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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情海無涯真(5)

  原來就在紫蘭走近落水流身邊的時候,落水流忽然出手,用出了他那向來不外露的功夫——情海無涯針。


  他那時候非常的憤怒。


  他使出了全部的力氣。


  每一根針,無一例外地射向了紫蘭的胸膛。


  紫蘭直到倒在地上的時候,都緊緊握著那酒瓶,可是她真的握不住了,那種被針刺入胸膛,被針紮入心髒的疼,讓她變得毫無力氣,心灰意冷。


  她絕對沒有想到自己會落了這個下場。


  她流淚,緩緩地流下淚來。


  芍藥扶著她,失聲道:“紫蘭姐姐,紫蘭姐姐。”她立即摸著她的脈,但覺得她的脈象非常的微弱,看來已經傷到了他的心髒了。


  芍藥去聽她的呼吸,她的呼吸竟然那麽的微弱。她的胸膛上,針還紮著的地方,緩緩流出血來,鮮血染紅了她紫色的衣裳。


  謝懷玉走了過來,點住了她胸口上的穴道,企圖止住她的傷口的血,但是血還在流著,不斷地流著。


  芍藥看著謝懷玉,謝懷玉搖搖頭,道:“落水流帶著內力射出來。唉……”他站了起來,轉過身去,仿佛是不想看到紫蘭的慘狀,又像是在防著落水流。


  隻見落水流看著紫蘭,神色甚是驚慌,他從未有過這樣的神情,他的身子仿佛是在顫抖,看起來像是得了癲癇一般。


  連理並蒂和玉蘭都圍了過來,悲聲叫紫蘭。


  紫蘭這才緩緩睜開眼睛來,看著眾人的圍著她,眼睛都紅了,玉蘭更是哭得稀裏嘩啦,無法言語。


  她笑道:“傻丫頭,別哭了。”


  玉蘭哭得更激烈了,哭聲充盈著整個菊花園。


  芍藥聽玉蘭哭得如此傷心,本來就悲痛的心更加悲痛,眼淚也停不住了,她指著落水流道:“紫蘭姐姐一片癡心,卻可憐給了你這個負心漢,她昨天到現在都沒有合眼過,就是為了給你配解藥,就在剛剛,我們終於配出了解藥,高高興興地給你送來,想不到你竟不分青紅皂白,害死了紫蘭姐姐,你真的該遭報應才對。”


  眾人聽得芍藥說得清清楚楚,知道了落水流居然是這種人,不由得暗暗納罕。


  落水流聽了芍藥的話,心中更是百感交集,他又是傷心,又是後悔,又是憤怒。


  他看著紫蘭,竟終於痛哭起來,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悲痛欲絕。


  紫蘭看著他此刻的神情,隱隱不忍,剛剛的憤恨立即變成了心疼,但是悲劇已經釀成,她也無可奈何,道:“芍藥,我求你一件事情。”


  芍藥看著紫蘭的眼神裏還流露著對落水流的愛,知道她要求的是什麽事晴,她此刻恨透了落水流,她立即道:“紫蘭姐姐,你別傻了,他從沒有愛過你,他隻想著你背叛了他。你一次的失誤,竟抵不過你從小對他的情。”


  紫蘭聽了,竟無力一笑,然後道:“罷了罷了……”


  落水流滿臉淚水,他一個人緩緩推了過來,終於推到了紫蘭的身邊,他伸手,他哽咽著聲音叫道:“紫蘭,紫蘭。”


  紫蘭看著他,自己也痛哭起來,她一哭,胸口劇烈地流出血來,她輕聲:“水流,你好自為之。”她想抬起手來,但是最終還是垂了下去,眼睛也閉了起來。


  眾人悲聲道:“紫蘭。”


  落水流推開了眾人,叫道:“走開,走開。”


  謝懷玉生怕他的情海無涯針,立即叫道:“芍藥,你們快讓開。”


  芍藥等人立即讓了開來。


  落水流抱住了紫蘭,緊緊地抱住她,他的臉貼著她的臉,又痛哭了起來。


  此刻的菊花園,充滿了悲傷的聲音。


  午時來了,落水流停止了哭泣,就在前一刻,紫蘭的死,讓他覺得自己失去了整個世界,但是此刻,紫蘭的死,卻讓他想毀滅整個世界。


  他將紫蘭的屍體橫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後用力地推著輪椅,往外推去。連理並蒂本想過去,卻被十三劍攔住了,他問道:“你們還想跟著他?”


  並蒂看著十三劍,傷心地道:“我們從小就在這裏,不跟著他,我們能怎麽樣?”


  十三劍立即道:“你們還有我”


  連理並蒂同時垂下頭去,道:“跟你有什麽好的。”


  十三劍嚴肅地道:“好處多著呢。”


  並蒂偷偷一笑,道:“那,我們姐妹倆,就勉強跟你了。”


  十三劍道:“好勉強。”


  他的屋子沒有門檻,落水流能自己推出去。


  眾人看著他的背影非常的沉重,他要帶紫蘭去哪裏?誰都沒有攔住他,他就這樣兩手推著,低著頭看著紫蘭。


  待他走到花園中間時,忽然八個白衣少女分成兩排站在了他的麵前。


  眾人暗暗吃驚,不想落水流竟然還培養一群人,這群少女看起來個個身手矯健,對落水流也是不離不棄的。


  大概是落水流吩咐了什麽事情,那八個少女領命後便匆匆往不同的地方離開。然後落水流又自己推著輪椅,緩緩前進。


  一人問道:“卻不知道,落水流又在搞什麽把戲?”


  另一個年齡較老的老者卻滿臉羞愧,道:“我等有眼無珠,才是認了這個小人為主。”他忽然走到了謝懷玉身旁,跪了下來,拱手道:“少莊主,可認得老朽否?”


  謝懷玉仔細一看,道:“原來是洪老前輩,前輩,這可使不得,快快起來得。”他熟知這洪老前輩乃是江南的當世明俠,把名節看得極重,此刻定是認為失了名節,便向謝懷玉請罪。


  謝懷玉扶他起來,他卻不起來,隻道:“少莊主,老夫這一生,為了維護清譽,絲毫沒有違背了做人的道義,質問自己這一生,也是比次犯下了錯誤,少莊主,請你告訴世人,老朽用死抵這次罪過。”說完,嘴角竟然流出血來,人也跟著倒了下去。看他樣子,定是咬舌自盡了。


  眾人看著洪老前輩的義舉,不由得都暗暗慚愧,低頭沉思。


  謝懷玉道:“洪老前輩,早在你被抓到這個島上時,你就已經犧牲了,你一生清清白白,是真君子也。”他說話雖然並沒有多大聲,但是卻使得每個人都聽見,眾人會意,都道:“對,洪老前輩與我們這群苟且偷生的人不同,他早已經犧牲了。”


  忽一人失聲叫道:“不好,四周圍都著火了。”


  眾人立即走出去一看,隻見這次火燒的更大,跟廣,四周圍全是火。


  連理並蒂道:“公子一定是叫那些丫鬟去放火,他想把這個島都毀滅了。”


  眾人道:如此說來,他想把我們都燒死?


  趙夢梅歎道:“世上最惡毒的人莫過於他了,他直到死了,都不想我們活著。”


  謝懷玉道:“好在我們找到了出路。”


  眾人聽得還有出路,眼睛一亮,道:“莫非這島上還有別的出路?”


  趙夢梅點點頭,道:“少莊主,事不宜遲,我們趕快去吧,隻怕這火燒久了,地下水也會變得滾燙。”


  謝懷玉點點頭,道:“嗯,我們快走。”


  眾人從菊花園趕到梨花園時,到處都是火,他們隻能小心翼翼地閃躲,繞路。


  終於到了梨花園時,但見梨花小樓已經被燒得沒了形狀,謝懷玉看著,不由得一陣感慨。趙夢梅找到一處火未波及的樹林,折了許多樹枝,然後走到一火旁將火熄滅,火不大,而且這裏的火被隔離了一般,熄滅後就再也沒有了火。


  隻見這裏有一個坑,像是一個井一樣的坑,坑裏有水。趙夢梅道:“從這裏遊到盡頭,便是出口了。”


  謝懷玉道:“趙叔叔,你走過,你帶頭,各位好漢,你們跟著趙叔叔走。”


  各位好漢立即拱手道:“多謝少莊主。”趙夢梅跳下去的時候,發現了水已經溫了,過不多時,隻怕水就要滾燙了。所以他道:“各位,我們快點吧,水已經溫了。”於是眾人一個一個跳了下去。


  謝懷玉道:“芍藥,快跟著他們。”


  芍藥卻道:“公子,我要跟你一起。”她本沒什麽意思,但是這話一說出來,又怕別人聽了多心,不由得紅了臉,垂下頭去。


  十三劍問連理並蒂:“你們呢?”


