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踢到鐵板了

  她說著,忽然一把將那叫如風的少年拽上前,一手摸進他脖頸裏,用力撕扯。


  皮肉被撕開的聲音簡直令人作嘔,滿大殿卻無一人挪開視線,因為,他們眼睜睜看著夜傾雲將那叫如風的少年的臉撕了下來。


  原本肖似風臨淵的臉陡然就變成了一張極為平庸的臉,除了那雙眼睛長的的確是和風臨淵累死的丹鳳眼外,五官與風臨淵竟然也隱隱有些相似。


  夜傾雲毫不留情的拽了那如風的肩膀,讓他麵對眾人“為了找這麽一張臉給我和風臨淵添堵,沒少費力氣吧?”


  三個人都沒想到自己被揭穿的如此迅速且直白,袁鳳依恍然倒地,那自稱是風臨淵姨母的女人則跪地拽著風臨淵的衣擺道:“淵兒,陛下,我真的是你姨母啊,這個孩子也的確是你的,我,我和鳳依隻是怕皇後不讓你認他,才會出此下冊啊!”


  悲切的樣子簡直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風臨淵冷哼一聲,毫不客氣道:“且不說朕從未在外欠下過風流債,即便是有,遇到皇後以後,那一切也都跟朕無關了。”


  風臨淵甩開那女人,握著夜傾雲的手,歉疚道:“除夕佳節,還要讓你為這種事情煩心,是為夫之過,這幾個人,你想如何處置,我都聽你的?”


  “不著急。”


  夜傾雲拍拍風臨淵的手:“人家都拿說的這麽誠懇了,不把事情真相說明白了,不知情的,還以為是我嫉妒成性,容不下皇嗣呢?”


  她挽著風臨淵的手臂,邊往高坐上走去,邊道:“來人,拿琴來。”


  眾人默然,都不明白夜傾雲這個時候不忙著處置那三個人人,要琴幹嘛,卻也無人敢出聲。


  那三個人則被丁香看的死死地,沒有一絲逃竄的機會。


  詭異的曲樂從夜傾雲指尖流出,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很柔婉的曲子若是直接聽來應該也是很悅耳的,但是聽著的眾人卻覺得,那音樂似乎不是從耳朵裏聽見的,而是直接從夜傾雲指尖飄進他們的大腦中。


  漸漸地,眾人的意識都模糊起來,緊接著曲樂便的緊蹙起來,錚錚的聲音猶如魔音穿耳。


  大臣們陡然清醒過來,就聽夜傾雲厲聲道:“說,你們究竟是何人,為何要冒充皇嗣,誰放你們進宮的?”


  “我叫桓雅茹,林州桓家人氏,老寧都王妃桓若離是我的堂妹,有人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帶著鳳依和那個孩子進宮,否則,我和鳳依都有性命之憂。”


  袁鳳依則默然道:“我叫袁鳳依,幼時老王爺和我爹開過要結親家的玩笑,被人知道了,便讓我娘待我進宮,那小金鎖是原來王府的一個老嬤嬤給我的,那人還給了我一枚令牌,說是全天下隻有皇後娘娘身邊的十二個人才有這令牌。”


  袁鳳依從腰間掏出一枚令牌,原木色的令牌上刻著“孤雁”二字。


  夜傾雲眼神微冷,那是她最初手下玄飛等十二人時特地訂做的令牌,全天下一共十二枚,可以代表她發號施令,後來為了方便,這令牌與宮裏的侍衛做了通傳,持此令牌者,在宮中暢行無阻。


  “那這孩子呢?”


  大臣們沒注意到,夜傾雲此時的聲音其實和方才的曲樂一樣,跳過耳朵,直接鑽進了人的腦海裏。


  “我,我不知道,是那人找來的,這孩子送到我身邊的時候已經篤定自己是皇子了。”


  ……


  三個人如夢似幻的倒出了一切,風臨淵環視文武百官,冰冷的視線落在方才蠢蠢欲動,試圖讓他收下這對母子的文臣們。


  諷聲道:“眾卿可都聽明白了?”


  大臣們默默點頭,卻不知道該說什麽,難道要說聽明白了?


  感覺好傻。


  嘩啦一聲,麵前上好的白玉杯盞砸落在地,跪在大殿中央的三個人醒神,兩個女人警惕的看著四周,至於那叫如風的少年,還是和之前的瘋狂模樣一般無二。


  風臨淵冷酷的聲音不留一絲情麵的給他們判了死刑“來人,將這三人拖下去,杖斃!”


  疾風親自帶人將三個人押下去。


  安靜如雞的大臣們終於有了點動靜:“陛下,這三人來曆不明,冒充皇嗣,用心險惡,是不是該交由刑部嚴加審問,讓她們交代出幕後主使才是,此人賊膽包圖,如若不斬草除根,後患無窮啊?”


  “嚴加審問?”


  風臨淵嗤笑一聲:“誰能審的比皇後更徹底?”


  眾人默然,少時,樊秀夫站了出來,麵色慎重道:“敢問陛下,方才皇後娘娘審問那三人,所用的可是前朝帝師傳承的攝魂之術?”


