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你老公誰呀

  我忍著想吐的衝動,也回給他一個笑容。


  因為之前杜小雅告訴我的,這個獨眼龍可謂是整個村裏最心狠手辣的人。


  可千萬別惹到他,不然他會報複你。


  杜小雅有一次出逃,被獨眼龍抓回來之後,直接被打斷了五根肋骨不說,兩條腿也差點廢了,要不是杜小雅苦苦哀求,獨眼龍甚至能把杜小雅的腳筋給挑斷了!

  所以說,這個村莊裏麵的人其實分化成兩種極端了。


  一種是極其老實憨厚,你隨便說幾句好聽的話就把他忽悠住的,像大柱。


  另一種就是奸詐狡猾,手段極其狠辣,一旦惹到他就恨不得把你弄死的,像獨眼。


  “小娘子,你這麽漂亮,要不不跟大柱那個傻缺,跟我怎麽樣?啊?我保證你跟了我,我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獨眼龍摸了摸我的臉蛋。


  我勉強地勾唇笑笑,不予置評。


  突然身旁一個人影衝過來,一拳頭直接將獨眼打倒在地。


  是大柱。


  大柱長得胖,高,身材魁梧,獨眼龍瘦不拉幾的,自然是打不過大柱。


  啐了大柱一口,就拉著杜小雅走了。


  杜小雅臨走之前不動聲色地給了我一個眼神。


  我領悟到她的意思,她是在告訴我:稍安勿躁,時機就快要成熟了。


  好,我等,我聽她的,誰讓她是我婆婆呢。


  大柱背著鋤頭,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歎了口氣對我說,“你以後還是不要過來了,今天也就獨眼一個人在,要是以後你被其他男人看到了,他們就會跟獨眼一樣想吃了你。”


  我點點頭,說好。


  所以從第二天開始,大柱就不讓我去地裏幹農活了。


  我一個人在家,百無聊賴,又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聽到窗戶那邊有動靜。


  看到獨眼直接捅破了這紙窗戶,翻著窗戶一躍而入。


  我愣了一下,兩條腿打顫從炕頭跳了下來。


  “你、你做什麽?”


  “嘿嘿,小娘子,昨個兒晚上,你可是讓我想了一個晚上!你自己說說要怎麽補償我?”


  他兩隻手來回揉搓著,看著我的眼神閃爍著索取的精光,鞋子都沒脫就這麽踩著炕頭,一步步朝著我這邊逼近。


  我一步步朝後退去,退到了門口。


  想要推門離開,奈何門怎麽都推不動。


  眼看著獨眼龍越逼越近,他笑起來的時候格外的扭曲猙獰,“別白費力氣了小娘子,外麵的門已經被我拿木頭給堵住了,你逃不了的!”


  “別過來!大柱要是知道你敢對我做什麽,他會打爆你的狗頭!”


  “小娘子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他獰笑著,衝我眨眨眼睛,“你就從了我吧,我會對你比大柱對你還好的!”


  “不要過來!”


  “砰!!”


  一聲巨響之後,獨眼龍聞聲倒地。


  有汨汨的鮮血流了出來。


  我一愣,看向獨眼龍身後的杜小雅。


  杜小雅的手裏拿著一塊大磚頭,剛剛她就是用磚頭攻擊了獨眼龍。


  “你……”我訥然,呆若木雞,沒成想我婆婆竟然這麽彪悍啊。


  杜小雅整個人都是格外的冷靜自持,扔了磚頭說道,“現在不走就來不及了,大柱在地裏勞作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走吧!”


  “好!”