  連理並蒂笑道:“我們不識水性,若不和你一起,豈不是要被淹死了?”


  趙老三聽了,苦笑,心裏卻很感慨,想洛如此刻若是在自己身邊,她又會怎麽說呢?他看到賈明夫婦沒有下去,便道:“公孫大俠,你們先下去吧。”


  賈明卻道:“不急不急。”


  連理並蒂看到了在一旁傻傻的玉蘭,道:“玉蘭,我的好徒弟,快過來,等會兒我們一起走。”


  玉蘭一笑,走了過來。


  忽一人道:“我也要走,都給我讓開。”眾人一看,卻是乾坤手錢坤。隻見他灰頭土臉,衣角也被火燒了一點點。原來他就在落水流殺死了紫蘭,群雄憤憤之際,他知道落水流也是大勢已去,他知道謝懷玉等人定然不會放過他,於是便乘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溜走,卻沒有想到落水流居然會放火燒島。他知道若不尋求生路,就是死路一條,所以又偷偷探一下趙老三等人的情況,發現他們原來還發現了另一條出口,於是便緊跟著來,本想等到他們都走後,才出來跟著,但是這火在他後麵燒的更旺了,所以他再也忍不住,跳了出來。


  十三劍攔住了他的去路,道:“你想走?”


  錢坤喝道:“你幹什麽?這路難道是你們開的?”


  謝懷玉笑道:“不瞞您說,這路正是我們開的。”眾人笑了起來。


  錢坤滿頭大汗,也不知是冷汗,還是熱汗,此刻已經無言以對。


  群雄已經都跳了下去,跟著走了,他知道,再不走就沒機會了,他不想死,他雙係一軟,跪了下來,道:“少莊主,我錯了,你放我一條生路,便是我的再生父母,出去後,我願意為你做牛做馬。”說完,頭扣在了地上。


  眾人不由得暗歎,同樣都是江南的明俠,洪老前輩在生與節麵前,寧死保節,錢坤卻剛好相反,於是更加看不起他。


  趙老三見他如此乞求哀憐,道:“讓他走吧,謝公子,他也是無可奈何,身不由己的,所以讓他走吧。”


  錢坤立即向趙老三磕頭,連連稱謝。


  趙老三卻轉過身去,他道:“你不要磕頭,你越是這樣,越讓人瞧不起你。”


  錢坤立即站了起來,便往坑裏跳,忽聽得他殺豬般慘叫一聲,然後連連叫燙,臉也紅的便紫,緊接著他身上冒氣煙來,整個人忽浮了起來,全身變得腫大起來,眼珠子也變得非常大,幾乎要露出來了。


  眾人一驚,道:“這水熱得好快,隻怕已經變成滾水了。”


  趙老三道:“不知道趙大俠此刻到了沒有,卻沒有,隻怕危險的很。”


  謝懷玉道:“趙夢梅對付水一向很有辦法,我倒不擔心他們。”他苦笑道“我隻擔心我們,此刻該如何出去?”


  眾人這才想到錢坤的前車之鑒。心想,隻怕已經走不通了。


  眾人眼看著這火勢已經蔓延到了島上的每個角落,難道他們終究難逃一死?

  賈夫人想,在這個島上呆了這麽多年,出去也還沒意思,何況她心愛的兒子又死了,她覺得死不死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


  她時常想,要是能用自己的性命換小皮子一命,那該多好。


  她忽然道:“夫君,我想去和小皮子在一起,我們去玫瑰花園好不好?”


  賈明也知道難逃一死,道:“好,我們這就去玫瑰花園。”


  說著,正要走,趙老三忽然道:“等等,我們還是能出去的。”


  眾人一聽有了生的希望,都帶著充滿希望的眼神看著趙老三。


  趙老三看著賈明夫婦,問道:“還記得梅少林救下小皮子的時候嗎?那時候小皮子用的風箏,也許可以幫我們逃離這裏。”


  眾人立即眼睛一亮,可是賈明卻道:“可是,我雖然會製造,卻隻是大概,那次小皮子飛著便掉下來了,況且,我們這麽多人,隻怕一架風箏是不行的。”


  芍藥立即道:“不,我們那次在你床底下看到的,還有許多風箏的骨架,也許可以製造許多架出來。”


  趙老三立即道:“事不宜遲,我們快去看看玫瑰花園,玫瑰花園靠近水邊,而且玫瑰花少而矮,不易把火引到屋子裏去。”於是眾人再不多話,便一起到了玫瑰花園,所幸玫瑰花被火吞噬著,但是那間茅屋卻安然無恙。


  眾人到了茅屋,賈明掀開了他的床底,發現了下麵果然有許多風箏的骨架,他們都不知道,原來小皮子製作了這麽多東西,大概平時他隻能一個人玩耍,便隻好做這些東西消磨時間,卻沒有想到,此刻幫了大忙。


  賈明道:“我們快搬出去,製作出風箏來,這次我們隻能聽天由命了。”


  眾人按照賈明的吩咐,都把一些零件裝起來,然後再由一個個全部製作成大駕的風箏。


  風箏全部有四架,賈明道:“我先來試試吧,也給你們做個示範,若是飛不起來或是把我摔死了,你們便另尋生路。”


  眾人聽得十分感動。


  賈明夫婦一同一架風箏,倆人推著風箏,快速奔跑,果然不一會兒,風箏飛了起來。


  眾人看得滿心歡喜,他們看到生的希望,他們要飛向了自由。


  謝懷玉道:“芍藥,來。”謝懷玉和芍藥一同推著風箏,也飛了起來。


  十三劍道:“連理並蒂,我們三個一起。”於是也推著風箏,飛了起來。


  趙老三見他們三人一組,有些擔心,叫道:“小心啊。”有對著玉蘭道:“玉蘭,我們也來吧。”玉蘭走了過來,倆人也一起推著風箏飛了起來。


  眾人有了翱翔天空的感覺,他們俯瞰下麵的島,這個島此刻滿是大火,而且白眼滾滾,依稀中還能看得出一點畫麵。


  玉蘭忽道:“是小姐。”趙老三往下一看,隻見落水流還抱著紫蘭的屍體,此刻卻玩大火走去。


  他狂笑著,在空中優能聽得出他的笑聲。他終於走近了大火,笑聲終於被大火吞噬。


  趙老三歎道:“最可憐的是紫蘭了,唉。”


  玉蘭一想到今後沒了小姐,無依無靠,自己又那麽笨,出去隻怕很難生存了,不免又傷心了起來。


  趙老三看得出她的心思,便道:“放心吧,玉蘭,會有你的容身之地的。”


  芍藥體驗著在空中翱翔的感覺,再加上身旁的是她的公子,心情大好,嘴裏又掛起了往日的笑容。謝懷玉道:“芍藥,看到你的笑容,真好。”


  芍藥不語,保持著這樣的笑容。


  於是他們就這樣飛過了小島,緊接著他們看到的茫茫的大江,江岸卻有沙灘,沙灘裏似乎還有人。


  賈明道:“鳳的方向相反了,我們慢慢下來吧。”


  於是眾人學著賈明慢慢降了下去,直降到了沙灘上,立即有一群人追過來,卻正是趙夢梅他們。


  趙夢梅見到了謝懷玉,激動萬分,道:“公子,看到你安然無恙,真好。”


  謝懷玉道:“你們呢?”


