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卑劣的算計
夜傾雲麵不改色道:“請陛下恕罪,那盒子裏的東西,臣女今日並未帶進宮來。”
皇帝不緊不慢的道:“沒帶進宮來,那究竟是何物,讓傾雲丫頭那般寶貴啊?”
“回陛下,那是臣女的父親和母親用過的鴛鴦刀,姑母一直收藏著,臨走之前,送去保養,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就遇上了離貴妃。”
“原來如此。”
皇帝了然的點頭,側首道:“如何,愛妃可解惑了?”
“倒是解惑了,隻是,那盒子看著不小,看起來並不像是隻裝了一對鴛鴦刀的樣子,而且,臣妾似乎從未聽說過鎮南侯夫婦用過什麽鴛鴦刀啊,燕寧郡主該不會是怕本宮奪了你的寶貝,隨便編個東西來哄騙本宮和陛下吧?”
離憂眨著眼,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但是任誰也不會當她這話隻是一時無心之言。
夜傾雲更是直言道:“離貴妃請慎言,我的東西,你奪不去,我也犯不著為了忽悠你就犯下欺君之罪,鎮南侯府,養不出貴妃這般天資純厚之人!”
“噗嗤!”
有人噴笑,什麽天資純厚,夜傾雲就差指著離憂的鼻子罵她蠢笨如豬了!
就連皇後和太後也都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離憂惱火直接,卻又礙於在場人多,不得不忍耐,隻得裝傻道:“燕寧郡主何必氣惱,本宮身為陛下的貴妃,何至於去奪你一個臣子之女的東西,如今,本宮也是大燕的人了,你我爭鋒相對,豈不是教陛下難做?”
她說著,對皇帝道:“陛下,臣妾之前不懂事,與燕寧郡主多有誤會,今日,臣妾願意敬燕寧郡主一杯酒,冰釋前嫌,不知陛下可否做個見證?”
皇帝揚眉一笑:“好,愛妃有如此之心意,朕自當成全,傾雲丫頭,你可願意與貴妃和解?”
夜傾雲垂首道:“陛下作證,臣女豈敢說不。”
“本宮就知道,燕寧郡主也是識時務的。”
理由嘲諷一笑,揚聲道:“來人,給本宮和燕寧郡主上酒。”
少時,兩個宮人分別進來,一人端著一個托盤,一個走向離憂,一個走向夜傾雲。
夜傾雲接過酒杯,先聲道:“今日在陛下和群臣麵前飲下這杯酒,往後,離貴妃可千萬別再將好奇心投注在我身上了,我這人,經不起探究。”
說完,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離憂見狀眼底閃過一絲狠意,笑道:“燕寧郡主提醒的是,好奇心,的確不是個好東西。”
說完,也將杯中酒水飲盡,夜傾雲,怪就怪你生在了鎮南侯府,還偏偏如此不知趣,今日這教訓,你便受著吧,有我離憂活著一天,你就別想過一天的舒爽日子。
“好,哈哈……愛妃如此識大體,連傾雲丫頭都懂事了,好啊!”
皇帝看著二人滿飲杯中酒,滿意大笑,沒人看到風臨淵在看到夜傾雲喝酒的時候皺了皺眉。
南知意扯著夜傾雲的袖子小聲嘀咕:“你怎麽還真就喝了,誰知道那酒有沒有問題啊?”
夜傾雲微微搖頭,示意南知意別擔心,靜坐在自己的席位上聽著皇帝和大臣們互相吹捧,上演君臣和睦的大戲,心中滿是不屑,居然用曼陀羅來害她,離憂還真是找錯人了。
“嘩啦”一聲,酒壺被打翻,酒水全都撒在了夜傾雲身上,來添茶水的小宮女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郡主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郡主恕罪!”
“無妨,你起來吧。”
夜傾雲皺了皺眉,沒有掩飾自己的不悅。
那個宮女連忙退了下去,上首皇後見狀,關切道:“這賤婢也太毛手毛腳了,傾雲,你沒事吧?”
“回皇後娘娘的話,臣女無礙,隻是衣裳被酒水沾濕了。”
“哎呀,這都中秋了,衣裳沾濕可要惹了風寒的,快,帶郡主去換身衣服。”
南知意連忙道:“我陪傾雲去。”
皇後還沒出聲,離憂就陰陽怪氣的道:“南郡主才回京這麽幾天,就跟燕寧郡主如此交好,可真是叫人羨慕呢!”
夜傾雲下首不遠處的沈雲霓附和道:“武國公府出身江湖,鎮南侯府一門武將,都是俠肝義膽之輩,想必兩位郡主交好,也是理所當然吧?”
南知意沒理會她們的話,夜傾雲卻主動拒絕了她:“我自己可以的,你就在這裏坐著吧,我去去就來。”
誰都聽得出來離憂和沈雲霓在影射鎮南侯府和武國公府交往過密,夜傾雲不在乎這些,卻也不想連累了武國公府。
何況,若是帶了一個南知意去,對方還如何下手呢?