  我終於等到這一天,激動地流下了眼淚,可是想到大柱,他是個老實人,隻不過是因為沒有老婆,而且貌似也不知道買老婆是犯法的。


  我想著給大柱留下一些值錢的東西,就當做是他這些天照顧我了,可是我渾身上下除了衣服什麽都沒有。


  杜小雅歎了口氣,“真是服了你,你這個人怎麽心腸這麽軟?算了算了,給他三百塊錢放桌上好了,免得你心裏過意不去。”


  “謝謝阿姨。”


  “哎呀,別謝我了,我兒子應該沒少被你氣死吧,像你這麽優柔寡斷的丫頭真是不多見。”杜小雅似笑非笑。


  “嘿嘿,阿姨我知道你在誇我善良!”


  杜小雅笑笑沒再多說。


  我倆沿著一條崎嶇的山路走,這是盤山公路,下雨的時候特別泥濘。


  杜小雅告訴我說,她很早之前聽這裏的村民說,這條山路隻要一直走一直走,就能走到一個小縣城去。


  不過路途遙遠,而且山路蜿蜒曲折,若是再碰上下雨的話很可能發生泥石流。


  杜小雅曾經有過一次出逃的經曆,就是沿著這條路,不過半路上就被獨眼給逮到了,回去之後一頓暴打,這件事情在杜小雅的心裏留下了陰影。


  我倆走了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看到一家小賣部式樣的店。


  我心裏一喜,小賣部肯定可以打電話的!到時候就可以聯係到薄芷!

  薄芷!


  想到薄芷我就渾身充滿了力量,我從來沒這麽激動過!


  杜小雅卻拉住我,衝我噓了一聲,“別進去,這小賣部的老板是人販子的中間人,專門打掩護的。我之前就是在這裏栽了跟頭,然後被獨眼給帶回去的,不過我們要是想進城,這兒是必須經過的地方。”


  “那怎麽辦?若是被發現了,我們是不是就完了?”


  “嗯,所以還是等到天黑吧,索性這裏沒有監控,天黑之後我們可以從這直接溜過去。”


  “好。不過——”


  我驀地想起一茬,問杜小雅:“萬一大柱和獨眼追上來怎麽辦?”


  杜小雅眉頭深鎖,搖了搖頭,“不知道……”


  我環顧四周,見不遠處有棵高大的樟樹,看上去有些年頭了,樹幹很粗,枝繁葉茂。


  我對杜小雅說,“我們爬樹吧,這樹樹冠大,樹幹也粗,不容易被發現。”


  杜小雅麵露窘迫,“可是我不會爬樹……”


  “我會爬樹,我先扶著你上去,然後我再上去。”


  我蹲下身來,讓杜小雅坐在我的肩膀上麵,然後我慢慢起身,把她駝上去,“抓住樹枝!”


  “會不會斷啊?”


  “不會的不會的,你這麽輕,抓穩了就行。”


  我踮起腳尖,有些吃力地讓杜小雅上去之後,聽到身後傳來一件急促的腳步聲,越靠越近了。


  我心下一緊,心想該不會是大柱和獨眼兩個人追上來了吧?

  這麽想著我趕忙三下五除二地抓住另一根比較粗壯的樹枝,快速地爬了上去。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我和杜小雅相互捂住了嘴巴。


  這個時候我都忘記了她是我婆婆。


  我們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喘。


  現在天色微微昏暗下來了,冬令時的天黑的格外早。


  大柱、獨眼還有好幾個村民,其中兩個人舉著火把朝小賣部這邊跑來。


  還好我和杜小雅上樹上得快,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獨眼龍的腦袋上纏了一圈紗布,一隻眼睛看不到,所以看上去愈發猙獰了。


  我看到其中一個村民,朝著小賣部走去。


  很快的,就出來一個不太高的男人,微胖,黑不拉幾的,戴著眼鏡。


  那個村民操著一口糙味兒的方言問,“看到兩個嫚了沒?”


  “沒有,今天一天都沒人。”小賣部的老板懶洋洋打了個哈欠。


  我著實佩服杜小雅的心思縝密,這個老板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還好我沒進去,否則現在應該就被送回去暴揍一頓了。


  “那兩個該死的臭女人,賤貨,被老子找到狠狠揍扁她們!”


