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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一夜之間,天翻地覆

  “我和你分別的那些年,我還有過好幾個女人,我承認自己確實喜歡過你,不過,我不是那種願意為了一棵樹而放棄整片森林的人,但是,我哥是。”


  “我哥除了你,從來沒有過任何女人。無論溫箏、謝楠楠,還是其他的,他通通都沒有。這些年我暗中派人時刻關注我哥的消息,他變得足夠優秀了,就立馬回來找你,知道你已經結婚了,他接連好幾天喝了不少酒,抽了不少煙,哦對了,你可能不知道一件事情——”


  薄驍歎了口氣,有些失笑的意味兒,“在你結婚的那天,我哥也去現場了,不過我沒去,我在俄羅斯,我是派人拍照片給我發傳真才知道的。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我在俄羅斯看著我哥的照片,那是我在他臉上第一次看到那麽傷心難過的神情,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對他很重要。”


  “我很矛盾,一方麵他畢竟是我親哥,我希望看到他幸福快樂,可是另一方麵,我隻要想起他對歆蓉的不管不顧,我就想報複他。其實現在我想通了,歸根結底不過是因為,我嫉妒他罷了!所以我才見不得他好,你跟他結婚之後我也想方設法要拆散你們,我對你也是喜歡的,不過跟我哥比起來……嗬嗬,我那點喜歡顯得微不足道了。”


  “他真的很愛很愛你,自始至終他都隻有你一個女人。我知道他有時候固執,偏激,善妒,他也是人啊,他也有缺點和不對的時候,他不是完美的,他之前,也做過很多錯事……”


  薄驍的眸光閃動了一下,喉結也滾動著。


  我想他應該是想說薄芷之前做過的錯事有哪些,或許是我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薄驍最後還是什麽話都沒說。


  “我真心希望你跟我哥能夠好好的,之前他幫我收拾了不少爛攤子,他嘴上不說,其實心裏還是把我當弟弟的。”


  “我哥也為了你付出了很多,我希望有的時候你也能站在他的角度上為他考慮一下,畢竟我就這麽一個哥。”


  薄驍說了這麽多,我點點頭,說自己知道了。


  一摸臉頰濕濕的。


  唉,本來不想哭的,可還是哭了啊。


  我用手背抹了把眼淚去,吸吸鼻子,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了,你放心吧,我以後肯定不會離開薄芷了,除非他不要我。不過話說回來,你除了薄芷之外,還有一個哥哥嗎?”


  “嗯,當年郝絹生了兩個孩子,一個是歆蓉,一個是比我和我哥大一歲的男孩,叫薄航,不過在我哥回薄家之前,他就患了一種罕見的肌無力的病,不久之後就去世了,這件事外界很少有人知道。”


  我一愣。


  “也就是說,你那個哥哥並不是你故意殺的咯??”


  薄驍笑了一下,“你在說什麽啊,我幹嘛要殺他?他跟我無冤無仇,你聽誰說的我殺他?”


  “啊沒誰沒誰。”


  費風是騙我的,可是如果說他的目的是薄芷的話,為什麽不陷害薄芷,反倒要陷害薄驍呢?

  還是說,其實費風一直以為自己了解的真相是真的?

  那他口中的真相又是從哪裏得知的呢?


  現如今對比之後,我更相信薄驍的話,因為費風告訴我的真相漏洞百出。


  反觀薄驍,事到如今薄驍也沒必要騙我什麽了。


  末了,薄驍又說,“麻煩你幫我做親子鑒定。”


  “什麽??”


  “我、我哥還有我爺爺薄勳宏的親子鑒定,要三份。”


  薄驍的表情比剛才還要嚴肅得多。


  “其實這才是我叫你來的關鍵,現在有些話我不方便和你說,你就幫我做三分親子鑒定吧,薄家老宅有我爺爺生前的生活用品,衣服什麽的都有,找根頭發應該不困難,至於我的DNA,我不是在我哥家住過幾天嘛,那個房間就有我的生活用品,上麵肯定也有DNA。”


  “可是……”


  “不要可是了,這件事情你做是最好的,我不能找我哥,因為我哥現在的處境……我想,他應該也很艱難,拜托了,嫂子!”


  他都叫我一聲嫂子了,我還有什麽理由不答應呢。


  我用力咬著嘴唇,點頭說好。


  雖然不明白薄驍這麽做的用意到底是什麽。


  還有,他說薄芷的處境艱難,又是怎麽一回事?


