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牽一發而動全身
傅明月卻對封言辭的話置若罔聞，扔了手裏的金簪，哈哈大笑道：“賤人，毀了我，你也別想好過，如今我倒要看看，燕寒天是否會將你這麽一個醜八怪納入後宮，哈哈哈……”
瘋狂的笑聲帶著充滿恨意的瘋狂，聽得大堂裏的眾人毛骨悚人，隻覺得這個女人也太瘋狂了些。
傅未央見此，先發製人道：“諸位，舍妹雖然形式衝動了些，但雪思婉一個閨中小姐做出如此醃臢事，也算是罪有應得，不過本王可不相信但憑一個雪思婉就可以將舍妹弄到昌邑王府上去，還請諸位查明真相，還舍妹清白！”
封言辭造型的瞅了瞅雪思婉，很是無奈道：“周禦醫，勞煩您先為雪大小姐止血療傷。”
他其實還想讓雪思婉閉嘴，嚎的實在是太難聽了，礙於丞相和自己的身份差別，到底是沒能說出口。
周禦醫卻是不客氣，看著雪思婉蹙眉道：“她如此躁動，老夫無法治療。”
夜傾雲了然道：“丁香，玄梔，幫幫周禦醫。”
“是，郡主！”兩個丫頭脆生生的應了一聲，立即從人群裏竄過來，丁香動作麻利的拽下雪思婉捂著臉的手，雙手反剪在背後，玄梔則一臉真誠的道：“周禦醫，需要奴婢做什麽？”
周禦醫嘴角抽了抽，對著簡單粗暴的動作也很是無語，卻還是配合道：“兩位姑娘別讓雪大小姐亂動便可，別的就不用再做什麽了。”
“好的。”
玄梔低聲應答，看上去還有些失落的樣子。
夜傾雲則趁機道：“封大人，這安息香和月麟香，紫檀木都好說，可是這曼陀羅卻非大燕所有，雪思婉一個閨中小姐，她如何能弄來著異域之物？”
“沒錯。”莫懷穀附和道：“本官也以為僅憑雪思婉一人，絕不可能完成此等籌謀，可如今雪思婉如此情況，一時也難以繼續詢問，封大人倒是不妨傳了雪思婉的貼身侍女前來問話，她們常年追隨雪思婉，想必對雪思婉所做的事情，也是知道一些的。”
封言辭經莫懷穀一提醒，方才響起雪思婉之所以被傳喚，可不就是因為她的貼身侍女散播傅明月在昌邑王府上的謠言？
思及此，忙道：“來人，傳雪思婉的貼身丫鬟，尤其是散播謠言的那個，立即傳來。”
一旁正在療傷的雪思婉聽到封言辭的話，頓時大驚失色，卻被丁香壓製著動彈不得，而站在一冊旁觀的丞相則麵色晦暗不明，很是令人難以捉摸。
官差去傳雪思婉的丫鬟，跟隨傅明月等人而來的桓郎則進入了大堂：“封大人，莫大人，下官還有一事須得稟明二位大人，此事，於案情也息息相關。”
封言辭客客氣氣道：“隻要於案情有益，桓大人但說無妨，是非曲直，我等自有公斷。”
桓郎聞言，這才道：“昨日事發後下官是第一個出手調查的，調查過程中無意發現丞相府有人竟然用信鴿與皇宮裏互通往來，昨晚淩晨，下官截獲一封信，還請兩位大人過目。”
桓郎話落，就有京兆尹的官差提著一個鳥籠走上來，桓郎則將一張紙條呈給封言辭。
眾人驚愕不已，夜傾雲更是不嫌事大的道：“朝中大臣與宮裏私自往來這可是大忌，封大人，上麵可有署名？”
封言辭搖了搖頭，麵上倒是不見失望：“這種密信，沒有署名倒也正常，想知道這信鴿是何人所有，也不難，來人，走到宮門口放飛這信鴿，看看它究竟飛往何處？”
疾風在一旁舉爪：“封大人，這信鴿可是重要物資，讓卑職去吧，以免這信鴿被人從半空中射殺了。”
封言辭對疾風的身份和實力自是明白的很，卻也沒有立即答應：“信鴿固然重要，更重要的卻是信鴿最後的落腳點，大燕律法有規矩，查證須得兩人以上，疾風護衛若是不介意的話，便與慕少卿同去，以示公正。”
“沒問題！”
疾風欣然答應，暮秋本就是寧都王府的人，這封言辭可真會給他找搭檔呢！
慕秋也向大堂眾人拱手告辭在，轉而和拎著鴿子籠的疾風相攜而去。
倆人才出門，之前出去的官差就回來了：“啟稟大人，雪思婉的丫鬟桃枝抬到，另一丫鬟桃夭不知所蹤。”
頓了頓，又道：“桃夭便是那個散播謠言說明月公主在昌邑王府上的丫鬟，另外，有人舉報昨晚相府後門抬出了幾具屍體，被拋屍在東山亂葬崗，聽說僅那更夫看到的，就有四五具屍體，卑職不敢擅作主張，請大人指示。”
