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這輩子都不跑啦
我心想有警察了，不由鬆了口氣，歎息一聲。
這聲歎息落在周雨的耳朵裏，他衝我笑笑，笑容帶著點鄙夷，“你該不會是以為你安全了吧？”
我一愣。
隻聽周雨又道，“這兒是派出所二把手的地方，每個想要離開大山的居民都要經過此地，你們倆一看就跟出逃的似的，嘖嘖，這可咋整？”
我終於明白杜小雅說的是對的，這裏沒什麽官威的，警察都幫著當地的村民打掩護。
“那怎麽辦？”
眼看著都走了這麽長時間的路了，我實在不想半途而廢啊！
周雨眉頭打了個結，不一會兒又舒展開來，扔給我一塊藍色的手帕，道，“你把你臉圍起來。”
“幹嘛？”
“你長得這麽好看，等會肯定不好走，你以為這的警察是好東西啊？”
周雨笑了笑，吊兒郎當的，“你們都別說話，跟著我走便是。等會兒我跟警察打哈哈。”
我點點頭，說好，現在除了相信周雨，我也沒有別的法子。
我將半邊臉擋住之後，扶著杜小雅，然後周雨在另一旁扶著杜小雅，我們三個人進了警察局。
這兒的警察局也是破破爛爛的，整個大廳連個坐人的地方都沒有，就一張破舊的圓木桌，一把紅色的椅子，可以說是家徒四壁了。
裏麵隻有一個穿著製服的警察，尖嘴猴腮的，瘦不拉幾確實跟猴兒似的。
警察先是打量著周雨，而後又打量我和杜小雅。
我垂著頭，隻是扶著杜小雅，不吭聲。
周雨笑道，“警察叔，這是我姐，這是我娘，我娘身子骨不好，我帶我娘去看病的。”
“那你帶你娘看病，你姐怎麽回事？”
一邊說著，更是狐疑地打量著我，竟然過來要扯掉我圍在臉上的手帕。
我朝後一躲，咳嗽了兩聲，趕忙道，“我有傳染病……不易見人。”
說著更是一個勁劇烈咳嗽。
警察收回了手，皺眉看向周雨，“你姐什麽病？”
周雨笑著說，“哎呀就是那啥病，畢竟我姐夫就有病，你懂得。”
警察果然是滿臉嫌棄，揮揮手讓我們三個人走了。
終於逃出了這個大山，我將臉上的手帕摘下來，呼吸著外麵的空氣，雖然是受過汙染的空氣，可是我願意聞著這個味道一輩子。
就像是重生了一樣，從拐賣那天到現在，將近兩個星期了……
我已經半個月沒見到薄芷和兒子了。
我的眼淚嘩啦嘩啦地流淌著，從來沒覺得外麵的世界這般鮮活，新奇，充滿了力量。
杜小雅也哭了，一邊說，“從來沒想到我也有今天，我竟然，也從大山逃出來了。”
其實怪我們這次運氣好，我們遇到了善良的人，比如大柱，比如周雨。
可是除了我之外，在這個世上還有許許多多被拐賣的女人，她們可能就沒有我這麽好運能夠逃脫了。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從來沒有哪個地方稱得上真正的安全，壞人總是在你看不見的角落注視著你，我明白了從此以後必須要提高警惕，乖乖的聽薄芷的話。
事不宜遲，我趕緊找了個電話亭，給薄芷打電話。
薄芷的電話號碼我背得滾瓜爛熟了，撥通之後，對方很快就接通了。
聽到那聲清冷的“喂”，我剛剛才控製住的眼淚，“唰——”的一下再次流出來。
我泣不成聲，明明想說話，好多好多話想跟他說，卻都堵在嗓子眼裏麵，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那端，薄芷半信半疑叫了我一聲，“二草？”
我用力點頭，嗚嗚咽咽，“……老公！”