玄梔安靜了一晚上,盡職盡責的跟在夜傾雲身邊,直到這一刻,才道:“郡主,奴婢陪您去。”
夜傾雲沒拒絕,兩個人跟著宮女走出正殿,夜傾雲才問:“要去何處更衣,可有適合的衣服?”
那是皇後身邊的大宮女,一板一眼的道:“回郡主的話,花萼相輝樓的偏殿常備著適合所有人穿的衣服,為的就是防備今晚這種意外,郡主的衣服,自然也是有的。”
“原來如此,那我還真要謝謝定下這規矩的人了。”
夜傾雲跟著宮女進入偏殿的一間房內,那宮女看著玄梔道:“能不能請這位姑娘隨奴婢去挑挑衣服,奴婢對郡主的身量不是很了解,怕挑來的衣服不合適。”
夜傾雲答應的爽快:“當然可以,玄梔,去吧。”
玄梔擔憂的看了夜傾雲一眼,跟了出去,人一走,夜傾雲立即將屋裏香爐給熄了。
一座無人住的空屋,居然點著香味濃鬱的合歡香,這些人,還真是做足了準備,隻是,不知道配合離憂做出這一切的,究竟是誰。
等了一會兒,就聽到外麵有腳步聲響起,夜傾雲起身想走到屏風後躲起來,卻忽然身子一軟,差點摔地上。
連忙扭轉身體,才勉強倒在了身後的椅子上,椅子摩擦地麵,發出咯吱一聲,夜傾雲心跳如雷。
明明自己沒有喝離憂送來的酒,為什麽還會渾身無力,燥熱難耐,究竟是怎麽回事?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已經被推開了,三皇子燕錦天!
夜傾雲了然,果然,離憂早就和燕錦天勾結在了一起。
身體越發的軟綿無力,夜傾雲看著燕錦天漸漸走近,她握緊了手上的鐲子,她現在渾身無力,三皇子卻是身強體壯,她隻有一次機會,拿下燕錦天。
燕錦天走到夜傾雲近前:“燕寧郡主,何故如此看著我?”
夜傾雲諷刺道:“三皇子何必如此明知故問,我姑母才剛走,就如此迫不及待了嗎?”
“這可怪不著本王,本來父皇把你賜婚給風臨淵,本王已經放棄了的,可誰叫你得罪了這麽多不該得罪的人呢?”
燕錦天說這話時,臉上還掛著那習慣性的假笑:“這麽多人求著本王來給你個教訓,本王若是拒絕了,豈不是很不識趣?”
燕錦天說著,一隻手抽走了自己的腰帶,三兩下露出精壯的上身,見夜傾雲麵不改色,還有些詫異:“還這麽冷靜,燕寧郡主好膽量啊?”
夜傾雲反唇相譏:“對你這種隻會使用下作手段欺負女人的人,我犯不著害怕!”
燕錦天冷笑一聲,一手捏住夜傾雲的下巴:“還在嘴硬,今日就讓本王看看,你這張嘴究竟有多硬?”
說完,兩步上前就去撕扯夜傾雲的衣服,也是這一瞬間,夜傾雲一手捏動鐲子上的機關,一手拿出早早拔下來握在手中的簪子,用力刺進燕錦天的麻穴。
燕錦天猝不及防,不可置信的瞪著夜傾雲:“你,怎麽會?”
離憂用的藥是離國秘藥,他親眼見識過的,女人隻要沾上,就會渾身無力,燥熱難耐,求著男人給紓解,卻又意識無比清醒。
離憂就是想讓夜傾雲明明白白的看著自己被侮辱,燕錦天也覺得夜傾雲有意識的話,才不會太無趣,可他沒想到,夜傾雲都中了藥,居然還能如此凶悍。
眼皮越來越沉,燕錦天一咬牙,往前一撲,一扯,夜傾雲的外裳就被他撕破,露出裏麵的內襯。
夜傾雲強忍著體內的熱意,握著簪子再刺過去,燕錦天倉惶躲避,一時沒站穩,摔在了地上,再想爬起來,去隻覺得雙腿發軟,眼皮沉重的站不起來。
夜傾雲見狀,撈起地上的椅子,重重的砸在燕錦天腦袋上,這才拿起簪子,咬牙刺進自己的大腿。
“咣當”一聲,門被踢開,夜傾雲驚了一下,沒掌握好分寸,半根簪子插進了大腿。
抬眼,卻是風臨淵站在門口,背後是靜靜灑下來的月華,讓那一身白衣的來人披上了一層神秘的光暈,好似月神降臨。
夜傾雲鬆了口氣,將簪子從腿上拿起來,在風臨淵諱莫如深的視線裏努力平緩著自己的呼吸,又一下刺了進去。
風臨淵不淡定了,幾步走過來就問:“你在幹什麽?”
“別過來!”
夜傾雲厲喝一聲,帶著血的金簪就對準了風臨淵,及早不已的衝了一句:“別過來!”
風臨淵頓住腳步:“好,我不過來,你先放下手裏的刀,不要自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