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離開冥焰山莊
“也對。”南宮卿瑾頷首,一邊心不在焉的吃著,一邊想,白公子該不會是另有企圖,那麽,究竟他的另一個意念是什麽,是自己的醫術,還是……不,不,她強迫自己,莫要胡思亂想,接受這個人的幫助。
不多久,午餐已經完畢,諒仙兒與南宮卿瑾兩個人,那裏能吃那樣多的東西啊,隻不過是吃了冰山一角,這些丫頭笑吟吟的過來將一切都撤走了,這邊,大概是大丫頭看出來南宮卿瑾的排斥與顧慮。
這才說道:“您要是不喜歡我們這些人跟著您,我們就不跟著您了。”這些丫頭,對於察言觀色,還是很厲害的,幾乎第一時間已經看出來她的眉高眼低,南宮卿瑾巴不得這些丫頭早早的離開自己,立即客套的寒暄兩句,讓丫頭們一個一個都散開了。
這如夢似幻的生活,與之前的徹徹底底不同,之前,她生活的比較困難,一切的一切都是需要自食其力,現在呢,在這裏,每走一步都有人伺候,這巨大的反差,讓仙兒都覺察到一種奇怪。
這天,白公子果真是在忙,不過白公子今日已經不是白公子,而是子桑賀,現在的子桑賀,已經重兵把守,見這個莊園給徹徹底底的包圍住了,這裏的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可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現在,他們分為很多路已經將這個莊園給包圍了起來,今日一早,居然還是與之前一樣,莊園在雞叫三聲以後,已經打開了門,佃戶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個一個都去了。
皇甫溫良看到一群一群的人出來,立即揮手,早已經有官兵過去了,這些佃戶也是老早就看到周邊的危險,但是畢竟沒有想到,這些危險,需要自己去麵對,給官兵包圍住了,很快一個一個已經麵如土色。
“你們,你們做什麽,做什麽啊。”這是一個羊腸小道,佃戶們給包圍以後,很快讓官兵挾持著已經朝著旁邊的一個山丘去了,山丘上,一頂明黃色的曲柄傘,傘下,是兩個言笑晏晏的人。
白衣服的是子桑賀,黑色衣服的是皇甫溫良,旁邊還有一個懷抱鳳頸琵琶的女子,這女子無比的妖嬈,也是務必的嫵媚,眉梢眼角都是春情,一邊彈奏一曲古老的音樂,一邊將那梭巡的目光時不時的落在旁邊子桑賀的身上。
子桑賀淡淡的笑著,倒是一個字都不說。
很快的,傾巢而動的佃戶全部讓這些官兵給拿住了,一開始,即便是在周邊發現了這些官兵,佃戶與官兵之間也是沒有任何的衝突,今日,這些官兵一個一個都凶神惡煞,讓人不免害怕。
“你——你們做什麽啊,還有沒有王法啊,我們是種田的,你們……你們做啊?”明晃晃的刀子不和人講道理,一個武侯模樣的人惡狠狠的說道:“少廢話,往前走就是。”
這些佃農不得已,隻能朝著小山丘去了,山丘上,兩個人在開懷暢飲,一個說,“來了。”一個說“是來了。”然後白衣服的人,和黑衣服的人同時回身,已經看到了逐漸從山道上被驅趕過來的一行人。
這些人看上去老實巴交,在子桑賀的眼中,其實這些人是真正的佃農,但是在皇甫溫良的眼中,皇甫溫良始終覺得,這些人不是真正的佃農,而是……
而是官兵,是皇甫空冥隱秘下來的官兵,現在,看到佃農一個一個都來了,彈奏琵琶的女子停止了音樂,而飲酒的兩人停止了微笑,眾人大氣都不敢出,畢竟沒有見過這麽一個場麵。
有人看到這兩個人的衣裳很是華貴,並且有五爪金龍,在這個年代,龍的圖騰並不是什麽人想要用就可以用的,對於等級劃分中,衣服也不是誰想要穿什麽顏色就可以的。
士大夫是紫色的,高一等的則是藍色,至於黑色,黑色是皇族的人才可以穿的,白色同樣。
一般布衣的衣色是褐色,現如今,有人已經明白過來,所以一言不發。
“朕等你們已經很久了,據說老二到了這個莊園,為何不過來與朕喝酒呢?”皇甫溫良不喝酒了,那鷹眸冷漠的望著一行來者,來人看著眼前的男子,一聽說這男子自己對自己的稱謂是“朕”。
立即也是明白了。
“您是……”佃戶還不能肯定這男子的身份,旁邊那白衣服的已經為之先容開始介紹起來——“乃是當朝天子,諸位看到當朝天子,莫非連下跪都不會了。”
“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這些人橫七豎八已經全部都跪在了哪裏,本來這裏地勢低,那裏地勢高,本來兩個的距離比較遠,這麽一來,倒是顯得皇甫溫良和子桑賀高人一等,兩個人乜斜了會兒,他已經淡笑一聲。
“諸位真是會偽裝,朕問你們,三弟在這裏已經六年了,對嗎?”眾人簡直好像如遭雷擊一樣,一個一個都不敢動,那戰戰兢兢的模樣,看在子桑賀的眼中,子桑賀微微覺得不妙。
