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撒旦守護者（38）
範範仍然很有精神，抓起兩個男人的衣服，把他們舉到肩膀上。他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有這樣的能力，但他當然為此感到高興。範範帶著他的朋友們跑下樓梯，把他們帶到甲板下麵。
樓下的走廊充滿了煙霧，地板和牆壁上沾滿了鮮血。在一些地方，炮火造成的爆炸使牆壁爆裂。範範讓吉迪恩和邦尼船長躺在地板上，再次在現實世界中出現。
他搖了搖他們，喊道:“醒醒!”
萬幸，男人們開始恢複了，“船長，我們必須得逃跑了!”範範發出嘶嘶聲。
吉迪恩開始醒了，邦尼船長搖了搖頭說:“怎麽了，小夥子？我們在哪裏?”
“甲板上的船員都死了，我把你們都拉到船艙下麵去了。我們必須在一切都太遲之前找到一條離開這條船的路。”
就在這時，三個人都聽到了重重的靴子在他們頭上敲擊甲板。心跳加速。“我們被包圍了,”邦尼斯特低聲說。
船長邦尼斯特拍拍他們站著的那堵牆，“他們不會擁有你，我的最愛,”他對船說，好像在安慰這位光榮的老女孩，讓她們擺脫困境。於是船長轉身對範範和吉迪恩說:”來吧，孩子們，在我們離開之前我們有工作要做。”
正常情況下，範範一想到要和邦尼船長一起做任何工作，他就會微笑——他是個很有趣的人，但是此刻船長臉上野性的表情已經變成了絕望的表情。
這是一種表達方式，人們可能會發現一個母親的孩子，她將要保護的孩子麵對壓倒性的死亡。這和範範在噩夢中看到的那張臉一模一樣，當他的母親把他和他的妹妹從床上拉起來時，他看到了同樣的表情——看著死神的眼睛，然後一頭朝它跑去。
“我們該怎麽辦?”吉迪恩低聲說，孩子們跟隨船長下到船的深處。範範緊隨其後，懷疑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會很糟糕。船長邦尼斯特沒有回答吉迪恩的問題。
船長製定了一個行動方針，沒有什麽能阻止他麵對即將發生的事情，他從牆上抓起兩盞油燈，船長遞給吉迪恩一盞燈，然後又遞給另一個人，他推開走廊盡頭的門。
吉迪恩又問道:“我們在哪裏?”
他在句子中間停了下來，因為邦尼斯特走過的那扇門在他麵前關上了。上麵寫著，粉室。吉迪恩轉過身來，手裏拿著燈，望著範範。範範吞了一大口口水，但是那個腫塊緊緊地掐在他的喉嚨裏。他向吉迪恩聳了聳肩，等待祭司跟隨船長。吉迪恩轉身回到門口，小心翼翼地走過去，他緊緊地抓住燈柄。在這個房間裏放火是不可能的。
當範範和吉迪恩進去的時候，他們被裏麵堆放著多少桶木桶所震驚。“一定有幾百個,”範範說。
吉迪恩把另一隻手放在他手中的燈的把手上。他們看到邦尼斯特特船長的燈光穿過一條穿過油桶的走廊。它漫不經心地來回搖晃。然後船長慢慢地向他們和門走去。在他的胳膊下麵，他拿著一個較小的桶。邦尼斯特把一排黑火藥倒在地板上。
“孩子們，回到門外去,”他說。他們很快就答應了。和一個手臂下夾著20斤沒有束縛的黑色粉末，另一個手裏拿著一盞玻璃油燈，這是一個糟糕的主意。
邦尼船長跟著他們出了門，他繼續把黑色粉末倒在地板上，越過門檻，沿著走廊走下去。當他們到達樓梯間的大廳盡頭時，邦尼斯特把剩下的火藥倒在一小堆裏，然後放下槍管。“聽著，夥計們，當我們走上樓梯的時候，我們要去下一層甲板的廚房。有一大扇彩色玻璃窗從船後麵飛出來。我們要在這事發生之前解決這件事。”
他們聽到靴子的砰砰聲再次踏上他們的上方。“我們得快點，夥計們,”邦尼斯特說。
範範和吉迪恩知道廚房在哪裏。他們跑在邦尼斯特前麵，把他留在樓梯上，手裏拿著燈籠。邦尼斯特最後一次將手掌滑過木板，仿佛在撫摸垂死的妻子的臉頰，“再見，老姑娘,”他低聲說。
邦尼斯特船長把燈籠扔到走廊地板上的一堆黑火藥上，玻璃鍾碎了，點燃了火藥，當火藥的嘶嘶聲開始沿著走廊向著裝滿食物的化妝室跑去的時候，邦尼斯特已經走了。
範範和吉迪恩在廚房的開放入口處停了下來。陽光透過遠處的彩色玻璃窗照射進來。“他在哪兒?”吉迪恩問道。
