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來我身邊做事
嗯?
誰叫我的名字?
我正在神遊之中,全場的目光齊刷刷朝我這邊看過來。
其實這些高層我也認識,之前在天行工作的時候,大家都知道我。
剛剛叫我名字的,是薄芷。
他目光鎖住我,如同鷹睢。
我不明白他幹嘛讓我在眾人麵前難堪?
當時不懂,隨後才明白,更難堪的還在後頭呢。
薄芷的嗓音很冷,在偌大的會議室響徹:“你和蕭茴換個位置。”
你,指的是距離薄芷身邊最近的一位高層。
對方二話不說,拿著材料趕忙起身,來到我這邊,點頭示意要跟我換位置。
我隻能硬著頭皮坐過去,不明白薄芷搞什麽名堂。
這男人麵色淩然,從我這個角度,看到他眼角眉梢隱匿著一股子殺氣。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低著頭,什麽話都不說,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畫了海,畫了沙灘,畫了一隻圓溜溜的烏龜,然後在上麵署了個名,薄芷。
嘿,挺好玩的。
我一邊畫畫一邊抿唇笑。
自己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這麽幼稚,可誰讓這會議這麽無聊透頂。
下一秒,我隻覺一隻溫熱幹燥的大手,驀地覆上了我的大腿。
我一愣,渾身繃緊。
是薄芷的手。
隔著寬大的會議桌,這斯文敗類麵上不動聲色,卻在底下對我動手動腳。
我今天穿的是黑色包臀短裙,沒穿絲襪,卻也方便了他對我動手動腳。
我不動聲色惡狠狠瞪了他兩眼,住手!
他卻裝作沒事人一樣,反倒是不著痕跡朝我這邊挪了半個身子。
在外人眼裏根本就看不出來什麽異樣,可是隻有我自己能體會這種難堪。
我越是夾緊了雙腿,他越是大膽,現在人這麽多,我又不好意思反抗,隻能暗戳戳地瞪著他,示意他老實點。
可是這個男人那麽目不轉睛盯著屏幕,那麽聚精會神,絲毫沒把我放在眼裏。
在他的手拽著我底褲邊緣的時候,我猛地倒吸了口冷氣,如坐針氈,一動都不敢動。
更多的,我是覺得羞恥。
雖然沒人注意我,可是這跟在大街上果奔有什麽區別?!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薄芷是故意的,我知道。
我現在短裙裏麵什麽都沒穿,我的臉火燒火燎的,會議室燈光發暗,沒人能看見我紅透到快要滴血的臉。
“薄總,現在你看到的是最近半年,國內市場——”
有人在匯報,嘚不嘚地說著。
大家都在看屏幕,連同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麵色一絲不苟,氣定山河。
除了我。
就隻有我在難受。
他為什麽要讓我這麽難堪?!
我低著頭,眼淚忍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
要是被發現了,我一切都完了。
我恨這個男人,又拿他無可奈何。
“散會。”
直到薄芷清冷的聲音浮蕩在會議室。
我始終低著頭,無動於衷。
耳邊嘈雜的聲音,收拾文件的聲音,大家都紛紛起身。
吳佑傑的嗓音在我耳邊回響,“蕭茴,我們也走吧!”
我不敢看吳佑傑,並攏著雙腿,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另一道聲音響起來,裹挾著隱忍的怒火,“滾出去!”
是薄芷的。
這是他的地盤,所以他才敢肆無忌憚地發火。
緊跟著,薄芷又說,“不準讓任何人進來!”
宋子昂恭恭敬敬的說是。
等到我再次抬眼,會議室已經沒人了。
我的下巴被薄芷挑起來,我含著水光的眼睛對上他幽深叵測的瞳眸。
他的手指摩挲著我的腮,突然把空蕩蕩的我抱起來,抱到他腿上。
“來我身邊做事,我給你豐厚的薪水,不然外麵的男人對你虎視眈眈,我不放心。”
“我才不,你卑鄙、無恥、小人、齷齪,你除了會強迫我還會什麽?!”