  說話的是獨眼,麵色陰險,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牙齒都在發抖。


  一想到若是被發現,我和杜小雅真的就玩完了!!


  越是這麽想,我就發抖的越是厲害,杜小雅在我胳膊上擰了一下,示意我千萬不要出聲。


  杜小雅的心理素質比我好太多,我用力點點頭,隻感覺到什麽東西紛紛揚揚落下,低頭一看,因為我身子晃動的緣故,好幾片樹葉紛紛落下,正好落在大柱的肩膀上。


  大柱像是察覺到什麽,倏然抬頭,朝著我這邊看過去——


  我倆對視了!


  那一刻我心髒都不跳了!


  我眼淚嘩啦一下就淌出來,拚命對著大柱瘋狂搖頭,用眼神苦苦地哀求他千萬不要告發我。


  大柱盯著我看了半晌,嘴唇動了動,然後什麽話都沒說。


  他在低頭的那一刻,我看到從他眼底閃過的一抹異樣的情緒,類似於傷感,又類似於不舍。


  不過這個時候我可算是稍稍放下心來,聽到大柱動了動一個村民的胳膊,道,“我覺得她們有可能是掉下山崖,或者躲在莊稼地裏麵,我們還是回去吧。”


  “唉大柱啊,可憐你了,花了那麽多錢,才討的老婆就這麽沒了。”


  大柱搖了搖頭,幾個人就這麽回去了。


  我的眼淚一直流一直流,是被嚇的。


  我心裏放鬆下來的同時,又覺得酸酸的。


  直到村民們走遠了,小賣部的老板也回到了店裏,我和杜小雅這才鬆了口氣。


  杜小雅衝我笑笑,“看來好人也是有好報的。”


  我歎了口氣,“我感覺大柱挺好的,他剛剛看見我了呢。”


  “是嗎,他竟然沒告發你,看樣子大柱還不錯,不過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萬一中途他們又突然回來怎麽辦?”


  “嗯,我們等會就下去走吧,天都黑了,小賣部老板應該注意不到咱倆。”我說。


  杜小雅點點頭,我倆相互攙扶著下樹嗎,然後貓著腰飛快地竄過小賣部。


  這過了第一個關卡,越往前走,前麵越是泥濘不平,彎彎曲曲的,就沒個直路。


  我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會有這麽貧苦落後的地方,杜小雅告訴我說,還有比這更難走的山路,隻不過是我沒見到罷了。


  杜小雅她自己也不知道前方通往哪裏,因為上一次她出逃,就是在小賣部這裏被抓了。


  我倆好歹是逃脫了大半截,事實上若是沒有大柱給我打掩護,現在我和杜小雅也不可能繼續前行。


  再往前走,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又看到了一個村莊。


  跟之前大柱那個村莊差不多。


  我看著杜小雅,心頭猛地慌亂起來,“怎麽辦,我總感覺這個村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嗯,這附近拐賣婦女的村莊很多,大多數都是村村相護,咱倆若是進了村,說不定還會被抓住,被拐賣到別的地方去。”


  換言之,碰上大柱那樣憨厚樸實的農民是我好運氣,若是碰上跟獨眼龍這樣的,我八輩子都逃不出去。


  “我們先找地方躲起來,等到深夜兩三點沒人的時候,再從村子過去,不然這兒早上和晚上人居多,碰上麵了不太好。”杜小雅比我有經驗。


  我趕忙點頭,環顧四周,陰森森的都是村莊和莊稼,不由歎氣一聲,“這兒怎麽連個自助電話亭都沒有,報警也好啊。”


  杜小雅用無奈的眼神看我,“你不知道這都是村村相護、官官相護的嗎?就算你報警了,也是打給當地的派出所罷了,這種事情誰會管,管了最後麻煩的是自己。”


  說的也是。


  真要是報警了,說不定我們都沒辦法活著離開這個村子。


  我們這個時候隻能靠自己,還有薄芷。


  我隻要一想到薄芷,鼻子又發酸。


  “哎你們該不會是想逃走的女——”


  話還未說完,我一把捂住了麵前男孩的嘴。


  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混小子,目測剛成年的樣子,相貌一般,皮膚黝黑,不過好歹比大柱和獨眼看得過去。


  我惡狠狠瞪他,威脅道,“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我現在就殺了你!!”


