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陛下喜當爹
“皇後娘娘說的是，可這大不敬的罪，也隻有淵兒能定吧？”
她固執的用昵稱暗示別人，她與風臨淵的親近：“淵兒在乎，那才是大不敬，他若不在乎，那邊是我這當姨母的與外甥間的親近，即便您是皇後娘娘，也不能阻止淵兒親近姨母吧？”
如若風臨淵當真與這位姨母親近，那她自然可以對夜傾雲放肆。
隻可以風臨淵護短的對象永遠隻會是夜傾雲。
“皇後位主中宮，母儀天下，你以草野民婦，當在她麵前自稱民婦，誰給你我來我去的權力？”
“淵，陛下！”
那女子似乎沒想到風臨淵居然如此護短，一時愣在了那裏，反應過來後，愣愣道：“臣婦是寧都王府唯一的長輩，您登基稱帝，難道就這樣對待我這個賬備馬？”
“朕的父王是風天涯，母親是桓若離，父王一生未曾納妾，你算什麽長輩？”
風臨淵冷聲道：“來人，把她拖出去！”
兩邊的侍衛聞聲就要將那女人拖下去，那女人慌了一下，竟然大喊道：“陛下不認我這個姨母，難道連自己自幼訂婚的未婚妻都不認了嗎，我的鳳依等了你十年，你難道要讓她們孤兒寡母，在外流浪嗎？”
一石激起千層浪，若說之前眾大臣們都把這女人當成一個來打秋風的窮親戚，那現在就不一樣了，當今陛下竟然還有一個自幼訂婚的未婚妻，聽著說法，倆人還有了孩子，這可是驚天動地的八卦。
兩個侍衛愣在那裏不知所措，大臣們齊齊望著風臨淵，不知他會作何反應。
倒是夜傾雲先笑了：“本宮倒是不知，陛下還有一個未婚妻，這位夫人，不知你口中的鳳卻是何人，所謂孤兒寡母又是怎麽回事？”
那婦人垂淚道：“我兒鳳依本事寧都王麾下四品參將袁慶國，當初老王爺替我兒和陛下許下婚約，後來老王爺和王妃蒙難，我夫君也戰損沙場，我便帶著鳳依回京奔喪，王爺當時傷心至極，中日酗酒，鳳依貼身照顧，卻不知陛下酒後失態，欺辱了鳳依！”
她說的哀哀切切，眼淚一直墜個不停，的確也是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群臣默默吃瓜，卻見他們的皇後娘娘聽到這樣的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起來了。
“也就是說，那孩子是當時懷上的，現在算來，該有十來歲了吧？”
“十，十一歲了，長的，和陛下挺像的。”
“既然如此，今日正好群臣都在，帶進宮來讓大家瞧瞧吧。”
夜傾雲笑容得體的坐在那裏，麵帶笑容道：“正好，我和陛下目前也還沒有孩子，那孩子就是陛下的長子了，本宮請桓老先生回京，好生教導，未來的儲君，就有希望了。”
文武百官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當初他們讓風臨淵納妃的時候，夜傾雲恨不得拿刀劈了他們。
如今外室上門，她竟然要立外室之子為儲君，這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麽藥？
那婦人卻被這潑天的榮華給驚呆了，聞言，連忙道：“好，好，她們現在就在殿外，娘娘這就可以召人進來。”
穿著素青色長裙的女子，帶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走上大殿，倆人估計從未到過這種地方，雖然規矩禮儀都沒出什麽問題，但看得出來，有些拘束。
夜傾雲緩聲道：“你就是鳳依姑娘，抬起頭來，讓陛下和本宮看看。”
母子倆抬起頭，夜傾雲瞳孔微縮，靠前的大臣們也忍不住在那少年和風臨淵之間來回掃視：“像，真是太像了，刺子，莫不真是陛下的孩子？”
夜傾雲歪頭看風臨淵，無聲的發出詢問。
風臨淵當即搖頭，小聲道：“朕素來潔身自好，在你之前，從未有過女人。”
他那話不像是發誓，就隻是在簡單的陳述一個事實，看著夜傾雲的眼神卻極盡溫柔。
夜傾雲心頭的那一點不悅頓時壓了下去，她回頭道：“的確很是相似，不過，皇室血脈，不容混淆，鳳依姑娘，你如何證明你曾是陛下的人，這孩子又是陛下親生子？”
“這……”
袁鳳依怯怯的從懷裏掏出一枚玉佩來：“這是陛下當初贈予我的，不知，算不算證據？”