“計謀不在多,管用就行,你這種性格,不對你用強的你就跑了。”
說著,他低頭吻住我,在我下嘴唇咬了一口。
想起剛剛他的所作所為,我覺得羞恥、憤怒、壓抑到爆炸,我想咆哮,想給他一巴掌,他憑什麽讓我這麽難堪?!
事實上我也這麽做了,我抬手給了薄芷一巴掌。
他的臉偏了過去,很快又轉過臉來,目光陰鷙,擰住我兩隻手腕,惡狠狠道,“隨你鬧。不來我身邊做事的話,你事務所做不長久的,自己看著辦!”
“混蛋,你個臭混蛋!我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麽孽竟然跟你糾纏不清!”
我奮力掙紮。
他壓著我,把我直接放在冰涼的會議桌上。
讓我保持著一個很羞辱的姿勢,我聽見他拉開褲鏈的聲音。
……
結束之後,我整個人都是淩亂的。
他要了我一次又一次,我不敢大聲叫,怕引來人,隻能小聲哭。
“自己好好考慮,要不要來我身邊?”
“我不要!我這輩子都不想跟你扯上關係!”
“不想跟我扯上關係?”
薄芷冷笑一聲,“已經扯上了,你逃不掉了。”
他又抱著我回了他自己的辦公室,在休息室又要了我兩次。
全程我都是一個被動的狀態,他一直盯著我的臉看,情到濃處的時候會叫我媳婦兒,叫我二草,說一些調情的話,說他很喜歡我。
男人在床上的話不能信的,我早就清楚這個道理。
天色又黑沉下來。
我就是來取個證的,哪成想被他攻占了數次。
好不容易從薄芷的辦公室出來,我兩條腿在打顫,周遭的人在打量著我,我將頭發全部聳拉下來,低著頭走路,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
這一切的屈辱都是薄芷給我的,我恨他,現在真的很討厭他。
看他一眼,心裏就跟卡了魚刺一樣難受。
感覺他這個人沒什麽禮儀道德的,他愛的好像就是我的身體罷了,想當初我和韓博銘還沒有離婚的時候,他就直接攻陷了我。
貌似對這個男人而言,他自己痛快就好了,所有人都要按照他的性子來,他才不會去想我要背負多大的壓力。
早知道如此,一開始說什麽我都不要和這種男人牽扯到一起。
回到事務所,吳佑傑已經提前回來了,我倆對視了一眼,都有些尷尬,彼此什麽話都沒說。
翌日我們事務所就遭殃了,不知怎麽回事,一個客戶都沒有,沒有人願意跟我們合作,原先的那些客戶也不願意和我們合作了。
雖然客戶流失是常見的事情,但是像這樣一個客戶都沒有,也是極其罕見。
所有的人都在議論,說什麽事務所是不是要倒閉了。
我聽著大家你一言你一語的,我知道這是誰幹的,便是也隻有那個男人!
我給薄芷打電話,完全崩潰地衝他喊,“你到底想怎麽樣?!為什麽不放過我?!”
他在電話那端冷靜自持,“回來,乖乖地給我辦事,老實呆在我身邊。”
“不可能!我恨你!我現在看到你就惡心!我恨不得你現在就去死!”
這是我說過的最惡毒的話了,說完我就掛了電話,整個人都在發抖,是氣的。
我深吸了口氣,跟大家說,“別擔心,業務會有的,這些天大家辛苦了,每個人放三天假好好休息休息吧。”
“真的嗎蕭姐?”
“嗯,都好好休息,這三天不做任何安排。”
全員歡呼,隻有我一個人笑不出來。
事實上我也沒有把握,這個事務所到底還能開多久。
吳佑傑走到我身旁,拍了一下我的肩頭,“你還好吧?”
