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情海無涯真(4)
到了大半夜趙老三十三劍和謝懷玉趙夢要交班的時候,他們遙望遠處,發現了那裏紅光閃閃,紅光之上,白煙滾滾,看起來像是森林著火了。
謝懷玉疑惑道:“怎麽回事?莫非他們已經鬥起來了?”
趙老三仔細聽著,隱隱聽得那邊有廝殺聲,他道:“看來是的,卻不知道是落水流先下手呢,還是刑老總的心腹決定先下手。”
謝懷玉道:“可是無論如何,都與我們無關了,我隻希望,戰火別延續到這裏,我們能夠順利離開,那麽就是莫大的運氣了。”
趙老三聽著謝懷玉的話,想他本是自願而來,此刻也想著要離開,莫非是因為什麽事情讓他覺得在這裏已經毫無意義?又一想,暗道,是了,關美人帶著李依依等人離開了,謝懷玉自然覺得已經沒有什麽意思了,何況在這裏真的已經毫無意義了,於是他道:“我想我們明天一定能夠順利走吧。”
謝懷玉道:“好了,你們去休息吧,養好精神。”
趙老三點點頭,正要走進去,忽聽得不遠處腳步聲起,兩條人影急匆匆往這裏趕來,待到近時,眾人才看的清,是落水流的兩個貼身丫鬟連理並蒂,她們以走過來,便問道:“芍藥呢?”
謝懷玉道:“在裏麵。”
連理道:“哎呀,你們怎麽都擠在一個屋子裏,害我們跑的這麽辛苦。”她們立即走了進去,也不管芍藥睡著了,隻是拉著她,道:“芍藥,醒醒,芍藥。”
芍藥依稀醒來,看見了連理並蒂,問道;“怎麽啦?”
連理卻拉著她,道:“快跟我走。”
謝懷玉攔住了連理並蒂,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並蒂道:“謝公子,救人如救火,我們公子身中劇毒了,紫蘭姐姐要我們來請芍藥過去一趟,想兩個人總能配出解藥的。”
謝懷玉依然不肯放她們過去,因為他此刻充滿了疑惑,他道:“落水流會身中劇毒?誰給他下了毒?”
並蒂讓謝懷玉攔著,急的一頭大汗,她跺著腳道:“哎呀,謝公子,這裏一時之間說不清楚,而且我不大清楚,你先讓我們帶著芍藥過去好嘛?”
謝懷玉看著芍藥,芍藥知道他在擔心自己,心裏十分喜悅,她道:“公子,我不會有事的,紫蘭姐姐不會讓我受傷害的,讓我去吧。”
謝懷玉依然放心不下,他道:“既然要去,就該大家一起去猜對。”
於是連理並蒂不但帶來了芍藥,還帶來了謝懷玉,趙老三,趙夢梅,十三劍,和賈明夫婦。
他們路過鞋屋時,才發現,原來是這裏連同後麵的許多花園花林都著火了。
趙老三問道:“這火是誰放的?”
連理歎了口氣,道:“是我家公子放的,而且他今天晚上,進行了一場大屠殺。”
謝懷玉道:“刑老總的舊部,他一個也不放過?”
連理並蒂點點頭,道:“雖然看起來很殘忍,但是公子卻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若不先動手殺了他們,他們必來殺我,我心不安,所以我先下手,隻不過是為了防禦而已。’”
謝懷玉冷笑道:“看來他已經完全繼承了刑老總的‘無齒’神功。”
趙老三道:“就算是這樣,他也不必放火殺了這鞋屋吧。”
連理並蒂搖搖頭,道:“誰知道少主的心思?他想做什麽,誰能蘭得了?何況現在正是他得勢的時候,隻怕做出什麽事情來,也是無人知道的。”
賈夫人道:“此刻他身重劇毒,怕也是報應來了。”
眾人說著話時,已經來到了菊花園裏,但見這裏已經有許多人看守著,都是被落水流解救的武林豪傑,他們見來了這麽多人,便問連理並蒂:“怎麽帶這麽多人?”
連理道:“放心吧,他們不是坑害少主的,快讓我們進去。”
眾人來到了小軒裏,隻見落水流躺在床上,滿臉發黑,看起來真的是毒火攻心了,紫蘭在一旁,急得不知所措。
芍藥走過來,看了看落水流,然後又為他把脈,緊接著眉頭一皺,道:“他的內力怎麽這麽強?他體內此刻有一股真氣在亂穿著,他是不是練了什麽功夫,走火入魔了?”