那是一枚刻著“淵”字的小金鎖，袁鳳依紅著臉道：“陛下喝的爛醉，待我卻並不粗暴，還特地將這枚金鎖贈送於我，說這是老王妃在他滿月時特地命人打的平安鎖，希望以後，我也可以平平安安，莫要再像老王爺和王妃一般，慘遭不測。”
袁鳳依如果說風臨淵當時對她有多好，與她多恩愛，那別人可能不信，可她卻不動聲色的拿老寧都王夫婦來說事，誰都知道風臨淵當時驟然失去父母，肯定悲傷至極，用自己的平安鎖來保護身邊之人，這種事情再合理不過了。
就在眾人唏噓這袁鳳依十有八九的確是風臨淵的人時，風臨淵突然道：“既然本王將如此重要的平安鎖給了你，你可記得，當時是什麽時候？”
“自然記得，那是天武十八年，老王爺和王妃出事後的第三個月，正好是花朝節，陛下您說老王妃最喜歡花朝節了，每年花朝節，老王爺都會想方設法扔下您，自己帶著王妃去逛花朝節廟會，您那時候都會想方設法跟在老王爺身後破壞他們的二人世界的。”
袁鳳依說著，甜蜜的笑了。
“既然有了陛下的孩子，為何不留在寧都王府，即便後來走散了，寧都王府一直在燕京，陛下的行蹤也從不難打聽，為何事到如今才找上門來？”
風臨淵開始插手這件事，夜傾雲就變得疾言厲色起來，看上去好似爭風吃醋一般，隻有了解這對夫妻倆的宋西洲，吃瓜吃的最是興奮。
袁鳳依不慌不忙道：“陛下自那一頁後就奔赴南疆，我被王府的老嬤嬤發現未婚先孕，不敢向別人說腹中懷的是陛下的骨肉，怕毀了陛下生譽，便被驅逐出府，陛下在南疆一待就是兩年，後來輾轉西疆，
隨著陛下戰功越來越顯赫，陛下弑殺凶殘的名聲也傳了出來，鳳依覺得那樣的陛下與鳳依心中清朗高貴的陛下相去甚遠，就沒想過要去找陛下了。”
“那現在呢？”夜傾雲神色不明道：“出現在大殿，又是什麽意思？”
“今時不同往日，換作以往，如風隻是一個普通的孩子，沒有人會知道他的存在，我和娘親就可以將如風養的很好，可如今，如風是皇嗣，沒有一個王朝會允許皇嗣流落在外，
而且陛下既然能夠稱帝得到這麽多大臣的擁護，那就說明他不是當初傳言中那個殘忍弑殺的惡人，如風可以有一個英雄帝王的父親，我這當娘的，為什麽要扼殺他獲得父愛的權力呢？”
袁鳳依看著是個弱弱的小家碧玉，言語之間卻透出其縝密的邏輯和謹慎的思維來，從她進殿後，那個自稱為風臨淵姨母的女人沒再開過口，於是夜傾雲明白，那個女人隻是一個進宮的踏腳石，袁鳳依才是這場鬧劇的主導者。
“你真的隻是想讓你的兒子有一個陛下這樣的父親嗎？”
夜傾雲一步步走下高台：“或者說，你還有什麽想要的，不如一並說了？”
“如風是陛下的兒子，我自然也是陛下的女人。”袁鳳依目光灼灼的盯著風臨淵道：“我不要求陛下給我冊封高位，隻要求陛下昭告天下，我才是陛下的原配妻子。”
“然後，本宮就成了一個奪人夫君的第三者，是嘛？”
夜傾雲冷笑一聲，陡然一巴掌扇在袁鳳依臉上：“風臨淵的原配妻子，你也配？”
袁鳳依和那個女人都沒想到之前還好言好語的夜傾雲竟然會突然動手，一巴掌被打蒙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皇後娘娘，你這是幹什麽？”
那個女人一把將袁鳳依拉到自己身後，話說完，那一直沉默的少年卻突然衝過來對著夜傾雲一陣拳打腳踢：“你憑什麽打我娘，我是皇子，我娘就是皇後，你憑什麽打我娘，等我當了皇子，我要讓他們殺了你，殺了你……”
十幾歲的少年，猶如一隻發瘋的狗一樣對夜傾雲撕扯，踢打。
眾人都懵了，徐林等侍衛反應過來就要衝過來護駕，風臨淵早已經從高座上飛身下來，伸手要將夜傾雲拉到身後。
卻被夜傾雲一句“都別過來”嗬止在原地。
那少年也被夜傾雲肅殺的聲音嚇到了，拳打腳踢的動作僵住，兩隻眼睛猶含恨意的瞪著夜傾雲，像是隨時都會撲過去撕咬夜傾雲。
夜傾雲森寒如刀的眼神盯著那少年“你是皇子？”
轉而有去看袁鳳依“你是風臨淵的未婚妻？”
最後，視線落在那女人身上“你是風臨淵的姨母？”
“當，當然。”那女人強自鎮定道：“鳳依身上的金鎖和如風的相貌都是證據，皇後娘娘難道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滅口嗎？”
“殺人滅口不至於，我隻是讓你們看看，冒充皇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