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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狗咬狗,一嘴毛

  林諾雅在心裏暗自盤算,兩人若是果真交手,自己可有一分勝算?

  “嘻嘻,林諾雅,你是不是傻?你以為在百裏九跟前我還會這樣痛快地承認嗎?而且,就算是承認了,你以為他會把我怎麽著?我爹是兵部尚書,他求著我爹的地方多了去了。不過是死了一個不值錢的丫頭而已,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吃虧還不夠嗎?”秦寵兒得意洋洋地道,一臉盛氣淩人的高傲。


  諾雅知道秦寵兒相比較起安若兮,心裏並無多少城府,而且容易衝動,因此出言相激道:“我倒是覺得我有些高看你,我不相信就憑借你那三腳貓的功夫能夠在元寶的眼皮子底下殺人滅口。”


  秦寵兒神秘一笑:“你知道害怕了就好。我告訴你,林諾雅,這次你可惹上大麻煩了,別說殺人滅口輕而易舉,我若是一個不高興,你或許睡著睡著也就永遠醒不過來了,殺你,不費吹灰之力。”


  諾雅心裏一驚,秦寵兒緣何會有這樣大的口氣,竟然連將軍府也不放在眼裏?她的背後難不成還有什麽手眼通天的勢力?尚書雖然權勢不小,但是跟將軍府叫板,他還沒有這樣大的膽子。


  諾雅自認循規蹈矩,從未主動招惹過任何人,以至於對方想將自己置於死地。難道,果真就像三皇子妃所暗示的那樣,此事與太子逃不了幹係?

  諾雅決定兵行險招,冷言譏諷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沒想到秦夫人竟然有這樣大的本事,委實令諾雅心驚膽顫呢。不過,你這樣直言不諱,就不怕被那人怪罪泄露了機密?”


  “左右你也是必死之人,我怕什麽?”


  秦寵兒滿臉不屑,一句話無異於就是坦然承認了背後另有其人!


  “你想殺人滅口?”諾雅暗暗握緊了手裏的棒槌。


  秦寵兒摩拳擦掌,按捺不住地躍躍欲試:“其實真的很想親手殺了你,解我心頭之恨。不過,我還沒有那樣傻。若是今日果真讓你死在我的手裏,九爺他會怪罪於我,那樣,可就不妙了,豈非讓安若兮那個賤人看了笑話?”


  諾雅暗自鬆了一口氣,她知道若是秦寵兒存了心思要自己性命,憑借自己三腳貓的功夫,今日恐怕真的難逃一劫。


  安全下來的林諾雅,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心思百轉千回。她想,秦寵兒這樣有恃無恐,毫無忌憚,自己怎樣問,才能不著痕跡地從她嘴裏證實,那人就是太子呢?

  她還未整理出思緒,就聽到巷子口有雜遝的腳步聲,有人氣喘籲籲而又焦灼地喊:“夫人,夫人!”


  “我在這裏。”秦寵兒應聲道:“大驚小怪地做什麽?”


  有兩三個丫頭聞聲急匆匆地跑進來,見到秦寵兒如釋重負:“奴婢失職,懇請夫人贖罪。”


  秦寵兒不耐煩地擺擺手:“不過是跟林姨娘在這裏說幾句話,她又吃不了我,你們急什麽?”


  怪不得秦寵兒手下留情,原來是她院子裏的丫頭也見到了自己的行蹤,秦寵兒自然不敢造次。


  有下人在,諾雅自然也就不能再繼續追問,隻能將滿腹疑惑暫時擱置,小心提防秦寵兒,兩人前後腳回了將軍府,不過盞茶時間。


  剛到府門口,就見一個婆子慌慌張張地迎出門來,滿臉焦灼地在秦寵兒耳根子底下悄聲說了幾句話,秦寵兒立即臉色大變,一路小跑地回了她的院子。


  諾雅覺得奇怪,直覺定然是府裏出了什麽事情,也不好打聽,自顧回了一念堂。


  她一腳踏進院子,紀婆子正在屋門口眉飛色舞地同暮四幾個人說話,言語裏麵頗多幸災樂禍。見到諾雅回來,更是興奮溢於言表。


  “怎麽了?有什麽喜事不成?”諾雅隨口問道。


  “府裏出了醃臢事了。”紀婆子一邊殷勤地打簾兒,一邊神秘兮兮地道。


  諾雅停下腳步:“什麽事?”


  暮四揮揮手,將幾個丫頭指使下去,利落地伺候諾雅淨手吃飯。


  諾雅用帕子淨了臉,坐下來先吃一口茶解乏,淡然道:“說吧,什麽事?”


