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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3 章(【奪席談經】...)

  鍾繇搞財政還是不差的,  把大司農當得挺穩,一點都沒嫌棄錢財俗氣,可被人堵著要錢還是頭一遭。

  旁人哪怕是討錢,  那都是委婉地來,今天說衙門漏雨明天說項目要開。這種張口就要錢的做法,  還真是曹沖才做得出來!

  鍾繇問明曹沖是為了私宅的事來討錢的,便說道:「此事鄧侯還得找少府去。」

  曹沖小聲嗶嗶:「他老人家說府庫沒錢!」

  他綴在鍾繇後頭,亦步亦趨地跟著鍾繇往裡走,  嘴裡還滔滔不絕地給鍾繇數必須得趕緊撥錢給他的理由:他們的婚期在三月底,時間不多啦;又說自己工程很小,只要一點點錢就夠啦;再說自己不是掏不出錢,  就是這宅子說好是曹操賜的婚宅,  怎麼能由他自己掏錢呢?要他自己掏錢,這份拳拳的父愛就不完整啦!

  鍾繇:「…………」

  鍾繇覺得曹操不認為自己有這樣的拳拳父愛,  估計曹操更想給他一拳頭。

  鍾繇看著曹沖說道:「倒不是繇為難鄧侯,只是近來剛給各郡縣分撥了錢糧。」他說著還深深地看了曹沖一眼,「天下初定,朝廷不僅得撫恤傷亡將士、嘉獎有功之臣、安頓各地百姓,  還要給各郡縣撥一大筆錢糧讓他們大修庠序。這一筆筆錢花出去,  朝廷著實沒有餘錢了!最近各個衙門都來要錢,  我們也正為這事發愁。」

  曹沖在心裡犯嘀咕:修學校能費多少錢,還要特意拎出來說!

  他懷疑鍾繇在暗示說他增大了朝廷的開支!

  仔細想想,  修一座學校不費什麼錢,給每個縣都修一座學校就費錢了;更何況修繕只是小頭,  日常運作才是大頭,  要是老師們吃不飽飯,誰有心思好好教學生?

  所以仔細算下來,  一年還真得費不少錢。

  這一樣樣支出,還真是一項都不能剋扣。

  曹沖還以為搗鼓出高產作物錢糧就不是問題了,沒想到錢這東西,永遠都不可能夠花!

  大魏才剛一統天下,百姓連大魏新錢都還不認得,想要把經濟掰回正軌還需要不少時間。

  曹沖唉聲嘆氣地說道:「管理這麼大一個天下可真不容易,那我自己想想辦法好了!」

  鍾繇前腳送曹沖離開,後腳便與曹操提及此事,說曹沖還是明事理得很,知曉朝廷的難處后就沒再要錢。

  曹操聽到曹沖還真直接去堵人要錢,不由樂了。

  朝廷再缺錢,收拾一個宅子的錢還是拿得出來的,他就是看這小子蹦q得太歡故意讓人為難為難他而已,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這麼快知難而退。

  曹沖可不知道他親爹在背後搗鬼,還以為朝廷財政真那麼艱難。

  他回府後算了算自己手頭的錢,發現自己平時花錢大手大腳,竟沒存下什麼錢。

  曹沖不敢置信。

  真想不到,他居然這麼窮!

  他,一個掛逼,手頭居然沒錢!

  曹沖琢磨了一會,決定趁著甜菜還沒大規模普及,弄兩麻袋白砂糖高價賣出去。

  糖,奢侈品,適合賣給有錢人!

  體積不大,買賣方便,一鎚子買賣,他們愛要不要!

  眼看婚期不遠了,工期本來就很趕,曹沖沒再猶豫,當天就派個人揣著白砂糖樣品出去幫自己套現。

  這樁交易進行得很順利,很快為曹沖換回一倉庫的錢糧,足夠支撐他購買建築材料和支付工錢了!

  曹沖湊齊了裝修婚宅的錢,總算了卻一樁大事。他跑進宮去找曹操確定:「孩兒成婚的錢,您拿得出來吧?可別等到我成婚前一天,您再說沒錢,那我一時半會可拿不出來!」

  曹操睨他一眼:「你還缺錢?我記得你手頭三個莊子里可都是良田,還不夠供你花銷?」

  曹沖老老實實說道:「賺了錢又投進去了,我都沒摸到過。賣茶倒是能賺一點,可惜我平時太能花了!」

  曹操說道:「你也知道自己能花。」

  「賺了錢不就是拿來花的?錢財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不花莫不是留著來陪葬?」曹沖一臉的敬謝不敏,「還是算了,萬一陪葬太多,引來盜墓的掘墳不說,說不準還要被人搞成個館子辦展覽,人人都來轉一圈看幾眼,想想就渾身難受。」

  曹操罵道:「你才幾歲,就想著什麼陪葬不陪葬的?」

  曹沖說道:「世事無常,誰知道將來會如何。說不準今兒人還好好地,明兒突然就沒了。俗話說得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曹操本想訓斥曹沖幾句,聽到曹沖這句「俗話」,不免又仔細咂摸了一會,只覺別有意趣。

