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撒旦守護者（42）

  “莫雷不在城裏，殿下,”範範痛苦地說。


  “你說什麽，孩子?”國王問道。


  “莫雷不在宮殿裏，也不在城裏,”範範重複道。


  “你怎麽知道的?”


  “我們設法進入了莫雷的寶座房間,”吉迪恩邊說邊幫助範範接近國王。


  “船長，這是真的嗎?”斯蒂芬國王問道。


  “是的，是這樣的,”船長證實。“在我們逃離我的船之後，這個男孩找到了一條穿過白色懸崖進入宮殿的排水管道。”


  “我明白了。”


  範範又開口了，“我和一位名叫羅姆米的魔鬼將軍戰鬥，他聲稱莫雷在你的軍隊被打敗的時候躲起來了，他對此大笑不已。”


  “你麵對了羅姆米?”國王問道。


  “是的，陛下,”吉迪恩確認道。


  船長點點頭。“他也殺了他。”


  “我明白了,”國王說道，很羨慕那個年輕人。“你確實是一個勇敢的小夥子，我祝賀你的個人勝利，另一方麵，我的軍隊在這裏也無能為力，如果莫雷真的躲起來了，我們今天已經浪費了許多生命。”


  “莫雷害怕撒旦的守護者,”吉迪恩補充道。


  “撒旦的守護者?”國王說。“塞勒姆村在將近十年前與守護者一起被摧毀了。”


  吉迪恩在糾正斯蒂芬的假設之前就捏住了他的手臂，“陛下，您是說你不相信預言嗎?”吉迪恩問道。


  斯蒂芬的表情變得冷淡起來。“木已成舟，撒旦的牧師，我怎麽能相信一個死人呢？我不是那個允許守護者被摧毀的人。我試圖做了預言中的守護者應該做的事情，但是撒旦今天不在我們身邊。”


  “如果我們不再信仰撒旦的話，我們是否有希望成功對抗莫雷?”吉迪恩問道。


  斯蒂芬顯然不喜歡暗示他放棄了信仰，但他不能收回他所說的話。他的驕傲受傷了，國王隻是簡單地說:“那麽，請告訴我們，今天撒旦的祭司在哪裏呢？我的眼睛是不是讓我失望了，還是他們不在戰場上，而我和我的手下正在流血，企圖廢黜撒旦的敵人?”


  “我們都必須在撒旦的時代做事，陛下,”吉迪恩說。


  “邪惡依然勝利於正義，今天，”國王啐了一口唾沫。他轉過身去，看看那些和他一起等待的人。“我們騎馬去韋蘭！傑普森中士，給這些人留點馬。”


  接著，國王爬上了他的馬，開始慢慢地向他的家鄉前行。騎兵們和他們的國王站在一起，留下範範和其他人站在路上。一個騎在國王後麵的士兵拖著兩匹母馬停了下來。他把韁繩交給了船長，然後又回到了前往韋蘭的隊伍中。


  他們看著悲傷的隊伍一瘸一拐地走開，“看到那些在回韋蘭途中經過的人，會比莫雷對我們做的任何事情都更能抑製諾德的希望。”


  吉迪恩點點頭，幫助範範騎上其中一匹母馬。“現在我知道為什麽這場戰鬥沒有如預期的那樣進行。”


  “你是什麽意思?”船長問道。


  “我的意思是，國王已經忘記了他對神的信仰。難怪他們這麽快就被打敗了,”吉迪恩說。


  “等一下，吉迪恩——”船長說。


  “我是認真的,”吉迪恩說。“我認識韋蘭的史蒂芬國王，這一點都不像他，他們卻在敵人麵前逃跑了，你聽到他說，他不相信撒旦的守護者會來。”


  “你們為什麽不告訴他範範的能力,”船長說，“你為什麽不告訴他你是守護者，範範?”


  “你認為他會怎麽看待這樣的消息呢?”吉迪恩問道。他自己說，他是來做守護者應該做的事情。斯蒂芬國王已經對撒旦的預言失去了信心，他推測自己會成為守護者的角色，撒旦不會尊重這樣的事情，船長。我們今天得到了一個沉痛的教訓，但主的話並沒有失敗，隻是因為我們已經失敗了。”


  船長點點頭，撓了撓頭，“你是對的，吉迪恩，我知道你是，但現在怎麽辦?”