“在哪？！”
“我，我也不知道我在哪，我被人販子拐走了，不過我現在逃出來了，媽也在我旁邊呢，就是你親媽，我都知道了，唔老公，你快來接我吧，我想回家了。”
直到這一刻才明白自己當初到底有多麽愚蠢。
放著這麽好的老公不要，我竟然時時刻刻想著要逃走。
哪裏有比薄芷對我更好的人，哪裏有比有薄芷在的地方，更安全的啊？
“好，聽著，問問附近的人你在哪，我立刻過來接你，乖，沒事了。”
我是真的沒事了。
薄芷半個小時就趕到了。
我披頭散發蓬頭垢麵的，衣服髒兮兮的，反觀薄芷——
他似乎也沒好到哪裏去。
那麽愛幹淨的一個人，下巴的胡子都沒刮，顯得滄桑不少。
他朝著我這邊奔過來，隔著杳杳的歲月和日月江河，我也用力抱著他，哭得跟那啥似的。
“要不你還是鬆開我吧老公，我好些天沒洗澡了。”
“不，不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快瘋了，你再不回來我真的就要瘋了。”
這個男人他竟然也哭了，還當著他媽媽和周雨的麵。
我有些不好意思舔了舔嘴唇，不過沒有什麽比久別重逢更令人歡欣鼓舞的了。
……
我們一行人回了家。
看著兒子好好地在嬰兒床上躺著，我一顆心放進肚子裏，事不宜遲趕忙去洗澡。
我幾乎是洗了一個小時，把身上的灰塵都洗得幹幹淨淨的，玫瑰香氣沐浴露的味道，可比臭烘烘的味道好聞多了。
我換好衣服，吹幹頭發出來之後，看到薄芷和杜小雅坐在沙發上說話。
薄芷的臉上是掛著笑的，眉眼也是溫柔的，而反觀杜小雅熱淚盈眶，一直握著薄芷的手，看得出來見到兒子也很高興。
“阿姨……”
我走過去，跟她說，“你也去洗個澡吧。”
杜小雅衝我笑笑，“還叫阿姨呢？”
我撓了撓頭發，下一句張口叫“媽”了。
杜小雅去洗澡，薄芷一把將我抱在他大腿上，磨蹭著我的頭發。
他下巴的胡茬黑黑的，我摸著他的胡子，心裏頗為難受，“對不起老公，叫你擔心了，以後我保證，我會乖乖聽你的話。”
薄芷不說話，抱得我很緊，像是怕我下一秒就消失了似的。
我跟他斷斷續續說了這些天事情的經過，歎了口氣，“還好我遇到了好人，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你都不知道我每天都是提心吊膽的，就怕這輩子看不到你了，我真的好想你，每天都在想你。”
“再有下次，蕭茴，你真的玩完了。”
我去……這麽狠的話他都說。
我吸吸鼻子，可憐巴巴瞧著他，“哦知道了，老公別打我，我怕疼。”
他哼了一聲，湊過來啄了一下我的嘴唇，正好這個時候周雨洗完澡出來，我趕忙推開他，想要從薄芷的腿上下來。
他不情不願鬆開我，在這之前咬著我的耳朵說了一句叫人耳紅心跳的，“晚上狠狠收拾你。”
我腦補了一下被薄芷收拾的場景，兩條腿都是發軟。
我招呼周雨過來坐下，洗了澡之後的周雨竟然比之前看上去白了不少，好吧，可能之前都是他臉上的灰太多了。
我把周雨介紹給薄芷認識，並跟薄芷說了，周雨想要上學的願望。
薄芷自然是答應了，說盡快給周雨辦理瀝城最好學校的手續，並且學費和生活費也不需要周雨操心。
“不用了薄先生，我的生活費我可以自己打工賺的。”
“你打工自己賺的錢，跟我給你的錢，是兩碼事。謝謝你救了我老婆和我母親，萬分感謝。”
“哈哈沒關係，我啊純粹是看著蕭姐姐長得漂亮，不過我一開始不知道蕭姐姐是你老婆哦。”
