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雲淩
“冤枉啊，皇上……”吏部尚書雲迎跪地求道。
墨淩揚被氣的不輕，看樣子也不是故意裝出來的，他吼道：“冤枉？那為什麽隻在他身上搜到砒霜！”
雲迎找不出理由反駁，隻能跪在地上磕頭。
雲淩攔住雲迎，“爹，我沒做！此事與我無關！王爺進殿之後，就有一個太監過來叫我，說是你在找我，可是我出去之後根本沒看到你，再然後等我回來的時候，就見到在搜身！這絕對與我無關啊！”
楚兮艾聽得明白，在墨輕揚手下做事的人，人品絕對不會差，況且她和雲淩也接觸過，雖然雲淩醫術高，又會用毒，但是這種下毒害皇帝的事他肯定不會做的，墨輕揚那種人，狂妄自信更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王妃，醒酒湯來了。”小宮女端了湯過來。
墨蓮趕緊伺候著墨輕揚喝了湯。
楚兮艾看了一眼墨輕揚，他一時半刻是不會醒過來了，於是道：“皇上，此事關係重大，輕揚還沒醒來，不如等輕揚醒來，再繼續調查。”
墨淩揚聞言，遲疑片刻。
朱正立刻叫了起來，“憑什麽！我姐姐都差點丟了性命，還等什麽！證據在這裏，雲淩就該打入天牢！”
楚兮艾沉著冷靜，看向朱正，道：“既然大家都知道雲淩有鬼醫書生之稱，那雲淩更不會對皇上和皇後娘娘動手了！他又不是愚蠢之人，怎麽會引火zi焚？！所以這件事太過蹊蹺，還是等輕揚醒過來再做調查。”
墨淩揚想了想，道：“那好，這次就聽弟妹一言，朕再等兩個時辰，等二弟醒了，繼續調查！”
“多謝皇上。”楚兮艾福了一福，又環視周遭，“對了，臣妾還有一個請求。”
“什麽？”
“在場的所有大臣和使者都不能走！這兩個時辰之內任何人不得離開！”楚兮艾說著，冷冷掃過那些大臣和使者。
眸中寒意叫人望而生畏。
“好！朕準了！”
黑壓壓的人群中，似乎有人微微一顫。
楚兮艾冷冷望去，那裏的方向站著的似乎是他國使者，而剛才墨謙甄也說了北疆發展迅速，其他三個國家自然感到了危機所在，借著太後壽宴的事，把北疆皇帝毒死，北疆不散也得一團亂，到時候，對其他國家的好處可是多多的。
這時候，又見墨謙甄站了出來，“皇上，菜肴都是禦膳房送上來了，那裏的禦廚和送菜的太監都要監禁下來。”
“準。”
雲淩抬起頭來，道：“皇上，剛剛就是有個太監把微臣叫出去的！請皇上查出那個太監來，與微臣對質！”
墨謙甄聞言，掃向雲淩，道：“那太監長什麽模樣？”
“他……”雲淩突然愣住了，隨即皺眉道：“微臣，微臣沒有注意到。”
本來嘛，雲淩一直跟在墨輕揚身邊，很少回家與父親相聚，這一次還不容易見麵，他的心思完全都在雲迎身上，哪裏會注意一個太監長什麽模樣，隻是現在回想起來，那個太監把帽牙拉的很低，根本看不清他的樣貌，心下不由恨恨！這絕對不是巧合，就是有人故意栽贓，要他當替罪羊！
楚兮艾自然也能想到這一點，隻是現在無憑無據，那個太監什麽模樣他都說不出來，更別說找人對質作證了。
“唔……”一聲悶哼響起，墨蓮叫起來，“王爺您醒了，快來救救雲淩吧！”
墨輕揚在椅子上站起來，揉了揉腦仁，“這是什麽情況？”
剛剛他喝的很醉，隻記得楚兮艾扶著他出了正殿，然後發生了什麽，完完全全都不記得了。
楚兮艾便把事情的前前後後都說給他聽。
墨輕揚聽罷，冷冷看向墨淩揚，道：“皇上，雲淩的為人本王可以保證，這件事絕對不是雲淩所為。”
墨淩揚道：“二弟，這次不要怪朕！若是別人也就算了，菜肴是端到朕的麵前，若不是皇後先吃下了！恐怕躺在床上差點死掉的就是朕！所以這件事絕對不是二弟一句可以保證就能完結的！”
朱正陰陽怪氣：“皇上說的對！而且雲淩是王爺的人，這件事說不定跟王爺也有關係呢！”
墨輕揚聞言，一道寒光射向朱正，“朱大人說話可要講證據，汙蔑本王的罪名也不說小罪名。”
朱正被墨輕揚的氣場嚇得後退，不敢再隨便說話。
“皇上，禦膳房的人帶來了！”總管太監的聲音響起，很快一群禦廚和太監都被帶上來。
墨淩揚用了個眼色，剛剛那桌菜肴被端了上來，總管太監道：“太醫已經查證，這盤桂魚裏摻雜了砒霜，這個桂魚是誰做的？”
那群禦廚裏一個矮胖的廚子顫抖的跪了下來，“回皇上，這桂魚是奴才做的，可是，這砒霜據對與奴才沒關係啊！”
“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此事與你無關嗎？”墨謙甄溫和的問。