紫蘭搖搖頭,道:“不可能,他這幾天都還好好的,並沒有連什麽功夫,他的內力會變強,是因為服了我哥哥給他的一種藥,這種藥可以增強人的內力。”
賈明夫婦一聽,大驚失色,賈明忽然冷笑道:“報應,真的是報應,落水流這真的是自作聰明了。”
眾人不解賈明的話,都帶著疑問看著他。
賈明道:“他服的是刑老總獨製‘千紅一哭’藥,這種藥每三天就必須服一粒,它雖然可以提高人的內力,讓人瞬間內裏爆發,可是若是每三天得不到這種藥,這種藥變成了毒藥,會毒火攻心而已。”
紫蘭立即問道:“難道我哥哥沒有配出解藥?”
刑老總搖搖頭,道:“刑老總說,他雖然能製毒,卻不能配藥,世界上唯一一個能配出解藥的人,已經死了,所以他僅存一個解藥。”
紫蘭大喜,道:“那你可知道,我哥哥的解藥放在那裏?”
賈明道:“那顆解藥已經給人服了,刑老總給了夫人,夫人給了梅少林,梅少林中的也是此毒。”他一想到梅少林,心裏便充滿了感覺和愧疚,他們夫婦倆也同樣身中劇毒,但卻是他救了自己。
謝懷玉道:“既然解毒不行,何不繼續讓他服藥?每三天一顆,讓他一輩子吃藥也是好的。”他這麽一說,隨即想到了鞋屋已經被燒了,隻怕刑老總身邊的藥師也被殺光了,不由得歎了口氣,道:“是了,落水流是自掘墳墓,他把刑老總的人都殺光了,把鞋屋也燒了,世上已經無人能配藥了,鞋屋縱然還有大把的藥,此刻也被少得幹幹淨淨了。”
紫蘭一聽這話,也深知落水流錯了,真的做錯了,他不該做得這麽絕的,她終於還是傷心地流下眼淚,她想,這終因是自己引起的,哥哥欺騙了自己,讓落水流身重此毒,她此刻既傷心又愧疚,覺得很對不起落水流,不由得趴在落水流身邊,道:“水流,你放心,我一定日夜為你配出解藥的。”
賈明歎了口氣,也不忍在傷紫蘭的心,道:“紫蘭姑娘,你還有三天的時間,我想三天的時間,你一定足夠了,三天之後,就來不及了。”
芍藥見紫蘭如此下定決心,隻怕她會日夜配藥的,若是自己不幫忙,隻怕落水流還沒中毒而死,她自己就要累死了,於是道:“紫蘭姐姐,我來幫你。”
紫蘭道:“謝謝你,芍藥。”
謝懷玉知道芍藥和紫蘭感情好,此刻落水流已經身中劇毒,芍藥正在就他的命,想他也不敢亂來,於是道:“芍藥,我們先回去了。”
芍藥點點頭,道:“公子,放心吧。”
於是眾人回去了,紫蘭吩咐連理並蒂好生看著落水流,若是有什麽情況,立即叫她們來。
紫蘭和芍藥便回到了蘭花園,在紫蘭的藥房裏配藥。
芍藥拿起了她珍藏的許多醫書,翻看起來。
黎明已經悄悄來臨,那片火光已經漸漸熄了,那座看起來魅力無限的鞋屋,和許多美麗的花園,此刻已經化為灰燼,隻有幾點火星,還在一閃一閃的,偶爾發出掙紮的聲音,仿佛是經營了一百多年繁華,不甘葬身於一場大火之中。
落水流醒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體內一股真氣亂竄,讓他覺得既想嘔吐,又想腹瀉,可是卻偏偏沒有什麽東西可吐。
他的臉色此刻看起來卻有所好轉,從大半夜到現在,紫蘭來了三次,每一次都帶來了一些藥給他喝下,但是第一次和第二次要麽使他整個人發熱,要麽使他整個人覺得很冷,但是無論如何,這兩次藥好像都能使他臉上的黑氣漸漸消退,紫蘭大喜,按照她這種藥再配下去,也許可以配出解藥來,於是她第三次把冷的和熱的一些藥物,都適當的做了減少,落水流喝下去後,再也不會有覺得冷和熱。而且臉色大有好轉。
連理並蒂大喜,看來紫蘭和芍藥一定是能配出解藥來的。
落水流坐在了輪椅上,連理並蒂道:“公子,你毒還未痊愈,不要亂動。”
落水流問道:“我究竟中了什麽毒?誰給下的毒?”
連理並蒂麵麵相覷,卻不敢回答。
因為就昨夜紫蘭所說的,雖然是刑老總要害落水流,但是下藥的直接認,卻是紫蘭,這該如何說呢?