  趙夢梅道:“我們沒事,我們沒有想到,我們越走水反而越冷了,這大概是因為前麵的水太溫了的原因。”


  謝懷玉看著眾人,道:“好,大家沒事就好。”


  “哈哈,是啊,看到大家沒事真好,但是你們卻把我忘了吧?”眾人一看,說話的正是劉四。


  趙老三不禁一笑,道:“你什麽時候出來的?”


  劉四道:“我跟黑素素她們出來的,不過,我卻是悄悄地跟著走的,我可不想被那個娘們纏著,於是她們坐了她們早就準備好的船走了,我想,總會有船來的吧,卻沒有想到,他媽的老子在這裏等了一天都見不到半條船影。”


  趙老三道:“這江中心有迷霧,一般船夫不敢附近來也是正常的。”


  劉四一陣,道:“那麽我們要怎麽過江?”


  趙夢梅看著這些風箏的骨架,道:“這還不簡單,我們把風箏拆了,做成一條小船,待老夫先過江去弄條大船來載著大家一起走。”


  眾人都點點頭,隻怕隻有趙夢梅能夠渡江而去。


  第三卷三姝媚風衣詩的詩


  寒風呼嘯在冷色的夜裏,周圍一片黑暗,隻有一塊巨大的碑上寫著的黑風崖三個字,閃閃發光。


  像是星星一樣,閃閃發光。


  這裏是青龍幫大堂主白虎經常來的地方。


  他時常駐足在這裏,有時候站在那塊高聳的碑上,望著天,望著天上的星星。


  他沉默,沉思。


  他一向都是個十分的沉穩,內斂的人。


  青龍幫幫主海樂山最信任的兩個人裏,他是其中一個。


  所以海樂山每次或者出巡,或者閉關,都會把青龍幫上上下下的一切,都讓他打點,而且無需多言吩咐。


  這表明了海樂山不但對白虎的信任,而且也說明了白虎是一個可以讓人放心的人。


  事實上,青龍幫也因為有了白虎,而能夠團結一致,紀律嚴明。


  江湖上一直傳說,外事有大將軍左中玉,而內部因為有白虎,所以青龍幫能夠組織龐大,而不發生內亂。


  像與之抗衡的獅子山莊,嶽陽第一樓,時常有內亂發生,就是因為他們像白虎這樣的管理能力極強的人才在身邊。


  今天晚上夜空上一片漆黑,沒有月亮,沒有星星。


  在這樣的寒冬裏,閃閃發亮的星星,是輕易見不到的。


  白虎看著漆黑的夜空,他在想,是不是自己也即將被埋沒了呢?

  他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他雖然一向沉穩,穩如泰山,一向內斂,低調少言,但是在他內心的某一個深處,他仍然可渴望能夠出人頭地。


  雖然他向已經是青龍幫的大堂主,位高權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是他一直沒有機會表現自己的實力。


  海樂山每次出征,帶的都是左中玉,他一向都是在內部打點一切,所以他沒有露兩手的機會。


  江湖上的人,隻知道他的七星詭異無敵,但是卻沒有人知道七星的實力究竟在哪裏。


  他渴望讓人知道。


  可是這十幾年來,他一直都沒有機會。


  一直沒有機會見證自己。


  雖然這十幾年來,他已經練就了沉穩,內斂,但是他還是渴望著能夠出人頭地。


  而現在,他覺得機會來了。


  就在昨天,人事部發出密函,大將軍左中玉因為回風穀一戰,大受打擊,從此一蹶不振,如今已經臥病在床,需要精心調養,整理情緒。


  人們在歎息。


  白虎也在歎息,他希望左中玉不要倒下,因為他們二人是知己,早已經惺惺相惜。


  而另一方麵,白虎卻在想,既然左中玉已經臥病在床,那麽這就意味著他無法出征,而現在幫主海樂山又在部署了對付獅子山莊的一切計劃,可是如今左中玉無法出征,那麽他會早誰當先鋒?

  當然隻有自己了。


  能夠讓龍四軍優劣得所,發揮出最大的力量的,在青龍幫裏並不多,甚至隻有三個。


  一個是幫主海樂山,一個是大將軍左中玉,另一個當然是自己。


  因為是他們培養了龍四軍,隻有他們才知道龍四軍的精髓所在,隻有i他們才能龍四軍發揮出最大的實力。


  所以白虎覺得幫主海樂山這此非找自己出征不可。


  可是直到現在為之,海樂山都沒有召見自己,他在想什麽?在幹什麽?

  白虎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時機一定離自己不遠的。


  所以他在等。


  現在,他也在等一個,一個他時常見麵的人。


  寒風停歇的時候,這個人就來了。


  他穿著一身黑衣服,連頭都蒙著黑布,而奇怪的是,他的衣服在夜裏,發出了黑色的光,竟然顯得十分的恐怖,就像是黑夜裏飄搖的鬼。


  他看似就是飄著來的。


  “你千裏迢迢而來,是有什麽話要親自交代?”


  “主人要我轉告你,他在洞庭湖的計劃,有了改變。”


  “什麽改變?難道他的計劃失敗了?”


  “不是失敗,是改變。”


  “告訴我,他知道了那件秘密沒有?”


  “沒有。”


  “那就是失敗了。”


  “不能這麽說。”


  “你有什麽話能說服我不能這麽想?”


  “有。”


  “說。”


  “雖然我家主人沒有得到那間秘密,但是現在形勢卻依然對我們有利。”


  “哦?”


  “秋風寨寨主風衣詩,和總寨主柳無風這次結下了深仇大恨,隻怕就算是他們自己,也無法調解他們隻見的矛盾了。”


  “此話怎講?”


  “嶽陽第一樓的城府,遠比我們香想想地要深得多,不但風衣詩在爭奪利益,而且還有第三者,第四者。”


  “還有兩股勢力?”


  “不錯,兩股勢力間應該不是同一方的,一股勢力在不斷的挑唆風衣詩和柳無風之間的感情,而另一方也既想在他們中間取得他們想要的利益,而且,我想,這一股市裏的利益,和我們想要的,正式不謀而合。”


  “那你的意思是,他是知道了秘密所在,但是卻無法得到,所以他們想要風衣詩和柳無風先抖起來,他才好下手,對吧?”


  “正式如此。”


  “那麽,風衣詩和柳無風都不是三歲小孩,他們會想不到這一點?”


  “他們當然知道這一帶您,甚至有一時間,他們差點就言和了,但是後來一股勢力殺了小四,而小四卻是風衣詩派去的臥底,那股勢力把小四藏在了柳無風送給風衣詩的禮物上,風衣詩頓時間大怒,雖然沒有馬上動手,但是我想,兜售之日,一家人差不多了。”


  “哦?風衣詩怎麽表態?”


  “風衣詩要他三個月內,找出凶手,否則風衣詩就默認是他做的。”


  “柳無風呢?”


  “柳無風答應了。”


  “什麽?答應了?他變得這麽和氣了?以他的性格,難道不應該是既然認定不是他做的,他就會格尼整編到底的麽?”


  “說也奇怪,但是我想,柳無風因為知道了深厚還有兩股勢力在對付他,他是極想拉攏風衣詩的,否則,他要是和風衣詩鬥氣來了,他知道,他的損失一定是最大的。”


  “那麽,柳無風有沒有把握,三個月內找出凶手?”


  “要是有的話,那就是奇跡了、”


  “此話怎講?”


  “對付柳無風的第三股勢力,武功之強,心計之深,隻怕江湖上誰也比不上。”


  “嗬嗬,心計之深,我不敢辯駁,但是武功誌強……”


  “他打死小四的,是陸先生的驚魂一棍,而且陸先生也親口承認,就算是他本人,練了幾十年的功夫,也比不上此人的棍法。”


  “這麽厲害?”


  “他不但會陸先生的驚魂一棍,而且也會梁府的勾魂手,還有風花雪月樓樓主慕容小西的急速之風,風衣詩的綠魔刀法。”


  “這麽厲害?”


  “隻怕他身懷的絕學,絕不止這幾樣。”


  “這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武功竟然可以;練到如此地步?”


  “說也不知道,我想,現在柳無風連睡覺也不安穩的,因為他懷疑此人就藏在他身便,而且已經多年。”


  “陸先生不是?”


  “絕對不是。”


  “白五也不是?”


