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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吐血了

  只是千面沒想到,自那一夜之後,韓不宿竟然失了蹤。


  護族的人一直在找她,但始終未能找到。


  千面也悄悄的去找過,可惜也沒有結果,那一片他反反覆復的找了好幾遍,韓不宿就跟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關於韓不宿的流言蜚語開始蔓延,千面心內惶恐,生怕韓不宿會想不開,奈何又沒有任何法子。


  「千面,你最近在幹什麼?為何總不見著你人影?」韓天命站在檐下。


  千面正打算出去,繼續找找韓不宿的下落,沒注意到韓天命就在檐下站著,旋即心神一怔,「二、二哥,你今兒怎麼沒出去?」


  「問你話,回答!」韓天命面無表情。


  「你送我的醫術,我看得起勁,想著找人試試。所以就去各大醫館里溜圈,總歸要多練練才好!」千面隨便尋了個理由,「二哥,你怎麼了?懷疑我幹壞事?你知道的,我有賊心,沒賊膽!」


  韓天命長長吐出一口氣,拂袖間有一白光射出。


  千面眼疾手快,當即捏住,竟是揉成團的一張紙。


  只聽得韓天命吩咐道,「你馬上去一趟護族,把這個交給族長。」


  「你為何不自己去?」千面不解,「這是什麼?」


  「廢話少說,讓你去就去!」韓天命環顧四周,「大哥呢?」


  千面搖搖頭,緊了緊手中的紙團,「一大早就沒見著人影,他同你一樣,神龍見首不見尾,也不知在搞什麼名堂!那我先走了。」


  韓天命點頭。


  走到半道的時候,千面悄悄的拆開了紙團,可裡頭好似寫著什麼陣法的名字,陣上有一個小紅點,其他的並無任何異常。


  千面自然是看不懂,「難怪韓老二不設防……」


  看不懂,自然看了也無妨。


  千面腳程快,經常進出護族,給韓天命送信,是以他的出現並不會引起族人的懷疑,而且護族對其頗為信任,自然不會疑心他的用意。


  只是千面打死都沒想到,就因為這一封信,斷送了韓不宿一生。


  護族的人,是在護族自己的陣中找到的韓不宿,一間小茅屋,一男一女。眾人趕到的時候,全都親眼目睹了,不堪入目的一幕,原是擔心少主出事,如今卻是失望至極。


  這等不知檢點,不知廉恥的少主,護族自然是容不下的,族人一致要求,要將韓不宿趕出護族。


  石洞內。


  韓不宿面無表情的蜷成一團,縮在牆角,曾經的她是那樣的恣意瀟洒,可現在……整個人散著頹敗的死氣,何其壓抑。


  「宿兒!」老族長緩步進來。


  不過是月余未見,父親似乎蒼老了很多,鬢髮已經從花白變成全白,整個人都微微佝僂起來。


  「爹!」韓不宿跪地,潸然淚下。


  「你們都下去,我同她說幾句!」老族長開口。


  底下人面面相覷,快速撤得乾淨。


  父女兩個面對面站著,一個滿臉痛楚,一個滿臉絕望。


  「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老族長恨鐵不成鋼,哀嘆著直搖頭,「爹從小是怎麼教你的,你讓我和族人們……還有諸位長老,何其失望!現在族人一致決定要將你逐出護族,你……」


  一聽逐出護族四個字,韓不宿整個人都是懵的,「爹……我不走,一定是徐天命害我!爹,你為何信他不信我?爹……」


  「傻丫頭,爹怎麼會不信你,可是……」老族長面色灰白,「你自己看看吧,如今整個護族之人,都奉他如神祗一般,他在族內的威信早就超越了我這個當組長的,連諸位長老都對他讚歎有加,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韓不宿渾身輕顫。