  “我不太確定，我認為第一件事就是把範範送到撒旦神廟。在那裏，我們可以試著治療他的傷口，讓神讓我們回到他的計劃的軌道上。我們必須找到撒旦的意誌，如果我們能成功對抗莫雷和他的魔鬼，我們就必須這麽做。”


  “這聽起來是個不錯的計劃，但是進入北方國家的旅程對範範來說將是艱難的,”船長說。


  吉迪恩把自己拉到了範範身後的馬鞍上。“撒旦的話是真的。守護者將打敗莫雷，我們會處理的。”


  船長點點頭，把自己拉到另一匹馬的背上。他們朝著與斯蒂芬國王的軍隊不同的方向向西北方向前進，以便到達撒旦神廟。實際的地點是隻有牧師才知道的秘密。


  當守護者在王座大廳隨後的混亂中逃脫時，傑裏科就在那裏。當斯蒂芬國王的軍隊灰心喪氣，被打敗的時候，他就在那裏，從莫雷的軍隊前逃走。莫雷從自我放逐回來的時候，莫雷也在那裏，在他的私人帆船上，遠離戰爭的危險。


  莫雷宣稱自己是勝利者，斯蒂芬國王是個懦夫。真相遠比這個陰險得多。近一年來，傑裏科一直在拜訪斯蒂芬的夢想。他已經取代了他父親的信仰，他們毫無疑問地相信了撒旦的聖言，傑裏科的個人使命是從內部摧毀韋蘭的努力，一個背叛預言的不忠的國王，永遠不可能希望獲勝，隻有全能的神才能戰勝莫雷，斯蒂芬完全做到了傑裏科的努力，他在戰鬥中對撒旦的承諾沒有信心。


  現在，這個男人不再是威脅，他的大部分勇士都死在城門前。他被打敗了，不僅在身體上，而且在頭腦中，對於黑暗勢力來說，這是一個更大的勝利。


  盡管如此，年輕的撒旦守護者構成了一個問題，他還活著，他找到了進入宮殿的路，如果莫雷真的去過那裏，那麽預言可能會在那一天實現，魔鬼提醒自己，他計劃把莫雷送走，以防萬一——真是聰明絕頂。


  傑裏科看到莫雷的一些仆人把羅姆米將軍的屍體從沾滿血跡的寶座上抬了下來。他曾經喜歡過羅姆米，至少對一個凡人來說是這樣。這個人是一個年長的，經驗更豐富的魔鬼將軍。與莫雷相比，他不那麽容易心血來潮——更加冷靜。他對與魔鬼騎士戰鬥的黑暗靈魂更加敬畏。如果有人能理解他們之間的真正關係，那一定是羅姆米。他知道莫雷比墮落金剛需要他和他的魔鬼騎士更需要魔鬼的靈魂。


  現在宮殿裏的一切都彌漫著腥臭味，莫雷立刻讓他的仆人把這一切都清理幹淨，他向市民和他的軍隊發表講話，祝賀他們的工作做得很好。


  傑裏科決定離開一段時間，他需要評估自己的資源，沒有時間像莫雷所做的那樣，假設他們取得了勝利，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預防措施，守護者可能已經走得更近了，而且他們還得小心地照顧這個孩子。


  一個人告訴傑裏科，守護者在攻擊塞勒姆的時候幸存下來。那個叛逆的牧師，莫迪凱，知道這個男孩和誰一起旅行。這個人知道撒旦秩序和他們的廟宇群的秘密所在，是時候讓傑裏科再次見到莫迪凱了。


  傑裏科出現在凱恩家外麵的小村莊。這位老巫師在這個昏昏欲睡的村莊過著安靜的生活，為生病的人提供藥物和草藥療法。他還為人民提供了精神治療。在周圍的村莊裏，人們都敬畏他。


  凱恩的房子是一個簡單的住宅，用一個茅草屋頂用木頭和瀝青築成。不同的雕像站在門外，散落在建築物周圍。他崇拜傑裏科的雕像有一張豹子的臉，背上有四個翅膀，還有一隻熊的寬大的爪子。