  “絕對不是。”


  “像是小三小二那樣的年輕人,更是不可能了。”


  “所以柳無風害怕了。”


  “哦?”


  “他現在說起話來,也是低聲低泣的。”


  “這才是聰明人。”


  “哦?”


  “他如果不這樣,怎麽會讓人小看他?他現在要的,就是要人小看他,他要是擺出一副高傲的樣子,我想,他將處處碰壁的。”


  “不愧為青龍幫的大堂主,比人的心計,一眼就看穿了。”


  “嗬嗬,這個我倒是不自誇,至少你家主人的心計,我想,也絕對不能不拍在江湖上的前十的。”


  “嗬嗬,我加主人想要的,不過是哪點東西,心計也就在那裏了。”


  “我希望他隻是僅此而已,否則,到時候,害人害己,不但上了比爾呢,自己一會天誅地滅。”


  “是,白堂主的忠告,我會轉告給我加主人的。”


  “你說呀他現在計劃右邊?他想怎麽樣?”


  “獅子山莊莊主謝獅子,如今已經臥病在床,連起來走路都很困難了、”


  “這不是你家主人想要看到的?”


  “可是,我家主人很不高興。”


  “為什麽?”


  “因為他絲毫沒有想要傳位給他兒子的意思。”


  “他想要傳給誰?難道是那個最近在江湖上一直流傳的年輕人?”


  “正是。”


  “他真的如此放得下?”


  “他說少莊主行動不便,而且越是不深,而如今正式非常時期,所以不適合當莊主。”


  “落日有什麽意見?”


  “他難道還能說不麽?”


  “所以這次的行動,就是殺了餘小傷?”


  “最好是能。”


  “難道不是他麽?”


  “隻怕不容易。”


  “嘿嘿,他畢竟還是個年輕人,難道他的武功,還能深不可測不成?”


  “若論武功,我家主人自然不會放在眼裏,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有什麽不一樣?”


  “魑魅魍魎現在已經被納入獅子山莊隊伍中,為獅子山莊所用,回風穀一役,也使得江南的許多的小幫小派,開始投向獅子山莊,尊獅子山莊為江南總盟,獅子山莊的勢力也逐漸龐大起來,而且,我家主人也得到消息,袖裏藏刀朱天倫,和黑袍俠客獨孤一人,也從大草原裏回來了。”


  “他們二人……”


  “袖裏藏刀朱天倫就不說了,他已經穩坐北鬥七星的位置,好幾年了,而那個一向是獨來獨往的黑袍俠客獨孤一人,隻怕武功是不在朱天倫之下的,他隻是因為厭倦了江湖的紛爭,所以才深藏不露,過著逍遙遊的日子,但是如今,如今獅子山莊也正處於危難之際,他在袖裏藏刀朱天倫的懇求下,也絕對會助獅子山莊一臂之力的。”


  “所以如今的獅子山莊,非但沒有人才逐漸消失,反而是如虎添翼。


  江南霹靂堂的三娘,易山,刀客,老鷹四人聞知荀無智和孫如玉二人去了長沙,於是他們星夜剛往長沙,然後一打聽,他們又去了郯城,於是他們又星夜來到了郯城。


  這時候,天色已經減近黃昏,而他們舟車勞頓,臉上一臉的滄桑。


  市集上,三娘牽著自己的馬叫道,如果再打聽出他們又去了別的地方,我發誓,我死也不會再去找他們了。


  易山也疲憊不堪地道,我同意,這半個月可沒把人給折騰死。


  老鷹也道,要是我們精明點,確認他們具體會到哪裏,那麽我們就可以直接在這裏等著他們了,而且還是以逸待勞。


  刀客雖然也很疲憊,但還是一副冰冷的樣子,道,既然到了,那麽我們的目標就不遠了,不是嗎?


  這句話的卻很有道理,而且很有吸引力,導致三娘精神提了一點,而老鷹和易山卻立即精神矍鑠。


  那雙秋水般的眼睛,那動起氣來粉紅的臉頰,還有那呼之欲出的雙峰,凹凸有致的身材,那簡直就是一種誘惑,一種赤裸裸的誘惑。


  她好動,她火氣很大,她脾氣很不好,但是不足以掩蓋住她的嬌豔欲滴,她的絕世風華。


  想到這裏,這半個月來壓製住的欲望,恨不得此刻就找到孫如玉發泄。


  三娘似乎從他們的眼睛裏看出了他們的心思,咒罵道,兩個色狼。她望著刀客,此刻才覺得刀客是那麽的吸引人,以前她總覺得刀客太冷,有時候幾乎一天說不到一句話,認為他是唉裝深沉,裝穩重,但是看看易山和老鷹,再看看仍然深沉的刀客,三娘才覺得他才是真正的男人,自己怎麽以前就那麽的有眼無珠,讓這連個臭男人給占了便宜了呢?

  她帶著柔情的目光,看著刀客,道,你說他們為什麽會來這裏。


  刀客冷冷的道,因為獅子山莊就在這裏。


  三娘道,他們是來投靠獅子山莊的。


  刀客道,他們會不會注冊獅子山莊我不知道,但是他們一定是衝著獅子山莊來的。


  三娘問道,為什麽?

  刀客道,很簡單,因為黑袍俠客獨孤一人,就要回來了。


  三娘恍然大悟,道,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黑袍老人是獅子山莊的幕僚,他一回來,一定是回來獅子山莊的,而荀無智一直在找他的師傅,那麽他肯定會來獅子山莊等他的師傅的。


  刀客沒有在說話,因為他的話已經說完了,當他覺得他的話說完的時候,他就再也不肯多吭一聲了。


  他覺得說話都是一種費力氣的活兒,而他最怕好肥無所謂的力氣,因為他隨時都在防備著,因為他天生加上後天的諸多因素,給了他一種危險感,他從來不會覺得自己的身旁有多麽的安全,就連睡覺的時候,他都全身戒備著,這雖然使得他活得很累,但是他好像不在乎,而且這也救了他的命,甚至救了霹靂堂的命,有一次霹靂堂遭到了夜襲,如果差一刻,那麽他們就全軍覆沒了,這一刻很重要,但是誰都沒有醒來,但刀客卻醒來了,他挽回了局勢,不但拖住了敵人,而且立了大功。


  他們找了一間客棧,安頓了下來,然後他們打聽了一下關於獅子山莊的情況。


  他們得到關於獅子山莊的幾個消息:

  第一,獅子山莊勢力已經逐漸龐大起來,江南幾乎所有的小門小派,都掛駐獅子山莊,這就意味著,獅子山莊幾乎已經是江南的霸主。


  關於這一點,三娘的擔憂是:江南霹靂堂的走向如何?霹靂堂會不會也掛駐獅子山莊?如果不掛住,那麽獅子山莊是不是不會讓自己的霹靂堂有喘息的機會?霹靂堂闖堂以來,已經有數百年的時間了,而且經過幾代堂主勵精圖治,在江南的名氣也已經壯大起來,雖然還是不及武林中的三大門派,但是依然獨立自主,不依靠任何門派除軟飯,如今的形勢,還能容許霹靂堂這麽樣逍遙自在麽?

  第二,獅子山莊莊主謝獅子,病情越來越重了,好像是快要升天了,所以最近獅子山莊大學所有人,情緒不是很好,據說他們都擺著一張悲傷的臉。


  得知這一點,老鷹笑了,他道:上次江湖上也在流傳著謝獅子病重的消息,我聽說還有一批刺客前去刺殺謝獅子,而且青龍幫也趁機與獅子山莊一戰,可是結果卻是,謝獅子還活著,刺客卻死了,海樂山也敗走了,這次病重,是不是也會掀起一場武林大戰,然後又是獅子山莊贏了,謝獅子還是謝獅子呢?