  我覺得我真的能殺了他,你沒體會到那種痛苦,沒人知道當時我是多麽多麽迫切地想要早點逃離這個地方,想要早點出去。


  杜小雅隨身攜帶著一把小刀,從口袋掏出刀子之後,明晃晃的刀子對準了男孩的脖子。


  男孩嚇得趕忙擺手,一邊示意我鬆開他的嘴。


  我不鬆,繼續陰狠地道,“實話告訴你,我倆不是這個村的,我們跟你這個村八竿子打不到一邊去,你帶我們走,不然現在就殺了你!”


  “……”他點點頭,還是示意我鬆開他。


  我不鬆開,“你帶我們走,離開了再放過你!”


  從來沒想到我自己這個軟包子,也會有這麽霸氣淩厲的一天。


  現在我才知道人都是被逼出來的,沒人天生就是硬骨頭。


  那個少年用力點頭,然後我和杜小雅就像是押送囚犯的士兵似的,一人按著那個少年的肩膀,然後叫他帶我們到安全的地方去。


  其實我和杜小雅兩個瘦弱的女人,若是這個男孩想一對二的話,我倆未必是他的對手。


  不過還好杜小雅的刀子抵在少年的脖子上,其實杜小雅真的是心思很縝密,刀子都準備好了。


  我就沒想到要隨身攜帶一把刀子。


  從心思縝密這點看來,杜小雅同薄芷也是蠻像的。


  薄芷的心思就是很縝密的那種,有的時候城府深到讓人膽寒。


  那個少年帶我們出了村之後,我這才鬆開他的嘴巴,“謝了,你走吧。我們要繼續趕路了。”


  “這就走啊,”他衝我笑笑,有兩個酒窩,“你就不怕我現在回去舉報我們村長啊!”


  我一愣,下意識又要捂住他的嘴巴,他卻一把握住我的手,捏著我的手心笑著說,“騙你的!我要是真想害你,也不會帶你們到安全的地方。”


  說著,又瞄了一眼我身旁的杜小雅,“老婆婆,你可以把刀子放下來了,我周雨以我的人格發誓不會害你們的,也不會出賣你們的。”


  杜小雅半信半疑。


  杜小雅的疑心病也很重,這點也和薄芷很像。


  我挑眉,上下打量著他,“原來你叫周雨。”


  “嘿漂亮姐姐,你叫什麽啊?”


  可能是因為他笑得太甜了,雖然皮膚黑,不過笑的時候酒窩裏麵都盛滿了細碎的光澤,我說了自己的真實姓名,我說我叫蕭茴。


  他點點頭,“蕭姐姐,如果你們信任我的話,我可以帶你們出去。”


  “嗯?”


  我和杜小雅同時疑惑地看著周雨。


  他哼了聲,聳著肩膀說道,“實話告訴你們好了,這盤山的路,來回繞一大圈,要不是有熟悉的人帶路的話,你們根本就走不出去,最後不是餓死,就是被困在山崖下,所以奉勸你們還是找個熟悉的人帶路,不然沒轍,就算你們能逃出我這個村,也逃不出這個山溝溝。”


  “可是我們怎麽相信你?”


  “哦,你不相信我就算了,我純粹是看你長得漂亮,所以想要幫助你的。”


  周雨掏掏耳朵,吹了口氣說道。


  我下意識看向杜小雅,用眼神詢問她的意思。


  杜小雅思索了片刻之後衝我點點頭。


  我心想也是,這盤山的破路,要是沒有人帶的話根本就走不出去。


  而且我和杜小雅的體力是有限的,我倆又沒帶幹糧,最後說不定就餓死在這山溝溝裏麵了!

