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挑撥離間初獲成功
站在了箜篌的旁邊,手指在第一根弦上輕微撥弄了一下,說道:“朕已經知道,多謝你提醒,殺三弟固然不可取,不過你畢竟讓朕明白,最危險的敵人潛伏在朕的身旁,朕去了,保護好自己。”
屋子裏麵沒有任何聲音,得不到回應的皇上準備離開,寬袍大袖微微晃動,剛剛燃燒起來的龍涎香,已經變幻莫定,跟著這少年天子去了。皇上到了庭院外,這才看到旁邊張頭張腦在等著自己的一個內侍監。
“又有什麽事情?”皇上冷肅的軒眉,看著這鬼鬼祟祟的內侍監,這內侍監上前一步,早已經磕頭如搗蒜,“三殿下……”
“說!”
皇甫溫良的確是想不到,這一次自己的舉動已經無形中影響到了三弟。以至於此刻的子桑賀已經帶著重兵將這裏給包圍了起來,現在看到這慌慌張張內侍監,不免讓溫良氣結。
“三殿下不滿我們的禦林軍將這裏給清場,現如今,讓自己駐紮在這裏的侍衛與禦林軍火拚起來,雙方……雙方,死傷無數。”這麽一說,溫良冷肅的皺眉——“朕的禦林軍,也有人敢要為難,有他的。”
一邊說,一邊回身,“你莫要出來,朕出去看看。”
“老三並不知道我已經知道您身份的事情,現如今我是安全的,您出去以後好歹忍氣吞聲就是,有道是強龍壓不住地頭蛇,人生在世,原是能所能伸才是大男子,真英雄。”
南宮卿瑾這雪上加霜的一句話完畢,已經望塵而拜,看到南宮卿瑾如此,皇上不得不舉步,壓抑住了怒火,“朕知道了,照顧好你自己。”一邊說,一邊率眾已經到了門口,南宮卿瑾那是自然不能出現的。
現在,對於這兄弟之間的糾紛,是她弄出來的,為了將這糾紛逐漸的給弄出來,她已經耗盡了最近的時間與精力,本來以為溫良是那種徹徹底底任人宰割之輩,但是實在是沒有想到,皇甫溫良現在居然也是有與子桑賀對著幹的意思。
在朝政上,子桑賀是隻手遮天,但是畢竟真正的王者是皇甫溫良,對南宮卿瑾的事情,子桑賀寧肯他皇甫溫良與自己是有商有量的,而不是獨斷專行,一來,他不希望除了自己以外,另外的一個男子靠近南宮卿瑾。
二來,南宮卿瑾是聰明過人之輩,要是讓南宮卿瑾看出來皇甫溫良的身份,此事簡直已經不可思議,現在看來,那些擔心已經徹徹底底流於表意識,逐漸的已經暗潮洶湧起來。
改變一個人,是需要時間的,久而久之自己的凶霸在朝廷中已經有一種尾大不掉的局麵,現在,這凶霸逐漸的在移形換位,現在,那已經不問世事的皇甫溫良忽然之間就變了,說明一個道理……
一個必須要明白過來的道理,皇甫溫良出來了,看到禦林軍真正與侍衛打了一個不可開交,這也是從來就沒有過的衝突,現在是證明自己手腕與做法的時候了,按照一般的情況,皇上隻需要點個頭哈哈訕笑一聲。
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就罷了,但是現在呢,皇甫溫良是絕對不會低頭的,尤其是麵對現在逐漸已經變得咄咄逼人的子桑賀。
“三弟,您……您這是做什麽呢?”看到死傷無窮,他暗自焦急,但是必須將那一種焦灼給壓抑住了,一邊在地上看著橫七豎八的屍體,一邊暗道,子桑賀果真是一個狠毒以及的人。
為了將羽林郎一個一個驅逐出境,是真正什麽事情都敢做出來的,連皇上都不怕,這種情況,也真正是讓人瞠目結舌了,此刻的他,目光兜轉在地上的屍體上,看了很久很久,這才將冷漠的眼神望向了子桑賀。
子桑賀也是冷冰冰的,今日,看得出來,這兩個人都沒有一個準備妥協,以至於情況變得有點兒非常難解難分。
“您來了,也不通知臣弟一聲,等到臣弟過來,這裏已經如此,往後要是您還是不與臣弟約法三章,在是遇到這種事情,臣弟簡直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了。”
“朕的禦林軍,無論朕在哪裏總是會保護朕的,今日的事情,朕禦林軍死傷無數,往後朕不想要看到。”
“皇上……”子桑賀還要發怒,不過想一想,畢竟不方便驚動了屋子裏麵的南宮卿瑾,他偷瞄一眼,屋子珠簾半卷,女子沒有出來偷窺,旁邊有護衛,南宮卿瑾是聰明人。
知道無論是發生了什麽,自己都是外人,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自己乍入蘆圩不知深淺,現在,南宮卿瑾不但不出來,還在屋子裏麵一個人開始玩圍棋起來。
簡直優哉遊哉的很,外麵爭鬥的聲音,吵鬧的聲音其實全部都匯集成了一個河流,一點一點的到了屋子裏麵,但是南宮卿瑾絲毫就沒有感覺似的,隻是那樣平靜的,平靜的等著。
手中的白子已經落下來,在吃黑子,黑子已經給全部包圍住了,好似玩的很是沒有意思一樣,南宮卿瑾那頎長的手指輕輕的握住了旁邊明黃色的貢緞,在自己的手掌心將汗液擦拭幹淨了。
