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南宮卿瑾的猜測
“塵封的記憶?”仙兒比剛剛還要畏怯了,她忽而發現,今年的初春比往年的任何一天都要冷,那種冷,是沒有辦法用言語形容的。
不得不讓仙兒朝著前麵南宮卿瑾的位置依偎一下,南宮卿瑾一件歎口氣,摸一摸仙兒的頭顱——“既來之則安之,現在就算是我們想要息事寧人就此離開,王爺那邊也是不會同意的。”
“那麽,我們什麽時候離開這裏,奴婢看到柳媚兒總是覺得柳媚兒似乎沒安好心一般?”
“沒安好心是一定的,你我注意自身安全就是。”她一邊說,一邊微微的舒口氣,兩個人的目光再次交匯,沉默恰到好處的裝點在了這裏。
這一晚,等到南宮卿瑾離開以後,柳媚兒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就那樣用力的攥住了牆壁上的卷軸,然後想拉扯下來。
“您,你做什麽啊?”琉璃看到柳媚兒忽然之間就狂躁起來,立即上前一步,用力的攥住了柳媚兒的手臂,柳媚兒受製於人,不得不停止自己毀滅這卷軸的動作,“琉璃,我該怎麽辦?”
“小姐,你如何就糊塗起來,現在的情況您應該一清二楚的,現在的情況,她是王爺的醫者,王爺是沒有可能讓這女人離開的。”琉璃一邊分析,一邊立即果決的握住了旁邊女子的手。
“您莫要如此,王爺要是看到這裏,不免心痛,這畢竟是王爺最愛的一個女人。”
“隻是,這女人已經死了。”她惡毒的眼睛好像匕首一樣,好像毒蛇一樣,用力的瞪視那卷軸,卷軸上美麗的女子好像暗含著一個冷嘲熱諷的咄咄逼人的微笑一樣,居高臨下唉的看著眼前手舞足蹈逐漸接近於瘋狂的女人。
她呢,簡直沒有辦法平靜下來,“其實,六年前,他們在一起的日子未必就是幸福的。”他說,其實真正就是如此,他們在一起的生活,充滿了痛苦,但是最讓他憧憬的女子畢竟還是眼前的這個。
對於這女子,他是那樣的難以忘懷,那種沒有辦法形容的感覺,充斥在了心頭,已經這麽多年。
“您稍安勿躁,趕走了她,一來,王爺會痛恨您心胸狹隘,容不得人,二來,就算是趕走了,過不了很久,王爺想要找到畢竟還是會找回來的。”
“那麽——”她終於將攥著畫卷的手鬆開,就那樣用力的瞪圓了眼睛。“按照你說,已經徹徹底底沒有任何辦法了?”柳媚兒一邊說,一邊歎口氣。
“辦法固然是有的,不過需要好生想一想罷了,暫時您稍安勿躁,奴婢這裏會給您一個最好的建議,您不要觸了王爺的逆鱗,您還不知道呢。”琉璃一邊說,一邊握住了柳媚兒的手。
“是,是,我怒極攻心,多謝你提醒。”
幸虧剛剛沒有撕毀那張畫,要是剛剛做出來讓自己後悔的事情,這…其餘的連鎖反應,是他簡直沒有辦法想象的,也是她簡直不敢去想象的,兩個人對望一眼,很久很久的沉默以後,琉璃終於一笑。
“小姐,該休息了。”
“是啊,可不是該休息了。”這一晚,自然這女人沒有睡得很好。
到了第二天,一早上剛剛起來,南宮卿瑾就開始研究起來,那《千金方》需要用水晶磨礪出來的放大鏡才可以看清楚究竟即記錄的是什麽,她一早上就那樣忙忙碌碌的,經過很久很久的研究以後,終於在旁邊的紙張上開始揮毫潑墨起來。
暫時將可以用得到的藥材給記錄下來,仙兒在旁邊跟著也是開始謄抄起來,草原上的毒是那樣的讓人不可思議,仙兒對醫藥學也是有著濃厚的興趣,她們主仆二人研究起來這些情況以後,已經廢寢忘食。
仙兒畢竟技不如人,不過還是安安靜靜的,等到吃飯的時候,仙兒去布置飯菜了,這邊,她跟著也是停了下來,不多時,坐在了旁邊的圓桌上,腦子裏麵還是密密麻麻的黑點。
看著菜品,這些菜品好像也是變成了密密麻麻的黑點一樣,仙兒一笑,“今日倒也是豐盛。”
“我並沒有讓人加餐。”一開始,她們主仆二人吃的東西很是粗糲,很是簡陋,大概是這府中一般的夥食,但是今日不同,南宮卿瑾發現,有一枚涼拌的肘子,有一隻糖醋鯉魚,還有一副鵝肝之類。
“小姐,您真正是鴻運當頭。”
“這未必就是好事情,不過你我都需要好生吃東西了,不然真的會沒有力量。”他一邊說,一邊微微的笑了,主仆二人都開始吃起來,食指大動,不多久已經遲了一個一幹二淨,這樣多的東西,她們兩個弱女子可以吃幹淨,這是少見的。
連過來收束盤子的丫頭也是大驚失色,而南宮卿瑾依舊還是坐在窗口的日色下,研究那回紋一樣的密密麻麻麻字跡,字跡繁密的很,讓人一看有一種沒有辦法形同的恐怖與暓亂。
不過,她倒是樂在其中呢。
“小姐,這些是不是要先找過來?”仙兒無聊以及,想要自己給自己找事情做,桌麵上的白紙上,已經寫好了很多的藥材,既然是實驗,就需要試驗品與實驗過程,這些自然而然是要找過來的。
“聽說這裏有一個大藥房。”其實,不過是聽說罷了,這麽一說,仙兒立即來了興趣,“不如出去走一走,這山莊裏麵已經囚禁我們多日,我們連方寸之地都沒有去過,無聊死了。”
“隻怕——”南宮卿瑾微微歎口氣——“隻怕好奇害死貓,要是我們果真要到處亂走,死的更快。”
“但是我們是醫者,是有利於王爺的。”
“王爺這裏的人包括下人與王爺自己還有柳媚兒都是謹小慎微,這裏雖然是一個高度保護之下的山莊,但是你究竟看到什麽,看到多少呢?”