落水流知道她們有難言之隱,立即逼問道:“你們胳膊往外拐,我是知道的,你們若不說,看我如何收拾你。”
連理並蒂知道落水流此刻的心情又不好了,若是不說,他真的會做出什麽事情來的,於是立即道:“你中的刑老總的‘千紅一哭’藥,這種藥可以提高人的內力,但是需要每三天服一次,否則就會中毒身亡。”
落水流終於明白了自己這幾天為什麽內力會忽然增強,可是他想了想,自己並沒有去吃這種藥,他疑惑道:“我哪有服用這種藥?莫非是有人在飯菜裏下毒?”他看著連理並蒂,看著連理並蒂心事重重的樣子,頓時明白,道:“我明白了,是紫蘭給我喂了這些藥,她一定是在她給喝的藥裏偷偷放了。”想到紫蘭居然會這樣對自己,他竟然變得痛苦起來,一種從未有過的痛苦。
他極力掩住這種痛苦,他眼裏露出了猙獰的目光,透過窗子,看著天邊。
連理並蒂知道一定要出大事了,立即解釋道:“公子不要錯怪了紫蘭姐姐,紫蘭姐姐也是被她哥哥蒙了,而且她昨天到現在,都沒有睡過,正在為你研製解藥,而且此刻看起來,很有進展,我想紫蘭姐姐一定能夠配出解藥的。”
落水流哼了一聲,道:“我隻求她莫要把我毒死才好,她表麵和我好,其實也不過是他哥哥派來的間諜而已。”他終於還是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就好像是他最親近的人背叛了他一樣,他淒然一笑,道:“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說完,又仰天長嘯。
連理並蒂頓時家啞然無語,落水流的脾氣,她們向來知道的,若是再說下去,說不定就會被扇耳光了,於是隻好閉嘴,心想,隻要紫蘭姐姐把解藥配出來,他就不會再錯怪紫蘭姐姐了,心中都在祈禱著紫蘭能夠把解藥配出來。
這麽祈禱時,紫蘭帶著玉蘭又來看望了落水流了,隻見紫蘭此刻麵色饑荒,眼眶浮腫,顯然昨夜絲毫沒有入睡,她看見落水流醒來,而且能坐在椅子上,不由得大喜,道:“水流,你好點了沒有?”說話同時,人走了過來,蹲在水流的旁邊,正想伸手去握住他的手,落水流卻冷冷地推開了她,道:“你走開。”
紫蘭心一沉,看著落水流此刻的臉色,又見連理並蒂在他的身後不斷地向自己使眼色,知道他想必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於是立即解釋道:“水流,你不要誤會我,我也是無心之失,我哥哥他騙了我……”
落水流吼道:“我不要聽你的花言巧語。”他接著冷冷道:“到底是親兄妹,刑老總要你下毒害死我,你還是照做了,對不對?”
紫蘭搖搖頭,神情甚是沮喪,她道:“不,水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真的不知道。”她生怕落水流還是不相信她,趴在他身旁,道:“相信我,我現在已經為你在配解藥了,而且有了進展,芍藥現在正……”
落水流一聽到芍藥的名字,便想到了謝懷玉他們,立即又氣憤起來,一個耳光便扇了紫蘭,紫蘭倒在地上,臉上立即又多了四條傷痕,連理並蒂和玉蘭看得膽戰心驚的,此刻又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落水流道:“你果然是心向外的,那芍藥是謝懷玉的丫頭,謝懷玉趙老三他們向來與我為敵,你難道不知道?你莫非嫌我中毒不夠深,還要讓他們來加害於我?你走,我不想再看見你,否則,我會做出什麽事情來的。”
紫蘭搖搖頭,知道他此刻中毒已深,心情難免會很差,看什麽都會很不順眼,很是諒解他,她流著眼淚,道:“不,水流,你不要這樣,我……”
落水流顯得十分不耐煩,他又是一耳光要扇來,卻被一條白綾緊緊綁住了,落水流一看,卻是玉蘭。
他笑道:“好,好,很好,看來你是什麽都防著我了,你還有什麽話要說的?”他惡狠狠地看著紫蘭,看起來很想要把紫蘭給生吞活剝了。
紫蘭立即叫道:“玉蘭,快放手。”
玉蘭立即放手,落水流卻又是一掌落在了她的臉上,頓時間紫蘭兩邊臉都是傷痕。
連理並蒂看得都很氣憤,若不是看著他是少主,紫蘭又如此袒護著他,她們都想教訓落水流一頓了。
