告訴我。”周編的話語氣很輕，沒有任何逼迫和發難的意思，卻讓吳語整個人戒備起來。
“周編，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沒有直接否認，卻也沒有告訴對方自己的真實情況。因為作為一個普通人，她沒必要對陌生人袒露心際；而作為一名藝人，她不能對外界傳播不利於自己的言論。
“你不用防備我。”周編依舊笑得親切，“我不會做出什麽損人利己的事。”
吳語低著頭，不說話。
周編看出她的為難，伸出手，輕輕拍著她的肩頭，安慰道：“不要有什麽心理負擔，不管是對誰。”那個“誰”包括周編，程墨和吳語自己。
吳語不喜歡被動，她抬起頭，看向坐在她對麵的人，笑道：“周編今天來，不是探病的嗎？”
周編聞言，隻是收回了手，笑容不減。
“我是來看你的，但我更是來勸你的。”
吳語隻作出不明所以的表情，沒有插話。
“我知道，你喜歡程墨。”周編淡然地說出了吳語心底的秘密，這次，吳語沒有否認。
“我想告訴你，喜歡就要勇敢點去追，隻要你足夠真誠，他是不會拒絕你的。”周編說著，眼裏的熱情逐漸暗淡，好像她說出了這些話就如同經過一段感情，由剛開始的熱情滿滿到後來的冷冷清清。
吳語還是沒有接話，她在想，程墨到底是用什麽方法回應她，是直接說不喜歡，還是視而不見，把她的真心丟在一邊。想著想著，吳語的眼眶就酸澀了，原來，她這麽沒有自信。
當初，吳語也曾無視一切，覺得隻要自己夠優秀就可以得到他的青睞，可是後來，在和他進一步接觸以後，她才知道自己是多麽天真。
他明明沒真正見過她的麵，卻可以對她百般嫌棄；他明明沒有真正了解她，卻拒她於千裏之外。而這些，都是吳語所始料未及的。原來，早在自己準備獻出真心之前，他就已經要摧毀了。
沒有解釋的機會，因為他不想見到她，他甚至讓她主動避讓。
吳語覺得膝蓋處的疼痛突然變得很清晰，她的心在抽痛。雖然極力安慰自己說程墨不是故意推傷她的，但吳語自己也很清楚地知道，他就是故意的，就是不喜歡她，因為不喜歡，所以不在乎。不在乎她也會疼，也會心碎。
“不。”吳語的聲音在顫抖，“我不能……說。”如果不說還可以在他麵前保留最後的尊嚴，她寧願沉默。
“吳語。”周編突然拉住吳語的手，眼淚毫無預兆地掉落，“我隻是想彌補我的故事，我不想再寫成悲劇。”
“悲劇？”吳語小聲念著，“什麽悲劇？你是說……我和程墨正在演的是悲劇，是嗎？”
周編哽咽著，說不出話，她拚命地搖頭，想要表達自己內心的不讚同。
“不……不是的，你們……一定要是喜劇，不可以……不可以再成……悲劇。”
吳語安靜得不發一言，她又看到了自己和程墨幸福的樣子，她知道，那是心底的渴望，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對程墨無法割舍。縱使他不給回應，她也擺脫不了自己的欲念。
“如果不說，他又怎麽知道我的心意呢？”吳語喃喃自問，“她討厭我，無非是因為我在他麵前的不矜持，那是因為他不知道我……喜歡他啊。”
吳語的臉色有所和緩，“或許，我說出來了，他就不會再覺得我是……那樣的人了呢？”
笑容裏還是摻雜著苦澀，盡管不能完全說服自己，吳語還是決定勇敢這一次。
“周編，你為什麽覺得我喜歡……程墨？”吳語再一次跳過沉重的話題，她耐心地等著周編的答案。
周編看著她，嚴肅而又平易近人，“因為你的眼神，你看到他的那種害羞，緊張，欣喜，你的一切感情都寫在你的眼睛裏，我讀出了它們的意思。”
吳語微微一笑，“是嗎？我一直覺得自己隱藏得很好呢。”
窗外，地遠天高，吳語在想“他知道嗎？他看得懂我的……眼神嗎？”
小張回來的時候，周編已經走了，吳語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
小張反鎖了門，趕緊跑到吳語旁邊打聽道：“怎麽了？你們都說了啥？”
吳語沒有講話，她的大腦還處於放空的狀態。直到陽光直射進窗戶，吳語才眯著眼睛轉過頭，思緒也才開始回攏。
“小張，明天我想約程墨出來，有些事情，覺得他有必要知道一下。”
雖然是對小張說這些話，吳語的臉還是不可避免地紅了。
小張不僅聽得出，更看得出吳語的不對勁，她八卦地挑眉道：“是不是準備動手了？”
吳語沒有理會她，拿過手機準備給程墨撥電話。可是，就連十分簡單的按鍵她都頻繁出錯。
小張看她緊張到不行的樣子，毫不留情地打擊道：“你怎麽這麽脆弱啊，電話都打不好了嗎？”
吳語還是不理她，堅持撥號。
小張悠閑地坐在椅子上，雙腿翹在床上，“對了，程墨應該在聯係人裏麵的。”
“所以呢！”吳語最煩小張這種欠扁的樣子了，站著說話不嫌腰疼。
“所以？”小張有些吃驚地看著吳語，憋住不笑，“所以你不用撥號，直接查找聯係人就可以了。”
吳語愣了半晌，等她終於消化掉小張的意思以後，小張已經笑到岔氣了，她還一邊大笑一邊指出吳語“智商為負值”。
“自己那麽笨還敢理直氣壯地吼我！”
知道有捷徑可以走，吳語卻不敢貿然行動了，她在程墨麵前從來沒辦法表現出來最好的自己，如果這次她又沒做好，不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