他一提出這個問題，邦尼船長就硬著頭皮出現了，“不要停下來，夥計們！如果它不會把我們也殺死，那我們就很幸運了!”他從他們身邊跑進廚房，船長用肩膀先撞到窗戶上，衝進海裏去了。
範範和吉迪恩艱難地跑著，跳過他身後破碎的窗戶。當他離開飛船的時候，範範已經進入了精神領域。他看著吉迪恩和邦尼斯特都落到了水下。船長的話敲打著他的腦袋——“如果它不把我們也殺死，我們就很幸運了。”
範範向海裏看了一眼，發現他的兩個朋友在水流中掙紮，當化妝室爆炸的時候，它會先把船底吹出來，在水中造成巨大的衝擊波，殺死附近的任何東西。
範範把注意力集中在他們身上，他抓住那兩個人的衣服。他向前衝去——他的身體穿過了虛空，而他們的凡人的形式拖著穿過藍色的水。
範範把注意力集中在他麵前的白色花崗岩懸崖上，他們還在幾百米外。水對吉迪恩和邦尼斯特船長的阻力阻礙了他的前行，因為範範努力讓他的朋友們安全。邦尼斯特和吉迪恩屏住呼吸，不確定是不是範範在拉他們。
自從他們進入蔚藍海之後，盡管隻有幾秒鍾的時間，邦尼斯特船長仍然記在腦子裏。
登船的敵人們在途中遇到了幾個船員，他們的船長毫不留情地殺死了他們，他不喜歡囚犯。
不久，他們聽到了喊叫聲和玻璃碎片的聲音。他們繼續深入船內進行調查。一道微弱的閃爍的燈光吸引了人類，他帶領他的登船隊下樓到船上最低的甲板。設計和布局對他來說並不熟悉。很難確定他們到底在哪裏，幾個拿著燈籠的人走到前麵，遞給船長一盞燈。
他們走進一條漆黑的走廊，遠處有一扇門。一道閃爍的燈光照亮了門框，從房間的另一邊傳來。空氣中彌漫著黑火藥爆炸煙霧的氣味。登船隊到達大廳盡頭的門口，閃爍的燈光。船長舉起燈籠看門上的字跡。“滾出去!”這是他們所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範範拚命向上拉，他的朋友們露出水麵。吉迪恩和邦尼斯特船長都在呼吸空氣，因為他們發現自己就像被無形的雙手從蔚藍海中拖出來的魚一樣。
在黑火藥點燃之前，範範已經設法讓他的朋友們離被大船近250米遠。轟隆隆！爆炸聲聽起來像是一百門大炮在同一時刻發射。
在他們的耳朵還沒有被發現之前，麥斯特羅姆號就像一朵熾熱的花朵在他們身後綻放。這艘老海盜船同時向各個方向噴發，向天空發射燃燒的殘骸。一股衝擊波從爆炸中湧出，就像一個看不見的巨大力量，衝擊路徑上的一切。
圍繞著馬埃爾斯特羅姆的三場“人與魔鬼之間的戰爭”，隨著衝擊波的襲擊，他們被炸得四分五裂。他們的帆被粉碎了，隨著桅杆分裂，像被大風吹倒的樹木一樣倒下時，他們的船帆被粉碎並點燃。當敵艦上的火藥庫發生更多爆炸時，一片熾熱的雲團吞沒了他們所有人。
一秒鍾後，當衝擊波襲擊吉迪恩和邦尼斯特時，它把他們三個都打暈了。當衝擊波把範範全部扔回大海時，範範被他們的身體拉了起來。當他們落水後，範範又回到了現實世界。他的朋友很快回到地麵呼吸新鮮空氣。
邦尼斯特看著黑色的蘑菇雲從他的船上升起，現在這個老海船已經無法辨認了，如果不是因為他們都在水裏，這兩個年輕人可能已經注意到了幾滴淚水沿著邦尼斯特那粗獷的臉頰往下溜走了。“我想我現在是一個平民了,”當三個人在海上搖晃時，他低聲說道。
馬爾斯特羅姆號已不複存在了，除了灰燼和燃燒的殘骸，什麽都沒有留下。但是邦尼斯特船長，範範和吉迪恩沒有留下來看著它燃燒。邦尼斯特有個計劃，“我們將自己進入宮殿，找到你的姐姐,”他告訴範範。
“但是怎麽做呢？我們怎麽才能從這裏進去?”
這裏距離高聳入雲的花崗岩懸崖有兩百米遠，他們在國王宮殿的頂端，現在是莫雷本人的家。
“我以前爬過很多岩石懸崖,”吉迪恩說,“但這需要一些我們根本不需要爬上懸崖的設備。”
“你們沒有弄明白，孩子們,”邦尼斯特說。“如果你對這座宮殿有所了解，那麽你就會知道，有一係列的排水溝通向大海，現在，你認為它們是如何流入蔚藍大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