  我以為我已經知道全部的真相了,其實不然。


  從警察局出來之後,保鏢開車,我坐在後座,托著腮看著窗外,心裏一直在想這件事情。


  拐彎的時候突然一個緊急刹車——


  我的身子朝前猛地探去。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我揉著額頭問。


  保鏢吸了口氣,“夫人不好了,我們的車被攔截了!”


  “什麽?”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旁邊“嘩啦——”一聲清脆的聲響——


  車玻璃一下子全碎掉了。


  透過敞開的玻璃我看到外麵的那張扭曲般的陰鷙臉孔,是費風!

  費風直接打開車門,將我從車裏拽了出來,凶神惡煞的麵孔染著猙獰的神情,“我勸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抵在我的脖子上,我兩條腿都發軟,一動都不敢動。


  我用力吞咽著唾沫,“你……有話好好說不行嗎?”


  “閉嘴!我也不想!這都是你們逼我的!”


  費風說著,一邊扯著我的胳膊將我用力一帶,隨即直接押著我把我推進旁邊的一輛黑色車子中,而他自己則是迅速上到另一邊,然後發動車子疾馳而去。


  我一動不敢動,因為費風是一隻手開車,他另一隻手握著刀柄,刀刃還抵在我的脖子上。


  “你……你要帶我去哪?”


  “都說了閉嘴!再給老子瞎比比一個字,別怪老子的刀子不長眼!”


  我:“…………”


  你說我這是什麽命啊,好不容易才從大山深處逃出來,現在又在死亡的邊緣掙紮。


  可能我這輩子就是來渡劫的吧。


  車子開到了一個破舊的廢墟。


  這裏塵土飛揚,烏煙瘴氣,很多破碎的廢舊輪胎堆積在一起。


  這樣的環境又讓我想到了那個破舊的村莊,心裏不由一陣惡寒升騰,連同四肢百骸都是麻木冰冷的。


  我咳嗽了兩聲,因為這裏的灰塵太多了。


  費風也不知道從哪拿出來的繩子,將我五花大綁之後,在我嘴裏塞上一塊抹布。


  “老實點!”


  他眸光迸發出陰狠的精光,手裏拿著刀子在我麵前晃來晃去,踢了我兩腳,隨而又說道,“以前還以為你是個明事理的女人,既然你自己不識好歹,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他又踢了我幾腳,跟踢皮球似的將手無縛雞之力的我直接踢到了一邊去,然後當著我的麵,又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不知怎的,我有種預感,他是在給薄芷打電話。


  我的預感沒錯……


  廢舊的汽車廠迎著風,回蕩著費風粗噶的嗓音,“你老婆現在在我手上,不想她有事的話,你自己一個人來江北西路的汽車廠找我,記住,你一個人來,不許報警,不然你老婆現在就玩完!”


  “好,我現在立刻就過來!”


  “嗚嗚嗚——”


  嘴裏塞著抹布的我支支吾吾的,很想大聲喊薄芷你別過來!

  這個傻貨,他怎麽就知道我一定被費風綁架了呢,說不定是費風騙他的。


  他連問都不問就直接過來,這個傻貨,傻死了,不要過來知不知道!


  我眼淚流了下來,我真的、真的、真的已經盡量不想給薄芷添麻煩了,奈何還是給他添麻煩了。


  或許我不是薄芷的救贖,而是他的劫數,跟我在一起,好像他也沒幾天好日子呢。


  費風將手機扔到一邊,居高臨下看著我冷笑了一聲,“他對你還真是專情,我倒要看看對他來說,是江山重要還是美人重要。”


  “……”


  我瘋狂地搖頭,一邊掙紮著可是無濟於事。


  我也很想很想學著電視劇電影裏麵的那樣,把繩子掙脫開來,然後跟費風拚了同歸於盡,要不就是暗中逃出去!

  用手指想想,這是癡人說夢!


  因為就算我能掙開繩子,也不可能逃出去的,費風就在這盯著我呢。


  很快的我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猛地回頭看去。


  看到那個滿眼焦急又風塵仆仆的男人,眼淚更是唰唰往下流。


  薄芷這個笨蛋,他怎麽還是來了!


  我用眼睛狠狠地瞪他,雖然不能說話,不過我用神情示意他,讓他快走,快點離開!


  薄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這個時候,他竟然還能笑得出來,“你這妮子整天給我找事。”


  我哭得更凶,眼前模糊一片看不真切。


  “給老子跪下!”


