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打斷‘狐狸’的腿
“嗷嗚···”
黑夜如約而至,南坡頂上的月亮尤為的明亮,隻是在明亮的月亮也抵擋不住黑暗的來襲;反而多了一份垂死掙紮之感。
南山坡頂一匹高大的雪狼昂頭嚎叫,個頭如一頭剛出生的小馬駒,但是卻是剛毅威武。
在夜晚肅殺的氣氛裏襯著背後的月光,使得黑暗更加神秘冷冽。
一襲白衣的美男子,嘴刁一根香草,斜躺在山坡頂上,雙手交叉枕在頭下麵,翹著二郎腿時不時的晃蕩著,欣賞著這不多的美好月景。
“暗雪,好無聊啊,等待很無聊是麽?”魍魎起身盤腿而坐,雪狼緩緩地步至他的身旁,伸出舌頭舔舔他的臉龐,引得魍魎咯咯的笑。
魍魎伸手擁抱暗雪,暗雪順勢臥倒在魍魎懷裏,遠遠望去像是溫柔繾綣的情人靜靜依偎在一起。
“暗雪,哥哥說主子娶了新王妃哦,今晚完成了任務,咱們就去見識一下這個讓主子牽掛發狂的新王妃,所以現在要耐得住無聊哦!”
魍魎低低的喃喃,不隻是說給暗雪聽還是說給自己聽,末了還是唉聲歎氣。
暗雪依偎著魍魎低低嗚咽,像是在安慰自己的主人;
魍魎伸手環抱暗雪大叫:“還是我家暗雪心疼我哦,暗雪最好啦,暗雪,我想哥哥了哦,走吧,去找哥哥!”
南山坡上,一人一狼,前後追逐著迅速遠去,一路留下咯咯的歡笑聲。
天頤山,殺聲四起,烽火連天,哀嚎連連
魍魎趕到的時候,魑魅正站在一個百年老樹枝頭負手而立,冷眼看著前方遠處。
前方哀鴻遍野,此處纖韌的樹枝卻還支撐著一個人悠閑隨風左右搖擺,讓人懷疑此人是不是地獄使者。
“啊!找到了,哥哥的輕功更上一層樓了呢!暗雪,在這等我哦!”魍魎運功向魑魅的高度飛去,怎奈自己學藝不精,還是得搖晃幾下才能站穩。
“魍魎,你又偷懶忘了練功了吧!”
魍魎的到來使得魑魅的臉色溫和不少,伸手揉揉弟弟的頭發,一雙眼睛盡是慈愛。
魍魎嘿嘿一笑,訕訕的撓撓後腦勺,“哥哥,你的武功已經很厲害了,我還用練得很厲害麽?!有哥哥保護啊,嘿嘿。”
“魍魎,哥哥任務在身不能時刻保護你,剩你自己的時候又該當如何呢?”做哥哥的總是擔心自己弟弟是不是會受到欺負。
“不會的,魍魎還有暗雪陪著啊,還有那麽多好寶貝,再說魍魎長大了,武功也是很厲害的,怎麽會受人欺負呢?”
好寶貝?無非是養的那些極其可愛的寵物,和那些倒人胃口的毒物!
看著魍魎調皮的神情,魑魅無奈的笑笑,心裏柔軟的一塌糊塗,再疲累的時候隻要看到魍魎就不覺得累了!
自小時候一場大病,魍魎就十分依賴自己,明明一樣的年齡,魍魎的性格都還是像個小孩子。
魑魅失神的看著自己和自己個頭年紀都一樣,卻始終帶著孩子般笑容的弟弟。
魍魎早就長大了,隻是自己這做兄長的太過緊張擔憂,看他看的緊,管他管得嚴。
魑魅恨不得將世界最好的東西捧到魍魎麵前,隻希望魍魎健康長大永遠快樂。
所以魍魎及其喜歡可愛的東西,隻要是可愛的東西就沒有免疫力,魑魅總是滿足他的一切喜好!