薄芷笑了一下，攬著我的肩膀，一本正經道，“現在知道了，她是我老婆，你以後會遇到更好看的。”
吃醋？
我哭笑不得，“他就這樣，你別見怪。”
薄芷當天晚上就把周雨送走了，各方麵都給周雨安排妥當。
這男人的占有欲和戒備心太強，沒法說。
而杜小雅就住在這了，晚上我本來打算跟兒子敘敘舊來著，沒成想薄芷直接把我的寶貝兒子交給我婆婆，讓我婆婆看著孩子，自己拉著我在房間嘿咻嘿咻。
我都半個月沒做了，腰都快斷了。
一遍一遍跟他求饒也沒用，一晚上沒睡不說，第二天天都大亮了，他竟然還不放過我。
這男人的體力該死地一如既往地好啊！
“你這兒有沒有別的男人進過？”
“沒有沒有，我那幾天來大姨媽了，那個買我的男人放過我了，他其實挺好的，對我很好，一直照顧我，家務活也不讓我做。”
薄芷哼了聲，“在你老公麵前說別的男人好？嗯？”
“唔……不、不說了。”
我用力咬著牙，吃力承受了。
七點半了，他終於放過我。
這真的是整整一晚上了。
我徹底累癱過去。
窩在他懷裏，悶悶地問，“要是我被別的男人糟蹋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啊？”
“不會不要你，不過——”
他頓了頓，一邊摩挲著我的後背，“我會狠狠地懲罰你，就跟今晚上這樣每天都懲罰你，看你哭著跟我求饒。我讓你聽話，你非是不聽我的，由著你的性子來，我本來是想著找到你之後狠狠揍你一頓，但是又舍不得。”
說著，他再次將我摟緊。
我衝薄芷笑笑，“不過還好有我，不然也找不到咱媽啊。”
他也笑，捏捏我的臉，“嗯，辛苦了媳婦兒……謝謝你幫我找到我媽。不過——”
話鋒又是一轉，“這種以身犯險的事情，這是最後一次，你老公希望你下次不要做了。”
“嗯嗯我知道了，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會了，還有……對不起啊，都是我媽媽不好，我代替我媽媽跟你說聲對不起，我知道你之前心裏肯定也不好受，那個時候我還給你壓力。”
“傻，你隻要呆在我身邊就好了。”
薄芷蹭了蹭我的鼻尖。
這是屬於我倆的靜謐時光。
分離的兩個人從此以後愈發懂得要珍惜彼此。
——
拐賣我的那個李嫚玲，被警察抓走了。
我看了報道，我被拐賣進去的那個村莊，還有周雨所在的村莊，警察搜進去之後，並沒有找到任何被拐賣的婦女。
周雨說的是對的，這些村都是相互包庇，若是警察找上門，就趕緊把自己買來的媳婦兒送到別的地方去，所有的人都是互相瞞著，因為都知道現在你不幫的話，下次你出了事沒人會幫你，你就沒媳婦兒了。
不過好歹是查出了幾個，獨眼龍也被捕了，還有大柱。
大柱也被捕了。
我對薄芷說，不想對大柱提起上訴。
大柱確實對我不錯，而且若不是因為有大柱掩護我，現在我和杜小雅早就被抓回去了。
在這方麵我是感謝大柱的。
當然，他參與拐賣婦女也是犯法。
可是，他應該也不想的，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買媳婦兒是犯法的，山區的思想落後，很多人這輩子就是忙活著攢錢、娶媳婦兒、生兒子，一代代傳下去，愚昧無知的思想和落後的生活觀念也跟著傳下去。
他們的生活單一，這輩子就是為了那麽一個媳婦兒，一個兒子。
最後法院判了獨眼六年的刑期，判了大柱兩年的刑期。
我去牢房看大柱。