  費風的刀子朝著我的脖子抵進了半分,我哭著搖頭,嗚嗚咽咽地心口像是有隻小獸要掙紮著破籠而出。


  薄芷的眉頭皺了一下,嘴角輕輕抿著。


  不,不要跪!我在心裏呐喊!


  緊跟著,薄芷就當著我的麵,對著費風彎曲了一條膝蓋。


  他是那麽高傲的一個人啊!!


  “嗚嗚……嗚嗚嗚!”


  不要不要,薄芷不要給他跪求你了。


  費風的刀子還抵在我脖子上,可是現在我感覺一點都不害怕了。


  我用力撞著費風,被他一把扯住了頭發,惡狠狠道,“老實點!”


  “你別碰她!”


  薄芷的嗓音沉到了極點。


  我已經顧不得頭皮的疼,因為心在這一刻疼得要死了。


  “跪下!”


  費風鬆開我,目光凶惡地繼續看著薄芷。


  薄芷另一條膝蓋緩緩彎曲,費風突然鬆開我狠狠踹了薄芷好幾腳,這個傻男人根本就不還手。


  “你也有今天!”


  費風嗓音尖銳,帶著憤怒的嘶吼,“當年你對我們徐家趕盡殺絕,害得我們一家妻離子散的時候你可曾想過你也有今天?!”


  薄芷聲線冷沉,“商場從來都是這樣。”


  “呸!別跟我說這些,你個無情無義的東西!我哥好歹也在你身邊幫過你,現在呢?他在牢裏蹲著呢!而我,不得已也得改名換姓,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從你手裏奪回屬於我們徐家本來的東西!”


  我不傻,聽了費風的這些話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費風是徐橋川的弟弟。


  我早就應該猜到的,那個女人許是也跟費風是一夥的,什麽徐瑤,什麽我是徐橋川失散多年的妹妹,這樣的謊話之前我竟然信了,我到底是有多傻啊!

  費風說著不知從哪掏出來兩份文件,直接甩在薄芷的臉上。


  “簽字吧!這是股份轉讓書,隻要你簽字,我就同意放過這個女人還有你!”


  “哦對,我還忘記告訴你,你肯定想不到,你之前的手下,那個同樣被你趕盡殺絕來公司鬧事的宋子昂,現在他跟我達成共識,你要完了!這份轉讓書就是他寫的哈哈哈!”


  “這都是你自己做的孽,你太自私,所以信任你的人都會背叛你!就隻有這個蠢貨——”


  費風說著,倏然又指著我這邊,嘴角勾起獰笑了兩聲,“明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薄芷是個小人,就隻有她啊,我苦口婆心告訴她你的真麵目,她還是不肯相信我,果然這樣的蠢貨跟你是最般配的,要不是因為你,其實她也不會遭受這麽多罪哈哈!”


  我不說話,我看向薄芷,衝他搖頭。


  他要是簽了股份轉讓書,真的就什麽都沒有了!

  我不想讓他一無所有!

  薄芷朝著我這邊看了一眼。


  我衝他一個勁搖頭!


  他卻衝我點點頭,給我一個堅定的眼神。


  那目光一如既往的深邃、黑沉,裏麵有忽明忽暗的光亮在閃。


  猶如我第一次看見他時的樣子,灼灼其華,眼底是一汪深沉,雖然讓人捉摸不透,不過神情那麽溫柔,懷著一顆赤誠的心,那麽熱乎乎的捧在我麵前,說要對我好。


  與君初相識,似是故人歸。


  這個道理時至今日我才真正懂得。


  費風說我蠢,可是我覺得薄芷才是最蠢的。


  他那張血跡斑斑的臉,滿是淤青和血痕,這樣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反倒是給他增添了幾根野性,甚至於,他眸底的光亮異常的堅定,幾乎是利索地在轉讓書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費風仰天長笑,“這是你自己選的,你要美人不要江山,那我也算是成全你了哈哈哈!”


  說完費風便離開了,我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心好像是空了一大塊,因為是我害的薄芷一無所有!

  他走到我麵前,先是給我拿下了抹布,然後小心翼翼給我解開繩子。


  “笨蛋。”


  他如從前那般,撓撓我的頭發,在我麵前蹲下來,聲音溫柔到極點,“好了沒事了,帶你回家了。”


  “唔你才是笨蛋!你似不似傻?”


