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高渠詭計多端，流光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夜傾雲凝眉深思，“你們誰與駐守西疆的銀羽衛駐將相熟？”
青山立即道：“西疆銀羽衛駐將是馮兆蘭將軍，那是銀羽衛的老將了，皇後娘娘問他做什麽？”
夜傾雲不答反問：“你跟馮將軍很熟？”
“王爺與鳳將軍之間的聯係一直是屬下在維持的，還算相熟。”
“那就好，立即修書一封，讓馮兆蘭警告赫哲部，他們若是接受了高渠和流光進入赫哲部，銀羽衛的鐵騎隨時都會踏上赫哲部的草場。”
頓了頓，她又道：“另外，讓鳳將軍沿途設卡攔截，一旦發現高渠和流光，立即拿下，生死不論！”
流火的重傷燃起了所有人的怒火，確定流火沒有性命之憂後，什麽都擋不住他們要為同僚報仇的決心。
轉眼間夜傾雲離京已有兩個，高渠逃遁，劉堪身死，西疆十三州這一團亂麻終於理出了些許頭緒。
夜傾雲麵對著一堆新整理出來的賬冊長籲了口氣。
玄飛將最後一本賬冊放在她麵前，道：“皇後娘娘，高渠和劉堪這幾年強征的所有賬冊都在這裏了。”
鬱歡跟著道：“我請算了一下查抄高渠和劉堪府邸的所有收入，和玄飛那邊的賬冊對比了一下，兩邊加起來，足夠退還西疆十三州所有百姓兩年的稅款了。”
“清點好就先放著吧，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辦，正好可以幫新來的西疆節度使立威。”
夜傾雲一心多用的想著風臨淵會派誰來接任西疆節度使，一邊道：“相府地庫裏的東西都搬出來了沒？”
“搬出來了，不過，高渠估計光顧著討好西戎了，地庫裏的東西，其實並不是很多。”
玄飛興致缺缺道：“高渠把裏麵的東西全都換成了金磚，粗略統計了下，也就五百萬兩金子，箱子都已經裝好了，隨時可以運走。”
“去裝車，明日一早，我們回京。”
“皇後娘娘，那高渠和流光，我們不找了？”
玄飛猶不甘心，流火至今還在床上躺著呢，平日裏古靈精怪的少年如今躺在床上，死氣沉沉的，看著就讓人心疼。
“找，當然要找，但是本宮已經離京兩個月了。”
夜傾雲沉聲道：“陛下縱著我，但我也不能全然不管他，堂堂皇後，離京兩月，讓朝中那些大臣知道了，少不得又要在陛下麵前進言，而且，高渠和流光這一逃，你覺得我們什麽時候能找到他們？”
玄飛無言，高渠和流光能逃一輩子，夜傾雲卻不能在這裏等一輩子，她有太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裝著黃金的馬車整整齊齊的排列在官道上，夜傾雲牽著馬走到麗州城外，語重心長道：“西疆十三州暫時就拜托將軍了，本宮回朝，立即諫言陛下，派得力大臣來接任西疆節度使和麗州太守，為秦將軍分憂解難。”
秦飛虎慚愧道：“末將雖不能像皇後娘娘一般大刀闊斧，鏟除朝廷的蛀蟲，但也願意為陛下和皇後娘娘效犬馬之勞，守護西疆一方平安，請皇後娘娘放心，末將定不負使命。”
夜傾雲來的低調，走的時候卻高調的吸引了半個麗州城的人，百姓們夾道相送，車隊走出好遠，還能看見在城門口揮手送別的百姓。
不過這溫情的場麵也沒持續太久，走上官道不足一個時辰，青山策馬追上前麵的夜傾雲，“皇後娘娘，孤雁山的弟兄來信，高渠和流光二人已經於日前混進西戎商隊入關，他們正在追蹤中，請求指示下一步行動。”
“伺機行動，殺了他們，若是暫時動不了高渠，也得給我把流光那混賬弄死。”
夜傾雲還記著流火醒來時，知道自己沒能帶回高渠，卻四肢皆段是那絕望的模樣，不把流光帶到流火麵前，她怕流火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個陰影。
夜傾雲的命令儼然是附和青山這些心疼流火的同僚的，聞言，立即喜上眉梢。
夜傾雲又道：“他們大概何時能與赫哲見麵？”
“高渠和流光日夜躲藏，行程快不了，按時間推算，還有二十幾天才能抵達赫哲部，與赫哲首領見麵。”
“還有二十幾天，夠了，傳令馮兆蘭，二十天後，自己挑選時機襲擾赫哲部一下，給他們一個警告，省的讓西戎各部以為我大燕的警告隻是開玩笑。”
