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殺機再現,調虎離山
夜深人靜,空氣微寒
“咻”
一支箭,閃過寒光犀利的插在梵羲的門廊柱上。
梵羲瞬間清醒,轉身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還好沒有醒來。
這段時間他都和樊曦同房睡,少有一點的風吹草動就會立刻醒來。失去的恐懼絕不能再讓他重來一次,所以即使魑魅魍魎都在隔壁,梵羲也不能睡的安穩。
屋外傳來魑魅的聲音:“主子!”
梵羲輕手輕腳的起身,又為身邊的女子掖掖被子才轉身出去。
聽到動靜,魑魅第一時間守在門外,手裏握著一支箭還有一張紙條。
“主子,樓殘月求見!”
梵羲冷冷一哼,樓殘月麽?
終於知道急了?哼!
“魑魅,守在這裏,若再讓王妃有個三長兩短,你就以死謝罪吧!”梵羲一甩衣袖騰空而起,留下魑魅心房滿滿的盡是壓力。
南山坡
“樓殘月,找本王來何事?”梵羲勾著一抹諷刺的笑,邪魅的瞅著對麵銀麵半遮的樓殘月。
“二王爺,別來無恙!”樓殘月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想撲上去撕吃了梵羲,如果他打得過梵羲的話。
麵對著這個逼得自己走投無路的人,又與自己有著深仇大恨,樓殘月要耗費很大的耐心才能讓自己站在這裏耐心的跟他交談。
“二王爺,何必欺人太甚?你滅了我的巫蠱樓,又屠殺了整個微翎宮,也該罷手了吧?何必撕破臉弄得太難堪?!”如果樓殘月有辦法,他絕對會為自己的兄弟報仇,還有自己辛辛苦苦飼養的蠱毒。一場屠殺,一把大火,全部化為烏有。盡管尊主說了不準複仇,隻要那個新王妃死,但是自己親手調教的兄弟,親手養成的蠱蟲,就那麽活生生的被屠殺了,怎麽能不恨?
“嗬嗬嗬嗬??樓殘月???你有什麽資格根本王提條件?不過喪家之犬,跟本王提條件,你也配?嗬嗬???嗬嗬????”梵羲低沉的笑著,一言難盡的諷刺徹底激怒了樓殘月。
“羲王爺,你當真非要趕盡殺絕麽?”
趕盡殺絕麽?那是自然的。
動了他的人還妄想存活?癡人說夢!
“樓殘月,你約本王來就是乞求放你一條生路?真可憐,嗬嗬嗬嗬???”梵羲是真的覺得樓殘月很可憐,不僅是喪家之犬,還被自己的主人拋棄了,一無所有。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曦兒說——落水狗是要痛打的!
“既然如此,多說無益,我樓殘月就是死也要拉你做墊背的為我兄弟們報仇!”
一時間,殺氣四濺,叢林間唰唰唰飛出數十刀影攻向梵羲。
狗急跳牆了?“哼,不自量力!”梵羲左手背後,右手一捏,指骨哢啪作響,腳步一頓,騰空而起。
數幾十個殺手一起圍擊梵羲,看得出來幕後是花了大功夫的,個個都是高手。一時間梵羲還真是難以脫身,但是這也不代表敵人就有利可乘。
這邊正殺伐升騰的時候,客棧這邊也出事了。
一撥又一撥的黑衣人不斷來襲,四麵八方胡亂攻擊,完全沒有章法;
魑魅被糾纏的不得抽身,叫魍魎看著王妃,自己全心投入打鬥。
魍魎將樊曦護在身後,依舊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但是你要是細瞧便會發現他臉上淡淡的嗜血的微笑,就像是暗夜裏的狼正準備捕捉自己的獵物,玩味且運籌帷幄。
樊曦對於這突如其來打擾美夢的黑衣人感到極其無語,她真的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誰?為什麽非要置自己於死地?三番五次挑釁。
“唉,魍魎,為什麽殺手都是黑衣服?不能換個顏色麽?”
“噗”魍魎忍不住笑出聲來,曦曦果然不是一般人,麵對殺自己的人還能這麽雲淡風輕的討論人家衣服顏色。“曦曦,跟在我後麵跟好了哦,等主子回來就告訴他給殺手們換種衣服顏色!”
魍魎將樊曦護在身後,雙手運行鎖魂鉤,所到之處處處留血。樊曦無聊的跟在魍魎後麵,絲毫不擔心自己會被殺死。說白了,擔心也是多餘的,不如相信身邊人。隻是不知道梵羲哪裏去了,平日裏梵羲都是圍著自己,基本不怎麽外出,但是現在居然不在,那麽就隻有兩種情況可能發生。
第一就是殺手趁梵羲不在的時候選擇刺殺;
第二就是,梵羲可能是被什麽事絆住了一時回不來。
等等,難道?
“魍魎,你家主子呢?”樊曦想到自己心裏的可能,就開始不淡定了。不會是,不會是出了什麽事吧?總覺得殺手來的有些奇怪!
