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據我推測,你看到的東西應該是一種全新的武器,是我們以前從來沒見過的一種東西,是一種類似於‘人體自燃’這種超出了我們認知範疇的東西,也就是章天河嘴裏那種我沒看到的東西……裏的一種……”


  “‘人體自燃’……”王燼用一種調侃的語氣說道。


  “對,這種現象古往今來都有發生,而且留下了詳實的記錄,隻不過我們不知道那種能量從哪裏來,是從自燃者還是另有其人,這類東西我是相信的,一點都不可笑。”盛成章一板一眼地說道。


  “哦……那你可能……我倒想起一件事,你是什麽時候跟章天河見過麵呢?”


  “他前段時間來過一次水星,具體……”這時候盛成章臉上也露出先前王燼那種“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的神色,他卡了一會兒才接著說了下去,“……我是在夢裏見了他一麵,這種夢實實在在的,不由得我不信。”


  盛成章沒有交待什麽細節,說是在夢裏,其實在魘裏,這種東西正經男人一般都不會說出去給人聽。其實他曾經在無數個巡視前線的溜達中砸摸他這種夢的意義和章天河給他留下的信息,除了他走錯了道路以外他什麽都咂摸不出來,就像一個桃核,剛咂摸的時候味道還是新鮮的,你總能體驗到不同的滋味,可是咂得越久這家夥就越寡淡,到最後甚至會咂出苦味兒來——有時候盛成章會覺得他真是個可憐人,生活裏連個別的什麽新鮮東西都沒有,唯一可咂摸的就隻有一個沒滋沒味的桃核。


  “我也差不多,我發現他可能掌握了一種能力,就是能進入人的意識或者夢境,但是這個出現在我們意識裏的他其實是不能體現在現實裏的,不過他好像找出了一條其它的進入現實的方法……”王燼說的當然就是他可以進入別人的意識,霸占別人的身體,“哼!我看這種本事也未必就是件好事,人不應該有這麽強大的力量,這根本就不符合自然科學……”


  王燼沒有把她知道的都說出來,一是因為最玄妙的事人都會說給跟自己最親近的人,不論這個事情有多麽荒唐,隻有最親近你的人才會對這件事有共情力,能持一種開放的態度。二是這種神秘主義的東西如今他們已經在麵對著一個了,沒必要再抬一個出來,徒增大家的大腦負擔。三吧,她覺得盛成章也不是那種可以推心置腹把一切都講給他聽的人。


  “可是他現在在哪兒呢?”果然,盛成章開口問了這麽一句,你這麽問話就有點帶打聽了。


  “我可不知道,他也沒告訴我。”王燼不盡不實地說了這麽一句。


  “我們有太多的事情不懂,可是得到的信息太少,看來隻有靠自己來解決這個謎團了……”


  盛成章說了這麽一句,出了會兒神,看了一下儀表盤,到達水星監獄還需要一會兒時間,於是他站了起來,走到豬鼻子的後艙,在牆裏接了一大杯水,走進了那個小丫頭的房間。


  那小丫頭……我們說她是小丫頭,其實她也二十歲了,不過二十歲還不就是個小丫頭,這也不是在地球時代,那個時代的姑娘二十歲就老氣橫秋,見過了太多的世麵。說她是個丫頭,主要還是因為她那種蒼白的臉上顯現出的孩童一般的天真,講真,這世上什麽東西都可以裝出來,天真可裝不了。如今在天王星有世上最好的造人技術,你想做一個看上去是什麽樣子的人都可以,但是你不能在五十歲高齡給自己安一個二十歲的臉,不然你就會比燒給死人那種紙紮的白紙人人都讓人害怕——這種東西都是配套的,一張二十歲的臉就要配一個差不多歲數的軀幹,做張臉容易做個肉梆子難哪,一套都做成假特別容易挨打——這裏麵可能有一種心理暗示,反正你身上這些東西都是假的,我就來試試揍你你會不會痛——也就是說,都做成假的以後別人就不再把你當一個人來看待,而是當成一個人皮沙袋了……


  我們最早的時候就誇讚過木衛二上新亞特蘭蒂斯那些人的審美眼光,他們做了一件特別好的事就是培養了一批優秀的神女,雖然在某此方麵他們被人利用了,後來又慘遭殺戮,可以說是命運相當悲慘的一群人,但是他們做的那些事從骨子裏來講是“相對”正道坦途的。自然,可能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把一個非常美的姑娘從小就圈養起來是有點不太人道,可是把她們放出去也不見得就有多人道不是嗎?給她們一種本領,讓她們發揮人類這種動物的極限,開拓出一個新的視野,看到永恒存在的某些東西,那比給她們一點亂七八糟的基礎知識就把她們扔進滾滾紅塵裏差不了多少,起碼,一般來講看見一個超脫於塵凡的姑娘比看見一個二十歲就滾得一身髒土像個老鴇子的姑娘要痛快得多,這種東西往往取決於普世的價值觀,姑娘們總是容易受別人影響的,我們早就說過看一個社會風氣如何你去看女人們在幹嘛就知道了——她們就像浮標,不論社會的海洋怎麽翻滾她們總容易漂在最上麵嘛……