  「沒有了你,他就是繼任的族長,將接替我坐上這族長之位。」老族長滿臉心疼的望著,從小疼到大的女兒,「是你的任性妄為,給了他鑽空子的機會。宿兒,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爹不管你跟那個男人有多少感情,既然出了這樣的事,你便……」


  「爹,我沒有!」韓不宿咬牙切齒,「這些日子,我一直被囚在那個木屋內,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我只知道鳳凰蠱一直被壓制著,我、我……」


  族長搖搖頭,「宿兒,事到如今,你為何還不能跟爹說實話呢?你腹中已經有了外族的骨肉,我就算有心護你,也是不能了!長老們決定,將鳳凰蠱剜出,植入繼任族長的體內!」


  「你們要把鳳凰蠱送給徐天命!爹,他是徐天命,他不是韓天命,他才是外族!」韓不宿歇斯底里,「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做?他早晚會毀了整個護族!爹,不能相信他!」


  「宿兒!」老族長很是失望的看著她,「護族歷經千百年,自然有其存在的道理,你豈能說出這大逆不道的話來?韓天命雖然心術不正,但他的煉蠱和控蠱之術委實在各長老之上。宿兒,事到如今,別再說這種話,爹會盡量為你周旋,保住你腹中的孩子,讓你平安離開護族!」


  韓不宿搖頭,絕望的癱坐在地,「爹,我沒有,那個男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誰,我……」


  「爹是親眼目睹,那麼多族人都看見了,爹就算想替你瞞著,而已是心有餘力不足!」老族長已經說破了嘴皮子,與眾人周旋,否則依著族規,是要處死她的!

  就這麼一個閨女,老族長怎麼忍心?怎麼捨得!他拼了這條老命不要,答應讓出族長之位,交出鳳凰蠱,也得保住女兒和女兒肚子里的孩子。


  「什麼都別說了!」老族長環顧四周,悄悄的塞給韓不宿一樣東西,「拿好了,關緊的時候能保命。爹都給你備好了,你需要的銀子和生活所需,都在林子外頭,那棵你經常爬的樹下後面埋著,出去之後好好生活,不要虧待自己。」


  韓不宿淚如雨下,「爹,我不走我不走!」


  「走!不走就是死!」老族長恨得直跺腳,「一定要走!離得遠遠的,逃得遠遠的,以後就當個普通人,乖!聽明白了嗎?記住爹的話,出去之後改名換姓,不要再回來。」


  「爹!」韓不宿撲通跪地,「爹!」


  「爹會好好的。」老族長輕嘆,「爹以前教你的東西,可都還記得?」


  韓不宿點頭,滿臉是淚。


  「記得就好!」老族長緩步往外走,「出去之後,自己小心,不要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韓不宿終是一句都說不出來,父親佝僂著腰的背影,如同銳刺,狠狠扎進心頭,鮮血淋漓。父親已經年邁,卻還要為了自己的事情奔波,操勞,最後父女分離。


  多少話到了嘴邊,終是再也沒有機會吐出。


  鳳凰蠱是護族的少主一出生,便被植入體內的,由諸位長老護持,繼而好生將養著,免於性命之憂。


  但是此番,韓不宿情況特殊,她是被人摁著,繼而生生剜出了鳳凰蠱,此後未加任何的護持,渾身是血的被驅逐出護族領地。


  剜蠱的疼痛,不是常人可以想象,韓不宿只覺得胸腔被打開,整顆心都被生生的剜出來,撕心裂肺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疼得滿地打滾,卻無人理會。