“三更時分,有人來約,主子出去了,所以沒趕回來!”魍魎虎步生風,來回圍著樊曦旋轉。手中鎖魂鉤婉若遊龍,盡情的享受敵人的鮮血。
樊曦心有擔憂,不知梵羲情況如何,是不是遭人暗算?!樊曦不知道羲王爺不是遭人暗算,是自己前去迎戰。像他那樣高傲的人,是不會允許別人挑釁的。
忽然,樊曦眼前一閃,像是什麽東西反光,還沒來得及看清,就發現魍魎像脫韁的野馬發狂了一樣,拚命地往前殺去。
樊曦大驚,一時間來不及跟上魍魎的腳步,便被身後襲來的黑衣人狠狠地打了一掌。
後背的傷口瞬間裂開,剛剛長好的新肉撕裂了,疼的樊曦咬破了嘴唇。
還沒站起來,黑衣人再度來襲,樊曦隻能就地來回打滾躲避追殺。
果然,沒有最狼狽,隻有更狼狽;這一次比上一次還要狼狽。
魍魎是怎麽了,怎麽會突然發狂?
扭頭去看魍魎,隻見十幾條繩索圍著魍魎來回旋轉,糾纏著魍魎的鎖魂鉤,使得他絲毫不能大意。魍魎紅著一雙眼睛,盯著遠處反光的地方,迫切而瘋狂,甚至不顧自己被割裂了手臂!
魍魎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他令堂的,被刀劃傷了,可惡,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
等著人來救是不太可能了,好吧,人不來救我自救,樊曦爬起來拚命地往魍魎魑魅的方向跑,如果自己可以引開殺手讓魑魅魍魎脫身,那麽就有救了!
另一邊,梵羲被糾纏的不耐煩了,這批殺手明顯的武功不是多高,但是各個都是糾纏中的好手,很明顯是典型的團體殺手。靠著彼此之間的默契來回躲閃運轉,你攻他就躲,你退他便又攻上來,反反複複,樂此不疲!
梵羲沒有使用兵器,隻是近身打法,梵羲更喜歡親手將敵人撕碎的快感。
但是此時的情況,很明顯近身打法是不能很快取勝的!
本來想陪這群庸才玩玩的,但是梵羲發現他們好像隻是纏著自己,並沒有想要跟自己殊死搏鬥的跡象。
一時詫異,隨後大驚。
難道說,難道說,他們的目標是——曦兒?
糟糕,調虎離山!
想到曦兒此時正在危難中害怕,梵羲就沒時間再耗下去了。
素手一揮,一柄軟劍在手,月光如雪,劍光如水,淩波微步,旋轉如風;
彈跳於蔥嶺樹木間,不見身形隻聞其聲,再見身影便已到眼前。
軟劍流轉,瞬間取命,一劍封喉,這是梵羲所有的打法中最簡捷、最仁慈、最速度的手法!可見此時的梵羲心中之急迫。
眨眼間殺手便倒下大半,剩餘的人見此景便互相交換眼神瞬間離去。
想走來不及了,又是一個晃身,退路已被堵死,手起劍落,毫不留情。
樓殘月大驚,衣袖一翻,紅色粉末飄灑而來,梵羲掩鼻後退。
跑的真快,來不及趕盡殺絕了,就再饒你一命!
‘幻冥之功’,化整為零,踏水如煙
奮力將輕功運到極致,希望現在趕回去還來得及,曦兒,等我,一定要堅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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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羲趕回客棧的時候,客棧已經沒人了,順著鮮血的味道一路尋找,鎮外樹林兵器相交的聲音不絕入耳。
入眼便見,魑魅魍魎背對彼此將受傷的樊曦護在中間,兩人皆受了點輕傷,梵羲鬆了一口氣;但見樊曦捂著胳膊,滿臉是汗,隱忍疼痛,遂殺意頓起,一步步走向戰地。
梵羲的到來,帶給眾人各個不同的感受。
首先是樊曦,立刻安下心來,梵羲回來了,他還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回來救她了。
三次了,第三次了。
魑魅魍魎見自家主子回來了,也是信心倍增;
魑魅多少還有些擔憂,畢竟王妃還是受了傷,還不知道輕重如何?!
魍魎則是咧著嘴笑得更厲害了。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一張可愛開朗笑容可掬,一張陰沉冷漠生人勿近;衝擊力真是不小。
黑衣人一見羲王爺回來了,皆步步後退,小心翼翼。
羲王爺的殺伐決斷,自巫蠱樓一場屠殺後,人人心驚膽戰。
內部人,誰人不知羲王爺的手段狠毒?!
哼,現在才意識到危險不覺得太遲了麽?
魑魅魍魎皆默契的抬起袖子擋住樊曦的眼,樊曦知道某爺暴怒,後果不堪設想,所以也樂的看不見!
嗤嗤啦啦的聲音,嘶吼的聲音,痛苦的叫喊不絕於耳;即使做好心理準備了,樊曦還是忍不住的心跳加速,忽然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殺手的血液澆灌著樹林,屍體都直接留下做了樹木的養分!
樊曦很大膽的去看他們的下場,斷手斷腳,五髒六腑,黏在血液裏甚是觸目。
“嘔”真是受不了了!
梵羲斂了殺意,本以為曦兒會接受得了,現在看來還是被嫌棄了麽?
魍魎在她麵前那麽折磨別人她都可以接受,自己殺幾個人她就接受不了了麽?
梵羲心裏像堵了血管一樣難受,好像呼吸都在滯澀。
好害怕,好害怕樊曦會露出害怕的眼神,好害怕她會露出嫌棄厭惡的神色!
“喂,我的爺,你以後殺人可不可以不要將人撕碎?很變態耶!好惡心啦!”
她說什麽?
她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梵羲不可思議的盯著某女,好像剛剛的話不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她,不怕自己?!
“你瞪什麽瞪啦,我說錯了麽?你可不能殺我哦,我現在怎麽說也是你名義的妻吧?”
樊曦不知道羲王爺盯著自己瞅什麽,但是魑魅知道,那是王爺的不安全感得到了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