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你還小
道奇是油老虎，盡管賊拉風，在校園裏呼嘯而過時，回頭率達到百分之二百，在燒完第二箱油之後，楊楓還是讓舟橫江帶油過來開走了。
聖誕節悄然臨近，今天就是平安夜，節日的氣氛愈發濃鬱，當然，因為時節進入三九，天也是愈發寒冷了。
楊楓計劃著在酒店開一間情侶房，同王冰倩度過一個溫馨浪漫激烈難忘的聖誕，他正在網上查找性價比較高的酒店時，洪丹東打來電話。
“楓哥，上次沒有幫到你，抱歉啊。”
“沒事。嗯？你回香港了？”
“噯，回來了。哦對了，弄清楚綁匪的身份了嗎？我調查過，香港根本就沒有張自強這麽一號人。”
“我也不知道。”楊楓搖搖頭，“對了，你們不是說十一月下旬就要奔赴中東戰場嗎？”
“嗨，對方資金沒有到位，隻怕要等到來年春暖花開了。”
“這是好事啊！”
“有什麽好！咱可就是吃這碗飯的，世界到處一片祥和，公司也該關門了。現在沒有錢賺，一大幫子人都跟著我喝西北風啊。”
“喝西北風總比有錢沒命花來的強。”
“楓哥，你太悲觀了。咱可是訓練有素，而敵人卻是一幫烏合之眾。當然，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軍演都有死亡指標呢！咱也有，撫恤金也相當豐厚。”
“不說這些了，大過節的，晦氣。”
“是啊，說點開心的，我正在籌備婚禮。戴迪去世後，很多故交都疏遠了，利用這次機會拉近一下。”
“好，提前恭喜你，到時候，一定給你準備一份大禮。”
“好啊！不過還是算了，聽說你剛剛支付了十億美元的贖金，現在吃飯都成問題。手頭緊吭一聲啊，咱是兄弟。”
“知道了，掛啦，囉嗦！”
楊楓掛斷後，嘀咕道：手頭是緊，可我好意思吭聲麽我？
“楊楓，你一身本事，還怕餓著？”他握起了拳頭，“家教”兩個字闖入腦海。
楊楓說幹就幹，立刻登錄趕集網，留下自己的資料，然後坐等學生或家長來電，結果，等來了胡小琳的電話。
胡小琳說她在西門。
楊楓問她幹什麽，小丫頭故弄玄虛，說見麵再講。
楊楓隻得過去見她。
學校西門外立著一個清麗少女，白色緊身壓縮超薄羽絨服，磨石藍緊身牛仔褲，阿迪達斯板鞋，黑亮的長發如同清水掛麵。
冬日午後陽光傾瀉在她身上，為她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
來往進出的大學生們都忍不住多看幾眼，於是，少女明淨光潔的俏臉上多了兩朵羞赧的嫣紅。
“小琳。”
“楊大哥。”胡小琳歡喜地走上前來。
大家不認識胡小琳，卻少有認不出楊楓的，沒想到這個小蘿莉跟楊楓如此熟絡，大夥兒心裏那個恨啊！
楊楓，你這禽獸，連小女生都不放過！
楊楓對這種如刀似箭的目光早已習以為常，胡小琳卻不大自在，將楊楓拉到一旁，自行車推到他的手裏。
“帶我。”
“幹嘛！”
“董永成領著我媽吃西餐去了，他還準備了戒指，我看八成是準備求婚，咱們過去看看。”
“真的，那還真得看看去。”楊楓躍躍欲試，突然說道：“不對呀，咱都去，果果怎麽辦。”
“果果被他們帶去了，奉子成婚嘛！”
“上車！”楊楓斜跨自行車，拍拍後座。
胡小琳踮腳坐了上去，一隻小手輕輕搭在楊楓腰間。
楊楓用力一蹬，自行車竄了出去，胡小琳一聲驚呼，雙臂緊緊纏住了楊楓的腰。
楊楓騎得很賣力，胡小琳慢慢鬆開了一些，俏臉卻火燒火燎的，胸腔裏仿佛藏著一隻小鹿。
楊楓哪裏能夠想到少女的心思，他問：“小琳，去哪兒。”
“弗朗斯餐廳。”
“了然。”楊楓知道，那是一家位於王府井大家的高檔法國餐廳。
不過馬上就是聖誕節，老外相當重視這個節日，條件允許的，都會回到國內同家人團聚。
如此想來，餐廳裏應該不會很熱鬧。
但是，如今的小資們很喜歡整點小情調小浪漫，沒有老外，中國人也不會少。
“楊大哥，在想什麽呢？”
“我想起了十七歲的單車。”
“那不是一部老電影？”
“就是。”
北都難得一片晴空，午後陽光漫撒，讓人感到些許暖意。
胡小琳看看這天、看看這城、看著帶著自己的年輕男人，她將側臉輕輕貼在他的後背。
要是可以永遠這樣，多好！女孩傻傻的想著。
“到了，下車。”
“這麽快。”
胡小琳心直口快，說完後，看到楊楓異樣的目光，紅著臉滑下車座。
正兒八經的西餐廳裝修的都很有格調，餐廳窗明幾淨，員工衣著得體，燈光明亮卻不刺眼，還會播放舒緩的輕音樂。
弗朗斯更是其中翹楚。
楊楓、胡小琳還在門外，就看到董永成和胡翠華的台，旁邊就是一架乳白色的鋼琴。
兩人貓著腰進了餐廳，找了個視線的死角坐下了。
