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盡孝要趁早
“她來幹什麽？”
探長辦公室，楊楓隨口問道。
“你說心姐？”高小寶微笑道：“她真是給我帶了盒飯。”
楊楓點點頭：“最近在忙什麽？”
“趙寶剛的老婆姓魏。”
“這個我知道，我還跟他老丈人握過手呢！”
“真的？”
“比真金還真。”
高小寶道：“哥，我太崇拜你了，你居然跟咱們省委書記握過手。”
“什麽，他已經到任了嗎？”
高小寶點頭道：“咱們高書記已經上調，這位魏書記雖然還是代理，已經開始主持工作。”
“消息確切麽？”
“當然，這種事誰敢胡說，政府官網都有報道。”
“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你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楊楓擺擺手：“還查到什麽？”
“趙寶剛這位老婆在海關工作，不是個省油的燈，我覺得跟她名字有關。”
“怎麽講？”
“魏步曼，不就是‘喂不滿’麽，據我調查，她跟部門多名男同事有染。”
楊楓噗嗤一笑，旋即倒吸一口涼氣：“這可是猛料。”
高小寶一臉興奮：“可不是麽？”
楊楓倒是很嚴肅：“事關首長家醜，絕對不能輕易泄漏。”
高小寶點點頭：“我懂。”
楊楓輕輕冷笑：“現在，我倒是有些同情趙寶剛了，多少頂綠帽子扣著，還不能發作。”
高小寶道：“所以說，看人不能隻看表麵，比如這趙寶剛，堂堂常務副市長，還有個省委書記的老泰山，多光鮮啊，都能把人羨慕死了，可誰知他也有他的不如意和心酸。”
“嗯，是啊，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楊楓想了想，又問：“焦秋生那邊有什麽動靜麽，陳二狗、楊偉他們呢？”
“焦秋生三家分店同時裝修，滿大街招牌技師，陳二狗、楊偉倒是沒什麽動靜。”
楊楓將隨身帶來的兩萬塊擱在茶幾上，高小寶頓時就蹦了起來：“哥，你這是幹什麽？”
“激動什麽，跟個鬥雞似的，坐下來聽我說。”
“我不要錢，上次公安局獎勵的十萬塊都還沒動呢！”
“我是大股東沒錯，但是，一碼歸一碼，我讓你辦事，一樣要支付報酬。”
“哥……”高小寶滿臉不高興，拿著錢就往楊楓兜裏塞。
“小寶，你幹得不錯，我很欣慰，你有出息了，小文家裏也不會歪嘴，還有，你的奶奶年紀大了，別看健健康康硬硬朗朗的……”楊楓按著高小寶的手，頓了頓，伸手在他肩頭拍了拍，發自肺腑道：“盡孝要趁早啊！”
說完，便轉身離去。
“哥……”看著楊楓略顯落寞的背影，高小寶輕輕叫了一聲。
……
下午兩點，陳二狗依然沒有等到妹妹的電話，而且，他再打過去，已經變了關機，他坐不住了。
驅車前往租下的民房，隻見大門上鎖，立刻去了三中，找到班主任，班主任不高興道：“你這個哥哥怎麽當的，為什麽小菊沒有留你的聯係方式，她今天一上午都沒來，我們卻沒法聯係到家屬。”
“什麽！”陳二狗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班主任皺著眉頭，看到刀疤臉，為人師表的她實在生不出好感，但是這張刀疤臉臉色煞白，她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沒事吧。”
陳二狗連連搖頭擺手：“老師，小菊昨晚幾點離開的？她有沒有什麽要好的朋友同學？”
班主任道：“我上課已經問過了，大家都不知道，昨晚下自習以後，再也沒人見過她。”
陳二狗一下跌坐在地，抱頭痛哭：“我的妹妹沒了。”
班主任道：“你是說失蹤了？”
陳二狗抬起頭，滿臉淚水道：“昨晚，她在回家的路上我們還通過電話，可是，今天一大早起來，再也聯係不上了。”
“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嗎？”
“還……還沒有。”
“那還不去，實在不行就報警。”
“我這就去，老師，這是我的電話，有小菊的任何消息，請第一時間通知我。拜托了！”陳二狗抱著拳頭，不斷作揖。
班主任接過名片，看了眼，皺眉自言自語：“原來他就是臭名昭著的陳二狗。”
“楊偉，我的妹妹不見了，快來幫我找。”陳二狗失聲痛哭，傳入班主任耳中。
兩人從下午三點開始，找遍了村子，找遍了從村子前往三中可能的道路，找遍了附近的菜市場，拆遷的無人村。
陳二狗拿著大把印有照片的傳單，見人就問：“見過這個女孩嗎，見過我妹妹嗎？”
