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成全
閆司慎和謝秋白坐在車上,閆司慎看著謝秋白唇邊的一圈兒奶糊子,伸出手,欲幫她擦掉。
“你做什麽?”
謝秋白對他一直很是警惕,她後退幾步,最終退無可退,倚在了車窗上。
謝秋白害怕地閉上眼睛,她隻感到唇邊有些粗糙的觸感,等了好久也沒有痛感,她這才小心地張開眼睛。
“你嘴邊有奶糊子,像個小孩子一樣。”閆司慎難得地解釋一句,“我有這麽可怕嗎?”
謝秋白隨意地擦了擦嘴,聽問,她先是連連點頭,反應過來之後,又是搖頭。
閆司慎的神色一下子冷了下來,“我知道了!”
謝秋白看著鬧脾氣的閆司慎,心中很是無語,你早就知道這個結果,還問什麽問?真是個玻璃心!
此時的閆·玻璃心·司慎坐直了身體,閉目養神,一句話都不講。
謝秋白也覺得沒意思,她盤算著,怎麽才能看到那天的文件。
閆司慎見謝秋白一直不理他,也沒有要來哄他的意思,他周邊的冷意更甚。
謝秋白打了個寒顫,前麵的司機,聞弦音,知雅意,默默地講空調調到合適的溫度。
車快到門口的時候,卻被魯明淵的車給攔了下來。
“不用管他,開過去。”閆司慎冷冷地命令道。
“閆少,他一直擋著。”
司機低聲地為自己解釋,不是他不想開,實在是對方太不要命。
“停車!”謝秋白興致勃勃地說,她還倒要看看,誰這麽不怕死,居然敢攔“閻王”的車。
謝秋白下車,卻見對麵的車也下來一個人,原來是魯明淵。
謝秋白震驚地看著魯明淵,“你,怎麽是你?”
“我也不想的,”魯明淵滿臉無奈,“我不知道你住在哪兒,他們也不允許我往你公司裏送禮物,我隻能出此下策。”
閆司慎在一旁很不屑地嗤笑,騙誰呢?公司都找到了,難道住址還找不到?
謝秋白絲毫沒有理會閆司慎的不屑,她很感動,還沒有人為了她,連命都不要的,“你的傷剛好,以後還是不要再這樣了,這樣很不安全。”
“你在擔心我嗎?”魯明淵笑得更加燦爛了,“小瑾,我很歡喜。”
“我……”謝秋白被他笑得滿臉通紅,呐呐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魯先生別誤會,”閆司慎伸手攬住謝秋白的肩膀,“小瑾就是善良,見不得別人受傷。哪怕是路邊受傷的阿貓阿狗,也是一個待遇,你別想多了!”
“閆司慎!”謝秋白低吼,“你怎麽說話呢?”
“你難道忘了,誰才是你的主人,嗯?”閆司慎小聲地和她咬著耳朵,旁若無人,在外人眼裏,很是親昵。
“什麽主人?”謝秋白咬牙切齒,他是怎麽說出這麽羞恥的詞兒的?
“我把你買回來了,我就是你的主人!”閆司慎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惡劣。
魯明淵看著舉止親密的兩人,他推了推眼鏡兒,遞過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小瑾,這是我給你挑的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她不喜歡!”閆司慎把魯明淵的手推到一邊,挑釁地看著他。
“小瑾,”魯明淵固執地看著謝秋白,“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要和你交個朋友,希望你能成全我,我,咳咳!”
說到一半,魯明淵就捂著胸口咳嗽起來。
謝秋白趕緊去扶著他,幫他輕柔地順著後背,“你怎麽樣?沒事兒吧?難道是傷口還沒有好?”
“沒有,我沒事兒!”
魯明淵臉色蒼白,他還是努力地揚起一個笑容,看得謝秋白心疼不已。
閆司慎在一旁,將拳頭握得“咯吱咯吱”響,這人看起來文雅,實際上臉皮忒厚!
魯明淵艱難地將自己的遞給謝秋白,“送給你,這是我的心意!我知道你有男朋友,可這隻是朋友間的互送禮物。”
魯明淵一副你不收,我不罷休的架勢。
這種情況下,謝秋白隻能收了。
閆司慎忍無可忍,他大力分開兩人,“魯先生身體不適,還是趕緊去醫院比較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小瑾又會過意不去。”
趕緊去醫院做你的病美男,別在這裏亂勾搭。
“咳咳,不急!”魯明淵又咳了兩聲,“不知我今日可有榮幸送小瑾回家?”
“魯先生說笑了,”閆司慎冷笑著補刀,“小瑾和我住在一起,不用勞煩魯先生。”
“這……”魯明淵看著謝秋白,希望得到她否定的回答。
謝秋白沉默地應了,她想徹底斷了魯明淵的念想,她這種在黑暗中摸爬滾打的人,是配不上他這麽幹淨溫柔的人的。
“小瑾,我有一套房子,就在xxx,你要是喜歡,馬上就可以入住。”魯明淵苦口婆心地勸,一副為謝秋白著想的樣子,“你們畢竟還隻是在交往之中,住在一起,影響不好。”
魯明淵為謝秋白處處著想的樣子,反倒是襯出閆司慎是不顧她名聲的小人。
謝秋白有些恍惚,她何德何能,能讓他處處為自己著想。
“我未婚妻,不勞魯先生擔心。”閆司慎將謝秋白按在胸前,不讓她再看魯明淵這迷惑人心的樣子。
“我看魯先生的身體實在不好,看在你我相交一場的份兒上,我送你一程。小張,送魯先生去醫院!”
去給他治治腦子,都這麽拒絕他了,還這麽冥頑不靈,怕是腦子有坑!
小張,也就是他的副駕駛,高聲回答,“是!”
閆司慎強硬地半抱著謝秋白進了院子,魯明淵還想追趕,卻被小張攔了下來,小張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請吧,魯先生!”
被如此掃了麵子,魯明淵也沒有半點兒不耐煩,他依舊溫柔耐心,他朝著小張點了點頭,“不麻煩你了!”
小張也沒有強求,畢竟閆少的意思,也不是真的要他把魯明淵送到醫院裏。
魯明淵坐上車,揚塵而去。
“我讓你放的東西,你放進去沒有?”魯明淵摘下眼鏡,溫柔地擦拭著,他溫潤的眉眼之間,多了一絲銳利。
“您放心,一切均已辦妥。可是,有‘閻王’在一旁看著,她怕是很難和您聯係。”
“‘血狐’最不喜歡按常理出牌了,你看著吧,‘閻王’逼迫地越厲害,她反抗地也就越厲害,咱們總會有機會的。”
魯明淵輕笑著帶上了眼睛,這時,他又變成了那個溫柔儒雅的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