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走火入魔
看著眼前這個仿若走火入魔般的女人,何琳突然覺得和對方比起來,自己不知道幸運了多少。
她的家庭從來不可能給她帶來那生不如死的,瀕臨死亡的窒息境地,有的隻有她願不願意,所以她從來沒有體味過那種被逼著成為了某種工具的滋味。
但是賀雲萍恨得畢竟是她依然愛著的陳漢生,何琳不想她這麽去恨,因為對她來說,真正的始作俑者,是那個獨自霸占著陳漢生這個優質男人的無為女人文絡。
所以,也就是在那一瞬間,聽夠了賀雲萍抱怨的何琳,電閃雷鳴間,心裏有了一個算計,她調整好心緒,一臉同情地看向對方。
“雲萍,你這遭遇是挺讓人同情地,連我聽了這些故事都覺得你這一年過得好慘。但是你光恨著陳漢生了,有沒有想過,其實最可惡的那個人,是一直藏在陳漢生背後的女人文絡啊?
你想,要不是她,陳漢生怎麽會變得那麽無情又無義?她可是陳漢生放在心尖上的人,最是拿捏得住陳漢生的心思。
像你我,並不比她差哪去,但是為何總是得不到陳漢生的青睞啊,還不是因為她在對方跟前吹了不該有的耳邊風了嗎。”
何琳一邊極盡所能地將戰火往文絡身上點著,一邊看著賀雲萍的反應,果然,這個蠢女人,思想慢慢被她給帶偏了,眼神中衍生出更多不該有的光芒……
“陳漢生跟文絡是結婚了,他們肯定也行了夫妻之禮,但大家都還年輕,誰知道以後會是什麽樣子的呢,也許陳漢生對那個文絡不過是一時心血來潮而已。
他那種男人,就喜歡小鳥依人的女人,而文絡裝得一副綠茶婊的樣子,每天演得楚楚可憐的樣子,男人嗎,不就那麽回事,要是你好好收拾收拾,再裝裝可憐,也能俘獲陳漢生那種男人的心。”
賀雲萍臉上的神色漸次變得陰暗,何琳知道自己這把火算是燒著了,她那時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自己得不到的,文絡那個女人也別想輕易地得到。而讓她舔著臉去破壞那兩個人的婚姻生活,何琳是絕技不會去的。
因為她還沒辦法為了一個男人,讓自己的自尊心被踐踏到塵埃裏,尤其是當著文絡的麵,被陳漢生各種懟。
如今,一把送上門來的槍,對於何琳來說,不用白不用。
“文絡?對,就是那女人,她真是讓我恨得牙癢癢,當初陳漢生為了她,逼著我叔叔,嬸娘把我送回了村子,讓我受盡了冷眼,我怎麽能咽的下這口氣,輕易放過她。
何琳,你知道他們的住處嗎?反正我來西安也沒有住處,怎麽著,我也要讓他們給我提供一個落腳的地方。我這一輩子是毀了,但他們兩人也別想好過,索性大家一起下地獄好了。”
賀雲萍咬牙切齒的神色裏,透著濃濃的恨意,反倒讓何琳心裏不由得顫抖了幾分。她忍住那股想要轉身逃離的恐懼,點了點頭,然後掏出一張紙,將陳漢生和文絡租住的小區地址給寫了上去。
“賀雲萍,你要記得,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文絡,陳漢生他不過是個耳根子軟的男人罷了,你就算要對付,也別太在男人身上用力,若是文絡哪天離開了陳漢生,那這男人往後的日子裏,還不是說變心就變心了。”
將紙頭遞給賀雲萍,生怕她會做出傷害陳漢生的事,那自己這麽多年的喜歡就會落空,何琳最後一刻還不忘提醒她道。
“何琳,謝謝你,你放心,我知道誰該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等我好消息吧,說真的,這次來西安,我在你們西交大的校門口晃悠了一天,聽到的就是他們評價你如何死皮賴臉去糾纏陳漢生的事跡。
本來我還想著你挺傻的,但如今看來,你最是那個深藏不露的姑娘。陳漢生也真是瞎了眼了,放著你這麽個有心計,又能助他事業飛黃騰達的女人不要,偏要去跟一個傻女人結合,真是讓人瞧不上。”
賀雲萍的憤恨已經被挑撥起來,她整個人處於一種失去了理智的狀態。
“嗬嗬,再好,人家陳漢生不是也瞧不上。”
被賀雲萍這麽沒情商地一頓編排,何琳笑得那是一個尷尬,她心裏鄙夷的同時,麵子上卻繼續維持著原狀。
“所以他瞎了自己的狗眼,等著瞧吧,我會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的。既然你喜歡陳漢生,那我就念在你幫我的份上,留他一條活路,到時候我也不跟你爭,你想要他就收過去,省得我看著礙眼。”
在賀雲萍眼裏,陳漢生儼然成了一件可有可無的商品,而且還是一件她現在根本不待見的商品。
“……好,我等你消息。那個什麽,我這邊還有事,就不跟你在這邊閑聊了,你要是去找他們就趕緊去吧,估計這個點,兩個人也該洗洗上床睡了,畢竟新婚夫妻,正式激情無限的時候。”
何琳心機地咬重了‘上床’二字,引來了賀雲萍身子哆嗦了一下,她也不去挽留要離開的何琳,打了聲招呼,便按照那個紙頭上的地址找了過去。
……
八點一刻,就在陳漢生和文絡洗漱好,半躺在床頭看書的時候,一陣緊接著一陣的門鈴聲響了起來。
“誰啊?”
文絡和陳漢生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由文絡開口問道。
“鈴鈴鈴……”
可是門外的人並沒有做出任何應答,隻是機械地按著那催人心魂的門鈴。
“我去看看。”
揉了揉小女人柔軟的發梢,陳漢生披上一件衣服,出了臥室,朝大門邊走去。
“賀雲萍?你來做什麽?”
門一打開,望著門邊站著的,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的女人,陳漢生下意識地就收斂了神色,一副頗不待見對方的模樣。
隻是已經無路可退的賀雲萍,就算此刻麵對著陳漢生的難為,也有點懼怕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她還是心一橫,牙一咬,頂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