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大屁股!
禁衛軍們看看唐婉玉那副狼狽的樣子,都不敢再上前,可是又誰也不敢再沒接到命令的時候往後退一步,就這麽麵麵相覷的僵持著。
“一!”華清的嘴角笑意更勝,眼中竟還有一點嗜血的森冷。
“有本事你就殺了本宮!”唐婉玉一邊強忍著穴位上傳來的劇痛,額角的冷汗順著臉頰不停的往下流,一邊歇斯底裏的喊。
“二!”
“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不敢殺本宮,可隻要本宮不給他們命令,他們就誰都不敢退出大殿半步!”
即便是被痛苦折磨的麵容扭曲,可是唐婉玉的唇角還是掛著一個更為扭曲的笑,可是她強撐的得意華清並未放在眼裏。
“是麽?可是我就算把你紮的連眼珠子都不會轉了,隻要你還有一口氣在喘,估計他們也不敢往前進一步!這麽僵持著也挺有意思,反正我又不掉一根頭發!”
著華清再次將針舉起來,還刻意的在唐婉玉的眼前晃了晃,然後冷冷的看向那些禁衛軍,嘴唇才剛剛一動,便聽對麵禁衛軍的隊列裏有人開口。
“且慢!”
聲落,一個身披銀甲的青年男子從隊列後麵走了出來,華清眯著眼睛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你是唐家人?!”
“正是!”年輕人眉目冷峻,長得與年輕時候的唐玉城有七八分像,是以不難猜出他的身份。
“姑母,如此僵持隻會給對方拖延時間的機會,不如我等先行退出,也避免姑母鳳體有損。”年輕人很是有禮的對著刺客狼狽不堪的唐婉玉道。
其實在他們祖孫的安排裏,禁衛軍不該這麽早就出來的,隻是唐婉玉不知是吃錯了什麽藥,在這個時候居然還要接見華清,這才造成了眼下這個不上不下的局麵。
唐廷的心裏對她這個姑母雖有不滿,可她也畢竟是父親和祖父疼愛的女兒和妹妹,也是係著整個唐家未來榮辱的關鍵,他總不能真的讓人將她弄得半死不活。
唐婉玉起先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剛要開口罵唐廷,突然就福至心靈的想通了,扭頭怒視著華清。
“好你個賤人!竟敢設計本宮!”
華清擔心自己真的把唐婉玉掐死,手裏也就沒了籌碼,早就把掐著她脖子的動作改成了隻抓著她的衣領,此刻見了她這後知後覺的憤怒樣,好笑的挑了挑眉。
“那又怎樣?!你奈我和?!”
完她又把針拿了起來:“怎麽,是要在我喊三之前讓他們退出去,還是想讓我一針下去,給我行個跪拜大禮?!”
現下唐婉玉已經是單膝跪地的姿勢,若是另一條腿也廢了,怕是真的就成了一個跪拜大禮了。
唐婉玉恨不得能把牙咬碎了,臉上的青筋脈絡分明:“退下!”
即便是不管華清什麽拖延不拖延的,她也決不允許自己向華清卑躬屈膝,哪怕是身殘不能自主也不行!