  第三,黑袍俠客獨孤一人,和袖裏藏刀朱天倫已經從大漠趕回中原,三日後將在郯城碼頭下船。


  這一點消息至關重要,至少對於三娘等人來說,他們可以確定,荀無智必然已經在郯城,因為他本來就是來找自己的師傅的。


  所以他們的眼睛都亮了,既然他們都在這裏,那麽他們當然就有辦法找到荀無智和孫如玉,找到了他們,那麽在大漠的大仇,就可以報了,而對於老鷹和易山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得到了孫如玉那個小美人。


  他們住的客店叫必來客店,三娘覺得這是哥好名字,因為她覺得孫如玉和荀無智必來這間客店。


  易山卻笑她想多了。


  這天沒事,三娘特意打扮了自己一番,至少她自己認為自己已經女人化了,所以她才出了房間,然後走到了刀客的房間外,看著裏麵毫無動靜,想他在幹嘛?但是沒有多想,最後還是敲了敲門,門內一個深沉的聲音傳出來:進來吧。


  三娘欣喜的推開門,露出了她剛剛演了很多遍的笑容,道,是我。


  刀客此時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有酒,但是他隻用一隻手倒酒,那就杯,因為他的另一隻手,始終拿著握著刀柄,緊緊的,仿佛就握著情人的手一般,絕不放手。


  他號稱刀客,是出了名的好刀者,這一點三娘早就見怪不怪了,但是三娘還是覺得很傷心,他在見到自己的時候,仍然還是緊緊的握著刀,這表明他對自己也在提防。


  還是,他就算沒有人的時候,也是緊緊的握著刀的呢?


  三娘不知道。


  三娘走了過來,坐了下來,用一雙深情的眼睛,看著刀客,柔聲道,一個人喝酒,難道不覺得很悶麽?

  刀客冷冷道,你來找我什麽事情?

  三娘笑道,我難道沒有事情的時候,就不能找你?就不能找你聊聊天?


  刀客看也沒看她,隻是盯著手中的酒杯,冷冷道,我隻是覺得,你從來都不會找我。


  三娘笑了笑,道,那麽從現在開始,我就來找你,不好麽?

  刀客忽然動容,看了一眼三娘,但是眼皮立即又垂了下去,道,哦?為什麽?

  三娘笑了笑,拿起酒壺,替他倒滿了酒,然後露出了迷人的笑容,道,因為到現在我才覺得,我們才是很聊得來的人,不是嗎?

  刀客冷冷道,我們什麽都沒有聊過。


  三娘道,所以我才覺得我們很聊得來的。


  刀客道,你最好現在就出去,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三娘怔住,這是什麽意思?她道,你什麽意思?我……三娘話還沒有說完,忽然刀客亮起了刀,人已經衝天而起,一刀砍向天窗。


  三娘立即防備起來,原來一直有人在上麵潛伏著,他直到現在才聽到了腳步聲,隻見刀客一刀砍向天窗,一條人影忽然消失不見,卻從窗子裏飛了進來,三娘立即揮出了身上的長鞭,打向那條人影,但是那條人影卻十分的快,快到三娘自己也不相信,世界上怎麽會這麽快的身法,她的鞭子明明已經揮了出去,但是現在她才發現,那鞭子根本就還沒有揮出去,然後她自己的喉嚨就立即多了一把匕首,一把金光閃閃的匕首,寒氣隻投入她的心田。


  刀客立即站住不動,問道,你是誰?


  那人全身穿著黑衣,而且帶著一個青銅麵具。


  黑衣人道,我是來幫助你們的人。


  刀客遲疑的看著他。


  那人的眼睛忽然露出了溫和的目光,道,嗬嗬,剛剛失禮了。他藏起了匕首,然後就坐在了椅子上,道,但是我覺得這樣,我才能和你們談條件。


  三娘道,你想跟我們談什麽?

  黑衣人道,一場你們絕對想談的交易。


  三娘也坐了下來,道,哦,我倒是想聽聽。


  黑衣人道,我知道你們想抓荀無智和孫如玉,但是以你們的武功,隻怕還不是他們二人的對手,這一點,你們是得承認的吧。


  三娘隻能承認。


  黑衣人道,何況他們現在在這裏,獅子山莊沒有理由不會庇護他們的,你們要抓他們,更是難上加難,我說的對吧。


  三娘承認。


  黑衣人道,所以,要抓他們,你們還得靠我,不過你們得幫我一個忙。


  三娘問道,什麽忙?


  黑衣人忽然拿出了一張白色的紙條,道,按上麵寫的做。


  三娘拿過紙條,看了看,忽然臉色一變,然後道,這……


  黑衣人道,這可不是什麽難事,不是嗎?

  三娘道,我們憑什麽相信你?


  黑衣人道,你們可以不相信我,但是如果你們不願意,我保證,孫如玉和荀無智很快就找到你們。


  三娘臉色更加惶恐,道,好,我們做完了後呢?


  黑衣人道,我會主動找你們的。


  三娘道,哦。


  黑衣人道,告辭。


  三娘問道,你剛剛用的那招,是飛天貓的移形換影?


  黑衣人笑道,不錯,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絕對不是飛天貓。說完,他忽然身子一動,人卻已經不見了。


  第三卷三姝媚餘小傷的傷


  這人走後,三娘久久才能平息她心中的慌亂,這人究竟是誰?他怎麽會移形換影?他如果不是飛天貓,那麽他怎麽可能會移形換影?飛天貓不但人也性格怪癖,而且向來不與人打交道,不大可能會把自己的獨門絕技教給別人的,可是這武功現在卻已經在別人身上使出來……


  想到這裏,她看著刀客,刀客也帶著明亮的目光,看著三娘。


  他們同時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十分可怕的人,這個人連北鬥之一,秋水寨寨主風衣詩,還有嶽陽第一樓總寨主柳無風都感到害怕的人。


  即柳無風和風衣詩所說的第三股勢力。


  此人不僅心計很深,而且隱藏得很好,連風衣詩和柳無風都無可奈何,而其實更讓人哭笑不得的,還是他的武功涉獵之多,涉獵之奇,讓人驚歎。


  據目前為止,人們知道他已經駛過了風衣詩的綠魔刀法,風留情的衝天一怒,梁平珊的勾魂手,風花雪月樓樓主慕容小西的急速之風,和陸先生的驚魂一棍,現在又多了哥飛天貓的移形換影,他所使的這些武功,在江湖上都是數一數二的絕技,會這些武功的人,都在江湖上是大名鼎鼎的,勢力極大的。


  他究竟還會多少武功?

  三娘不清楚,但是卻可以知道一點,那就是這個人十分的可怕,不禁對風衣詩,柳無風二人構成了極大的威脅,而且也對武林構成了威脅。


  三娘沉默許久,終於還是開口道,難道我們從此就要成為了他的走狗?


  刀客冷哼一聲,手緊緊的握著刀,然後厲聲道,我們現在將計就計,說不定可以查處他的來曆,到時候,若是不成,我們再和他拚了,霹靂堂的人,豈是貪生怕死之徒?


  三娘帶著溫和的目光看著刀客,心花怒放,莞爾一笑,道,我聽你的。


  獅子山莊的昔日樓內。


  這裏此刻聚滿了人。


  獅子山莊總教頭餘小傷,風留情,鍾九妹,絕情師太,總管楊無謀,無須日隊鐵中幹,公孫揚,柳泉,柳水,落花流水,和內衛黎明黃昏,魑魅魍魎。


  這些人都是獅子山莊的中柱。


  他們聚集在一起,是因為他們在商討一件事情,他們要給為這件事情畫出一個奇筞,一個既可以使他們自己人絕對安全,而有可以給敵人一個沉重打擊的奇筞。


  這樣的奇筞,不是隨隨便便可以想出來的,可是眾人拾柴火焰高,人多就不怕為患。


  謝獅子道,袖裏藏刀朱天倫,和黑袍老人獨孤一人,就要回來了,他們即將從碼頭下來,時間大概就是明日午時。


  這消息在樓內的人當然都已經知道了,不但他們已經知道了,而且外麵的人,隻要在江湖上混的人,大概都已經知道了。


  因為不知道是誰,放出了這個消息,這個消息一放出,當然就會引起轟動,因為他們兩個都名人,而且都是在江湖上德高望重的人。


  袖裏藏刀朱天倫是北鬥之一,而且穩居此位置已經十幾年,為人也溫和慈祥,是江湖中人,黑白兩道上公認的真正大俠。


  而黑袍俠客獨孤一人,為人雖然怪癖,但是卻也行俠仗義,嫉惡如仇,也受萬人敬仰。


  這樣的兩個人,一有什麽消息,立即就會轟動整個江湖。


  楊無謀道,他們一回來,當然是要回來獅子山莊的。


  謝獅子點點頭,他躺在床上,帶著七分憔悴,而且還不時的咳嗽,但此刻卻精神滿麵,眼神發光,看著楊無謀,他在等著楊無謀說下去,因為楊無謀早已經和自己心照不宣,他要說的話,市場就是自己要說的話。


