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強行灌注
“你怎麽這麽不懂事？叔叔阿姨都分不清楚嗎？”葉隔秋衝小姑娘嚷了起來。
“你怎麽這麽不懂事？分清分不清的老子都沒吭氣你叫喚什麽？把嘴給我閉上！”章天河馬上說道，他又回頭對葉深閨說起話來，“你能看見我嗎？那誰，你別說話！”後麵這一句其實是對周竹露說的，章天河想知道這孩子究竟能看到哪一步。
“能呀！”葉深閨這麽答道。
“你呢？你能嗎？”章天河回頭對葉深閨的姐姐，醜八怪葉深棠說道，“我是叔叔還是阿姨？”
“我十歲，你也就十幾歲，你隻能算一個姐姐！”葉深棠這麽講道。
“哦……那她看不見……”章天河撚起了下巴，“你們都出去，把這個小姑娘給我留下。”
他這麽一講，葉隔秋就把小姑娘放下來，章天河走過去牽起她的手把她帶到沙發邊坐下，然後目送著所有人都出去才說起話來。
“這個事也怪，那麽這個意思是不是說她能看見我我才可以灌注她呢？也不對呀，要這麽講的話本傑明和顧采薇也一樣看不見我……不對，本傑明那個時候我是一體的，顧采薇我是鑽了進去的，這中間一定有地方我沒想明白……”章天河自言自語起來。
“你在說什麽呀？”周竹露問了。
“我向杜庭軒灌靈能，把她灌死過去了，還不知道能不能醒來……”章天河愁眉苦臉地說道，“可是你灌就沒什麽問題，為什麽我會灌死人呢？這到底是我的問題還是她的問題？”
“以我的理解，就像我們在木衛二的時候星靈感應一樣，這是個雙向選擇，不但你得信仰星靈，星靈也得信任你，這樣星靈感應才能繼續得下去……”
“嗯，有可能……這倒讓我對木衛二上發生的事有一個新的理解了——的確，不論是誰，它都會更願意和葉深閨這樣的美麗的小孩子產生聯係，而不是葉深棠那種醜的——那看來木衛二的星靈是個顏控，這可不太好……”
“我姐姐一點都不醜！”葉深閨這時嚷道。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章天河瞟了她一眼，用一句但凡你這麽跟女人說都會讓她火冒三丈的話搪塞道，“丫頭，你爸爸跟我是至交，我現在給你一樣連你爸爸都沒有的東西你要不要？這是一種本領，有了這個本領你就可以……”
“我不要，白拿別人的東西是不對的！”葉深閨馬上就開了口。
“嗯，有點意思……”章天河看了她一會兒對周竹露說道，“這其實讓我想起很多，原本我想的可能是錯了，我們沒法給一個人強行灌注信仰，這東西都得靠他們自己修行得來，我們隻能幫別人印證信仰——而這種東西是一個時間線上非常長遠的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慢慢來吧……”他說到這裏停了好長時間。
“必須得讓人們哪怕就是不相信，也有一個概念才可以，所以大量的傳教還是必須的。你在這個地方太不安全了，我的狀態不穩定，要是再把你損失掉我們可就……我想，你還是先帶著你已經醒靈的那一部分人往土星去吧，我去把繁星號碼在土星和天王星之間接你們，現在太陽神教的這三萬人陸陸續續都往回遷，回去還要安全得多……這邊有我，土星再放個你，內太陽係有……有……有那個小婊子雅典娜，這起碼能用的人就全了，將來要做什麽我們再慢慢看，現在我們留在這裏已經沒有意義了……”
“叔叔，你說髒話！”葉深閨這時忽然開口道，“我們家裏的規矩，說髒話的要往儲錢罐扔一塊錢！”
“你有沒有錢？”章天河這時問周竹露道。
“我隻有幾個金盾，沒有那種一塊的小硬幣……”
“扔個金盾唄！”章天河這麽說著周竹露就遞給葉深閨一個金盾，小姑娘隻穿了睡衣沒地方放，就攥在手心了，“回頭讓你爸爸給這個阿姨找錢！”他這麽說了，小姑娘就嚴肅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他才繼續說下去。
“說到底現在我們能用的人也就那幾個，而且一個都不能少的，你還是回去避一避，那裏是你老家，你回去總比呆在這裏強……”他一邊說一邊想，“我們在日照城隻留一個辦事處足夠了，說白了這裏的有用的人我們也過了一遍，差不多也就這些了——你灌他們，他們得到了，那說明這些人是配得上的，他們將來會有用的，現在……”
他說著又陷入了沉思。