這才輕微的握住了棋子,一邊沉吟,一邊開始走起來,進一步,耳朵就靈敏的在捕捉究竟門口還有什麽聲音,與自己意料中的簡直一樣,很快的身旁的聲音已經逐漸的消失了。
為了不驚動南宮卿瑾,這一行人吵吵嚷嚷難分高下,事情也是一時半會得了拖延症似的,不能得到良好的解決。
於是這兩個當事人已經商量,要到旁邊的地方去解決問題,這裏無論發生過什麽,立即讓人過來收攏,將那些橫七豎八的屍體一個一個的都抬走了,因為是大夏天,這些屍體需要很快的秘密的運送離開這裏。
然後草草掩埋,在這裏,中午的草菅人命中,皇上的禦林軍死的比較多,大概有二十人之多,這邊的護院死了有十五人,這三十五人的屍體,給一輛一輛單薄的車子從後門給運送離開。,
到了後山,隨便找一個平坦的地方已經埋了,或者就直接給丟在馬路上,連車子都不要了,這裏,皇甫溫良與子桑賀都氣咻咻的,已經朝著旁邊的一個院子去了,這裏安安靜靜的,安靜的隻能聽到落葉從枝頭落下來的聲音。
他原是剛剛睡醒,聽到那邊的爭鬥聲就過去的,現在就連頭發都不是十分的柔順,到了這個小苑中以後,鬧中取靜,身旁伺候的人不多,但是兩邊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十分的忌憚對方。
還是子桑賀先揮手,“讓人過來給本王盤發。”
“是。”丫頭去了,有人過來烹茶,子桑賀這才指了指旁邊的位置,“您過來為何不通知我一聲,臣弟好迎接迎接您,今日弄得這麽不愉快,往後您與臣弟還如何合作呢?”
“你這裏的將軍未免過於目中無人,朕好歹是帝王,朕是真龍天子,他們呢,絲毫就沒有將朕看在眼裏。”
“那是下人的錯,不過羽林郎在這裏,原是影響到了我們對於南宮卿瑾的監視,這個您也是必須要理解,往後您過來,想要將南宮卿瑾還是給我說一聲,我會給您安排。”
剛剛平息了怒火的皇甫溫良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眼睛閃爍了一下,已經一笑——“啊,朕現在連見一個平頭百姓的機會都沒有了,都需要提前給你說,三弟啊三弟,你簡直是大獨裁者。”
“不敢當!”在此事上,本來已經和平解決了,但是完全沒有,看皇上的意思,想要從這件事情上逐漸掙回自己應得的權利,皇甫溫良的目光望著前麵的位置,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後,這才將旁邊的茶盞握住了。
“我是為了您好。”子桑賀說,皇甫溫良哈哈一笑,不說一句話,眼睛隻是看著牛毛紋桌麵,好像這些圖案比身旁的子桑賀還吸引人似的,又或者說,好像子桑賀完全衣襟更不能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他的注意力,現在已經徹徹底底讓桌麵上的風景給吸引住了似的,這裏的風景是美麗的,是孤絕的,他不能心平氣靜的與子桑賀聊一聊,要是平日裏,他是不會這麽的,但是今日,說來也是奇怪。
好像看什麽都覺得不是很爽一樣,他的火爆脾氣一般情況是來得快,去的也快,但是今日的情況實在是過分不一般了,現在,他就那樣沉默,沉默,經過良久的沉默以後,終於微喟一聲,一言不發,看著旁邊的子桑賀。
天聾地啞的兩個丫頭行禮完畢,已經慢條斯理的與當初每一個早上嗎,每一個午休後的中午似的,給子桑賀開始梳理發絲,將那黑漆漆的發絲梳理完畢以後,一個丫頭遞過來金珠,另一個丫頭握住了。
就那樣一絲不苟的已經裝點在了子桑賀的頭頂,金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子桑賀歎口氣,目光望著前麵的位置。
“您往後過來,放心就好,難道我這裏的侍衛就不能保證您的安全?”子桑賀這麽一說,原本準備兩個人你我都退開一步,但是沒有想到,自己這麽一軟弱,旁邊的皇甫溫良逐漸就變得強硬起來。
今日的皇甫溫良好似是過來專門與自己找茬的一般,“啊哈,啊哈。”皇甫溫良的鼻翼聳。動一下,不置可否的冷哼,這讓子桑賀憤然,不過子桑賀還是忍耐住了逐漸準備爆發的怒焰。
畢竟,皇甫溫良還是帝王,暫時不能撕破臉皮,無論是發生什麽情況,都不能撕破臉皮,現在的他,暗暗的咬住了牙齒,等待著,等待著……
“你這是什麽意思?”他終於問一句,旁邊的皇甫溫良已經歎口氣。“說是會保護朕,但是朕看到的呢,哪裏是保護,朕分明看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危險,朕讓他們給圍追堵截,今日幾乎讓朕與朕的禦林軍喪命於此,這就是三弟你對於朕的保護,朕真正是感激不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