“明白！”
青山領命而去，後麵有空置的馬車，上麵備著紙墨筆硯，以備不時之需，平日裏不怎麽用，這回倒真是派上用場了。
五百萬兩黃金分批運輸，夜傾雲帶著一百萬兩黃金回宮，所有咋咋呼呼吵著皇後擅自離宮，不成體統的大臣們瞬間閉了嘴。
夜傾雲站在禦書房裏，親手拿著案卷，朗聲道：“啟稟陛下，安離郡王高渠聯合西疆節度使劉堪，麗州太守杜成等一幹官員在西疆十三州推行暴政，苛捐雜稅，搶收民糧，更在暗中勾結東夷和西戎，倒賣糧草，這是臣妾查貨的罪證，可以直接證實高渠和劉堪，杜成一幹人的罪行。”
“皇後辛苦了。”
風臨淵雙目不錯的盯著夜傾雲，闊別三月之久，他的思念早已經泛濫成災，卻還要忍著。
“高渠、劉堪，杜成等罪臣現在何處？”
“回陛下，安離郡王高渠給西疆節度使劉堪下毒，令其中毒身亡，麗州太守杜成已經押解回京，暫時收押於刑部大牢中，隨時等候陛下提審。”
風臨淵聞言，沒有直接對夜傾雲的行動提出褒獎評價，而是冷靜道：“安旭和、莫懷穀，你二人總領大燕律法刑案，你們且看看，高渠一幹人的罪證可還齊全，是否足夠定罪？”
安旭和跟莫懷穀自然是責無旁貸，封言辭卻忽然道：“陛下，皇後娘娘，臣現在雖然位居戶部尚書，但曾也擔任刑部尚書，貪墨案件，須得同時懂得律法和財政的人過手，不知，可否讓臣也看看？”
要說封言辭雖然個性八麵玲瓏，但他並不是一個實施諂媚，討好別人的人，活了大半輩子，拍的馬屁一半以上送給了夜傾雲和風臨淵，問風臨淵看個證詞，還要帶上夜傾雲，也難怪夜傾雲做事總喜歡帶著他了。
顯而易見的，這又不是什麽過分的要求，風臨淵和夜傾雲都答應了，頷首允了封言辭的請求後，風臨淵朝夜傾雲伸出手“酒酒，過來。”
夜傾雲猶豫了一下，便走了過去，三月未見，她也很是思念。
大臣們默契的裝瞎，當做沒看到高處帝後同居一席，一群人圍在一起，低低言語。
良久，丞相樊秀夫才道：“敢問皇後娘娘，高渠叛逃西戎一事，可有證據？”
“當然有，宮中侍衛一路追著高渠進了西戎，早在二十多天前邊關馮兆蘭將軍已經修書給赫哲部首領，一旦他們接納高渠，我大燕鐵騎就會踏上赫哲部草場。”
夜傾雲坐在風臨淵身側，淡定道：“據本宮所知，前日馮將軍剛結束和赫哲部的一場交鋒，而離憂公主，曾經的豔側妃如今也成了赫哲的大妃，丞相還需要本宮別的證據嗎？”
“高渠此人，簡直狼子野心！”
樊秀夫痛罵道：“陛下，臣懇請陛下對西戎發起國書，勒令西戎將高渠遣送回大燕，如若不從，我大燕鐵騎可以去赫哲部親自將高渠接回來。”
夜傾雲一驚，萬萬沒想到樊秀夫這個老古板居然有如此硬氣的時候。
聞言，夜飛鸞也立即道：“懇請陛下發國書於赫哲部，大燕威嚴，不容挑釁！”
“大燕威嚴，不容挑釁！”
這句話一說出口，一群大臣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亢奮的恨不得自己提刀上戰場。
風臨淵看群情激昂，等他們喊夠了才抬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大燕和南韓大局已定，東夷西戎的挑釁成不了氣候，眾卿不必太著急，先容朕與赫哲探探情況，如若赫哲不配合，再興兵西征也不晚。”
大臣們紛紛點頭，打仗也是要有個過程的，總不能說打就打了。
反應過來後，齊聲高呼“陛下聖明！”
風臨淵則握著夜傾雲的手說起了正事：“高渠的事情暫且不說，朕會命人赴西戎想辦法將其帶回來，眼下，比較重要的是西疆節度使，麗州太守的職位空缺，眾卿以為，這兩個職位，何人合適啊？”
“陛下，臣妾插句話。”
夜傾雲小聲請求，等風臨淵點頭後才道：“西疆節度使劉堪，之前在任戶部侍郎，在位四年期間，表現一直都不錯，據本宮所知，他之所以和高渠同流合汙，是不滿陛下將其外送到西疆，在劉堪看來，燕京的七品芝麻官也要比西疆的封疆大吏體麵的多。”
無視群臣愕然的眼神，夜傾雲繼續道：“所以，臣妾建議陛下和諸位大人選人的時候，也要問問當事人的意願，否則，若是再以這種無厘頭的理由弄出劉堪這樣的貪官，實在是太荒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