按照章天河的想法，他們現在其實就是一幫無用之人，你知道嗎，所有內心的平和安寧都敵不太住外界的紛繁複雜，他們這三萬個人如果將來全部醒靈以後也不過是做到了心有信念而已，這對太陽係將來的命運沒什麽用處——你不可能用信念和反物質為敵，現在看來反物質炮不但可以摧毀肉體，而且可以摧毀靈魂，這是真實無比的事情，要抵抗這種力量單單靠意識力和靈魂力不行，而在章天河看來反物質武器恐怕沒什麽現實物質可以抵擋得住——這意味著他得拖，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嗎？拖到他現在能看到、能確定的形態論的東西讓所有太陽係裏的人都信服的時候，那麽反物質這種現實裏的極端力量才有可能會被牽製。我們說過，形態力之間是互相作用的，在章天河看來不會有比反物質還能在現實世界打出更高能量的東西了，要克服這種東西那就隻有在別的地方找突破口——換句話說，反物質炮這種東西我們在現實世界一定拿不出東西來跟人家打，隻能用別的方法克服——這種感覺是相當無力的，他陷入了一種虛妄的徒勞……
“叔叔……”這時候葉深閨慢慢走了過來，把兩手放在章天河其實也就是周竹露的膝蓋上說道……
小孩子為什麽能在那一瞬間就體會到大人的悲哀而且總能做出特別貼心的舉動呢？這是一種天賜。章天河拉起了她的兩隻手握了一會兒，又想了一會兒。
“反正就做下去吧，我們漢唐人就有這種韌性，這代人不行還有下代人，總有一天能把這個世界建設好，你說對不對？”他這句話是對葉深閨講的。
“對！”小姑娘其實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麽，這純粹是一種來自靈魂上的感應，她十分高興地答了這麽一句。
“明天讓你爸爸帶著你去做星際旅行你願意不願意？你飛過沒有？”
“沒有！我願意！”
“嗯！去把你爸爸叫進來，讓他一個人進來。”
章天河本來是要在葉家父女三人身上實驗他的靈能灌注的，他總得知道這麽灌人為什麽有的人受得住有的人要死過去吧，結果，其實是葉深閨救了這三個人的命，在這個時期，他以這種形態灌人是非常危險的——他當然知道這種危險，但是吧，不危險還不用實驗呢對不對……所以我們說很多事都是命裏定好的，要不是看到這麽好看的一個姑娘他就放手去灌了，有時候吧，美好的東西才是唯持生命的根本原因。
葉隔秋就等在外麵，在他進來的時候章天河也叫來了王伯昭，他給葉隔秋的命令就是收拾策劃準備返回土星係，而給王伯昭的則是讓他幫助周竹露修編不那麽嚴謹的《太陽經》。
王伯昭老頭，莫名其妙地活了這麽久，切切實實地看到了真實的世界，被人拎出去又扔回來的活了下來，現在他其實已經很虛弱，章天河倒有心給他灌一點靈能，但是再想一想萬一這於他有損無益反而是把他坑了。
“你最近身體怎麽樣？萬能幹細胞還是管用是不是？”章天河問他。
“身體沒什麽毛病了，可是……我總覺得……我……”王伯昭不知道這個是章天河，他有了那樣的見識，實在不知道怎麽跟這些他以為的沒真理的人交流……其實人家懂得比你多得多，有的時候你必須得說出來——當然，說出來也沒什麽用，要是說轉靈丸會上人上癮，其實靈魂飛行又何嚐不是呢？人見過了太多的真實是會對那個世界上癮的……
“這個慢慢來，我覺得如果你能用心去……還不能說鑽研，就是深入地理解一下《太陽經》，你心裏那種渴望還是會得到些緩解……”
“你……你怎麽知道……我……”王伯昭以往說話都挺利索的，這個時候怎麽是結巴了呢？章天河走過去捏著他的下巴拖起了他的臉，想在他眼睛裏看看這老小子在搞什麽鬼，但馬上想到這真是多餘，於是直接飛了進去。
我們說每個人的意識世界都是不一樣的，王伯昭原先那個靈魂是在火星旁邊滯留了相當長時間才被雅典娜拉起來的，所以他被章天河拎回來的時候是一個破破爛爛的家夥，現在章天河進入他的意識看到的卻是一個正在微微泛光的靈魂和意識的結合體——也就是說，這老小子的靈魂經過雅典娜的不知什麽手法的加持正在變得……越來越像她……他現在這個形態就活脫脫是章天河頭一回找到雅典娜但是卷她不動的那個樣子，不過可能就是還沒發育完全，現在隻是微光，到最後一定就是雅典娜身上那種特殊的光的樣子，也就是他章天河拿她沒辦法那個樣子——
“你投敵啦？”章天河馬上問王伯昭道。
“你在說什麽？”
“嘖，咱倆才是一家呀你怎麽是這個樣子？”章天河問他道。
“我跟你可不是一家……”在這個形態下王伯昭倒一點都不結巴，非常流利地說道，然後他又看了自己，對比著看了看章天河，“咦，好像就是不一樣……”
“老葉，你出去吧，準備啟程，做個報告我看看。”章天河這時鑽進葉隔秋的腦子對他說了這麽一句，嚇得後者連滾帶爬跑了出去，然後他又回到王伯昭的體內，準備拿他做個實驗。
“王老師，我看你這個靈魂形態有點問題，我得給你治一治。”他這麽對王伯昭說道。
“少來！你坑我多少回了！”
“嘖，乖乖的，別亂動……”章天河湊了上去，抓住王伯昭的腦袋把的放在他的囟門就往裏灌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