  她是被丟出去的,沒了鳳凰蠱護身,虛弱得只剩下一口氣。有人佇立跟前,將她攏在陰影里,她仰頭望去,眼前唯有一片漆黑。


  待宮裡得知護族變故,已經是很久之後。


  關雎宮的南妃已經被皇帝封為貴妃,除了皇后之外,唯其位份最高。


  「找到了嗎?」皇帝一進來,南貴妃就迎了上去,焦灼的拽著皇帝的手,「不宿在哪?可有消息?」


  皇帝眉心微蹙,橫了玉嬋一眼,「風這麼大,怎麼讓娘娘在院子里站著?都是怎麼伺候的!」


  說著,皇帝褪了大氅,快速將南貴妃裹住,繼而將她打橫抱起,抬步就進了寢殿,「身子這樣單薄,還在風口站著,不要命了!」


  玉嬋嚇得臉色發青,主子身子愈發不大好,皇上的脾氣也是一天比一天厲害。


  將心愛之人輕輕放在軟榻上,皇帝心神稍緩,伸手握著南貴妃冰涼的柔荑,湊到唇邊輕輕哈氣,盡量暖著她,「遇事不要著急,若是真的急了,就讓玉嬋來找我,莫要自己站在外頭受凍。眼下天氣涼,緊著些身子!」


  南貴妃眉心擰著,「我擔心不宿,聽說是受了傷被丟出去的,這會也不知道在哪了!你去找韓天命,讓他把不宿還給我,否則我定不會、不會……咳咳咳……」


  許是難受,她有些喘不上氣來。


  「水!」皇帝一聲吼。


  玉嬋趕緊將溫水遞上。


  喝上兩口水,南貴妃稍稍喘過氣來。


  皇帝坐在軟榻上,讓她盡量靠著他,「舒服點沒有?不要急!不要急!怎麼就聽不懂呢?」


  「我就是想著不宿一個姑娘家的,要是換做是我……」南貴妃心裡難受,「我怕是已經死在外頭了!」


  「胡說八道!」皇帝呵斥,「誰敢動你,我就宰了誰!」


  南貴妃握著他的手,泫然欲泣,「幫我找到不宿,無論如何把她帶到我身邊來,當初我血崩,差點母子俱亡,是不宿救了我,饒是念著這份情誼,你也得幫我保住她,否則、否則……」


  「好好好!你莫要傷心傷神,我替你找,替你找!」只要她開口,他哪件事兒沒依著她?


  「說話算話!」南貴妃拭淚,「還有那個韓天命,我、我……」


  皇帝慌忙抱緊她,「說好不著急的,你慢些說!你慢點慢點!」


  「我不喜歡!」她憤憤的輕哼。


  「嗯,喜歡我!」他順了杆子。


  南貴妃先是一愣,俄而愣愣的扭頭望著他。


  趁著她扭頭,皇帝快速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我知道我知道!」


  南貴妃:「……」


  無賴!


  韓不宿是被皇帝悄悄送進宮的,進了關雎宮便算是徹底安全了。整個皇宮,乃至於皇帝的寢殿,都沒有關雎宮的防守嚴密。內外數層的暗衛和巡邏軍士,十二個時辰輪換,誰敢窺探,定斬不赦!

  「不宿?」南貴妃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曾經活潑明艷的少女。


  連玉嬋都驚訝的捂住了嘴,「韓姑娘?」


  蓬頭垢面,身量單薄,眼中無神,面色蠟黃,好似風一吹就會消散。彷彿歷經了大劫,站在那裡就像只剩下一口氣,半條命。


  「不宿?」南貴妃慌了神,「玉嬋,快去拿參湯,我瞧著怎麼瘦成這樣?不宿,你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會這樣?」


  韓不宿腿一軟,所幸被玉嬋快速攙住,扶上了軟榻躺著。


  「去請太醫!快!」南貴妃急了。


  「不用!」韓不宿搖搖頭,「我自己就能治,只是……沒什麼用處了!你不要去找太醫,就讓我在你這裡,安安靜靜的度過這些日子。」


  南貴妃紅了眼眶,「怎麼會弄成這樣?是那個韓天命嗎?是他嗎?」


  「你別著急!」韓不宿喘口氣,接過玉嬋遞來的水,「待我好好睡一覺,再同你細說。讓玉嬋扶我一把,送我去密室里歇著,我什麼人都不想見,只想安安靜靜的躺一會。」


  「好!」南貴妃拭淚,「玉嬋,仔細著!」


  玉嬋趕緊攙著她,緩緩的進了密室。


  「多照顧著點!」南貴妃咬著牙。


  這該死的韓天命!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玉嬋才端著水從裡頭出來,眼眶紅紅的,見著自家主子,委屈得直掉淚。