  風臨淵神情陡變,警惕的看向那些大臣,卻見許多大臣都和樊秀夫一樣,分明是猜到了夜傾雲審人所用的方法跟攝魂術有關。


  還沒想好怎麽開口,那邊夜傾雲就坦然道:“樊丞相果然見多識廣,這攝魂術失傳百年,沒想到丞相竟然知道,倒真教本宮意外呢!”


  群臣沒想到夜傾雲竟然就這麽坦然的承認了,再一想,夜傾雲都不介意在這麽多人麵前用了,想必也是不怕被人發現的。


  如此一想,就有人忍不住好奇道:“可是皇後娘娘,這攝魂術不是早就失傳了嗎,您是鎮南侯府的郡主,怎麽會?”


  他們其實想問的是,堂堂鎮南侯府的郡主怎麽會攝魂這種邪術,不過礙於夜傾雲的身份,沒敢說出來罷了。


  “所有人都說攝魂術失傳,不過是因為前朝帝師一族被滿門抄斬罷了,散落在外的書籍,手劄多得是,誰又能肯定會攝魂術的隻有黎家人?”


  夜傾雲說著,語氣陡轉,認真道:“但本宮也可以肯定的告訴諸位,這世上會攝魂術的人少之又少,會攝魂術之人,以其為惡這占據半數,本宮不知道朝中是否還有人會攝魂術,也不會刻意去查,但如果有人用攝魂術為惡,不管情節輕重,本宮和陛下都將嚴懲不貸!”


  除夕宮宴過去數日,宮宴上的認親烏龍還在被人熱議,夜傾雲和風臨淵自然也不會放之任之。


  這日下朝,夜傾雲就在未央宮裏看到了自己和風臨淵兩個人的大部分親信之人。


  “來了這麽多人,看來隱世家族和那個喜當爹的兒子都有消息了?”


  眾人整齊的發出“噗”聲,然後在風臨淵的眼刀子整齊劃一的閉上嘴。


  除夕宮宴後夜傾雲成功的給眾人科普了“喜當爹”這個概念,然後把那個叫如風的少年稱為風臨淵的便宜兒子,嚴令青山必須查清如風的來曆,日日詢問消息,以至於如風這個便宜兒子已經深入人心了。


  青山清冷的眸子裏含著笑意道:“查清楚了,隱世家族在大陸上精英有糧行、當鋪、茶莊、鏢局等業務,遍布龍耀每個角落,青鳥找到了進入隱世家族的入口,不過最新消息先是,隱世家族的人已經穩不住,要出來親自參與龍耀大陸的亂局了。”


  風臨淵聽的頻頻點頭,而後道:“那個如風呢,關於他有什麽情報?”


  “憑空冒出來的一個人,戶籍什麽的都查不到,不過可以肯定他和和風當鋪有聯係。”


  青山頓了頓,有些為難道:“那枚令牌,和玄飛他們的一模一樣,從材質到花紋沒有任何瑕疵,就像是一起做出來的一般,屬下和疾風,徐林,玄飛他們查了幾天,也沒查出究竟是何人做的,而且,玄飛他們的令牌,從未離過身。”


  青山說到這裏,麵上困惑不減,風臨淵見他們幾個都欲言又止的,冷了聲音道:“有話就說,作何吞吞吐吐的?”


  “其實,這件事中還有一個人。”疾風到底是個急性子,聞言,見青山和徐林還猶豫著,就想先道:“屬下私底下審了桓雅茹和袁鳳依,引他們進宮挑撥離間的人中有一個女人,對皇後娘娘的性情極為了解,對皇後娘娘更是深惡痛絕,屬下根據袁鳳依的描述做了畫像,發現,是夜清容。”


  夜傾雲饒有趣味的咬著口腔內壁哼出聲:“狗改不了吃屎啊這是,繼續查,找到夜清容,不用跟我稟報,直接殺了。”


  上元節,漫天星辰映著火樹銀花,將夜傾雲和風臨淵這兩個凡世裏最高貴的人帶到了人間煙火中。


  夜傾雲貪婪的吸了口深宮外的空氣,喜滋滋道:“還是宮外好,我現在覺得連宮外的月亮都是圓的。”


  風臨淵寵溺的捏捏她的臉蛋,大方的許諾:“若是你不喜歡宮裏的生活,回去後就把朝政交給宋西洲,我帶你去賀蘭山,”


  賀蘭山就是隱世家族的入口所在,風臨淵去隱世家族做什麽,不言而喻。


  夜傾雲眯眯眼點頭:“好啊!”


  隱世家族對風臨淵這個大燕新皇虎視眈眈,回京不足一月,已經寄了四封恐嚇信,把夜傾雲和風臨淵的耐性消磨殆盡,夜傾城那邊也沒好到哪裏去。


  他不肯放權聽隱世家族的話,錢財糧食對他無用,美女功法他無動於衷,現在隻差一個契機,這幾人就可以殺上賀蘭山,跟隱世家族的那些醃臢貨殺個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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