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前戲
如果一個人反複問道,你想死嗎,那麽那個人就一定有足夠強硬的手段殺死你。所以無論如何,見到別人問,你想死嗎的時候,就趕緊避開那個人。
這好像是某個叫花子經常要飯而被轟走所得出的名言。
雖然毋庸置疑是歪道理,但也極有道理。
就好比如,一個氣海都沒開拓的人,他敢對一個聚氣一重的人反複問道你想死嗎?這不是自尋死路嗎?但如果反過來,就會不一樣了。
但這兩個人不同。
雷無雨是之驕子,手裏有柄霸道無比的碎星錘,麵對等級要低於自己的也就一錘子一個,同等級也就兩三錘子吧,要是比自己等級高一點點,那多掄幾錘子總能贏,再不濟也能平手吧。
平嵐就不同了,三個月以來且算是修行有點造詣,但他也是最近才尋找到自己的靈器,而且這塊破碎的靈器碎片連塊板磚的用處大都沒有,根本拿不出手。他也是最近才晉升到聚氣,架都沒打過兩回,沒辦法,也不能拿頭頂,所以隻能用拳頭擋。
但他很詫異自己竟然擋住了雷無雨的洶湧一擊,他以為自己這條手臂算是廢了,但卻隻是手麻了一下。
心想定然是雷無雨沒有用力,不然自己肯定擋不下來。
他開口大聲道:“多謝雷兄手下留情,不然不止我這手,甚至命都沒了。”
由於他這句話的聲音比較大,所以這句話傳到很多人耳朵裏。
“什麽嘛,我就怎麽可能,誰能用拳頭和雷無雨的碎星錘對拚嘛,原來隻是鬧著玩。”
“就是啊,還嚇我一跳,害得我還擔心那人的手會不會有事呢。”
“都雷無雨打起架來每一錘子都是拚命的勁兒,原來他也會和人開玩笑啊。”
範飛鴻、苟士奇和柳如絮來到平嵐身邊,上看來下看去,沒看出什麽異樣才放心道:“剛才那下可把我們嚇壞了,既然雷兄沒有傷人的意思,我們還要謝謝手下留情了。”
平嵐拱手道:“雷兄,妹妹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打的,還請你好好對待無心,我瞧她就怪可愛的,怎能舍得下手打呢。”
雷無雨很奇異的笑了,雖然笑容有些詭異,但總歸沒有之前那般冷漠駭人。
雷無雨道:“你就是平嵐?果真有點意思。”
平嵐沒有作答,等待著雷無雨接下來要的話。
“一個月後,還在這裏。你我打一場,如果我贏了,跟我回藏兵府走一趟。”
平嵐問道:“那如果我贏了呢?”
雷無雨思索片刻道:“如果你贏了,按你的做,隨你處罰。況且,你不可能贏。”
“好。”
平嵐點頭道:“既然沒什麽事,那咱們就一個月後見吧。”
雷無雨收起錘子,點了點頭,而後牽著雷無心走開,右手難以察覺的顫動了一下。
他向雷家觀眾上席處,看了一眼,似乎在向自己的父親匯報什麽。
隻見雷加印點了點頭,向身側的空氣道:“二爺,平嵐此人果真如您所,一身可笑的正氣。如若用我那女兒的生命要挾,他還真有可能傻到來送死。”
“如此更好,倒省了許多麻煩。”
……
“走吧,範兄,我還想嚐嚐貴府的茶好不好喝呢。”平嵐毫不客氣道。
對於雷無雨這個賭約,三人有些費解他為什麽會應下,而後搖頭走出擂台。
擂台切磋賽前夕就上演了這麽一出好戲,讓很多人驚喜無比。
……
“老範,你剛才看到了嗎?”
柳仲義從山羊胡中找出一根想要發白的胡子,狠狠揪下來,也不嫌疼。
範賢想要捋胡子,卻發現他根本沒留胡子。
“觀眾席的那些人看不見,我們這些老家夥能看不到嗎?”
柳仲義眯眼道:“老範,你怎麽看。”
“沒想到藏兵府的雷無雨這子也到達了聚氣一重,要知道他先前可是比吾兒低一重,此人當真是不可多得的才,回去我要多教訓教訓飛鴻,成鬼混都耽擱了修行。”
範賢道:“恐怕飛鴻這子再怠惰修行,過個十半月都及不上雷無雨了。”
“誰問你兒子和雷無雨了?誰又關心你兒子了?我問的是那個平嵐。”柳仲義嗤鼻道。
“你問我?我還問你呢!你看不出來他那一拳頭?誰的身體能硬成那樣?要知道他才聚氣一重,不是我們這些老骨頭,就算尋常聚氣二、三重挨那一錘也要弄出點傷來。”
柳仲義吹胡子,卻不瞪眼,隻是翻了個白眼:“還好我家如絮跟他關係不錯,日後有機會,我倒真想把那子整回家做女婿。”
範賢嘲諷道:“老不正經,賣女兒這事倒是做的挺勤。對了,聽弟妹這次懷了男孩?那感情好,你也不用整吵吵著讓吾兒認你做幹爹了。”
“行了,正事,今那個野心勃勃的狼丘平沒來倒可以理解,但藏兵府那個二主人今也沒來,讓我有些擔憂。”
柳仲義眉頭輕撇道:“所以我總覺得藏兵府有問題,甚至比萬狼齋的問題還大。”
範賢蜷起手指,輕輕敲打著桌子:“你是藏兵府可能會和萬狼齋聯手?”