禁衛軍終於得了令,迅速的退了出去,但是不用,華清也知道,他們隻是退守殿外,並不會就此離開。
後殿之中又一次隻剩下三個人,華清伸手在唐婉玉的幾處大穴上點了一通,直到確保唐婉玉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了,這才將她往床邊一丟。
站在外麵等著的葉遠山和莎薇,久等華清等不到,便知道裏麵出了事,也不再繼續等著,立即奔到禁衛營去調度人馬。
走到禁衛營門口,葉遠山就發現了不對勁,裏麵死氣沉沉的,空氣中隱隱的還透著一股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這種程度的血腥味對於葉遠山和莎薇這樣曾在戰場上摸爬過的人來,並不陌生,沒有幾千饒血,凝聚不起這麽濃重的血腥味。
果不其然,待他走進禁衛營大院的時候,當真產生了錯覺,仿佛這根本就不是本應該是蒼域最固如鐵桶的皇宮,而是在風沙迷人眼,戰鼓催人命的邊疆。
仿若一場慘烈的激戰後,還來不及收拾的戰場。
如今京都中能用的除了禁衛營就是巡防營,禁衛營守在宮裏變成了這麽一番光景,那麽巡防營主要是駐守在京城的各個地方,未免引起更大的動靜,他們應該還不至於被殺光,可是想要短時間內召集他們也不是容易的事。
葉遠山想到的是盡快找到巡防營的統領,可是卻被莎薇拉住了:“現下禁衛營已經是這麽一番光景了,他們不會想不到要控製巡防營,你能想到找巡防營統領,他們又怎會想不到。”
也是,隻怕現在巡防營統領的腦袋也早就不再他的肩膀上了。
葉遠山急的滿頭是汗,隻得領著莎薇趕緊出宮,想辦法就近調兵勤王。
可是才走出沒幾步就被一隊禁衛軍打扮的士兵攔住去路,這次沒有那麽多的寒暄廢話,竟是直接抄了兵刃就動手了。
葉賀給莎薇遞了個顏色,自己將裝著大刀的盒子一掌振開,抄起大刀便擋在了莎薇身前,晴桑和晴樺也都護在了莎薇的身邊,莎薇則從懷中取出一枚信號彈點燃。
現在他們四個會武的加上兩個不會武的家丁,被上百饒假禁衛軍圍著,葉遠山心想真是晦氣,怎麽饒了十幾年的一個大圈子,自己還是要在這裏替穆青瞻這老子賣命!
看了看緊緊貼在她身側的莎薇,原本打算大不了一死的那顆心又有些動搖,過了這麽多年,他好不容易才找回來她,這還沒過幾的安穩日子,還沒正式的給她一個婚禮,難不成就要她陪著他葬送在這裏?!
他不甘心,可是眼下卻又沒有任何辦法,能做的隻有護著她,不讓她死在他前麵。
晴桑和晴樺都是織俐裏的佼佼者,織俐的訓練都是衝著殺人去的,所以她們的每一招都是殺招,而且他們沒有防守的招數,除了進攻就是進攻。
沒有多少時間,他們兩饒身邊就已經躺了一大片的屍體,莎薇手裏沒有趁手的武器,從禁衛軍手中奪過一把長戟,雖然不及她管用的長槍,卻也比別的什麽強。
那兩個家丁怎麽見過這樣的場麵,早就嚇得腿都軟了,抱著頭蹲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不過好在一看他們的打扮就知道不過是兩個無足輕重的人,而且葉遠山他們也沒有刻意護著他們,反倒沒人朝著他們攻擊。
雙方打了約莫一個多時辰,禁衛軍死傷無數,葉遠山等人身上也都不同程度的掛了傷,可是這麽大的動靜,卻像是沒有任何人聽到一樣。
整個皇宮,都已經被唐家人控製了,隻是葉遠山始終有一點不明白,唐越宗父子究竟是怎麽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調集了這麽多人馬進宮的,難不成,他還在這宮裏挖霖道不成?!
過去在戰場上,為了夜襲敵人軍營使用這種挖地道的方式是很常見的,難不成他們還真就將蠢用在了造反上?!
想到這裏未免有更多的援軍通過地道進宮,葉遠山決定即便是冒死,也要想辦法找到地道口將其封死。
眼看著麵前還有幾十個禁衛軍,葉遠山朝著晴桑晴樺二人喊了一句:“剩下的交給你們了!”便伸手一拉莎薇,幾個閃身連帶格擋,便跳出了戰圈,朝著禦花園急奔而去。
方才他在腦子裏將整個皇宮的地形都過了一遍,覺得最適合起地道的位置就在禦花園的西南角,那裏樹木比較多,又是假山林立,最隱蔽不過。
果然他們跑到禦花園,不等接近西南角,就已經看到有人在那邊看守,就在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身側幾步遠的地方突然發出一陣嘻嘻索索的響動。
葉遠山給莎薇一個眼神,讓她藏好,自己則輕手輕腳的朝著響動的來源移動過去。
發出響動的方向長者半人高的雜草,葉遠山謹慎起見,並沒有徑直走到雜草處,而是隔著兩步遠的時候,伸出手中的金絲大環刀,用刀尖將雜草撥開。
就看到一個正在扭動的大屁股,看這大屁股身上的衣料,應該是個內官,而且是品階不低的內官。
那人似乎也察覺到身後的不對勁,可是身體卡在狗洞裏,隻留了個屁股在外麵,就算是他想回頭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也不能夠,隻是著急的想快點鑽出去,以至於扭動腰身的幅度更大,卻被卡的更牢。
葉遠山未免那人製造出更大的動靜,引來那邊看守地道口的禁衛軍的注意,於是決定助大屁股一臂之力,抬起腳對準大屁股就是一腳。
隻見那大屁股猛地往前一衝,到是真的順利的鑽過了狗洞,好在他即便是疼的齜牙咧嘴,冷汗直冒,卻沒發出一點聲音。
葉遠山蹲下隔著狗洞望向那人,陸庭業!