我不好。
一點都不好。
我現在很難受、很痛苦。
但是這種心情沒辦法跟任何人說,即便是說了,也無人能懂,所謂的感同身受都是假的,隻有親身經曆過的人才能懂。
不過麵子上,我勉強勾唇笑笑,“挺好的,不用擔心我。”
晚上回去,我沒什麽胃口,從冰箱裏麵拿了一瓶冷飲喝光了,去洗澡,躺在床上。
翻來覆去的,越想越難受,等到我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把枕頭都給哭濕了。
好死不死的,我突然間又來大姨媽了。
早知道就不喝那瓶冷飲了,搞得我現在小肚子疼得要命,想要下床去倒杯熱水,也實在是沒有力氣。
痛經最難受了,我之前沒多大感覺,不過自從被韓博銘踹了肚子好幾下之後,我每次來月經都會隱隱伴著小腹下墜般的疼痛。
來之前我是絕對不能吃任何涼東西的,不然痛不欲生。
這幾天一直忙著工作,我也忘記了自己的月經日期,現在算算是提前了五天,可能是因為和薄芷做了好幾次,搞得我生理期也不正常了。
太痛了,痛得我根本睡不著。
恍惚之間聽到開門的聲音,沒過幾秒,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前。
朦朦朧朧、虛虛晃晃的,映襯著男人英挺若刀的眉眼。
竟然是薄芷。
我強撐著從床上坐起來,嗓音很虛弱,“你是怎麽進來的?!”
“忘了告訴你,這房子是我名下的。”
他穿著黑白相間的衛衣,眉目清冷,手裏提著一個塑料袋,從裏麵拿出了紅糖水、熱水袋、暖寶寶還有各種各樣的姨媽巾。
“你……”
我訥然。
他裝了一個熱水袋,讓我抱著,沒好氣道,“乖乖躺好,我去給你熬薑湯。”
以前我肚子痛,他每次都給我熬薑湯水喝的。
離婚之後,前幾次我都很注意,來月經的時候沒那麽痛了,能夠忍受。
今天確實是痛得要命了,我額頭都是冷汗,也不知道這男人是怎麽知道我姨媽痛的,還特地趕過來的嗎?
女人都是心軟的啊,徐徐的熱水暖著我的小肚子,好受了很多,我承認自己現在有點感動。
薄芷給我熬了薑湯,一勺一勺喂著我喝光了。
他又給我灌了一個熱水袋,放在我腰上,其實腰這個部位真的很重要,受涼了就容易痛經。
這下子兩個熱水袋,前麵一個後麵一個,捂得我出了一身的熱汗,血嘩嘩地往下流,流出來就好了,不堵了也就不痛了。
薄芷又去洗手間蘸了一條熱毛巾,給我擦臉,給我捂腳心。
明明下午我說過那麽狠毒的話,還咒罵他去死,他竟然也不跟我計較。
想了想,我抿了下嘴唇,頗為愧疚地,“……對不起。”
他挑眉看我,“對不起什麽?”
“咳咳、下午,我不該那麽說你,對不起……”
他哼了聲,沒多說什麽,去洗手間洗了毛巾又回來,脫了鞋上了床,兩條手臂伸過來,從身後把我攬在懷裏。
“還痛嗎?”
聲音從身後傳來的,很柔很柔,帶著心疼和憐惜。
我微微歎了口氣,“不是很痛了……”
他嗯了一聲,溫熱的大手覆上了我的小肚子,順時針給我揉搓著。
我沒吭聲,這是我倆之前的默契,我姨媽痛的時候,他伺候我一通,然後就給我揉肚子。
每次這個時候我就在感慨,有這麽一個男人願意嗬護你照顧你,真好。
他又給我按摩血海穴,三陰交。
這兩個部位對痛經很管用的,但是也很痛。
特別是腳踝骨那個三陰交,按壓的時候痛得令人發指。
痛得我一直哼哼唧唧的,“疼,疼……不要……”
“別叫。”
他往前驀地頂了我一下,我一下子就懂了,兩隻手捂住嘴巴,用鼻子哼哼。
聽上去,我的叫聲像是耕地的牛。
身後傳來低低的笑,薄芷抱著我,若有若無歎了口氣,“既然你的事務所剛起步,那我就不攔你了,不過白手起家不是那麽容易的,你自己做一段時間就知道了。”
“嗯我知道很辛苦,但我還是想試試。”
沒想到他竟然會同意讓我繼續在事務所工作,我還真以為這男人要趕盡殺絕呢。
他沒再多說,扳過我的臉,吻住我。
我閉著眼睛回應他,鋪天蓋地的吻,有潤澤聲回響。
這一刻我的心變得好柔好柔啊……
像是一下子能捏出水來。
薄芷的大手在我身上摩挲著,我也沒反抗。
我知道今天他注定做不成,我來大姨媽了,最後痛苦得還是他自己罷了。
他隔靴搔癢,最後鬆開我,湛清的下巴抵著我的額頭,“今天怎麽這麽乖啊?”