明明是個卡座，胡小琳非要跟楊楓擠在一起。
服務員走了過來，不得已，楊楓隻好點了一個意大利麵，一個熱飲。
今天，董永成西裝革履，打扮的人模狗樣，胡翠華也經過一番精心修飾。
董永成已經開始表白了，胡小琳直抱怨聽不到，楊楓卻不存在這樣的問題。
“翠華，今天是平安夜，是外國人的節日，也是年輕人的節日，但是，今天也將會是我們的節日。”
董永成深情地看著胡翠華：“我們認識兩年了，這兩年來，發生了態度態度事，我們有了屬於我們的女兒，我……我犯了很多錯，是你的不離不棄喚醒了我，讓我懂得身邊人的珍貴，讓我明白了一個男人應該承擔的義務和責任。”
董永成不愧是具有神格的寫手，不但內心世界豐富，詞匯也很充足。
這會兒，胡翠華已經開始捂著嘴流淚了。
“翠華，是你給了我這個彌補的機會，從今以後，我會承擔起這個家，絕不再讓你吃苦受累。”
這時，一個戴著高帽的廚師推著小車走向董永成他們，後麵跟著一個小提琴手，悠揚的琴聲充斥了整個餐廳，食客們紛紛側目。
小車在董永成他們旁邊停下，車上有蛋糕和玫瑰花，琴手立在他們身後賣力的拉著。
“靠，真會整景！”楊楓低聲罵了一句。
董永成起身，將一大束玫瑰花遞給胡翠華，然後將其拉起來。
董永成單膝跪地，仰望著胡翠華，掏出準備好的鑽戒，動情地說：“翠華，嫁給我，好嗎？”
所有人都看著他們，胡翠華隻是一個勁兒落淚，終於將左手伸了過去。
董永成顫抖著將鑽戒套上胡翠華的無名指，一時間，餐廳裏掌聲雷動。
一直在嬰兒車了熟睡的果果突然嚎啕起來，董永成慌忙抱出來哄，周圍的食客都發出善意的微笑。
“走。”
楊楓拉起胡小琳一隻手，再不走，就要被董永成發現了。
明亮的電梯裏空無一人，楊楓從鏡子裏看到胡小琳眼中亮晶晶的東西。
“哭了？”
突然，胡小琳從背後抱住了他，雙臂緊緊纏住他的腰，是那樣的用力。
“幹什麽！放手！”
楊楓很嚴肅的說道，電梯隨時就要開門，若是讓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認為他誘騙拐帶未成年，一世英名就全毀了。
然而，胡小琳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楊楓硬生生掰開胡小琳的雙臂，說：“你還小，而且，你喜歡的，未必就是最合適的。”
說完，電梯抵達一層，門開了，楊楓徑自離去。
看到董永成求婚成功，看到胡姐修成正果，付出的一切終於有了回報，楊楓欣慰的同時，又生出一絲淡淡的惆悵。
回想起胡小琳整的那一出，楊楓搖搖頭自言自語：“誰讓咱玉樹臨風又疏財仗義？罪過罪過，小琳，不要迷戀哥，哥是個傳說。”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北都的平安夜緩緩拉開帷幕。
平安夜會有很多年輕人湧上街頭狂歡，政府也很人性化，往往會在規定時間內規定路段對機動車輛禁行，以此保證民眾的安全。
這天剛剛擦黑，路麵上都看不到往日的車水馬龍了，而人行道上的年輕人逐漸多了起來。
剛剛在餐廳裏，楊楓將手機打成了靜音狀態，這會兒拿出來一看，有好幾個未接來電，分別是汪大同、秦雪還有趙敏的。
楊楓原本計劃著跟王冰倩過個二人世界，現在想想，把妹妹小雪一個人撇下又太殘忍，還是大家一起吧。
於是，楊楓給秦雪回撥電話。
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眼前經過，楊楓目光跟過去，那人也回過身來。
是多日不見的喬璿。
喬璿穿著警用大衣、戴著雷鋒帽，站在一台自平衡的雙輪火星車上。
“你這是……”
火星車緩緩而平穩地來到楊楓麵前，喬璿笑靨如花：“你怎麽會在這裏？沒有跟你的朋友們上街狂歡？”
楊楓卻伸手摸了摸火星車，這東西還是比較新奇的，然後才說：“我有點事，正準備聯係她們，你呢？”
“我在執勤。”喬璿說。
“站在這上麵執勤，很炫哦。”
“我不覺得，不知道哪個腦殘領導拍的板，整了一幫女警踩著這玩意兒想溜達，還美其名曰展示新時代警察的風采，為城市增加一道移動的亮麗風景線。”喬璿嗤之以鼻，“我看跟一幫猴子沒區別。”
楊楓笑道：“喬璿，我記得你爸現在負責市局，說不定就是他的決定。”
喬璿一把捂住嘴，翻了楊楓一個白眼，繼而狡黠一笑：“要不，跟我一起執勤。”
這時，喬璿的對講機響了，總台呼叫，附近一家超市抓住一名小偷，請附近的民警前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