“並沒有看到一個侍衛。”這才是重要的,南宮卿瑾也是仔細看過了,這裏的侍衛很少,不過這裏的防備很是周密,這些侍衛簡直是神出鬼沒一般。
對這莊園,從上而下都明白,這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地方,一個一個都保護的很好,不光光是莊園中,就連園子外,眾人也不過是知道這個莊園是一個達官貴人歸隱以後的一個小院子罷了。
至於其餘的事情,人人都不清楚。
“這樣子,悶死了。”
“我與你去抓田鼠,你看如何”
“妙哉。”仙兒早已經高興的手舞足蹈起來,畢竟仙兒比南宮卿瑾還要年幼不少,是真正童心未眠的人,兩個人出門來,南宮卿瑾記得一清二楚,在後院的一塊地方,每天到了傍晚總是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聽取蛙聲一片。
既然是青蛙,就有田鼠,因為青蛙與田鼠是天敵,兩個人歡歡喜喜的出來,就朝著後院的位置去了,看著兩個丫頭去了後院的幹荷塘,這邊,芻風已經走了過來,作為莊園裏麵第一個力大無窮的劊子手,他粗中有細。
這裏的任何情況,他都必須要仔細觀察,不多久,芻風已經跟在了南宮卿瑾與仙兒的身後,仙兒戰戰兢兢的握住了南宮卿瑾的衣袖——“小姐,您看,你看身後啊。”
“他喜歡跟著讓他跟著就是,你我各行其是,該做什麽就做什麽。”畢竟,監視她們也是芻風的工作之一,這是南宮卿瑾可以理解的,倒是仙兒,隻能唉聲歎息。
做什麽事情,都在別人的眼皮子下麵,這種感覺實在是讓人不舒服的很,兩個人到了幹荷塘的位置,芻風已經喘著粗氣到了,眼睛與南宮卿瑾對望了一下,惡狠狠的說道:“你要做什麽?”
“我要在這裏玩一玩。”
“玩泥巴。”芻風看著幹荷塘,南宮卿瑾不願意糾纏,“就是玩一玩,你要是不介意也過來玩一玩就是,你要是介意,那就算了。”一邊說,一邊看著芻風。
“本將軍沒有與你們玩的意思,現在,本將軍要帶你們回去。”芻風總是這樣,南宮卿瑾苦笑一聲,“你為何對我總是不放心似的?”
“因為你本就個讓人不放心的人,王爺臨走前已經三番四次告誡過芻風,要芻風一定要看好你,昨晚你……”其實昨晚的事情,有點兒誤會,芻風是知道的,但是芻風還是耿耿於懷。
在南宮卿瑾與柳媚兒之間,其實芻風比較支持的還是柳媚兒。柳媚兒是那種大美人,是那種讓人一看就過目不忘的大美人,那女子那美麗的麵龐,可以輕而易舉就鏤刻在一個男人的心中。
柳媚兒曾經也有帝京第一美人的稱號,不過這稱號畢竟還是隨著年深日久逐漸的消失了,柳媚兒到了這裏以後,很多人總以為柳媚兒遭遇了什麽飛來橫禍以後已經死了,其實不然,現實中,柳媚兒還活的好好的。
不過是到了這裏而已,到了這裏以後,柳媚兒果斷就成了賢妻良母,學會了很多很多的本事與技能,在這裏不一而足,並且從那種場合中走出來的女人,一般情況多多少少都是很會收買人心的。
芻風就是柳媚兒第一個收買過來的人。
現在的芻風,很是喜歡聽柳媚兒的話,儼然在芻風的眼中,柳媚兒已經是一個當家主母。就目前的情況而言,芻風是比較欣賞柳媚兒而是比較厭倦南宮卿瑾的。
“我來這裏,必然是有緣故的,你想要看就看著,不想要看離開就是。”
“你……”
芻風還要說什麽,忽而已經眼前一亮,似乎有什麽閃爍的東西落在了芻風的臉上,芻風定睛一看,放射源原來是高樓上一枚熠熠生輝的東西,這東西就握在皇甫空冥的手中。
大概是皇甫空冥要給自己說什麽,但是距離比較遠,他不方便開口,這才將頭頂的金簪拿下來,用放射的光芒給芻風一個提醒罷了,芻風看著那精光,縱身一躍,簡直已動如脫兔一般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