  ——可是,從碼頭到獅子山莊,一共有八公裏,需要穿過兩條大路,繞過三條小巷,和穿過一片樹林,才能到達獅子山莊。


  眾人在聽著,眾人在仔仔細細的聽著,楊無謀說的這些,大家當然都知道,可是他們也清楚,楊無謀說這些大家知道的,並不是在廢話,而是在聽醒大家,這些大家司空見慣的嗎,卻是要值得注意的。


  ——這些路,雖然我們平日裏已經走慣了,不覺有什麽,可是明天卻不一樣,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我們無論是要從碼頭回到獅子山莊,還是從獅子山莊敢去碼頭,都勢必困難得很,也許要比唐朝聖僧玄奘法師去西天取經都要困難得多。


  大家都點點頭,看來他們得知的青龍幫準備在明天襲擊郯城碼頭的消息,一點也沒有錯。


  ——想必我說的,大家都明白,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製定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既可以為二位遠道歸來的前輩接風洗塵,也可以給敵人沉痛一擊,可是青龍幫的人卻不是傻瓜,他們也勢必會製定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所以這次的計劃,不禁關乎到我們獅子山莊的名聲,也關乎到獅子山莊的安危,這一站,會是我們和青龍幫今年的二次戰役中的第一次交鋒。


  大家都點點頭,這第一次交鋒往往可以決定一場戰役的勝負的一半,因為他決定著誰的使其講大振,誰的士氣將衰竭。


  楊無謀接著道,我已經得到消息,青龍幫大將軍左龍病重,已經無法出征,青龍幫向來是左龍主外,白虎主內,此次左龍病重,海樂山勢必會派出白虎出征,白虎雖然一直是主內,但是此人也是足智多謀,老謀深算,不可小覷,而其實更要命的是,我們不知道他的戰法,所以我們這次交鋒,是知己不知彼,而彼方卻知己知彼,可謂是讓他們占據了人和,可是我們也不必灰心,雖然他們占據了人和,但是我們卻占據了地利,這裏使我們獅子山莊的地盤,他們遠道而來,我們已經贏了三分了。


  大家又點點頭,楊無謀分析得不但十分的有道理,而且也很精確,基本上說的沒有錯,這麽一來,對方占據人和,我方占據地利,那麽接下來要強的,豈不是天時?誰占據了天時,那麽誰就贏了了。


  餘小傷道,所以,我們應該用分軍製敵法,給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楊無謀看著餘小傷,微笑道,你已經想出辦法了?


  餘小傷笑了笑,看著楊無謀,道,嗬嗬,我想,這是你的辦法,不是我的辦法。


  楊無謀道,哦?我可什麽都還沒有說。


  餘小傷道,你說的已經很多了,而你的辦法,就已經在裏麵了。


  楊無謀露出了微笑,帶著讚賞的目光,看著餘小傷。


  謝獅子也帶著微笑看著餘小傷,道,所以你有什麽建議?

  餘小傷道,既然是第一次交鋒,而且很有決定性作用,那麽我們勢必要左道萬無一失。


  楊無謀問道,你覺得我們人手還不夠?


  餘小傷道,以魑魅魍魎,絕情師太,落花流水的武功,已經足以保護整個獅子山莊,以風留情的輕功,已經足以製住潛伏在森林裏的高手,鐵教頭需要帶著無須日隊和白虎的明軍周旋,而公孫揚,柳泉柳水兄弟要保護著莊主順利到達碼頭,剩下一個我和你,需要對付白虎,你覺得足夠了?


  謝獅子問道,這樣豈不是已經正好?

  楊無謀仿佛恍然大悟,道,還不夠。


  謝獅子問道,還不夠?

  楊無謀點點頭,道,不錯,我們能拖住一個白虎,可是卻拖不住第二個白虎,甚至第三個白虎。


  說道這裏,大家才恍然大悟,白虎既然不是笨蛋,他當然也會用調虎離山,家花獻佛,拋磚引玉的計謀了。


  餘小傷道,所以我想請一個人來,我想,有了他,至少我們可以不發愁有幾個白虎的問題了。


  風留情問道,你說的是……


  餘小傷笑了笑。


  商量已定,眾人出了昔日樓,鍾九妹怒瞪著餘小傷。


  餘小傷道,幹嘛?

  鍾九妹道,你當我不存在的,是不是?


  餘小傷道,哪有,我覺得你在這項計劃當中,沒有什麽可做的,所以就沒有把你算在裏邊了。


  鍾九妹道,你瞧不起我?


  餘小傷道,我哪敢啊,您老人家的絕情三指,江湖上誰要是敢小瞧的話,誰就一定會吃虧的。


  鍾九妹道,你少怕馬匹,你到底什麽意思?我知道你一定有什麽特別的事情要我去做的。


  餘小傷搖搖頭,道,真的沒有。


  鍾九妹道,你……她氣得臉紅了。


  風留情笑道,好了,你們別鬧了,你們每次都能吵得脖子粗臉紅的。


  鍾九妹用她那雙大眼睛盯著風留情,狠狠的盯著,道,你也幫他了,是不是?

  風留情立即解釋道,我沒有幫他啊。


  鍾九妹道,你說我脖子粗了。


  風留情緊張得不知道說什麽,道,這個……這個……


  鍾九妹跺了跺腳,道,哼,兩個臭男人。說完,轉身氣衝衝的跑了。


  風留情看著她遠去的倩影,那一襲白衣,在夕陽下,顯得猶如朦朧的夢一般,那樣的如癡如醉,風留情橋的癡了。


  餘小傷道,別看了,我們走吧。


  風留情問道,去哪裏?

  餘小傷道,吃飯。


  今晚月亮很圓,這大概是秋天的最後一個月圓了,滿天星星,閃閃發光,可是卻閃得那樣的憔悴,那樣的庫索,難道它們是在流淚?難道他們是在跟人們道別的?


  落水了坐在輪椅上,倚著一角梅花,仰望著天空。他幾乎每天都會仰望著天空,因為他幾乎成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他行動不便,不能站起來,一輩子隻能坐在椅子上,所以他能做的事情,很少很少,至少許多正常人都能做的事情,他卻不能做。


  仰望星空卻是誰都看喲做的,所以他幾乎每個夜晚都會仰望星空。


  仰望星空卻絕不是欣賞星空,一個懂得欣賞星空的人,絕對是一個很有情調,很優雅的人,落水了看起來是個很有情調,很優雅的男人,隻可惜他的內心卻沒有這種情感。


  毀滅,扭曲,痛哭,哀嚎……


  他覺得這樣的人生才刺激,他覺得隻有這樣做,才能滿足他對世上的厭惡,對世上的報複,他覺得他生來就是要報複這個世界的,因為這個世界在他無知的時候,在他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就已經對他進行了報複。


  秋風吹起,一陣梅花的清香,撲鼻而入,落日卻覺得這種清香十分的惡臭,比臭說狗還要抽的多。


  所以他立即伸手,折斷了梅花。


  梅花有刺,刺刺破了他的手指頭,他的手指頭立即溢出了鮮血,這場景被在他身後的小紅看到了,小紅立即走了過來,帶著焦急的聲音問道,你沒事吧?說完,拿出了手帕,擦拭著落日刺破的手指頭。


  她沒有看見落水了眼睛裏充滿惡毒的目光,她隻在擔心他是不是疼了,是不是痛了。


  直到他的手指頭不在流出血來,小紅才稍稍放心,看向落日,此時他的目光卻變得溫和起來,變得足以迷倒萬千少女,他柔聲道,我沒事。然後把他折斷的那朵梅花,遞給了小紅,道,送給你。


  小紅的臉立即紅了,眼神因為激動而變得如秋水般閃閃發光,她顫抖著接過梅花,咧嘴一笑,道,你,送給我的?


