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熟賊
謝秋白連忙整理自己有些亂糟糟的頭發,皺巴巴的衣服。不是她有強迫症,實在是她不想再看到閆媽媽奇怪的眼神兒。
等到兩人並肩而來,閆媽媽看到的便是笑得乖巧的謝秋白,和臉色不大好看的閆司慎。
閆媽媽偷偷地問謝秋白,“這死小子又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謝秋白一臉鬱悶,“剛才還好好的,突然間就這樣了。”
謝秋白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閆媽媽,閆媽媽毫不客氣地拍桌大笑,“該,死小子,沒想到你還有今天。”
閆媽媽現在越看謝秋白,那是越順眼。有生之年,居然還能看到閆司慎吃癟,簡直是人生一大喜事。
她被壓迫了近三十年,終於要翻身了!
閆司慎滿臉黑線,他冷冷地看看著幸災樂禍的閆媽媽。
謝秋白依舊是一臉霧水,這有什麽好笑的嗎?
閆媽媽擦掉眼角笑出的眼淚,笑意盈盈地拉著謝秋白的手,“這小子就是犯病了,你不用擔心,你做的很好!”
看著閆媽媽的樣子,謝秋白,謝秋白她更擔心了!“閻王”不會把她人道毀滅吧?
“你放心,萬事有我呢!”閆媽媽好像看出了謝秋白的顧慮,她拍著胸脯向謝秋白保證,“隻要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麽樣!”
謝秋白乖巧地點點頭,她自覺找到了靠山,心裏盤算著還要怎麽作死!
“吃飯!”閆司慎忍無可忍,終於開口。
“那個,”謝秋白向四周看了看,“不用等著阿蘭嗎?”
“不用,”閆司慎冷酷地開口,“既然錯過了飯點兒,就不用再管她。”
謝秋白有些無語,這真的是親妹妹?
“我的意思是,不用叫阿蘭回來嗎?現在天色已晚,她畢竟是個女孩子,怕是會不安全!”
謝秋白扭著手指,滿臉擔憂。
既然知道這個討厭的家夥不回來,那她多說兩句關心的場麵話,也礙不著什麽。
“沒事兒,”這次是閆媽媽開口,她欣慰地看著滿含擔憂的謝秋白,“阿蘭是練軍體拳長大的,尋常人近不了身。來,多喝點兒湯,好好補補!”
“……”
謝秋白真是覺得,這一家人心真大。同時,她又無比的同情閆小姑娘,嘖嘖,真是哥不疼,娘不愛呀!
謝秋白在心裏為閆司蘭默哀兩分鍾,接著就歡快地開始吃飯。
第二天,謝秋白下樓時,看著閆媽媽嚴肅地坐在客廳,閆司慎依舊坐在老地方看報紙。
謝秋白自動忽視閆司慎,她好心情地向閆媽媽揮了揮手,“閆阿姨,早呀!”
“早,”閆媽媽麵臉嚴肅地向謝秋白招了招手,“小瑾,你過來看看。”
“什麽呀?”
謝秋白一手拿著吐司,一手端著牛奶,好奇地走到閆媽媽身邊,“怎麽了?”
“你看看,”閆媽媽指著花瓶裏的還沾著晨露的玫瑰花,“你看看這些玫瑰花,你難道就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
謝秋白咬了一口手中的吐司,疑惑地打量著花瓶中的玫瑰,許久才遲疑地回答,“這些玫瑰,好像胖了一圈兒。”
越看越像,謝秋白圍著花瓶轉了轉,這才肯定地說:“沒錯,是大了一圈兒,難道說它們又長大了?”
謝秋白三兩口就把自己手中的吐司吃完,她好奇地摸了摸那些玫瑰,滿心疑惑,這是怎麽回事兒?
“什麽呀,已經摘掉的玫瑰怎麽還會長呢?這分明是另外一束,哎呀,我數數,一、二、三……呀,恰好比昨天多了一支!”
閆媽媽誇張地叫起來,她餘光看著閆司慎八風不動的樣子,輕哼一聲,你就裝吧!
謝秋白也放下牛奶,好奇地數了數,確實是這樣,“阿姨,這是您買的嗎?”
“怎麽會是我買的?”閆媽媽動了動嘴角,意有所指,“我這一大把年紀了,怎麽會買紅玫瑰呢?我又沒有要追求的心上人。”
一直注意著閆司慎的閆媽媽發現,聽到“心上人”三個字,他的耳朵,詭異地紅了。
閆媽媽見狀,得意地朝他擠眉弄眼。
而謝秋白,沒有注意到兩人的互動,聽了閆媽媽的話,她更懵圈兒了,什麽心上人?她怎麽聽不懂呢?
閆媽媽趁熱打鐵,接著道:“哎呀,也不知道是哪個小賊,大晚上的,進咱們家,就為了送幾朵玫瑰,嘖嘖,現在的賊都這麽有情調了,比某些人強!”
“對閆家進出自如,說不定還是個熟賊。”謝秋白撥著玫瑰花,漫不經心地回答。
閆家這麽戒備森嚴,要是真的有賊,那才怪了。她隻不過是聽出閆媽媽話中有話,這才順著她講。
“胡說,”閆司慎不輕不重地訓斥,“賊也分生的和熟的?”
“怎麽不分,”閆媽媽接過話,“說不定還真有什麽熟賊!”
閆媽媽意味深長地盯著閆司慎,隻把他看得滿身不自在。
謝秋白發現,閆媽媽說話時一直看著閆司慎,她也看順著看過去,隻見閆司慎正襟危坐,嚴肅地看著報紙,正經無比。
謝秋白托著下巴打量著玫瑰花,卻聽到閆司慎厲聲說道:“還有三分鍾!”
閆司慎已經收起報紙,準備出發。
謝秋白懊惱地捶了捶頭,怎麽忘了閆司慎這毛病了!
謝秋白轉身就想跑,卻被閆司慎叫住,“牛奶,喝完,不許浪費!”
“我……”
閆司慎看著表,冷冷地說:“還有兩分鍾!”
謝秋白無奈,端著牛奶一飲而盡,她給閆司慎看了看手裏的空玻璃杯,不善地說:“好了吧!”
閆司慎滿意地點點頭,謝秋白一馬當先,率先衝了出去。
閆媽媽看著兩人的互動,她朝著閆司慎點了點臉,“威脅一個女孩子,你羞不羞?”
閆司慎分明是怕謝秋白看出什麽,這才著急地威脅人家,嘖嘖,真是下作的手段。
“我沒有,您別胡亂猜測!”
閆司慎對此拒不承認。
閆媽媽摸著這漂亮的玫瑰,無所謂地聳聳肩,“咱們心裏有數就好。”
閆司慎急匆匆地離開,隻留下閆媽媽一人坐在沙發上,她看著他的背影,嘟囔道:“這死小子。”
閆媽媽垂頭,輕嗅著玫瑰的香氣,目露懷念,她輕輕地搖頭笑了,“這別扭的樣子,真是和他爸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