薄芷開車送我去，他在門口等著我。
大柱還是那個樣子，呆頭呆腦的，穿著那一身粗布衣服，灰頭土臉的。
現在細看，我感覺其實大柱就是胖了點，要是瘦下來，其實也沒那麽難看。
他衝著我笑，一隻手放在玻璃上，摩挲著我的臉，“你真好看。”
我眼眶有些濕潤，“……謝謝你！”
“嘿嘿。”他就會傻笑。
我吸吸鼻子，“話說你上次為什麽沒有揭發我？”
“因為我看見你哭了，我心疼了。”
“哎哎好啦別說了，你再說這些我又想哭。”
“嗯不說了，你和你的老公好好過吧，等著我從裏麵出去之後，我就繼續回去種我的地。”
“你要是不想回去的話，我可以在這幫你找份體麵的工作。”
他搖搖頭，“我隻會種地，我還得回去守著我娘，不然我娘一個人在鄉下會很孤單。”
其實大柱的思想就是這麽淳樸。
他說的也沒錯，他根本就不適應這個快節奏的生活，因為他不年輕了，他不是和周雨那樣人生才剛剛開始，麵臨著無數種選擇和可能，他隻想安安穩穩地過，就僅此這樣而已。
我抹了把眼淚去，點點頭，“好，希望你好好的。”
探監時間到了，大柱最後衝著我嚷了一句，“你要幸福啊，翠花！”
我沒忍住，直接笑噴了。
哦對我差點忘了，我跟他說我叫翠花的。
一直從警察局出來之後，上了薄芷的車，我還在笑。
薄芷沒好氣，語氣很酸，“聊得這麽開心？”
“啊挺開心的，你吃醋了？”
“嗯，吃得不少。”
我戳戳他的臉，薄芷把自己的胡茬都剃光了，又恢複了之前神清氣爽的樣子，我一隻手支撐著腦袋打量著他的側臉，笑嘻嘻著，“老公，你還得對我再好點，外麵想對我好的人可多了去了。”
他在我腦袋用力揉了一通，說，“對你還不夠好？快把你寵上天了，要什麽都給你，沒有比我對你更好的第二個人了，再敢跑你等著。”
“嘿嘿，不跑啦，這輩子都不跑啦！”
此生有薄芷，我下輩子都不求什麽了。
……
我婆婆這幾天都給我看著兒子，我覺得她年紀大了，想讓她報個旅遊團出去旅個遊什麽的，不過我婆婆似乎對“出去玩”有陰影了，就說什麽呆在家裏好。
有了我婆婆，我倒是省了不少力氣。
兒子能哭能鬧，我一個人照顧不來，請保姆的話其實不太放心，畢竟是外麵的人，這樣有了我婆婆，我休息的時間居多。
“媽真是對不住，叫您見笑了，我身為您兒媳婦，飯都不會做。”
看到杜小雅在做飯，我主動請纓。
杜小雅笑笑，“沒事兒，反正我也閑著，不過我兒子對你可真是好，什麽活兒都不讓你幹啊。”
“嗯嗯，薄芷真的對我好。”
“哎對了，你不是說阿驍在阿芷的公司上班嗎？怎麽都過去好幾天了，我也沒看見阿驍啊。”
杜小雅一邊翻炒著菜，一邊漫不經心道。
一聽這話我心就咯噔一下！
我不擅長撒謊，一撒謊就臉紅心跳，結結巴巴地說，“那、那啥，薄驍他在國外呢媽，他出差了。”
“哦這樣啊，那你與沒有阿驍的聯係方式？我現在是看見阿芷了，心裏啊就惦記著阿驍，兩個兒子都是我的心頭肉，我也想知道阿驍過得好不好啊。”
“我不知道薄驍的手機號碼，要不等薄芷下午回來，讓薄芷給薄驍打電話吧！”我趕忙道。
杜小雅點頭說好。
吃完午飯我偷偷地給薄芷打電話，問薄芷該怎麽辦。
薄芷說，“告訴她真相吧，放心，我媽心理承受能力沒那麽弱，長痛不如短痛，要不然薄驍還能八年不回國一趟？我媽肯定會看出來的。”
“好吧……”
掛了電話之後，我懷著忐忑的心情，一五一十的把薄驍的事情同杜小雅說了。
杜小雅瘦弱的身軀踉蹌了幾下，然後就開始瘋狂地掉眼淚。
