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不寒而栗（17）

  木本人在霧中瘋狂地吠叫，我向她喊叫，試圖哄騙她。她的叫聲突然停止了，然後我感到柔軟的毛摩擦在我的腿上。知道她很安全，我感覺好多了，我撫摸她的頭，結果發現我撫摸的頭是長著獠牙的大浣熊。


  我立刻尖叫起來，開始跑，但是跑到哪裏，我不知道。我試著放鬆，希望霧氣消散。


  在迷霧中的某個地方，格雷伯大笑起來，我試圖弄清楚那個聲音是從哪裏來的。\"凱莉，凱莉，你認為你能跑嗎?\"他說。\"我看見你了。你的肉真柔軟誘人。我真的很想把生命從中擠出來。你昨晚來看我的時候，我就該殺了你。\"

  我意識到他一定是在談論我的夢。又一次，我沒有通過認識夢境和現實的不同來區分夢境和現實——我感覺到的簡單事實。感受他們的感受。


  \"這次你逃不掉了!\"怪物在霧中抱怨。


  我記得岡斯雷翁告訴我我的和尚的鐵鍬應該一直在我的背後，但是當我抓住它的時候，我並沒有感覺到。我知道它必須在那裏，但我不能讓自己足夠放鬆去真正領會它。對於這個生物對我脆弱的身體所做的一切的恐懼是無法抗拒的，但是我鼓起了勇氣，在最後一次嚐試保護自己時，達到了這個生物自己的憤怒。也許有機會。我能做到。黑色淤泥。


  就在我抓住憤怒的能量時，我被一個如此巨大的東西擊倒了，我簡直是被抬起了腳。我的頭撞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石頭看起來像一塊墓碑。


  血開始從我的額頭流下來，滴進我的眼睛，溫暖如春。當我坐著迷失方向時，這個生物抓住了我，幾乎沒有碰到我的肩膀。然後，他開始喊叫，試圖拍掉腳邊的什麽東西。


  是木本。她找到了屬於我的方式。她咬住那個壞蛋的腿和腳，躲避他的打擊。


  就在我昏倒之前，我看到另一個身影全力衝向那個生物。這一次，它舉起了拳頭，衝向那個更大的生物。


  黑暗吞噬著我。


  疼痛是難以忍受的。我盡可能慢慢地坐起來，感覺到我的頭頂還完好無損，當我的眼睛睜開時，我注意到我自己的被子蓋住了我的腿，所以我知道我沒有被送進醫院。菲利浦坐在我對麵的辦公椅上睡覺，而卜，擠在他旁邊的躺椅上，也睡著了。岡斯雷翁站在我旁邊，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你感覺怎麽樣?\"他很平靜地問道。\"我打電話請了病假，所以別擔心。\"

  我頭上的疼痛突然消失了。我看向岡斯雷翁，困惑不解。他笑著回答說:\"這是你最後一次感受，所以這種感覺就這麽一直持續著。\"。你的大腦必須趕上你身體的其他部分。\"

  \"到底發生了什麽？木本呢?\"我試著迅速站起來，幾乎要跌倒在她身上。她跳了起來，把尾巴夾在兩腿之間，畏縮在驚奇之中。\"不，不，沒關係，寶貝，過來,\"我說，拍著她的頭，看著她，感受著她身體裏的每一根骨頭。她看起來很好。但另一方麵，我覺得自己還沒有準備好應對另一個領域。\"岡斯雷翁，我做不到。我哽咽了。\"我猶豫了。\"我現在應該死了!\"

  \"凱裏，你有你所有的朋友在這裏感謝你的生活,\"貢斯萊翁說。\"僅僅因為你是個好人，你就犧牲了朋友。不要輕易放棄。攻擊你的可怕的東西早就不見了。卜和木本為此進行了一生的鬥爭。至於你的腦袋,'菲利普'把你治好了。\"

  我好奇地看著岡斯雷翁。


  \"'菲利普'有一件令人垂涎的禮物，你知道,\"岡斯雷翁說,\"一件如此特別的禮物，以至於戰爭就是從它開始的。\"他看著我的表情變得憂心忡忡。他指著菲利普說:\"就是坐在那裏的那個生物，莫名其妙地知道了每一種生物的基因圖譜，以及它們的生命力是如何流動的。從血小板再生到光合作用！隨之而來的是治愈的禮物，以及一些其他的魔法技巧。知道我為什麽這麽激動你找到他了吧?\"他笑了。\"他被稱為拉迪默，隻要我認識他，他從來沒有看起來像這樣。\"

  \"我留著傷疤隻是為了提醒自己。\"菲利普抬起頭，睜開眼睛，直直地盯著岡斯雷翁。


  岡斯雷翁低下了頭，看上去像是被人從磨裏碾過似的。\"拉迪默，你必須放下你的憤怒。\"他把臉轉向菲利浦，眼睛裏突然充滿了力量。\"你知道我能讓你忘記這件事，對吧?\"