晚上十點，陳二狗同楊偉在小院碰麵，陳二狗看到楊偉一臉失望，還是忍不住用嘶啞的嗓音問道：“沒有任何消息嗎？”
楊偉深深皺眉，微微搖頭。
陳二狗頓時淚如泉湧，卻是發不出高亢的哭聲：“為什麽，整整一下午，傳單發出幾百張，問過無數人，為什麽就沒有任何音信，為什麽就找不到呢？”
說到最後，陳二狗拚命的揪著頭發，敲打腦袋。
楊偉抱住陳二狗：“哥，你別這樣，我們再找找，再找找。”
陳二狗看著楊偉，無語凝噎。
……
楊楓臨睡前接到韋索的電話，韋索說：“楓哥，我剛剛收到消息，陳二狗從焦秋生那裏抽走了股份，跟楊偉一起離開了。”
“哦，知道為什麽嗎？”
“好像是陳二狗厭倦了江湖，想跟家人一起過平靜的日子。”
“金盆洗手？想得也忒簡單了，豬頭那筆賬還沒跟他清算呢！”
“隻要楓哥你一句話，我現在就把他提溜到你麵前。”
楊楓笑了笑：“倒是不急，再說吧，謝謝了。”
韋索道：“楓哥，我能有今天，全是拜你所賜，所以，你不用跟我客氣，有什麽事，盡管吩咐。”
“嗬嗬，好的，先再見啊。”放下手機，楊楓喃喃自語：“厭倦江湖，想過平靜的日子，莫非陳二狗受了什麽刺激，悟到了什麽？”
楊楓搖搖頭，看看腕表，都晚上十一點了，他在床上躺下，閉目冥想，九陽功、六脈神針、逆天訣，還有形意拳、八極拳，所有的心訣、招式都在心中過一遍，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楊楓感覺自己在飛，這是一處浩渺無盡的空間，點綴著無數光點，就像璀璨的星河。
楊楓感覺自己飛的極快，瞬息千裏都不足形容，但是，星河似乎更加的浩淼無邊，深邃難測。
楊楓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飛，終點又在何處，就是一直往前，再往前。
終於，前方似乎出現一輪太陽，沒有溫度，卻白的晃眼。
下一刻，楊楓飛了進去，突然，天幕上就閃現出一個一個片段。
一個金發碧眼的美麗女人抱著繈褓，含淚親吻一口，將繈褓戀戀不舍的交給一個年輕男人。
下一刻，女人胸口出現一個雞蛋大小的血洞，她倒了下去，無力的衝前方伸出手。
緊接著，奔跑中的年輕男人被一槍穿透，懷裏的繈褓也被鮮血染紅。
“媽，爸——”楊楓猛然坐起，抓著撕裂般痛楚的心口，大口喘氣。
楊楓見過母親露絲的照片，夢中的美麗女人就是她，而那個年輕男子正是楊戰天。
夢到二人中槍，楊楓的心仿佛也被子彈穿透。
楊楓很確定，這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而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真實事件，自己當時一直就在某處目睹著這一切，而這一切一直存儲在自己的腦海中，在記憶深處。
掐指算算，當時自己剛剛滿月，視力都還沒發育，遑論記憶力。
匪夷所思。
看看時間才是早上五點，楊楓卻再無睡意，於是打開電腦，向度娘和穀歌詢問有關人類大腦的所有資料。
……
時間來到周一早上八點。
陳二狗、楊偉兩人又找了整整一宿，天快亮的時候，陳二狗步履蹣跚回到小院，刀疤臉上寫著深深的絕望。
“二狗哥，我買了早餐，”楊偉迎出來，突然指著他半白的頭發，大驚：“你……”
陳二狗一下子跌坐在地，揪住他一夜半白的頭發，失聲痛哭：“報應啊，小菊沒了——”
楊偉上前擁住陳二狗：“二狗哥，你不要這樣，你振作一點，也許她隻是貪玩，去了哪個同學家裏，手機又正好沒電，咱們再找找，不行就報警。”
“報警？”陳二狗抬起布滿血絲的雙眼，詫異地看了眼楊偉，這兩個字於他而言太過陌生，不過，他很快點點頭：“對，報警，向警察求助！”
……
楊楓第一節課間接到郝靚的電話，郝靚開口就說：“楊楓，牛誌傑瘋了。”
“什麽？瘋了？確認了嗎？”
“沒錯，剛剛確認。”
楊楓咬了咬牙：“有內鬼，一定是有人通風報信，說咱們探視過牛誌傑，咱們低估了焦秋生的實力啊。”
“這都是懷疑，證據呢？那可是省管監獄，焦秋生有多大能量？”
楊楓歎道：“人證瘋了，線索斷了。”
“也許是你多想了。”
“不，幫我查一個人。”
“誰？”
“張猛。”
“長什麽樣兒？”
“不知道，我隻聽過他的聲音，隻要再聽到，我一定能夠辨認出來。”
“這難度也太大了吧，我總不能把所有叫張猛的都抓過來，然後說話給你聽吧！”
“先留意吧。”
“這還差不多，掛了。”郝靚掛了電話，突然迎麵看到一張熟悉的刀疤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