  也就是說,這個丫頭是極其好看的,新亞特蘭蒂斯出來的神女那就多少沒有一個難看的,這種好看可能也有一些人工的因素,拉萊耶的人在她們的基因上做了一些手腳,可是好看畢竟就是好看,跟化妝什麽的沒什麽關係。小白臉變成了小丫頭,英俊變成了漂亮,這讓盛成章有點難受——咱們做人也是有點原則的,那就是不打女人,你這不就把我推在破壞原則的口子上了嗎?我們說盛成章這個人沒什麽幽默感,也不好女人這一樣,他看了一眼這個身上搭了幾件衣物的姑娘,長長的兩條大白腿光溜溜地露在外麵,他也覺得好看,但也僅此而已,然後他就一瓢水啪一聲沷在那丫頭臉上,把她弄醒了。


  這個時候王燼跟了過來,發現這小子原來是個丫頭,一股醋意油然而生——對她這種人來講別人比她年輕漂亮她就生氣,每天得安慰自己許多遍,誰還沒年輕過呢,咱年輕的時候比她們好看!而且,我這個韻味那些小姑娘是沒有的……你哪有什麽韻味,你隻有一身臭味,我們說了人是越老越臭的,二十歲的時候一周不洗澡不會覺得有什麽,現在嘛,她一天不洗身上就有股子怪味兒,這味兒是從……你懂的那個地方來的,不勤洗就得發臭,你有什麽好得意的……


  因此上,王燼看見盛成章啪一聲把水沷在那個丫頭臉上,就像掄圓糊了個大嘴巴一樣響,心裏忍不住叫了一聲痛快!

  那小姑娘醒了,迷迷糊糊地發了幾秒鍾呆,然後看了看自己身處的態勢,馬上開始聚集靈能,準備把她先前沒做完的事再做完。


  “快快快!她又要發射那種黑球了!”王燼能看到這東西,她馬上喊了起來。她剛喊出來,盛成章應聲而動,一把就抓過那個姑娘,哢嚓一聲把她手腕子卸脫了。這個時候在王燼的視野裏她就看到那種黑色的東西聳了幾聳,撲的一下消散了。


  估計每個人都有過崴腳的經曆吧,崴腳一般來講就是扭了腳踝的筋,那個痛是很多人經曆過的,搞不好一個多月都得拄著拐過,所以你倒猜猜如果把一個人的骨關節錯開得有多疼……因此上這種痛馬上就把小丫頭凝聚靈能的本事給衝散了,她咬了咬牙,沒忍住,那淚蛋蛋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你別使壞,我就給你托上去。”盛成章高低不想欺負這麽個姑娘,就給她提了一個建議。


  “好……”小丫頭受不了痛,還是答應了。


  “你那一套在我們這裏可不管用,別動歪腦筋!”王燼又補了一句,然後盛成章拉住那丫頭的手,相當粗暴地又哢嚓一聲給她接回去了。小丫頭尖叫了一聲,然後把著自己剛被拉脫的手腕活動了一下,把掉在胸口的衣服往上拉了拉,屈成一團坐在艙室的角落裏,還是眼淚汪汪的。


  要說拷打一個男人,或者跟人決鬥,甚至把一個男人一個鐵門栓永遠地治成高位截癱,這些盛成章是相當拿手的,但一個小丫頭,又挺好看,就不那麽容易擺弄。以往在幫裏出現這類事他從來不親自去做,隻下個命令就有人爭著搶著去幹了,對有的男人來說折磨女人是一種享受,當然,對有的女人來說也是如此,可讓他親自下手,他還是覺得別扭。


  “你……老實一點,不要亂說亂動,我可能就會放了你。”盛成章想了一會兒開口道,他這還真不完全就是假話,對他來講這個小丫頭也是個負擔,“你叫什麽名字?”


  “十七。”那丫頭認認真真望了他一會兒,開口道。


  “什麽十七?這是編號嗎?”盛成章又問道。


  “不,這是我的名字,我就叫十七。”


  “好吧……”盛成章這時才注意到她沒穿衣服,你看你這個人,這麽好看的姑娘這時候你才發覺她什麽都沒穿,這不是有病這是什麽。“我背過身子,你先把衣服穿上。”他背過了身子對王燼說起話來,“要是她亂動你就給我個眼神。”


  在那丫頭悉悉簌簌穿衣服的時候,盛成章在想別的事,想了一會兒一抬頭,他就發現王燼臉上的神情非常複雜……一個已經開始老掉的女人看到另一個還年輕鮮嫩的姑娘是會有點不得勁的,這種不得勁其實主要來自於其它男人對這二者不同的態度,如果個個男人都能尊重不論是二十還是三十的女人,這種差異其實也就不存在了——可惜男人們都沒這麽大的出息。


  盛成章從王燼的表情裏也看出那丫頭已經穿得八九不離十了,就咳嗽了一聲扭回了身子,馬上把他想問的話問了出來。


  “你是用什麽東西對我發起了攻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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