  落日笑道,嗬嗬,這裏隻有你一個人吧?

  小紅道,如果有別人呢?


  落日道,當然也是送給你,我本來就是折來送個你的。


  小紅感動得流出了眼淚,道,謝謝你。


  落日伸手撫摸著她淚痕的臉,道,怎麽這也哭了。


  小紅立即擦幹眼淚,蹲在他身旁,笑道,我高興,我一高興,也會哭。


  落水了撫摸著她光滑的秀發,輕輕歎了口氣。


  小紅道,明天你父親就要去迎接朱大俠和獨孤大俠了。


  落日點點頭,道,我知道,其實我父親實在不應該去的,他抱病在身,萬一出了事情怎麽辦?

  小紅看著落日,許久,然後才道,不會有事情的,小傷和楊總管,他們已經布置妥當了。


  落日忽然又露出了凶狠的目光,可是稍縱即逝,他忽然問道,你叫他小傷?

  小紅看著落日疑惑的目光,立即道,我們其實沒有什麽的。


  落日問道,嗬嗬,你別緊張,我不在意的,我知道,你們一定有一段往事,或許傷心,或許快樂,這沒什麽的,誰都有過去是不是?

  小紅點點頭,道,我們是同一個村子,許多年前,我父母雙亡,是他照顧著我。


  落日道,後來你離開了他?

  小紅點點頭,道,是。


  落日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一定是個吃盡了苦頭的孩子。說完,攬住了她的身子。


  第二天,第一縷陽光射向必來客棧的時候,刀客就立即跳下床來,穿上衣服,然後敲響了易山,老鷹,還有三娘的房門。


  易山第一個嚷著走出來道:誰呀,一大早的。他看見了滿臉嚴肅的刀客,就立即閉上嘴巴,刀客一向都是輕易敲別人們的人,他一敲別人的們,就預示著有重大的事情要發生,或者有重大的事情要做。


  三娘和老鷹也走了出來,都問什麽事情。


  刀客道,走,去碼頭。


  三娘道,碼頭?為什麽要去碼頭?

  刀客二話不說,就拿出了一張白色的紙條,。遞給三娘。


  三娘打開一看,臉色一變,道,他的?


  刀客點點頭,道,我想除了他,不會有人讓我還睡著沒發覺的了。


  易山問道,他要我們去碼頭做什麽?

  刀客道,沒說話,他要我們在人群裏,什麽都不要做,等他的指令。


  老鷹有些擔憂,道,萬一,我們遇到了那小娘們怎麽辦?

  刀客道,你要是害怕,就呆在這裏吧。


  天已經大亮,獅子山莊一片平靜,可是獅子山莊前麵的一片小樹林上,眾鳥卻在空中盤旋著,遲遲不肯歸林,莫非樹林中的家,已經給別人霸占了?

  這時候,風留情就站在獅子山莊的門外,他看著這片樹林,想了想,然後立即飛奔了過去,他還沒有到達樹林裏的時候,就已經萬箭如雨般飛來,風留情身子盤旋在空中,跟著麻密密麻麻的弓箭,逼近了樹林裏,這時候,樹林兩邊刀劍奇閃,朝著風留情刺了過來,砍了過來,風留情的身子就像是可以在空中自由漂移一樣,又是一瓢,身子已經飄到了刀劍的上麵,他毫無壓力,笑道,雕蟲小技,豈能上得到我?說完,他兩手多了兩顆東西,向著兩邊飛了過去,忽然啪的一聲,幾聲慘叫,十幾個黑衣人掉了下來,有的死去,有的呻吟不已。


  風留情歎了口氣,道,明人不做暗事,現在你們應該覺得做暗示會吃虧的吧?他話剛說完,忽然間就聽見了魔鬼嚎叫的聲音,這大白天,難道還能有鬼不成?風留情剛這麽想著,他就看到了前麵一個漂浮物飄過,這漂浮物竟然是一件白色的衣服,沒有人,可是這分明是被人穿著的模樣,就這樣飄過了。


  風留情大吃一驚,他以前不相信,白虎能驅鬼,能控製鬼,他即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更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會有驅鬼,控製鬼的人?聽說白虎能控製七鬼七妖七神仙,難道這件傳言是真的?

  他決定等這個漂浮物再次飄過來的時候,就飛向他身旁,看個究竟。可是這時候,翩翩有一個漂浮物飄過了他的眼前,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身後一個漂浮物給拖住了,像是被磁鐵夕著了一樣,緊緊的吸著,走也走不了。


  這真的是魔?

  風留情不相信,這是身後一個漂浮物忽然間已經放開了他,風留情縱身一躍,再次抓住兩個東西,向下麵一放,喉的一聲,地上一聲爆炸響起,忽然間,就看見了許多衣服掉在了地上,風留情落到了地上,笑道,這個世界上的鬼是不存在的。又想,這江南霹靂堂的霹靂彈,果然是名不虛傳的,威力足以炸死任何一個武林高手。


  這時候,七個長得十分詭異,臉是深沉,身子是輕飄飄的人走了出來,看著風留情。


  風留情道,七魔?

  一個人道,算你有眼光。


  他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從地獄發出來的,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風留情笑道,看來白虎果然已經部署了好了一切。


  那人道,所以我勸你還是不要自尋死路,我知道你不是獅子山莊的人,你隻要不插手,我們是不會為難你的。


  風留情道,嗬嗬,是嗎,你以為我是自難尋思路?


  那人道,至少你不會有好日子過的,任何跟青龍幫作對的人,都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風留情道,所以,我還是要插手。說完,他拳頭已經輪了過來,那人冷哼一聲,伸手要抓住風留情的拳頭,這時候,風留情卻忽然在身子一轉,緊接著又在其他人的身子一轉,然後又回到了原地,道,不好玩,你們都不好玩,反應慢死了,走了,不奉陪了。說完,真的就從他們的頭頂穿過了樹林。


  一人喝到,追。


  那人道,不要追了,我們追不到的。


  ——可是堂主要我們一個人都別放走。


  那人道,堂主說的是獅子山莊的人,而且是特指謝獅子,別讓謝獅子過去才是重點。


  ——可是,現在時候已經不早了,我們怎麽還見到謝獅子的身影?莫非他們已經繞道而走?


  那人想了想,道,絕對不可能,堂主獅子山莊就隻有這條路通往碼頭。他想了想,忽然覺得不妙,往身上摸了摸,道,糟了,我的信號彈被摸了。


  那些人也立即摸了摸身子,也叫道,我們的也不見了。


  那人恍然大悟,道,我們給風留情偷去了。


  一人問道,他為什麽要偷我們的信號彈?

  那人想了想,又道,隻有一種肯呢個,那就是謝獅子已經穿過了這片樹林了。


  ——哦?


  那人道,風留情這時候走了,不再拖住我們,就證明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那麽你覺得他的任務是什麽呢?一定是拖住我們,好讓謝獅子順利而走,可是他怕我們馬上警覺,所以就偷走我們的信號彈,讓前麵的人收不到我們的消息。


  一人問道,那麽,謝獅子會從哪裏逃走?


  那人想了想,低下頭去,看著被霹靂彈炸鬆的土地,想了又想,想了又想,喃喃道,是啊,他們隻有從這條路穿過,他們會從哪裏穿過呢?


  他看了看天上,覺得謝獅子再打的本是,也不可能飛過去的,何況他還有重病在身。他忽然覺得地道是唯一穿過而不被自己發覺的道路,他立即叫道,挖,快挖地下。


  他們立即動身,拿起刀劍,往地上挖去。


  第三卷三姝媚風留情的情


  過不奪回,果然他們就看見了地下一條秘道,這土地是這樣的淺,也很鬆動,看來是臨時挖成,他終於明白,道,剛剛風留情的那一炸,其實不是為了讓我們現身,而是為了掩蓋謝獅子穿過這條秘道的車馬聲,你看,這條秘道的是潮濕的,所以車痕十分的明顯。


  眾人看了看地上的車痕,果然如此。


  那人歎了口氣,道,獅子山莊能人眾多,不易對付啊。


  一人問道,我們現在要怎麽辦?