  他擺擺手說道:「行了,我難道還會缺你成婚那點錢不成?別一天到晚只惦記著成婚,好好幫你老師做事。」

  曹沖安排完婚宅的修繕事宜,便也沒再時常記掛,只在休沐日前去監監工。

  少府那邊派來的人手腳都利索得很,樣樣都嚴格比照著曹沖給的圖紙來,沒有曹沖可提意見的地方。

  轉眼到了二月初,天氣越發暖和了,曹沖又可以生龍活虎地出門去。

  他貓了一整個冬天,終於決定出城去活動活動筋骨。

  正是春暖花開、楊柳吐綠的好時節,曹沖趁著休沐日約上周瑜,帶上趙雲,捎上周不疑,騎著馬兒在郊外閑逛。

  曹沖積極慫恿:「開春后太學便分出內外齋來了,要不公瑾你去給他們開個講座,給內齋生講講行軍打仗的事!」

  周瑜聽到曹沖的邀請,又聽曹沖解釋了一下什麼叫講座,點頭說道:「也無不可。」

  對於這個重開后的太學,周瑜也頗為好奇,不知曹沖有沒有把他的想法貫徹下去。

  曹沖摩拳擦掌:「那太好了,我回去以後馬上安排!」

  兩人正說著話,忽聽前面一處長亭中熱鬧得很,彷彿在舉行什麼文會。

  曹沖好奇地走了過去,一下子瞧見了人群最中/央那個熟悉的身影:不是他四哥又是誰!

  他四哥周圍簇擁著不少人,甚至還有兩個挺眼熟的弟弟,似乎是杜夫人所生的曹林和秦夫人所生的曹t。

  前兩年他們幾個還一起封侯來著,也不知曹植與他倆是約好一起出來玩還是半路碰上的!

  曹沖可不是見外的人,他二話不說溜達過去,先發制人地質問起曹植來:「四哥,你們出來玩怎麼不帶上我?」

  曹植沒想到會碰上曹沖,他讓人挪了位置,給曹沖和周瑜他們落座。

  「你向來忙得很,我上哪找你去。」曹植說道。他這倒不算託詞,平日里曹衝要去太常那邊,休沐日曹沖又時常往自己宅子那邊跑,他們還真沒什麼機會碰面。

  曹沖也不是真的要向曹植討說法,聽曹植這麼說便適可而止。他好奇地問:「你們這是在玩什麼?」

  曹植說道:「這可不是在玩,是子京先生他們在『奪席談經』。」

  曹沖眨巴一下眼。

  他這幾年讀的書也不少,這個典故還是知曉的。

  據傳光武帝劉秀每次開完朝會都會把群臣留下來,讓他們談經論道,誰要是解不了對方出的題,就把他屁股底下坐著的席子奪走,拿給難倒他的人疊著坐!

  當時有個叫戴憑的侍中特別厲害,有次直接辨倒了五十餘人,屁股底下墊了五十張席子,時人稱之為「解經不窮戴侍中」。

  曹沖往場中看去,只見一俊秀文士已然奪了數席,一派怡然地解答著對方出的難題,大有要效仿戴憑解經不窮的架勢。

  曹沖見曹植面上很有些自豪,彷彿下場的是自己,忍不住指著俊秀文士問道:「這位便是子京先生嗎?」

  曹植點頭。

  這時新一輪的互詰要開始了,曹植便沒再理會曹沖,專心聽起場中的辯論來。

  旁邊的周不疑見曹沖面上仍有疑色,悄聲給曹沖提醒:「這便是那魏諷,字子京。」

  曹沖恍然,怪不得他四哥是這麼個表現,原來這就是他新結交的知己好友!

  曹沖對這樣的辯論興趣不大,聽了一輪就摸清其中規律。

  魏諷確實有點口才,能說得很,找起角度來挺刁鑽,無怪乎能接連辨倒幾人。

  只不過對於曹衝來說,這麼點難度完全不夠看,甚至覺得很沒意思!

  大好的時光可不能浪費在這種沒什麼意義的辯論上!

  曹沖趁著他們結束了一輪,和發起這次文會的曹植說道:「四哥,我不愛聽這些,先走了!」

  曹植知曉曹沖的性情,也沒多留他。

  曹衝來的時候引起了不少人注意,挺多人都想見識一下這位昔日神童的風采,沒想到曹沖這麼快又起身離開。

  眾人心裡不免琢磨起來:鄧侯莫不是看不上他們?

  魏諷自也注意到曹衝來了又去。

  本來曹沖才是他的目標,他在曹沖東行之時注意到了這位皇子了,來洛陽就是沖著曹衝來的。

  可到洛陽之後他便發現了,曹沖不是那麼好接近的,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位皇子獨得很,既沒什麼拉攏人才的想法,也不與人有什麼利益往來,著實難以下手!

  相比之下,曹植倒是好接近許多,不過短短數月的功夫,曹植已對他推心置腹。

  魏諷對現在的情況也挺滿意,曹植爭位的心思越強烈,就越需要他這樣的人!

  魏諷沒在意曹沖的離去,繼續從從容容地代表曹植舌戰群雄。

  另一邊,曹沖一行人沿著河岸踏青賞花,走出一段路后竟又遇上另一批熟人。

  那是曹操的養子何晏在與朋友聚會,他們就沒有曹植那麼正經了,還叫了歌姬助興,看起來好不熱鬧。

  曹沖與何晏不太熟悉,本沒打算上前,不想何晏卻瞧見了他。

  何晏瞧見曹沖身邊的周瑜,兩眼一亮,抬手示意歌姬停下,起身迎上來招呼道:「倉舒,您身邊這位便是周公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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