我舔了下嘴唇,有些不好意思,“謝謝你過來照顧我。”
“我就知道是這樣。”
他哼了一聲將我攬緊了。
這一晚上我倆抱著睡的,沒有多餘的話,沒有多餘的解釋,沒有猜疑和爭吵。
可是卻像是回到了新婚的時候,那麽甜蜜自在,我是這麽感覺的,不知道他有沒有這種感覺。
第二天我也是痛經的一天,薄芷一直在照顧我。
我問他不去上班,他就說想在這多呆一會兒。
中午飯也是薄芷做的,我好久好久沒吃到他做的菜了,咬一口鍋包肉,酸酸的味道。
當時鼻頭一酸,差點掉下眼淚來。
這熟悉的味道,眼前熟悉的人,真特麽的戳心窩子啊。
“怎麽了?很酸?”薄芷挑眉問我。
我點點頭,我才不想承認我自己是感動的咧。
“你以前不是挺能吃酸的嗎。”他笑著看我。
我嗤笑了聲,脫口而出,“那是因為懷孕了才想吃酸的好不好。”
話說出口,我就後悔了。
再看薄芷的表情,他的笑容也變得有些僵硬。
孩子是我的痛,我也不是故意的,完全是下意識說出來。
低著頭吃飯,薄芷沒再說話,我也沒說。
我們之間雖然靠得這麽近,中間卻好似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橫溝。
下午薄芷回公司了,我一個人呆在家裏。
百無聊賴看了一部電影,女主人公的兒子剛出生,胖乎乎的小寶寶特別可愛,很萌,看在我眼裏紮眼啊,我關了電影,不想再看。
冷不丁接到薄驍的電話,他說他從俄羅斯回來了,想請我吃飯。
我赴了約,看到薄驍有一點變化。
他右眼角下方的那顆淚痣沒了!
這也是薄驍和薄芷區別最明顯的地方!
奈何,現在沒了!
“痣呢?”我問。
“哦,用激光打掉了。”
薄驍不以為意說著,彎唇衝我笑笑,“怎麽了,是不是分不清我和他了?”
我搖了搖頭,“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哦?”
“薄芷的眼神,很有侵略性,那種精光犀利的神色,一看就看得出來,這是你和薄芷最大的不同之處。”我說。
薄驍朗聲大笑起來,“難道我沒有侵略性嗎?”
說著,他便板起臉來,冷肅著神情。
我仔細地端詳著他的臉,半晌後搖頭又道,“你的眼睛裏麵,有殘暴,有凶狠,有邪魅之氣,但是沒有侵略,也沒有野心。不過薄芷有,而且你們倆看我的眼神也不一樣。”
“哈哈看不出來你還挺會看人的嘛,你倒是說說,他看你的眼神是什麽樣?我看你的眼神又是什麽樣?”
“嗯……怎麽說呢,薄芷看我的眼神,讓我很有壓力,頭皮都發麻,但是你沒有。”
“是嘛,看樣子還是我對你太好了,沒像他那麽變態。”
薄芷變態嗎?
想想確實啊,夠變態的一個臭男人。
我和薄驍正說著話呢,不遠處響起一道銀鈴般清脆的嗓音——
“阿芷!”
我和薄驍聞聲看過去。
下一秒,我聽見自己倒抽冷氣的聲音。
是溫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