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疑似故人來
何少堂回到龍陽市的家裏，正好媽媽馮雨欣坐在客廳裏等他。
何少堂頓時低下了頭：“媽，你怎麽會在家裏？”
“你個臭小子，我還想問你呢，你這個時候怎麽會回家？”
“我……”
“我什麽我。要不是校長給我打電話，我都不知道你在學校的表現已經到了無法容忍的地步。”
何少堂馬上小跑幾步，跪在媽媽的腳邊，搖晃著媽媽的胳臂道：“漂亮媽媽，哪兒有你說的那麽嚴重，我不過是偶爾遲到早退，曠課還是很少發生的……”
話沒說完，後腦勺就被媽媽重重抽了一記。
“這還不嚴重！說，今天去哪兒了？”
何少堂揉揉後腦勺，頓時眉飛色舞：“我去了趟春陽縣，認了一個大哥。”
“什麽？”馮雨欣聽到這話，無疑看到了白烏鴉，自己兒子的眼光可高了，居然他還能心甘情願叫別人大哥。
何少堂仿佛顯擺一般，馬上掏出手機，將牆紙給媽媽看：“媽，你說我大哥是不是比我還帥，這個世界上，竟然有比我還帥的男人。”
隻見馮雨欣拿著手機，默不作聲，目不轉睛，何少堂笑道：“媽媽，你是不是也被震撼了。”
“他……叫什麽？”馮雨欣的聲音居然帶著一絲莫名的顫抖。
何江龍卻沒發現這個細節，道：“楊楓，春陽縣一中高三學生，跟表妹是同學。”
“原來他就是救你表妹那個男生。”
“是啊，他幹過的事可不止這些。”
“還有什麽？”
“你沒看最近的《龍陽日報》？上麵有幾封感謝信。”
馮雨欣眼睛一亮：“他參與了打拐案。”
何少堂點點頭：“我這個大哥太有魅力了。”
“怎麽講？你還了解他多少？”
何少堂發現了媽媽一點異樣，作為媽媽的層次，很少這樣關注一個人的。
“哈哈，媽媽也跟我一樣，覺得我這個結拜大哥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吧。”
“少說廢話，給我講講，你還知道什麽？”
“哦，他是一中的學霸，家裏開診所的，他家學淵源，一身醫術高深莫測。”
馮雨欣一把抓住兒子的手腕，杏眼圓睜，語氣從未有過的熱切：“他的醫術很好？你是怎麽知道的？”
“媽——”何少堂掙開了媽媽的手，皺眉道：“你這麽激動幹什麽？你弄疼我了。”
馮雨欣靠回了沙發，閉上了眼睛，長長呼出一口氣，才道：“我不激動，你回答我，你為什麽認為他醫術高明？”
何少堂搖搖頭，按下滿心疑惑，道：“媽，昨天晚上我的情況你也看見了，鼻涕眼淚，一把一把的，今天我大哥給我治了那麽一下下，立竿見影好了。”
馮雨欣眼眸一睜，射出兩道懾人光芒：“真有這麽神奇？”
“嗨，我騙你有意思嗎？”
馮雨欣點點頭：“現在時間還早，你趕緊去學校吧。”
“啊？”
“怎麽，不願意？”
“不是不是，我這就去。”
兒子走後，馮雨欣看著兩人的大頭貼，喃喃自語：“是你嗎？”
……
這天下午，臨近放學時，一聲巨響，響徹了半個春陽縣城，接著，一中的學生們就都聽到了消防車、警車、救護車的鳴笛聲。
這一下，大家都反應過來，大概是什麽地方失火了。
但是這分明是爆炸嘛，很多人想到了東郊化工廠。
不到半個小時，消息紛至遝來，還言之鑿鑿，說是某小區住戶發生天然氣氣閃爆，一梯四戶，三戶房子受到嚴重損毀，萬幸的是，隻有爆炸這一戶有人。
緊接著，死者身份也被確認，是一對母女，女孩竟然是一中的高一學生史媛。
得到這個消息，楊楓大吃一驚，馬上來到天台給高小寶去了一個電話。
“小寶，忙著沒有？”
“還行，哥，怎麽了？”
“如果不是很忙，咱們一起去一趟天禧國際。”
“去那裏幹什麽？”
“你沒聽到爆炸聲？”
“聽到了，沒當回事。”
“聽說是天然氣泄漏發生閃爆，死者是一對母女。”
“哥，你到底想說什麽？”
“死者是孫淑珍母女，孫淑珍是歸而止的現任妻子。”
“什麽？”高小寶也大吃一驚：“你懷疑……”
“咱們在現場碰麵。”
楊楓掛斷電話，通知一聲秦雪，就離開了學校。
天禧國際是一處新社區，竣工不到五年，一水高層，最低也有十八層，爆炸的這一棟則是臨街的三十二層。