  \"別對我說那些話，你這個傻瓜。\"他們之間的怒氣上升，我能感覺到他們之間的緊張，像楓糖漿一樣厚，但不是那麽甜。我的肺好像要塌陷了。


  菲利普轉過身來，嚴厲地對我說:\"我也可以奪走生命。他往往會忘記這一點。\"然後他轉向岡斯雷翁。\"哦，你知道的，我告訴凱麗你的特別和獨特的天賦。至少我認為這很重要。\"岡斯雷翁不理他。


  \"你們不可能有七個,\"我說。\"你到底多大了？這是你的真身嗎？如果我觸摸你，你會閃爍嗎?\"

  菲利普轉向我，給了我他能鼓起來的最生氣的七歲小孩的臉。\"這不是《星球大戰》,\"他咆哮著說。\"現實點吧。來用用我塞在你腦子裏的腦子吧。我可以控製賦予生命的力量，以及我們這些把我們的器官連接在一起的微不足道的身體。我可以操縱身體數據。我可以成為任何我想成為的人。\"

  \"你的養母知道這一切嗎?\"

  他的笑聲包含了多年的經驗。\"凱倫？凱莉，我見過的寄養家庭比你想象的還要多。在過去的一個世紀裏，我大概被收養過四十次。我是個流浪者。我一生都在欺騙別人。她不知道我是什麽東西，為了她著想，我們還是別管了。\"他歎了口氣。\"我以為我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躲在她的小家庭裏，但我猜不會，對吧？岡斯雷翁確保了這一點。他還想毀了你的生活。\"

  我看著岡斯雷翁，仿佛他盯著菲利普的眼神可能會刺穿他的身體。\"菲利普，我跟找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別這麽戲劇化!\"

  房間裏的睾丸激素水平讓我透不過氣來，而這個7歲的小家夥似乎是最大的貢獻者。\"我們能停止這種瑣碎的爭吵嗎?\"我說。\"岡斯雷翁，為什麽菲利普ー拉迪默ー不管是誰ー對你如此生氣？我把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轉向菲利普，用另一隻手指著他。


  \"好吧，如果拉迪默允許我解釋的話,\"岡斯雷翁叫道。\"我可以告訴你。\"

  他等著，直到菲利普用手勢把地板讓給他，菲利普低聲說,\"我等不及要聽這個了。\"

  \"很久以前,\"岡斯雷翁以他最好的童話故事的方式開始說,\"一場災難性的戰鬥，由維羅帕引發，在倫哈拉的一個特定地區，它聲稱是自己的。這場戰鬥牽涉到數以百計的生物和人類，我們兩個正在進行一場特別醜陋的戰鬥——\"

  菲利普插嘴補充道:\"我在那裏倒下的敵人至少是我搭檔的兩倍。\"

  當菲利普拉上拉鏈閉上嘴的時候，岡斯雷翁瞪著他。岡斯雷翁很滿意地繼續說:\"我的錢包在戰鬥中被割破了，因為我自私地爭先恐後地去收集我所有的金子——我有很多——我被一個溫順的人刺穿了肚子。拉迪默來救我了。他把手放在我身上，修補我的內心。


  \"我失去了知覺，在我的失去知覺中,\"岡斯雷翁說,\"我的力量是雙重的。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迷失了方向，我記得的最後一件事就是那個站在我身邊的人，把它的爪子塞進我的肚子裏，所以我說服了那個俯身看著我的人，把他自己的眼睛挖出來。不久之後，我感到的疼痛甚至比那隻鷹爪還要厲害，因為我傷害了我最好的朋友。\"

  他轉向菲利普。\"我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深感抱歉。你要知道，拉迪默。幾十年來，我一直想知道你的下落，希望告訴你我的遺憾，但既然你可以改變外表，那就太難找到你了。\"

  \"哦,\"我說，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岡斯雷翁和菲利浦互相凝視著，沒有說話。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敞開心扉，感覺到兩者散發出的能量。我試圖撫慰他們都感受到的傷害。


  \"凱莉!\"我突然被波波打斷，跳到我的座位上。我看著岡斯雷翁和菲利普，他們都張著嘴盯著我，知道我在做什麽。岡斯雷翁對我笑了笑。


  \"對不起，凱莉。卜是壞人。卜遲到了。\"現在醒了，卜很快來到我身邊，用他那巨大的手臂環抱著我。我覺得我必須記得和他討論衛生的重要性，因為天哪，他臭死了。他在哭泣，點亮了整個房間——似乎是每天都會發生的事情。


  \"不要難過，卜。你不能一直保護我,\"我說。\"不過卜，你得對我說實話。你有到我門外去過嗎?\"他點點頭。然後我問,\"你知道這個格裏卜要攻擊我嗎?\"

  他的目光轉向木本，她舔了舔他的手，勸他告訴我一些事情。腓力嚴厲地向他點點頭，卜的臉上那順從的表情告訴我，他的確知道一些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