  莫迪凱坐在房子裏，手裏拿著一把小小的炊火，一個拐杖停在凳子旁邊的地板上，莫迪凱坐在上麵烤一個小動物的肉，傑裏科進了那宅子，祭司卻看不見他。


  他曾考慮過展示某種東西，也許在房間裏懸浮物體，把它們像龍卷風一樣向四麵八方拋擲。然而，莫迪凱絕不會因為這種詭計而在他麵前畏縮，他比他更了解這個牧師，在他心中，莫迪凱是一個叛逆者，他一直都是，這就是為什麽要說服這個人除了《撒旦法令》的嚴格指導方針之外，很容易就能說服他走自己的路。莫迪凱想要成為自己命運的主人——大多數人都是如此，傑裏科利用這一點為自己謀利。


  他出現在莫迪凱之前，傑裏科站在廚師火爐另一邊的牧師對麵。當莫迪凱注意到那個惡魔時，他跳了起來，但當他意識到那個惡魔是誰時，他很快就平靜下來了。


  “傑裏科城主，我希望你能回來,”莫迪凱說，“我很高興在活人的土地上醒來。”


  傑裏科隻是點點頭，“我看到凱恩已經很好地照顧了你的傷勢,”他說。


  “是的，他告訴我，在我感覺好多了之後，你派他來是為了我——你已經指示他照顧我，直到你回來。他還說你答應要獎勵他的麻煩。”當莫迪凱的目光發現了傑裏科的自然之眼時，他的嘴露出了邪惡的笑容。“我相信，在你發現我可以給你想要的東西之前，你一定會如實地獎勵他。”


  傑裏科的眼睛沒有透露任何受傷的跡象，“你需要什麽，莫迪凱?”


  莫迪凱站了起來，稍微失去了平衡，顯然，他還需要拐杖才能到處走動，“隻為了活得長久,”他說,“並且有機會殺死做這件事的人。”莫迪凱把他的棕褐色襯衫拉起來，露出他腹部的大傷口，這是一位勇士牧師吉迪恩給他的，傷口是用幹的腸線縫合起來的，上麵還縫了一個草藥支撐，幫助傷口愈合。


  傑裏科笑了，“我相信我可以安排你有這樣的機會，尤其是如果他仍然和守護者一起旅行，我需要知道的是他們可能去了哪裏。”


  “如果他和吉迪恩一起旅行，那麽他們就會回到撒旦聖殿,”莫迪凱猜測，他要把這孩子帶到大祭司以賽亞那裏。”


  “一個合理的理論，莫迪凱,”傑裏科證實，“然而，我不能讓我的軍隊進入聖殿，它由天上的主人守護著。”


  莫迪凱考慮了這個問題，“那刺客呢?”


  傑裏科表現出不同尋常的歡樂，“一個對聖殿及其許多秘密了如指掌的殺手?”惡魔笑了，“好好休息吧，莫迪凱——刺客，享受我親愛的仆人凱恩的盛情款待吧，趁現在可以的時候，等你痊愈了，我會來找你的，這樣你們就可以報仇，我必除掉這個撒旦的守護者。”


  我們這些孩子靜靜地坐著，最後一句話從那個留著胡子的講故事的老人嘴裏說出來。當他結束的時候，他隻是盯著他的觀眾，然後我們就回頭看。就這些嗎？當然，故事並沒有就此結束。


  太多的話沒有說，太多的話沒說完。事實上，撒旦的守護者的故事似乎才剛剛開始。我們屏住呼吸等待，看故事講述者是否會繼續下去。那個灰白的老人和他的聽眾之間難以忍受的緊張終於被打破了，他微笑著拍著皺巴巴的雙手，站了起來。


  “就這些嗎?”我說。


  “你是什麽意思?”他回答道。


  “你不打算告訴我們範範和吉迪恩發生了什麽事嗎？那邦尼斯特船長呢?”


  老故事講述者轉過身來，從噴泉邊緣的地方找回了他的注意力，太陽已經開始慢慢地向地平線下降了。


  “我餓了,”他說，“我不能一直說下去，如果你不出席晚餐，你的父母會想念你的，親愛的,”講故事的人說，“不，你去吃飯，我也會這麽做，然後，對於那些仍然感興趣的人，我們將於明天在這裏見麵，看看撒旦的守護者會變成什麽樣子。”


  這位講故事的老人轉過身來，把他的聽眾拒之門外，他挎著包走進了市場，他的拐杖在街上平滑的鵝卵石路上叮當作響，很快就在商人和顧客中看不到他了，但是明天他會回來繼續講這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