那官差穿的是九州巡捕的衣服，應該是刑部的巡捕，說話利索，不卑不亢，麵對大堂上的公卿貴族也毫無懼色，看的夜傾雲欣賞不已，覬覦之色毫不掩飾。
封言辭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呆了，驚堂木一拍，立即道：“桓大人，勞煩你立即帶人去東山亂葬崗，確認死者身份，以及，這些死者究竟與明月公主被害案有沒有關係。”
“下官遵旨！”
桓郎領命而去，封言辭氣的胖胖的臉頰上肉都在顫抖，眼尖的看到丞相居然在給身邊的人使眼色。
眼看丞相的隨從就要溜出去，封言辭厲喝一聲：“站住，從現在開始，沒有本官允許，大堂內所有人不得擅自離開，否則便以謀害明月公主的幫凶論處！”
夜傾雲驚的腦袋微微往後縮了一下：“看不出來啊，封大人竟然還有這麽威風的時候？”
風臨淵挑眉：“這就威風了？”
夜傾雲回頭反問：“連你這個王爺和燕錦天，傅未央，昌邑王都敢禁足，怎麽不威風？”
風臨淵笑而不語，示意夜傾雲回頭，後者不明所以的回頭，就見封言辭走下大堂，對風臨淵等人拱手道：“各位王爺，事急從權，事急從權啊，今日多有得罪，待案情水落石出，下官一定向諸位一一賠禮道歉！”
那狗腿的樣子讓方才誇他威風的夜傾雲隻覺得臉疼。
封瑜也有些嫌棄的捂臉，莫寧則是戲謔道：“萬萬沒想到封大人和父親平日裏斷案居然是這樣的，真是……”
“一言難盡，是吧？”
夜傾雲有些無語的接話。
莫寧想了想，點頭，還真是，除了一言難盡，也想不到什麽合適的形容詞了。
封言辭既然下了令，夜傾雲自是第一個配合的，左右看了看，有些無聊，正想著究竟要怎麽速戰速決呢，就見兩個衙役搬了椅子來，輕手輕腳擺在夜傾雲麵前，小聲道：“我家大人說，今日這案子要結束，郡主受累了，郡主請坐。”
夜傾雲詫異的看向封言辭，見對方點頭，方知的確是封言辭的意思，頷首向其道謝，轉而看向另一把椅子：“那這把椅子是？”
衙役躬身道：“自是給寧都王殿下的，我家大人說，若不是郡主在此，想必寧都王殿下也不會趟這渾水，勞王爺手雷，還請王爺恕罪。”
夜傾雲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看著風臨淵大馬金刀的坐在自己身側的位置上，她頗為無奈道：“不是說封言辭是大燕出了名的笑麵閻王，居然這麽會做人的嗎？”
“世家出身的，隻要自己願意，有幾個不通人情世故的。”
風臨淵嘴角微微勾起，頗為滿意道：“本王倒是覺得他頗識時務，是個聰明人。”
夜傾雲嘴角抽搐個不停，就因為給了你一把椅子，人家就是聰明人了？
這什麽邏輯？
彼時，大堂外又有人來，卻是刑部的官差：“啟稟大人，鎮南侯府玄飛護衛求見燕寧郡主。”
“玄飛？”
封言辭看向夜傾雲，詢問道：“郡主。”
夜傾雲微微頷首：“煩請大人讓玄飛進入大堂，他或許能帶給我們一些意想不到的消息。”
封言辭聽她的話，便知道夜傾雲查到的絕不止一星半點，聞言心中一樂，立即道：“來人，讓玄飛進來。”
玄飛徑直進了大殿，朝夜傾雲和風臨淵抱拳見禮，這才道：“啟稟封大人，卑職受命郡主之命查明月公主被害一案，在昌邑王府外抓獲嫌疑人兩名，分別是昌邑王府的內府管家劉山和相府家丁趙普，如今兩人已經在堂下，隻等大人候審。”
“那還等什麽，還不快帶人犯？”
衙役匆匆去帶那兩個人犯，封言辭則急吼吼道：“玄飛護衛，你如何確定那兩人的身份，又如何得知他們與明月公主被害案有關？”
“回大人的話，此事說來巧合，卑職奉命調查明月公主被害案，卻無從查起，本想去驛館尋得蛛絲馬跡，經過東安巷的時候卻正好碰見這二人被花樓的老鴇趕出來，兩個人罵罵咧咧的間提起相府，卑職覺得可疑，便拿來一問，如此方知相府竟然還藏匿著叛軍林薄的親信。”
玄飛此言一出，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莫懷穀震驚道：“玄飛護衛，這種事情可不敢亂說，你確定那人真是這般說的？”
玄飛點頭：“千真萬確，卑職不敢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