  紀婆子湊到近前,興奮地道:“安夫人院子裏有個叫做花容的使喚丫頭,一向挺得安夫人看中的,今日犯了事了,竟然跟秦夫人陪嫁過來的一個娘家夥計好上了。”


  “喔?浮世閣與錦年閣雖然比鄰而居,但是向來水火不容。再說了,秦寵兒的陪嫁夥計又不能經常出入內宅,怎麽就能勾搭到一塊兒?”諾雅不太相信。


  “可不就是嘛!聽說今天秦夫人回娘家,臨走的時候特意召了那個夥計去院子裏,交代將錦年閣裏幾塊容易積水的青石板鋪平,誰料想,中午趁幾個丫頭全都在屋子裏瞌睡偷懶的功夫,兩個人竟然就滾一塊去了。


  後來安夫人院子裏的一個丫頭出來進去的不見花容的麵兒,見她裝髒衣服的籃子還丟在旁邊院子的窗台上,就想著去悄沒聲地撿了回來。走到窗戶跟兒前,聽到裏麵有異樣動靜,浪、叫得聲大。


  那丫頭未經過人事,屁事不懂,還是個大膽潑辣主,一時好奇,就捅破了窗戶紙,閉著一隻眼往裏看,立即被裏麵白條條的兩個人嚇得一聲驚叫,驚動了院子裏午睡的丫頭們,全都蜂擁著出來看熱鬧,紙裏也就包不住火了。”


  紀婆子說話露骨,暮四在一旁臊得滿臉通紅。


  諾雅卻麵不改色,想起今天在大門口秦寵兒大驚失色地跑進府裏,想來就是那婆子向她匯報了這件事情。


  “那後來呢?事情如何解決的?將兩人打發了?”


  “精彩的還在後麵呢,”紀婆子咽咽唾沫,幸災樂禍地道:“後來安夫人先知道了,氣得要死要活,拿著鞭子將花容那丫頭一頓好打,要將她賣進青樓裏去。那花容為了活命,向安夫人哭哭啼啼地說自己是被逼無奈的。”


  諾雅“撲哧”一笑:“這丫頭也是愚笨,這大中午的,院子裏還有其他人在,她若是反抗叫嚷起來,自然那人就不能得逞,怎麽還是被逼的呢?”


  “可不就是,安夫人當時也是這樣訓斥的。那仆人既然色膽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這樣苟且之事,說明兩人早就有奸情。


  兩鞭子下去,那花容熬不過,就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說是自己第一次的確是中了秦夫人與那仆人的圈套,失了清白身子。那惡仆威逼利誘她,讓她以後給秦夫人做事,暗地裏向他通風報信,否則就將這醜事宣講開來。花容顧及名節,也就破罐子破摔,忍氣吞聲便宜了那惡仆,但凡浮世閣裏有什麽風吹草動,都偷偷告知給他知道。”


  “若是單純的男女私通,雖然名節上不好聽,但是終究沒有什麽多大的過錯,這丫頭怎麽就這樣缺心眼,將這些醜事全都抖落出來了呢?豈不兩麵不落好?縱然安夫人饒了她,秦寵兒那裏也不是好相與的。”諾雅不禁奇怪道。


  紀婆子神秘一笑:“姨娘果真是冰雪聰慧,一眼就看穿了其中的貓膩。老夫人聽說這事兒以後,屁股都沒抬一下,眼皮子也沒撩,隻淡淡地說了一句話:這是她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讓她們自己商量著解決吧。實在談不攏了,再來找我。可見,老夫人對此肯定是心裏跟明鏡一樣。”


  林諾雅挑了挑眉:“這裏麵還有什麽曲折不成?”


  紀婆子得意地道:“說句大膽的話,這件事情說出來,最難看的自然還是秦夫人,花容雖然是安夫人院子裏的丫頭,但是終歸也隻是落個管教不嚴的晦氣名頭。否則若是果真底下丫頭作出這樣丟人敗興的事情,安夫人遮掩還來不及,怎麽會第一時間就將事情傳揚得沸沸揚揚,一發不可收拾?所以,這場戲究竟是誰安排的,還未可知呢。”


  薑果然還是老的辣,這紀婆子活這大年歲也不是白活的,竟然能看得如此通透。像這場鬧劇,不外乎就是兩種原因:


  第一,安若兮早就察覺了花容的背叛,所以要挾她安排這場戲,趁著秦寵兒不在府裏,狠狠地扇秦寵兒一個耳光,還擊回去。不過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按照安若兮的深沉心機來講,可能性不大。


  第二,就是兩人奸、情是真,強迫一事原本就是子虛烏有,事情敗露以後,安若兮將計就計,借此要挾花容,故意誣陷秦寵兒,將她拉下水。


  “那依照紀媽媽來看,這事情究竟是怎樣一個是非曲直呢?”諾雅問道。


  紀婆子諱莫如深地搖搖頭:“這個婆子可就不敢妄下結論了,要看最後這件事情是如何處理了。若是安夫人輕易饒了那個叫做花容的丫頭,就說明情分還是在的,可就耐人尋味了。”


  紀婆子的想法倒是跟諾雅不謀而合。她心裏也有這麽一點幸災樂禍,巴不得兩人打得不可開交,亂成一鍋粥才好。


  正所謂,狗咬狗,一嘴毛。


  諾雅正偷樂呢,老夫人跟前的婆子過來了,傳老夫人的話,說是讓她去浮世閣調停調停,給秦、安二人從中間做個和事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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