落水流知道此刻說什麽他都聽不進去的,她隻能站起來,擦了擦眼淚,心很痛很痛,她倒不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隻覺得心痛,她道:“好,我走,我走便是了。”說完,轉身便走,她心神不定,走起路來竟有些搖搖晃晃的,那背此刻看起來也顯得十分落魄。
落水流看著她的背影,心裏竟升起了一絲柔情,但是他卻極力用恨掩住,他心裏隻想著:“她想害死我,她是她哥哥的同謀,她想害死我。”
過不到一個時辰,落水流覺得自己體內的那股真氣不再亂竄,隻道是自己漸漸好了,情緒也可開始變得冷靜了起來,他現在想著島上的事情,他想,刑老總的心腹已經徹底鏟除了,現在唯一的禍患,便是趙老三和賈明夫婦他們,島上已經完全沒有出路,要趕他們走也是不可能的了,但是若要將他們趕盡殺絕,隻怕還不容易,倒不如和他們示好,以圖日後為我所用,縱然不得,也該安撫他們,讓他們漸漸習慣這裏,到時候是要殺要掛,不也是自己說了算?於是他便派人去請趙老三,謝懷玉,趙夢梅,十三劍,還有賈明夫婦。
差不多到了午時的時候,趙老三等人才過來,落水流擺了一餐豐盛的午餐,招待他們。
趙老三等人知道他的用意,暗暗覺得好笑,他定是以為趙老三等人無法離開這個島了,而他對趙老三等人又無可奈何,所以才會忽然熱情起來,企圖討好他們。
趙老三和謝懷玉二人想,呆會便要悄悄離開,倒不如跟他笑臉相對,讓他不起疑心。
賈明夫婦卻並沒有什麽態度。
唯獨十三劍冷冷的,麵對著落水流。
杜鵑的死,讓他覺得很不愉快,而且趙老三雖然說那個黑衣人不是和落水流一路的,但是畢竟還是落水流帶來火藥,害死了杜鵑。
杜鵑是十三劍近年來最喜愛的女子,她雖然冷漠,雖然有些不大懂得溫柔,但是她卻是個好女子。
十三劍喜歡這樣的女子,隻可惜她死了。
所以十三劍很不開心,若是讓他知道了黑衣人是誰,十三劍一定會找他拚命的。
落水流見十三劍臭臉相向,心裏一口怒氣忍著,嘴上卻掛著笑容,道:“看來十三兄對我很有偏見。”他笑了一笑,接著道:“不過這也是難免的,我想,隻要我們是日後好好相處,定能讓你解除偏見的。”
十三劍卻冷冷道:“隻怕你沒機會了,我永遠不會解除的。”
這話說出來,場上的氣氛立即僵硬起來,落水流的屋子裏屋子外,都沾滿了他的人,若是動起手來,難免又是一場廝殺。
謝懷玉心想,芍藥還在紫蘭那裏,若此刻動起手來,想要走就難得很了。他立即道:“十三劍,別這樣,少主如此好意請我們吃飯,我們該……”
十三劍卻冷冷道:“好意?嘿嘿,我可沒有接受他的好意。”這話說出來,就連趙老三都一驚,十三劍為何如此?
他發現,十三劍說話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地看向連理並蒂,那連理並蒂或是嬌羞地低下頭去,或是帶著愛意的目光看著十三劍。
他現在終於明白了,十三劍發脾氣不外乎隻有一種,那就是為了女人。
落水流此刻再也忍不住了,他也拉下臉來,憤憤地道:“十三劍,我好意和你交好,你可別不識好歹。”
十三劍哼了一聲,拍下桌子,站了起來,道:“我不識好歹怎樣?你奈我何?”
落水流忽然將桌子一先,整個桌子都翻了起來。他此刻內力深厚,雖然外加功夫不行,但是要掀掉桌子卻是輕而易舉。
這桌子一纖,現場立即亂了起來,眾人紛紛或拿出武器,或擺好架子,爭鬥隨時都會爆發。
就在這時候,芍藥跑了進來,叫道:“公子。”
謝懷玉見到了芍藥安然無恙,欣喜萬分,道:“芍藥,你忙好了嗎?”
芍藥點點頭,道:“公子,我已經忙好了。”她看著現場,問道:“發生什麽事了麽?”
她這麽一問著,又兩人走了進來,同時一個溫柔關切的聲音想起來:“水流,水流。”
正是紫蘭和玉蘭,隻見紫蘭此刻手裏拿著一個小酒瓶,走了進來,她目光非常急切,卻又帶著喜悅,她幾乎看不到現場的淩亂,她眼裏此刻隻有落水流。
她奔向落水流,同時舉起一個小酒瓶,道:“水流,你的藥……啊……”就在紫蘭奔向落水流身邊的時候,她忽然一聲慘叫,身子飛了起來,然後重重地摔在了滿是花片的地上,又聽得瓶子砸碎的聲音,她手裏的酒瓶碎了一地,裏麵的酒也流了出來。
再看紫蘭的胸口上,赫然紮滿了一叢銀針。
芍藥忍不住失聲叫了起來,人也跟著趕到紫蘭身邊。
落水流看著紫蘭,狠狠地道:“連你也要害我。”
紫蘭一聽到這句話,心忽然冷了下來,抿嘴一笑,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