  那人道,我們現在沒了信號彈,發不出最快的消息,想必現在他們也已經過了樹林了,前麵還有一條大道,魔老二,魔老三,魔老四,你們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如果發現了他們的總計,不要輕舉妄動,刻下記號,等我們援兵過去。


  三人立即拱手道,是。


  魔老大又對著其他三人道,魔老五,你的輕功最快,立即趕去向上邊報知情況,然後拿傷透的指示來找我們,我和魔老六,魔老七去前邊的隊伍接應。


  太陽已經完全升了起來了,餘小傷這時候伸了個懶腰,然後來到了大廳裏,他看見了小紅推著落日正從內堂裏走出來,餘小傷打了個問候,然後道,少莊主,現在是非常時期,莊主對您的安全感到十分的不放心,所以特意叫我來保護少莊主。


  落日笑了笑,道,在自家都不安全了?父親真是多慮了,對了,為何今日山莊如此冷靜?


  餘小傷道,因為他們都有事情做了。


  落日問道,哦?


  餘小傷道,少莊主難道不知道今天朱大俠和獨孤大俠會回來麽?

  落日笑道,就算是聾子,也該聽說他們要回來的消失了,我想,現在碼頭上一定是人山人海了。


  餘小傷道,嗬嗬,青龍幫打算借此機會打擊獅子山莊,所以為了應付他們,山莊裏的人,大多被調去了保護莊主了。


  落日臉色變了變,道,你是誰,父親親自去迎接二位前輩了?


  餘小傷點點頭。


  落日歎了口氣,道,父親實在是多此一舉了,萬一在途中有個意外怎麽辦?餘教頭,你還是不要這裏保護我了,我沒有事的,你還是去保護我的父親吧。


  餘小傷卻道,少莊主請放心,有楊總管在外麵主持大局,絕對不會有任何意外的,何況,我已經請了一個高手,有此人在,莊主是不可能會有一根好貓丟失的。


  落日眼睛忽然盯著餘小傷,道,高手?難道是北鬥之一?


  餘小傷笑了笑,點點頭。


  落日道,難道是風衣詩?


  餘小傷搖搖頭。


  落日道,那麽是誰?


  餘小傷笑道,嗬嗬,少莊主,等他們回來了,你自然就見到他了。


  落日嗬嗬笑了。


  魔老五已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郊外,郊外的一棵大樹下,正站著一個人,一個高大魁梧的人,此人除了白虎還會是誰?


  隻見他在大樹下踱著步,等到魔老五回來的,他的臉色不禁一變,問道,你怎麽會回來的,出什麽事了嗎?


  魔老五點點頭,道,謝獅子已經離開了樹林了,他叫風留情拖住了我們,然後自己暗渡陳倉,在早已經挖好了的地道穿過,隻怕現在已經到了大路上了。


  白虎想了想,立即道,魔老大怎麽吩咐你們?

  魔老五道,他叫魔老二,魔老三,魔老四前去大路打聽情況,自己帶著其他二人前去和前邊的兄弟回合,叫我回來拿指令。


  白虎歎了口氣,道,你立即趕去會和魔老大,叫他帶領著埋伏好的兄弟們撤退。


  魔老五疑惑的問道,撤退?這……


  白虎道,他們已經知道我們的部署了,我們在怎麽埋伏,都是無濟於事了,所以不必費功夫了,立即去。


  魔老五道,那麽我們該撤到哪裏去?

  白虎道,碼頭。


  魔老五道,遵命。說完,人已經不見了。


  白虎歎了口氣,道,謝獅子,我一定要讓你死無葬生之地。


  忽然間,郊外嘲笑聲響個不絕,白虎聽的十分的刺耳,他立即用內力發出一聲,什麽人,給我滾出來。


  他的麵前,就立即多了三個人,三個年輕人,兩個幾乎長得一模一樣,手裏拿著樸刀的,白虎認得他們,道,嗬嗬,原來是公孫揚,柳泉柳水。


  柳水道,既然認得我們,還不快快投降。


  白虎道,你認為以我一人之力,不是你們的對手?


  柳泉道,你想試試嗎?

  白虎忽然伸出了虎爪,抓向了柳泉,柳泉拔刀,但是他的虎爪已經抓來,抓住了他的手,他拔不出刀來,他立即後退,白虎另一隻手有抓了過來,抓想了他的咽喉,他的爪也沒有得逞,因為就在這時候,柳水的刀已經劈了過來,公孫揚也已經一掌逼來。


  白虎立即後退,這時候,柳泉拔出了刀,三人同時逼來,白虎後退,三人逼得更加緊,白虎已經到了那棵樹下,午後路可退,他立即腳向後麵的樹幹等去,然後身子成了上去,伸手折了一顆樹枝,格擋住柳泉柳水劈哩嘩啦砍來的刀,隻見刀光極速閃動,不一會兒,白虎的樹枝已經杯薛城了碎塊,而這時候,公孫揚的一招公孫家傳掌,打了過來。


  白虎已經無法向上躍起,因為他一口氣已經用盡,如果這時候在題一口氣向上悅的話,那麽勢必就會大打折扣,而且這過程難免被公孫揚的掌力所傷,所以他此刻無法向上悅,他隻能兩腳忽然朝天,身子朝下,然後運力,一掌接向公孫揚的公孫家傳掌。


  隻聽得轟隆一聲,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兩掌想接的時候,像是天地為之色變,緊接著公孫揚叫了一聲,落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了鮮血,眼裏布滿血絲,滿是驚疑的目光,他看著落在了地上的白虎。


  柳水問道,你沒事吧?

  公孫揚看著眼前的白虎,道,你怎麽會五雷轟頂?

  這話一出,柳泉和柳水立即大吃一驚,這招竟然就是公孫家從不外傳的五雷轟頂?這一招就連死去的公孫讚也不會,怎麽白虎就會了?

  白虎笑道,嗬嗬,很驚奇吧,你大哥死前也是帶著這樣的眼神看著我的。


  公孫揚終於明白,他終於明白了公孫讚為什麽死前眼睛裏竟然步著驚疑之色,原來是因為對方使出一招連大哥都還沒練成的五雷轟頂,所以他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可是,當時殺了大哥的,不是不得意嗎?

  公孫揚道,我大哥是你殺死的?

  白虎忽然哈哈大笑,聲音卻不再試渾厚,而是變得尖細,猶如老鼠的叫聲一般,隻見白虎忽然撕下了自己的麵皮,脫下了身上寬鬆的衣服,露出了一個矮小瘦弱的身子,眾人一看,此人卻是滿麵春風不得意。


  他帶著那種尖銳的笑聲道,嘿嘿,沒想到吧。


  公孫揚道,我要為我大哥報仇。


  不得意笑道,嗬嗬,就憑你?


  柳泉道,當然還有我。


  柳水道,我怎麽可能也缺席呢?


  不得意笑道,嗬嗬,那麽,你們就一起上吧。說完,一招逼了過來,公孫揚三人也撲了過來。


  這一條大路叫做雷鳴路,是獅子山莊往碼頭的必經之路,現在這這條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右邊是一個小河畔,小河畔很美,這時候蓮花雖然已經漸進調林,湖畔早已沒有了那幾天連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景象,但是淒寄的景色,卻更加的醉人。


  現在,就有一輛馬車,在湖畔前疾馳而過,駕車的是一個帶著草帽,但是依舊遮不住他那張好看白淨的小臉的少年,他省得那樣的俊美,幾乎不比一個女子的姿色差,莫非他就是楊無謀?


  這時候,陽光已經灑遍大地,今天倒是晴空萬裏,那輛馬車就疾馳在這條路上,忽然間,陽光分外刺眼,從四麵八方,四麵八方的各個角落,無數隻弓箭如雨般無懈可擊地飛了過來,那車夫立即停下馬車,忽然亮出了兩把金環,已最快的速度,把兩環變成了無數個環,然後立即飛了出去,金環和弓箭相擊,發出了密雷齊作般的聲音,響徹雲霄,但是弓箭太多了,而且連綿不絕,無懈可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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