  「怎麼了?」南貴妃忙問。


  玉嬋放下水盆,狠狠拭淚,「奴婢幫著韓姑娘擦拭身子,卻、卻看到韓姑娘身上都是傷,心口那位置都已經腐爛了,白肉外翻,瞧著很是猙獰,奴婢……奴婢覺得心裡難受!上回韓姑娘從這兒走的時候,是那樣的鮮活,如今回來竟是這樣的千瘡百孔!」


  「我非得把韓天命的腦袋擰下來不可!」南貴妃氣急,卻是忽的捂著嘴拚命咳嗽。


  掌心裡略顯濡濕,攤開來,竟是一片殷紅之色。


  「娘娘?」玉嬋駭然,驚恐的瞪大眼睛,「血!娘娘您吐血了!」


  南貴妃神色慌張,「不許說出去,免得皇上知道了,回頭你們都活不成。」


  玉嬋捂著嘴,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我沒事!就是有些著急了,歇歇就好!」南貴妃渾身冰涼,「沒事的!沒事的!」


  門外,皇帝拂袖而去,未有驚動任何人。


  「傳朕旨意,讓韓天命無論如何都要把長生藥給朕拿出來!」皇帝咬牙切齒,「如若不然,朕就覆了他們護族,雞犬不留!」


  「是!」


  當天夜裡皇帝沒有來,他知道南貴妃一心撲在韓不宿身上,便也不敢來招她傷心,免得她又咬牙切齒的讓他處死韓天命。


  韓天命的命,得暫時留著,畢竟護族能人異士居多,他還得依靠護族的力量,延續心愛女子的性命。


  皇帝很難想象,若是此生無她,這宮裡還有什麼值得自己眷戀?


  若此生無她,漫漫餘生,將再無任何意義!


  韓不宿這一覺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南貴妃不放心,親自下了密道去守著。


  「我還怕你醒不過來了!」南貴妃坐在床前抽泣。


  「你說,皇帝是怎麼看上你的,就知道哭!」韓不宿勉力撐起身子,「都是貴妃之尊了,怎麼還這般愛哭?就是個愛哭鬼嘛!傷在我身上,又不是傷在你身上,別哭了!還沒死呢!」


  她這一開口,南貴妃便哭得更傷心了,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往下掉。


  「哎哎哎,你別光顧著哭嘛!說話!」韓不宿靠在床柱處,吃痛的皺眉。


  南貴妃狠狠吸著鼻子,「那我不哭了,你且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你不許著急,且聽我慢慢說。」韓不宿還不知道南貴妃的性子?這女人心軟得一塌糊塗,明明是那樣柔軟的性子,偏又生得一副俠義心腸,總想打抱不平。


  南貴妃點點頭,「那你說,我聽著。」


  「玉嬋,看著點,她要是太激動,你就給她遞水!」韓不宿吩咐。


  玉嬋點頭如搗蒜,趕緊端起杯盞在手,「是!」


  「我被剜了鳳凰蠱,逐出了護族,結果又落在了陸如鏡的手裡。那小子跟韓天命是一夥的,韓天命要的是護族,而陸如鏡要的是回魂蠱。」韓不宿靠在床柱處,「他用我腹中的骨肉威脅我,我沒答應,他就踢死我肚子里的孩子,我當時體弱,又加上……所以這副身子已然快不行了!」