說來好笑,一個二十好幾的大男人,像孩子一樣愛玩也就罷了,還偏偏喜歡可愛的毛茸茸的小動物,若不是魍魎都會把寵物訓練成扮豬吃老虎的狠角色,魑魅真不知該怎麽麵對這樣的弟弟。
魍魎的聰明超過了魑魅的想象範圍,他可以對一切植物過目不忘,幾乎可以靠氣味辨別所有的植物,尤其是毒花毒草,可以隨手調和數十種藥效不同功能不同的毒藥,可以說魍魎渾身上下都是毒藥,體製百毒不侵甚至連血液都是帶有毒性的。
但是這樣一個危險的任務,偏偏本性可愛活潑平易近人,平易近毒物,就連殺人都是咯咯笑著。
你問魍魎最喜歡什麽顏色?毫無疑問是紅色,魍魎的愛好裏唯一和性格背道而馳的愛好就是喜歡紅色,看到血液就開心,看到紅火就興奮。
就像現在,魍魎撲朔著一雙烏黑的大眼睛,興奮地瞅著前麵的哀嚎連天,火舌翻飛。
所以魍魎最喜歡穿白色的衣服殺人,可以看到血液染紅衣服的美好。
但是魑魅不許魍魎穿著帶有死人血的衣服,對身體不好。
所以魍魎總是嘟著嘴巴不情不願的換下染紅的衣服,交給哥哥扔掉!
殺戮接近尾聲,暗衛來報,微翎宮全部殲滅,死了多少暗衛,傷了多少兄弟,成功放走了樓殘月等等。
魑魅平淡的聽著這一切,末了隻說了一句好好安葬死去的兄弟,便帶著魍魎和暗雪離開。
“哥哥,為什麽還要放走樓殘月?不是他差點害死新王妃麽?”魍魎跟在魑魅身後不解的問。
“主子說打斷‘狐狸’的腿,並沒有說要殺死狐狸。”
魍魎撲朔著眼睛歪著頭小小的想了一下,也對,主子最變態了,喜歡把人慢慢的玩死。
這一刻魍魎有些同情樓殘月,因為他現在被暗地裏主導著走向自己卻還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打斷‘狐狸’的腿麽?繼巫蠱樓被全部殲滅後微翎宮又被全部屠殺,怎會不氣死洞裏的老狐狸?想了想,魍魎開始咯咯的笑起來,低頭摸摸暗雪的頭:“暗雪,主子很變態是不是?”
魑魅一臉黑線,你還說主子變態?你拿毒藥把人活活玩死還咯咯笑變不變態?拿毒物暖被窩變不變態?
魑魅早就知道自家弟弟的變態和主子是有過之無不及,但是卻也沒有阻止,睡覺他隻剩這麽一個弟弟,寵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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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來棧,樊曦飽飽的睡了一覺,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起床,背部的傷一天比一天有明顯的好轉,至少現在抬手伸腰都不再鑽心的疼痛了。沒想到老頑童的醫術這麽好!心情都好了很多。
隻是總是有那麽些個人看不得別人心情好,所以好不容易出來吃頓好吃的卻還被人打攪了。
悅來香酒館,梵羲二人剛坐下來點好招牌菜,便聽到有女人嬌喝:“你們,去別的地方吃,我家公子要坐著臨窗的位置賞景。”樊曦懶懶回頭便見到一襲水藍衣裙,小俏模樣的女人凶神惡煞的站在桌子邊,無奈搖頭,真是煞風景啊!
多麽好看的水藍色衣衫,穿在這女人身上,嘖嘖嘖嘖,真是···糟蹋幹淨了!
理也沒理前來叫囂的幾人,梵羲二人開吃,“曦兒,嚐嚐這道菜,這可是這裏的招牌菜呢!”樊曦暗笑某爺又開始裝了,於是很配合的細嚼慢咽。
“水蓮,不得無禮,怎能叨擾人家用餐?”水藍衣裙的女人身後的俊男竹扇搖曳,慢條斯理。
其實打他進門樊曦就暗自打量過了,長得不錯,裝扮不錯,氣質不錯;隻是對比自家的男人,還是差了十萬八千裏。想著還是個溫潤公子,沒想到這麽驕橫。別說是他管教不嚴手下驕縱,主子不哼,狗再凶也撲騰不起來!
“公子,您平時都是在這裏吃飯的!”叫水蓮的還不死心。轉頭衝著樊曦嚷嚷“喂,你們沒聽到麽?我家公子要在這裏就餐!”
“哦?你家公子是誰?”樊曦二人皆是頭也沒抬,繼續無視。梵羲更是三好男人模樣,一臉溫和淡笑給樊曦夾著菜,任勞任怨。
角落裏,魍魎一臉震驚長大了嘴巴,“暗雪,這還是主子麽?”