這些人一個一個是膀大腰圓,不過這些人看得出來,並不是什麽真正握著兵器上過戰場的,倒是一看,發覺這些人好像是一般種田的模樣。
“三弟?您的三弟?”一個大膽點兒的佃戶已經重複問一句,皇甫溫良皺眉,冷冷的望著這個人,旁邊的子桑賀微微咳嗽一聲,“皇兄稍安勿躁,此事是小弟看家的本等,讓小弟問。”
“也好。”皇甫溫良看著子桑賀,子桑賀站起來,嘴角是一個清冷的笑弧,雖然是在笑,但是眾人舉眸看向這男子的刹那,絲毫就看不出來這男子的笑意與心情有沒有必然的關係,他的笑,笑在嘴角,但是這笑並沒有蔓延到眼睛中。
那雙黑漆漆的墨瞳,給人一種空洞與遙遠,給人一種冰冷與默然,他的目光越過了眾人的頭頂,幾乎在一個一個人的臉上都看過了,這才將目光最終定焦在了帶頭說話的那個佃農身上。
的確,這是一群大老粗,不過不要緊,這莊園他們在半年之前已經開始監視,裏麵還是有很多曾經將軍一流的人物。
“你們知道,本皇子想要殺死一個人,好像……”他笑吟吟的,已經伸手,就那樣漫不經心的握住了桌角上一隻奮力朝著桌麵來的螞蟻——“好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本王不想要草菅人命,諸位是本分的莊稼人,本王不會與諸位過不去……”
“現在,本王問,你們回答就是。”他說,說完已經不理會眾人會不會回答,伸手已經將手中的螞蟻給丟在了地上,對於絕對的主宰,子桑賀是那樣的喜歡,旁邊的溫良與皇後已經旁若無人的卿卿我我起來。
“現在,本王問你們,這莊園中,有什麽秘密。”
“原是有一個神秘性的人物,在六年前就買下來這個莊園。”好,這是子桑賀想要的,子桑賀點點頭,這才對第一個開口說話的人揮揮手。
“內侍監,賜座。”一個內侍監已經握著椅子送過去,這人遲疑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坐在了座位上。
“孤問你,這莊園中有多少兵馬?”
“有護院家丁,來來往往大概五百人左右。”這樣一來,他淡淡的笑了,看著旁邊的溫良,“皇兄,我們高估了三弟,您說有一萬,我說有三萬。”世界上是五萬,這莊園畢竟容納有限。
“原來,他是真的敗了。”
“孤再問你,這五百人究竟是不是很厲害,這莊園中,有什麽女子沒有?”
“有,之前有一個叫做媚兒的女子,不過這女子因為觸犯了條例,據說讓小爺給弄死了,具體的,我們不清楚。”佃戶說,說完看著子桑賀,子桑賀冷冷的皺眉,不悅的說道:“亂臣賊子,以為本王利令智昏不成,你們日日在一起,怎會有不知道?知道搪塞本王是真忙罪過?”
“不瞞您說,王爺,王爺……”這人立即從椅子上一溜煙已經跪在了地上,磕頭如搗蒜,其餘的人跟著也是栗栗危懼的開始磕頭起來,因為子桑賀口中說的“殺個人好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他們都是相信的。
“不瞞你說,平日裏,小爺並不允許我們到二重院落中去,我們隻是在莊園第一重,現如今才知道,原來我們是做了六年的擋箭牌啊,哪裏就知道這麽多,原是想,這樣一個人,應該也是位高權重,哪裏知道,是……居然是……”
“不錯,是朕的二弟。”皇甫溫良的二弟,就是曾經的皇上啊,佃農現在才清楚,自己與之前的真龍天子居然一起生活了六年,這就好像你和一個灰頭土臉的人在一起,已經很多年很多年,你都不知道這個人的身份。
忽然那麽一天,這人的身份暴露了,居然是那樣了不起的一個人。
這是一種沒有辦法用言語形容的震撼,看來這些佃戶是果真一問三不知了,子桑賀不想要將時間浪費在這裏,伸手就準備要人將這些佃戶給帶走,並且……一刀兩斷。
但是旁邊的溫良還是笑了,一把握住了子桑賀即將下命令的手——“庶民無罪,老三。”這麽一說,子桑賀明白了溫良的意思,“好了,諸位去了,不知者無罪,諸位隻管做自己的營生就好,現如今刀劍無眼,諸位小心了。”
“是,是,多謝兩位殿下。”幾個人一邊磕頭,一邊屁滾尿流的去了,看著這些佃農去了,子桑賀這才回眸,不解的看著溫良,“皇兄時常教誨臣弟,說無用的人不必留著。”
“是,但是今日的情況不一般,這些人是真正的農民,請二弟你手下留情了。”皇甫溫良點點頭,“現在呢,依照您的部署?”
“攻打進去,所謂擒賊先擒王,現在,他不如我們占盡天時地利,你說呢,老二?”他說,一邊說,一邊看著子桑賀,這幾年,朝廷的大事情小事情總是會與子桑賀好生商量的,子桑賀樂得也是與溫良思量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