廚子對墨謙甄磕了頭，“回王爺的話，奴才在宮裏做事很多年了，這些皇上皇後娘娘都是知道的，皇上和皇後娘娘對奴才一直很好，奴才沒有理由傷害皇上啊，而且，奴才做菜的時候，很多廚子都在一旁，可以為奴才作證！”
其他禦廚都點頭：“是的，皇上，菜肴裏的砒霜跟禦膳房絕對沒有關係，要知道凡是呈給皇上的菜肴在進入正殿之前都是銀針試毒，而且總管太監都是嚐過的啊！”
總管太監答道：“的確是這樣，這是宮裏的規矩。”
那禦廚顫抖道：“皇上您看，總管大太監都沒事，說明這毒跟我們禦膳房沒有半點關係。”
墨淩揚點點頭，“說得對。”
“那下毒的就是在殿裏下毒的咯？！”墨輕揚微微揚眉，冷冷道：“雲淩進殿一直跟在本王身後，他哪裏來的機會給皇上下毒？！”
此話一出，墨淩揚臉色微微一變，低聲道：“二弟說的對，剛剛確實是魯莽了。”
朱正也趕緊跑來道歉，“王爺，真是對不住，微臣是太在乎姐姐了，一時間就有些腦子轉不過來……”
“雲淩，起來！”墨輕揚沒有理會皇帝和朱正直接對雲淩說道。
雲淩站了起來，白皙麵龐微紅，還有些氣惱。
雲迎也站了起來，老人家氣的不清，為朝廷做事這麽多年，忠心耿耿，居然被懷疑給皇上下毒，心裏十分不忿，道：“皇上，此事請皇上給老臣一個交代！”
墨淩揚皺了皺眉，低頭：“是朕疏忽，朕一定查清楚，給眾位一個交代。”
雲迎這才閉嘴，站到了一遍。
楚兮艾看向墨淩揚，他此刻臉色十分難看，想必這個皇帝，做的還真是有些窩囊。
這時候，角落裏有聲音響起，“皇上，時候不早，微臣還要回國複命，我等是否可以先離開了？”
口音差別很大，應該是別國的使者。
“還是再等一等罷，東淩與北疆並不遠，使者大人稍安勿躁。”墨謙甄謙和有禮的勸說。
剛剛那使者聞言，便低下頭退了出去。
楚兮艾看向那人，那人卻是看了一旁的一個綠衣男子。
楚兮艾皺了皺眉，對墨輕揚低低道：“那綠衣的是誰？”
墨輕揚轉頭看了一眼，“西諸國使者。”
西諸國，這不是跟北疆一向交好的那個國家嗎？當年的中鳴國就是被這兩個國家分割了的，難道？
想到這裏，楚兮艾快步走了過去，在剛剛說話那個使者和綠衣男子麵前停了下來，“二位使者大人，本王妃一事覺得奇怪。”
“奇怪……奇怪什麽？”東淩國使者問道，結結巴巴的，明顯很是緊張。
按理說，派往他國做使者的人，不會是如此膽怯之人，否則怎樣幫自國遊說，可是這人卻緊張成這樣，明顯是心虛了。
那麽，下毒的事恐怕和這二人都脫不了關係。
“本王妃是想問，現在下毒一事，還沒有查清楚，為何東陵國的使者就要早早離開？莫不是與此事有關，如今心虛作祟，想趕緊逃走嗎？”楚兮艾的聲音不低不高，不急不緩，可在這樣情景下說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這意思明顯是說毒是東陵國的人下的！
那東淩國使者嘭的一下子跪了下來，“王妃，此事與微臣無關！”
“無關？！”楚兮艾怒了，“無關的話，你跑什麽？！”
“微臣隻是……”
不容那人辯解，楚兮艾轉過頭來，對墨淩揚道：“皇上，臣妾看，就是東陵國使者下毒的！皇上，快把他抓起來！淩遲處死！”
墨輕揚見狀，微微笑了，好整以暇的打量著楚兮艾。
楚兮艾被他看得心裏發毛，隻好看向墨淩揚。
墨淩揚眼中帶著不解，卻也道：“東陵國使者這麽著急離開？莫非真是心虛？”
東淩國使者臉色大變，剛才不過是個王妃在問，可如今皇帝都懷疑了，嚇得渾身發抖：“皇上明察！並不是微臣著急離開！是西諸國使者攛掇微臣的！”
墨淩揚的視線一下子落在西諸國的使者身上，那使者一身綠衣，眸中毫無懼色，眉頭卻皺的緊緊的，“這不是胡說八道？我哪裏有這樣說過？！”
東淩國使者大呼：“你，你現在死不認賬？剛剛可是你跟我說，這是北疆的家務事與我等無關侮辱早早離開的好！所以我才對北疆皇帝說要回去的！”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根本沒有跟你說話。”綠衣男子道。
“你分明有說！”
“你有證人嗎？”綠衣使者笑問。
“我……”那東淩國使者看了看左右，剛剛他二人說話的時候，根本沒有聽見，此時更別說有人出來作證了，隻能哀歎一聲，“好一個卑鄙無恥的西諸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