陸庭業也看清楚踹了他一腳的人是葉遠山,瞠目結舌的看著他,半晌也不話來。
好不容易反應過來,這才抖抖嗖嗖的湊過來,聲的問:“將軍怎麽進宮了?!”
葉遠山將葉染和穆劭擔心他們走後唐家會狗急跳牆對宮裏不利,所以將青龍令留給他,讓他進宮探查情況隨時準備護駕的事大概的和陸庭業了一下。
“哪還有什麽禁衛軍啊!就連巡防營都已經使不上力氣了,雜家這好不容易才跑出來想著出宮找將軍商量對策。”
葉遠山沉吟:“如今距離京都最近的也就是駐守晉城的王瓏了,隻是他的兵力不過五千,且到京都少也要三日,隻怕是遠水解不了進渴。”
就在他們發愁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高似一陣的喊殺聲響起,這裏距離西門很近,陸庭業和葉遠山不約而同的都朝著西門的方向看去,可是宮牆高,他們又不敢動作過大,除了樹影和牆磚什麽也看不到。
“也不知是敵是友!”陸庭業一臉的慌張。
葉遠山反倒笑了:“若是敵人,勢必通過這地道進來,隻有友軍才會這麽大張旗鼓的來!”
可是,這個時候,會是誰來呢?!
不管誰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堵住地道口,至於穆青瞻那,也不知道華清進去後究竟是個什麽狀況,他現在也顧不得那麽多,隻能相信穆青瞻也不是個素餡的了。
想到這裏,他囑咐陸庭業:“陸內官,你現在往西門去,告訴勤王軍,千萬注意後方,避免被敵人包抄!宮內的敵軍不多,怕的是內外夾擊!”
完,他轉身回到莎薇身邊,看了莎薇一眼:“薇兒,你且與陸內官一道往西門去,他不會武功,怕是要遇上危險。”
莎薇瞪了他一眼:“他那般油滑,即是能從乾陽殿看管那麽嚴的地方逃到這裏來,就去西門這麽幾步路,就能遇到什麽危險了?!
你少誆我,便是你今日死在這裏了,也別想再擺脫我!
你欠我的何止一個婚禮,還有這十幾年本該朝夕相守的日子,別是此刻,就是今後的漫長歲月,我也要與你寸步不離!”
葉遠山一時喉頭哽咽不出話來,隻有幾點水花在眼中閃動,莎薇抬手在他眉眼上輕輕一按:“傻樣!”
看守地道口的禁衛軍並不多,但是以葉遠山常用此招的經驗來,地道裏肯定藏著不少手持兵器蓄勢待發的人,想要徹底封住地道口,勢必要將這些人盡數解決了才校
葉遠山看了看四周,和莎薇打了個手勢,輕聲道:“兩側包抄!”
莎薇會意,兩個人一左一右在假山的掩映之下緩緩的朝著在洞口守著的幾名士兵而去。
他們很是默契的將手中的兵刃放下,從綁腿裏抽出一柄精巧的匕首,從款式和紋路看,這匕首應是雌雄一對。
看守的士兵神情肅穆,緊張的環視著四周,卻並沒有發現危險就在緩緩的向著他們靠近。
隻是不等葉遠山和莎薇動手,那地道口突然冒起濃煙來,一下子從裏麵衝出了十幾個人,並且還有人不斷的往洞口擠。
那洞口不過三尺寬,同時往外爬四五個人還可以,可是十幾個甚至幾十個人同時往外擠,那結果就是誰都出不來。
站在洞口的幾個人有些傻眼,反應過來的時候伸手去拉擠在洞口的人,卻也拉不動,隻聽著一陣轟隆隆的響聲炸起,然後是地麵沿著地道的軌跡開始塌陷,哀嚎聲,慘叫聲不斷的從地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