楊楓抵達小區門口的時候，看到路上已經被拉上了黃色的警戒線，禁止通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煙熏火燎的味道，似乎還有幾輛私家車蒙受了池魚之禍。
大火早就被撲滅，但是消防車還沒離去。
同時，現場還停著很多警車和一輛救護車。
封鎖線內，到處都是忙碌的警車的身影。
縣台新聞車也來到了現場。
楊楓正想打聽的時候，看到了熟人。
“郝靚，過來一下。”楊楓不停招手。
“楊楓，你來幹什麽？我很忙的。”
“問兩個問題。”
“趕緊的。”
“死者是不是史媛和她媽媽。”
“沒錯。”
“死因呢？”
“初步認定死於火災，窒息而亡。”
楊楓皺眉點點頭：“你去忙吧。”
郝靚也眉頭微皺，跑進了警戒線。
楊楓看著高小寶：“你怎麽看？”
高小寶不答反問：“歸而止不至於做出這種事吧，孫淑珍罪不至死啊。”
楊楓拉著高小寶坐進車裏，然後道：“我覺得歸而止已經失去理智，而且仇視一切，但是，因為他從事過警察這個職業，所以即便他作案，也能夠偽裝的很好，讓破案的難度大為提高。”
“哥，你認為這是他殺？”
“我是有這個懷疑，歸而止是有這個動機的，因為孫淑珍母女一直看不起他，還在他落魄的時候，將其掃地出門。”
“你想怎麽做？”
“要是能去現場看看就好了。”
高小寶笑了笑：“你去不了，這事得交給我，我帶著照相機，拍下你想要看到的一切。”
“好，不過要小心，一旦被警方發現，會很麻煩。”
“哥，不要懷疑我的專業水平，好嗎？”
高小寶的徠卡相機隨身攜帶，他說著就要下車，被楊楓一把拉住：“現在人多眼雜，晚上再進去。”
“噯。”
……
就在現場一團糟的時候，歸而止卻輕車熟路地走進了局長高明的辦公室，並且輕而易舉的開了保險櫃，拿到了那把九二式，還有二十發子彈。
歸而止是大模大樣的離開的，他知道，無處不在的監控一定會記錄下他的身影。
……
案發現場，楊楓和高小寶看到縣台的雲容正在采訪，旁邊是一個頭發花白穿著工裝的老頭。
雲容對著攝像機道：“各位觀眾，如今到了冬季，正是天幹物燥的時節，我們一定要注意防火，大家可以看到，就在我的身後，今天下午十七點五十分，大樓的十八層住戶發生天然氣閃爆，家中一對母女當場死亡，眼看著臨近春節了，真是人間慘劇啊！”
頓了頓，雲容續道：“關於如何安全使用天然氣，我們請來了縣天然氣公司的安全部羅主任，下麵請羅主任給大家講講。”
羅主任對著話筒道：“首先，我希望廣大市民不要恐慌，天然氣不是炸彈，隻要咱們正確規範的使用，還是非常安全的。那麽，在使用天然氣的過程中，我們都要注意什麽呢？無非三點，第一，廚房的窗子必須常開，保持空氣流通；第二，閥件的定期檢漏更換；第三，軟管的定期更換。”
“那麽，廣大用戶可能會說，我們不會檢漏怎麽辦？其實這一點不用你們操心，你們隻要做好第一點和第三點，閥件的檢漏工作由我們公司的專業人員上門完成。”
“可能很多市民不明白閃爆的原因，其實很簡單，閃爆歸根結底還是存在燃氣泄漏，當空氣中燃氣的濃度達到閃爆值時，哪怕開關一次電燈，撥打一個電話，都能引發閃爆。”
“說到這裏，可能有人想知道這次閃爆的真正原因，不好意思，現在真的無可奉告，我們的專業人員會同警方一起查找蛛絲馬跡，從而得出最終答案。”
雲容接過話頭：“謝謝羅主任，電視機前的廣大觀眾，廣大市民朋友，羅主任說了，隻要正確規範使用天然氣，那就是安全的。這次報道就到這裏，祝願大家都平平安安。”
……
孫淑珍不但是縣農行行長，還是縣局前刑警隊副隊長歸而止的妻子，鑒於死者的種種特殊身份，縣局不得不重視起來，當即成立了專案組，縣局長高明親自掛帥。
此刻，大家在一個大房間裏，進行著案件分析。
高明站在白板旁邊，下麵坐著刑警隊長林棟，剛剛立功的郝靚，縣天然氣公司的專家，縣農行的辦公室主任。
高明看了看在座的各位，道：“大家辛苦了，因為有女同誌在，所以男同誌也就不要吸煙了。那個，大家都拿到了一手證據，現在各抒己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