我在心裏暗啐薄芷這下好了吧，杜小雅如果撐不住該怎麽辦？！
不過果然還是兒子了解母親，杜小雅哭了一會兒之後就不哭了，唉聲歎氣幾句，“都是我不好，我沒有陪在阿芷和阿驍身邊，這兩個孩子這些年受苦了！”
“媽你也別這麽說，其實我知道薄芷和薄驍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他們很聰明，也很優秀，你應該慶幸自己生出兩個這麽好的兒子啊。”
“唉！謝謝你蕭茴，我心裏好受不少了，明天你跟我一起去看看阿驍吧，我想他了。”
杜小雅拍著我的手背，我說好。
第二天薄芷讓保鏢開車送我和杜小雅過去。
杜小雅自己進去的，我坐在車裏麵等著她。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杜小雅這才出來，我看見她眼眶紅紅的，鼻子也很紅，心想看見兒子之後應該還是忍不住哭了吧。
杜小雅對我說：“阿驍想見你一麵，不過一天隻能一個人來探監，趕明你有空的話，你過來看看阿驍吧。”
“好的。”
我心想薄驍該不會是有事情要跟我說吧。
又過了幾天，我自己一個人去監獄探監，還是保鏢送我。
距離上一次見麵，我已經好幾個月都沒看見薄驍了。
看上去他比之前硬朗了不少，比上次更黑了，精短的寸發很結實，我想薄驍在監獄應該吃了不少苦，監獄不是享福的地方，聽說每天都要做苦力。
薄驍衝我笑笑，“我都聽我媽說了，謝謝你啊，救了我媽。”
“沒事兒，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那，我也不跟你明人說暗話了，畢竟給我的時間不多，接下來你聽我說好嗎？”
見他神情嚴肅，我趕忙點頭。
薄驍輕啟薄唇……
“我是兩歲被薄老爺子從孤兒院抱回去的，那個時候我一直以為自己的父親是薄政行，自己的母親是郝絹，郝娟是我爸的原配，而我是在前陣子不久才知道，原來，我竟然是薄家的私生子。”
“我哥他，是在我七歲那年來薄家的，我這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一個雙胞胎哥哥。我哥很優秀，各方麵的能力都比我強得多，父親和爺爺都器重我哥，對我的關心漸漸少了很多。”
“我氣不過，也很妒忌，總覺得這個雙胞胎的哥哥搶了我的位置，所以處處排擠他，甚至於，我還故意偷別人的東西，故意打壞了家裏的器具，然後嫁禍在我哥身上。但是我哥什麽話都不說，他也不解釋，他知道是我做的可是他從來不拆穿我，不過從那個時候父親和爺爺都疼愛我了……”
薄驍頓了頓，眼神變得有些幽遠起來，“我本來和他的關係就不太好，反觀我和歆蓉的關係很好，因為我一直都以為歆蓉是我的親妹妹，所以在後來，因為我哥為了公司的事情而沒能及時送歆蓉去醫院這件事情，我和我哥便徹底決裂了。”
“在這之前，一次跟著爺爺回老家的機會，我認識了你，和你成為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不過我哥也因為我的緣故，認識了你。我哥很喜歡很喜歡你，雖然我不知道他喜歡你什麽，但是從小他就認定你了，那個時候，我們才僅僅是十幾歲的毛頭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