“哼,我家公子可是這塝城第一才子,誰見了不得禮讓三分,你們竟敢如此無禮!”
乖乖,又來了,而且還惡人先告狀,比華霜還可惡!才子是麽?好啊!
“哦?塝城第一才子?本姑娘略讀詩書倒想向公子討教討教,不知公子可賞臉?若是公子贏了,位置相讓酒席我請,若是公子輸了……哪兒遠滾哪兒”樊曦放下筷子終於掃了某才子一眼。見狀,梵羲也放下筷子,依舊是一臉溫和淡笑的模樣瞧著樊曦。隻是‘美人’一笑,刹那芳華,叫水蓮的一行人頓時失神。
魍魎撲哧一笑,這個王妃有些意思!
某才子輕咳,“即便如此,姑娘賜教了。不知姑娘想比什麽?”
“公子賜教了,隨便!一人五道題,答出的多的為勝。”樊曦感覺後背坐的有些發麻,遂懶懶的靠在梵羲身上;梵羲寵溺一笑,測了身子讓她考的更舒服些;見狀魍魎又是驚歎,他一定是花了眼了。
“姑娘請出題吧!”
“公子先請吧!”早答完早滾蛋。
“那,戚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姓戚?一個好好的姓氏叫你給糟蹋了,樊曦暗自想。
“不如戚某就出個對聯:一口能吞二泉三江四海五湖水”
“孤膽敢入十方百姓千家萬戶門”
……
“好對啊··”
“好對,好對··”
賓客四座皆被吸引而來,魍魎也暗自稱讚,隻一對便知學識深淺,這個王妃了不得!
戚某尷尬,繼續出題:“爽氣西來,雲霧掃開天地憾”
“大江東去,波濤洗盡古今愁。”樊曦懶懶的掀掀眼皮,“真是浪費生命啊”
她沒有說出聲,但是遠處的魍魎卻看得真實,不羈一笑,沒想到竟看到這麽有意思的一幕,回去一定好好宣傳宣傳。
“官大,權大,肚子大,口袋更大”
“手長,舌長,裙帶長,好景不長”
哼,在暗示我你官大權大麽?可惜好景不長!
戚某臉暗暗一紅繼續出題:“馨香飄逝,聞香無門,猜一字”
戚某胸有成都,才對子你可以,猜謎語就不行了吧?
樊曦懨懨,輕吐一字“聲”
“近朱者赤,猜一字”
“答案是:赫”
……
“金木水火,猜一字”
“坎……戚公子,你的題出夠了”樊曦看某才子還想繼續便開口阻攔,本姑娘沒時間跟你耗,這種小兒科七歲就不玩了。
為什麽是七歲?因為三歲時還不懂事。
“戚公子,我隻出一題,你猜出來我便認輸!”眾人大驚,這丫頭口氣真是不小。
戚某的臉黑了黑,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裏麽?!
“戚公子,請問什麽人從來生病不看醫生?”
“醫生?”
“就是大夫···”真麻煩文化不同,還要解釋。
“大夫,大夫生病從不看大夫,自己就可以治了!”戚某又回複了自信。
樊曦白了一眼白癡的某才子,驕傲什麽,孔雀一隻!“大夫看自己就不是看大夫麽?”
戚某一聽,頓時卡住了。說的也對,大夫看自己也是看大夫啊!那是什麽人呢?
樊曦二人繼續慢條斯理的吃飯。
魍魎也在靜靜思考答案:什麽人生病從不看大夫?什麽人?
……
想了許久,戚某也沒想出答案。魍魎也沒想出答案,卻見自家主子了然一笑。“曦兒,你又調皮了。”
“嘿嘿,爺,有人送上門讓你調你不調是要遭雷劈的!”
梵羲寵溺一笑“吃好了麽?咱們單個太多時間該走了!”
“好的。戚公子,猜不出來就不用猜了,我們走了,位置讓給你了。”樊曦鄙視一笑,轉身走去,留下一群人幹瞪眼。
剛走到門口,感覺什麽後呼嘯而來什麽東西,猛一回頭便見梵羲手握著鞭子的一頭,輕輕一甩,叫水蓮便向牆上摔去,登時吐了一口鮮血!
樊曦無奈搖頭,真是不知死活!
兩人離去,魍魎也無奈搖頭,隨後離開,路過戚某的時候順便還放了點小東西,什麽東西麽,不過是癢癢粉而已,就癢個七八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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