  南貴妃唇線緊抿,視線慢慢的移到了韓不宿的小腹處,「踢、踢死了你的孩子?這幫畜生,簡直是豬狗不如,我定要讓皇上……」


  「娘娘別激動,喝水!喝水!」玉嬋慌忙地上杯盞。


  南貴妃拭淚,伸手推開玉嬋手中的杯盞,「不喝!不宿,你繼續說!」


  韓不宿繼續道,「他們逼著我,吐露落日之城的秘密,還想從我身上拿到地圖,但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回魂蠱是最陰狠毒辣之物,斷然不能被解封,否則蒼生有難,天下皆禍!」


  想了想,韓不宿從懷中摸出一個錦盒,「這東西,給你!」


  南貴妃詫異,「我?給我作甚?我一不會煉蠱,二不是護族之人。」


  「這是護族的秘盒,只有族長才能打開。」韓不宿輕嘆,「我走的時候,爹給了我,好在當時我被丟出護族的時候,將它丟進了灌木叢里,無人注意到。死裡逃生之後,我去撿了回來,所幸還在!」


  「我不要這個!」南貴妃搖頭。


  韓不宿挑眉,「你可知道,韓天命和陸如鏡他們,一心想要這東西?」


  「我又不是他們,與他們自然不一樣!」南貴妃滿臉嫌棄,「不要!」


  「替我藏著!」韓不宿道,「興許有用得著的地方。」


  南貴妃皺眉,慎慎的接過,起身瞧了一眼周遭,一時間還不知能放哪兒,轉手便交給了玉嬋,「回頭你給藏起來,別讓我看到,我看著這些護族的東西就來氣!」


  「我也是護族之人!」韓不宿頗為無奈。


  「你都被逐出來了,不算!」她極是不悅的哼哼兩聲,「以後這護族的人和事兒,都與你沒關係,你只管在關雎宮住著,有我在,看誰敢動你一根毫髮!」


  「是是是,貴妃娘娘!」韓不宿喘口氣,「不過,我也的確……沒地方可去了!護族已經不再屬於我,而韓天命掌控了護族所有的東西,他早晚會毀滅整個護族。」


  「那樣是非不分的地方,沒了就沒了吧!」瞧著韓不宿現在的樣子,南貴妃吸了吸鼻子,作勢又要哭,俄而又忍了下來,「你不會再走了吧?」


  韓不宿搖搖頭,「我現如今這副模樣,還能去哪?以後,我就是你的韓姑姑,如此可好?」


  「好!」南貴妃連連點頭。


  「你過來!」韓不宿道,「把手給我!」


  南貴妃心下一怔,「作甚?不給。」


  「我是幹什麼的,還記得嗎?」韓不宿問。


  南貴妃抿唇,極不情願的伸出手,「其實我自己心裡清楚,這些年吃了不少葯,尤其是小岫兒出生之後,我便覺得這副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可只要我還沒躺下,我便覺得自己是幸福的。有疼愛我的夫君,有可愛的兒子,還有你這個好朋友,這是宮裡的女人,都無法擁有的東西。」  比起宮裡那些女人,她覺得自己真的好幸運。


  韓不宿收了手,「我……只能儘力!」


  「我信你!」南貴妃笑了笑,「前提是你得先活下來,你若是自身都難保,我又該如何是好?是不是?」


  不得不說,這樣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活得又這般通透,委實世所無雙,天下少有。


  韓不宿斂眸,「我自然得活下來,有些東西還得由我來守護。」


  「欸,你回來到現在還沒見過小岫兒吧?」南貴妃轉移話題,「我兒子生得可漂亮了,回頭不知道得惹多少桃花債,真是愁死我了!」


  韓不宿翻個白眼,「美得你!」


  聞言,南貴妃嘿嘿的笑著。


  笑靨如花,花顏如玉。


  有了關雎宮的保護,韓天命和陸如鏡自然尋不著韓不宿的蹤跡,一個將死之人,眼見著是要斷氣了,誰知就這麼跑了,真是活見鬼了!

  千面緊了緊袖子里的手,權當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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