“雖然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我總覺得還有其他什麽。”
柳仲義問道:“你見過藏兵府的二主人沒?”
“隻是聽有這麽一號人,但還真沒見過。你覺得藏兵府的二主人有問題?可是人都沒見過,就算有問題有能如何?”
“這藏兵府,也太神秘了些,在我們潯陽城循規蹈矩這麽多年,什麽壞事好事都沒做過,不顯山不露水,還真讓我有些心悸。”
範賢神情嚴肅道:“暫且不管藏兵府怎樣,明日還是要盡力應對萬狼齋,就一個萬狼齋都夠我們棘手的了。”
柳仲義道:“在平嵐子的幫助下,百寶閣這個東風我們都借到了,萬狼齋也就不足為懼。百寶閣在我們潯陽城曆史最久,如果不是前幾給平嵐子修複神識,我還當真傻到以為百寶閣都是凡人呢。”
“哎,在潯陽城活了半輩子,結果到現在才發現,我們才開始真正了解這座城。起來還要感謝平嵐子,我們這些老家夥欠他的,可不少啊。”
“如果他願意的話,我老柳願意把他當親兒子對待,從此我柳家就是他家,他想進進,想出出。”
“扯來扯去你還不是想把女兒賣給他?”
……
範府與柳府的確很近。
嚴格來的話隻隔了一條街。
平嵐攤手道:“雖然來過柳府一次,見過範府,但還是讓人無比感歎,潯陽城兩個大勢力竟然就住對門。”
範飛鴻苦笑道:“平嵐兄莫笑話我們,我們範柳兩家算是最晚在潯陽城落腳的。聽父親,三十年前他同柳叔父兩人白手起家來到潯陽城,那時萬狼齋和藏兵府就已經存在有些年頭了。後來父親和柳叔父兩人在城裏闖出些名堂,就建立起了範柳兩家,當時也是圖方便,索性就對門建府。如今經過幾次擴建,臨近的幾條街都改道好幾次了。”
他還是第一次聽範柳兩家的起源和興起,不得不感歎道:“範伯父與柳伯父還真是藝高人膽大,無往而不勝啊,白手起家竟然能在潯陽城混的風生水起,有紮根立足之地。”
這個故事頗有闖蕩江湖,最後有名堂的豪邁感。
看到一直在沉默思考著什麽事的苟士奇,平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麽了?”
苟士奇有些憂慮道:“嵐,你一個月後當真要和雷無雨打一場?”
平嵐想到那個可愛卻又極其可憐的女孩道:“打,當然要打,不然雷無心就要挨打。”
“雷無雨這個人可不簡單,他今隻是隨意一錘,並沒有運用靈技一同出手,不然你還不一定能接的住。”
“既然能接的住他一錘,我相信自己還是能接的住他兩錘。”
“可是,你難道就打算用身體與他的靈器對抗?雖然你身體確實有過人之處,但怎麽也有個限度吧。”
“我又不是沙包,難道還不能躲?不能還手?”
苟士奇突然想到什麽,自嘲地笑了笑道:“差點忘了,你是個速度力量都過於常人的變態,如此想來我還真是瞎操心。”
平嵐倒是沒擔心會輸給雷無雨,隻是雷無雨如果他贏了,讓自己陪他去藏兵府走一趟,為什麽是這個條件?
藏兵府在他腦海中一直處於未知狀態,他也是今才真正第一次見到藏兵府的人,但似乎這第一麵便對自己頗不友好。
平嵐唏噓不已,拋開這些不想,他隨著三人,走進範府。
範府相比柳府人丁多了些,隨處可見栽花剪葉的仆人,隨後便是沒完沒了的“大公子”三個字。
“範伯父與柳伯父關係這麽好,為什麽當時不一同建一家勢力?如此的話一家總比兩家堅固些。”
柳如絮紅著臉道:“這件事就與母親有關了。”
見她這種表情,平嵐也沒問下去,但心中卻早已猜到某種狗血的劇情。
範賢與柳仲義同時喜歡上白沐容,從而兩人鬧別扭,但白沐容喜歡的是柳仲義,後來柳仲義與白沐容成婚,久而久之範賢與柳仲義兩人關係和好。
平嵐疑惑道:“範兄,你與如絮青梅竹馬,又是才子佳人,為什麽長輩沒給你們定下親事?這種事電視劇不是常有的嗎?”
“電視劇是什麽?”
範飛鴻不解而笑道:“平嵐兄就別笑了,我大如絮一歲,自都將她當妹妹看待的。”
柳如絮翻個白眼,狠狠地擰了平嵐的腰,讓他痛的直咧嘴。
相互打鬧之餘,平嵐嚐了範府的茶,依舊那樣苦。。
難免會讓他想念家鄉的紅茶、綠茶、蜜柚茶、茉莉花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