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季總被揍
“總裁,您別激動,先躺下來。您現在身體狀況很差!”陳希試圖將他重新摁回病床上,可他卻隻是巋然不動的抓緊他。
“言芷怎麽樣了?你告訴我,她現在到底在哪!”季廷燁根本無從冷靜……
“聽說夫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但狀況也不是很好。”陳希抿了抿唇,一臉的遺憾,“我去看了夫人好幾次了,但她一直都不肯相見,而且她讓許薇小姐帶話,她暫時不想見您。”
陳希的話,讓季廷燁驚得退後一步,狼狽的跌坐到身後的病床上,一臉打擊過度的樣子,讓人幾乎不忍目睹。
胸口像破了個洞,在一點一點擴大,痛得讓他幾乎不支的又要倒下去。
這麽久以來,季廷燁已經愛言芷愛入骨髓了,如果她就這樣不理自己了,自己要怎麽辦!
是不是上天為了懲罰他沒有保護好言芷,一次又一次的讓她受傷害,所以才這樣對他?明明昨天他們還沉浸在新婚的喜悅裏的,可這一刻,卻讓他這樣痛,讓他悔得恨不能殺了自己……
如果他早一點跟言芷說清楚,那言芷這一次受到的傷害是不是就可以避免。
可是……
為什麽要將這一切的痛苦,都落在言芷身上?
流產的是她?被摘除子宮的也是她?出車禍的還是她?
想起她,心頭巨痛,季廷燁忽然就站起身來,疾步往外走,手臂上一痛,這才發現自己居然還吊著點滴,那兒,因為先前的用力針頭偏開,已經青紫了一塊,觸目驚心。
可他卻渾然不覺,一抿唇,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將針頭拔了下來。
“總裁,您現在身體還沒有完全好!”陳希被他的動作驚到,趕緊攔下他。他就這樣出去,隨時都有可能加重病情。
“滾開!”他動手撥開陳希,手指僵硬。
“總裁,你現在去也是看不到夫人的!”陳希極力勸他,“我去都被他們攔了下來!”
他聽不到,也不想聽,現在,他隻想去看看她……哪怕是看一眼也好……
“夫人在樓上5302病房。”陳希到底是不忍再攔他。
言芷閉上眼,又睡著了,眼角,掛著一顆淚滴,隨著她閉上的眼,徐徐落下來,碎裂在枕頭上。
顧攸端了杯溫水,用棉簽沾著,輕輕壓著她蒼白且幹裂的唇上,力道一點都不敢加重,隻怕弄疼了她。
許薇在門外和趕來的言斌說話。
“幸虧有你們在,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麽安慰我這兒女兒。”言斌紅了眼眶,“真是個苦命的孩子……”
許薇沒有出聲安慰,隻是抽了紙巾默然的遞過去。
見言斌是真的傷心,許薇出聲道:“叔叔,要不你先回去吧,你放心,我和顧攸姐會好好照顧她的。有什麽情況,一定及時給你們匯報。你們也在這兒待了幾十個小時了,別把身體熬壞了。”
言斌點點頭,“有你們在,我到底還是放心的。”
許薇送了言斌離開,再回來,遠遠的就看到長廊上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
是齊銘軒,他從參加了言芷婚禮之後,還一直留在國內,自然就知道言芷出事情了。
“許薇,言芷怎麽樣了?”齊銘軒臉上滿是擔憂。
許薇看著他,心裏閃過一抹不忍,“她沒事,隻是情緒還有點不穩定。”
許薇說著,停頓了一下,想了想,還是開口接著說道:“齊銘軒,其實這個時候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裏,言芷這次出車禍是意外,誰都不想發生,現在她和季廷燁之間出了一點問題,但他們總歸是夫妻了,所以……”
齊銘軒看著許薇,眸色一片暗沉,“我知道,我隻看她一眼我就走。”
待齊銘軒再次從病房裏出來的時候,才到轉角處,另一邊,又一抹身影出現在走廊上。
他正著急的尋找著病房號,此刻的季廷燁,絲毫沒有往日的意氣風發,頭發略微淩亂;身上的白色病服,襯得他臉色越發的蒼白,腳上甚至還隻是一雙拖鞋。
失魂落魄的樣子,很有些狼狽。
他的腳步,在5302號的門外,頓住。而後,手緩緩抬起,似要敲下去,可是,又頓住,死死捏緊。
臉上,襲上一抹劇痛,以及,無盡的懊惱。望著那身影,齊銘軒隻覺得胸口久久憋著的那股火一下子就竄了起來,他一步並作兩步跨上去,從後,一下子就扭住了季廷燁的後領。
顯然,他毫無防備,被這一扭,猝不及防的轉身。
“砰——”的一聲,重重的一拳揮在那張臉上。季廷燁臉一偏,喉間立刻湧出一股鮮血的濃稠味兒。
“這一拳,是為言芷一次又一次受傷揍你的!”齊銘軒咬牙切齒。
季廷燁仍舊站得筆直,平靜得不能再平靜的目光看了齊銘軒一眼,開口:“我要進去看她。”
“你也配進去看她?!”齊銘軒掄起拳頭,憤怒到了極點,又是一拳,凶狠的揮在另一邊臉上。
季廷燁完全可以躲開的,可是,他沒有躲,甚至,連一聲悶哼都沒有……
“這一拳,是為叔叔揍你的!他把言芷交給你,放心的把女兒嫁給你,這才結婚沒幾天,你就讓她再一次受傷。”齊銘軒咬緊了牙關,拳頭捏得‘哢哢’的響。
季廷燁渾身都繃得緊緊的,隻巋然不動的立在那,半晌,啟唇:“我要看她。”
嗓音,又幹又澀,仿佛夾雜著濃稠且壓抑的情緒,卻又那樣執拗、堅定。
齊銘軒的怒火被挑到了極致,拎起季廷燁的衣領就將他整個人重重的甩在牆麵上,揚起手,又是一拳砸過去。
季廷燁的唇角,滲出血來,他沒有動手擦掉。
季廷燁退後一步,再開口,嗓音同季廷燁的聲音一般暗啞,“季廷燁,我真後悔,我當初如果知道你是這樣的,我死也不會放手的,我走之後你一次又一次的讓言芷受傷害,甚至因為你沒有保護好她,還讓她永遠的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
齊銘軒說著,聲音越來越憤怒,“季廷燁,你毀了言芷,徹徹底底的毀了她。”
臉上,是不是痛,季廷燁完全無法感受,隻知道,胸口的劇痛,讓他幾乎要直不起身。
是的,齊銘軒說的沒錯,這些傷害都是自己沒有保護好言芷才發生的。
“夠了嗎?夠了就讓開!”季廷燁冷眼看著齊銘軒,勉強站起身,要走進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