  我吸了口氣,看著周雨,“別耍花樣,臭小子!”


  “嘿嘿蕭姐姐,我要是帶你們出去的話,你能給我什麽好處啊?”


  “錢,工作,名譽和地位,都行。”我說。


  “我想上學,你能安排我上學嗎?”


  他那種晶亮的眼神,含著對讀書的渴望,有打動到我。


  山區經濟落後,交通不發達,教育環境設施也是奇缺,一些想接受教育的孩子都是枉然。


  我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嘴唇,問他,“你今年幾歲了?”


  “17。”


  “嗯,我比你大了十歲,不過你怎麽就有把握我能安排你上學?”


  他笑了笑,“看你的樣子就不像是我們這的人,哦對,還有那啥,你們城裏人都說氣質對吧。”


  “看不出來你還挺會看人的,我答應你,隻要你帶我們出去,我保證給你安排一個好的學校,不,不用我,我老公肯定會給你安排的。”


  “你結婚了呀?你老公誰呀?”


  我們一邊走路,周雨一邊問。


  我嗤笑,“說了你也不認識。”


  “切,說不定我能認識呢!”


  “薄芷,你認識嗎?”我問。


  周雨驀地頓住腳步,轉過身來。


  “你……是薄芷的老婆?”


  我點點頭,又聽他笑得爽朗明潤道,“好吧,看樣子我必須帶你們出去了。”


  “為什麽?”


  “薄芷資助我哥哥,我見過他一次,是個很帥的企業家。”


  “謝謝你對我老公的誇讚。”我恬不知恥。


  一邊指著身旁的杜小雅道,“這位是薄芷的母親,我們都是被拐賣的,薄芷一定在找我們。”


  “嗯,我知道了。”


  周雨的眼神比之前堅定了不少。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平時多做點好事還是有點用處的,說不定哪天就派上用場了。


  前麵的山區不好走,周雨拉著我的手,我拉著杜小雅的手。


  這條路很窄很窄,可謂說是懸崖峭壁,一不小心就能直接摔下去。


  “姐姐你可拉緊了,摔了的話我可不管。”


  我沒吭聲。


  我能說其實我有那麽點恐高嗎?

  終於過了這個峭壁斷崖,我跟周雨閑聊,問他,他們村裏是不是也有婦女是被賣過來的。


  他點點頭,語氣不以為意,就像是談論天氣那般漫不經心,“來我們村的不少呢,我們這麽窮,不買的話這輩子都討不著媳婦兒了,除了少數幾個去大城市混的,其他的都是一輩子在山溝溝呆著。”


  “可是你知不知道販賣婦女是犯法的?”


  “知道啊,不過那又怎麽樣,這不是我一個人能改變的事情。”他還是不以為意。


  “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應該也是想改變的吧。”


  事實證明我妄自菲薄了。


  周雨不屑地笑了一下,“你想錯了姐姐,我們村這些村民,在有些時候還是很團結的,就比如買女人這件事,一個媳婦兒少說得好幾千塊錢,買一個就是一輩子的錢,媳婦兒要是跑了什麽都沒了,所以大家都是能幫就幫。”


  “可是你沒有姐姐妹妹嗎?你的姐姐妹妹要是被人販子拐走了,賣到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你心裏是什麽感受?!”


  誰知周雨還是用最尋常不過的語氣,說道,“我有個姐姐來著,就比我大了一歲,剛剛成年就給我大哥換親去了。”


  我這才知道這樣的山區是不會養閑人的,尤其是女孩子。


  女孩子隻要到了年紀,就會因為哥哥弟弟的事情去換親。


  難怪我看村子裏都是些男生,都沒看到女孩子。


  真是可憐又可悲。


  又走了一段路,遠遠地看到不遠處一個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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