  可以說話的我立馬哭了起來,用力捶打著他,可是打了兩下看到他臉上的淤青又不舍得了。


  “乖,不哭了。”


  他親親我的臉,我都難過的要死了,他還這麽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回去之後我就給薄芷處理臉上的傷口,杜小雅問怎麽了,我和薄芷很有默契的閉口不提費風的事情。


  第二天我看新聞,費風已經“掌權”,現在費風是天行集團的總裁了,薄芷麵都沒露,這幾天一直在家裏呆著。


  我問薄芷要不要報警,薄芷說不用。


  我急得像是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他優哉遊哉的,一副沒事人的樣子,皇上不急太監急。


  “你為公司付出那麽多,真的打算拱手讓人啊??”我給薄芷修剪手指甲,一邊問他。


  他笑了一下,如同閑雲野鶴般悠閑自得,“不然呢?”


  “好吧,都是我不好,都是我連累了你。”


  “不怪你,就算他不拿你威脅我,日後也會拿別的把柄威脅我,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他摸著我的頭發,雖然這幾天薄芷臉上的傷好了不少,不過看著他這張臉,我還是會想到他為了我所受的那些屈辱,現在還說什麽是他不好,他真是傻透了。


  “老公。”


  我抱住他,吸吸鼻子,“你幹嘛對我這麽好呀,我有什麽值得你喜歡的?”


  “嗯,全身上下哪都值得。”


  “切……你就會說些好聽的話叫我開心。”


  “笨蛋,不是這樣的,因為你很重要,所以我才會說這些,換做是別人我都懶的說,你被人販子拐走的那些天,我就在想是不是自己的占有欲太強了,給你太大的壓力,你才會想著要逃離我。”


  他一字一句,帶著我聽不懂的深意,“二草,假如哪一天你想要離開我的話,我是不會再攔你了。我尊重你的選擇。”


  “你有病吧?這個時候說這些幹什麽?!”


  我錘了他一下,板起了臉來,不悅道,“我不是那種在你最困難的時候拋棄你的人,雖然人家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不過我不一樣啊,我以後堅決不會離開你了,除非你自己不要我,就這樣。”


  薄芷的喉結滾動了兩下,不過沒再多說什麽,俯身堵住了我的嘴唇。


  我回應著他,纏繞住他的脖頸。


  呼吸交纏。


  不知道為什麽,我能夠從他的吻中感受到鹹鹹的苦澀還有濃濃的不安。


  是又要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這幾日我的右眼皮又開始跳,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以前我不信這些,現在我還挺信這個的,因為幾乎每一次我的右眼皮跳都代表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我讀了一本金剛經,裏麵說‘凡所有相,皆是虛妄’,我覺得人家說得挺對的。


  人啊,到了生命的結束,其實什麽都沒有了,沒有所謂失去,也無所謂得到。


  薄芷陪在我身旁,他笑話我,說我竟然還信佛。


  我不服氣,“我就不能信佛啦?我就不能看佛經啦?”


  誰還沒個信仰啊。


  話剛剛說完,我婆婆杜小雅就敲門進來書房說,外麵有人來找薄芷。


  杜小雅的神情很凝重,我的心都咯噔一下。


  再看薄芷,薄芷的臉色相當平靜,一點驚訝之色都沒有!


  他這個樣子,搞得我愈發不安。


  “老公……”我拉扯著他的衣角。


  他摸了一下我的臉,手掌帶著眷戀的溫度,緊跟著起身下樓去。


  在樓下是一群穿著製服的人,戴著警帽。


  這群人我並不陌生,上一次也是他們帶走了薄芷,說要求薄芷接受檢察。


  不過上一次是因為薄芷被人舉報挪用公款,後來又無罪釋放,那這一次又是因為什麽??


  其中一個檢察院的人上前一步,一字一句說道,“薄先生,有人舉報您雇凶殺人,請您跟我們回警局接受調查。”


  什麽?!


  我不敢相信我聽到了什麽,腦子嗡嗡的不會動了。


  我下意識拉住薄芷的胳膊,嘴唇瑟瑟發抖地蠕動著,“老公……”


  薄芷的臉色還是很平靜,他像是早就預料到今天這些人會來似的。


  我驀地想起前幾日他同我說的那些意味深長讓我聽不懂的話,又想起昨天晚上他要我要得特別狠,好似要把我整個人都融進他的骨血裏麵。


  他在我耳邊一遍遍叫著我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如同浪潮拍打海岸,溫度和力量讓我眷戀,我甚至都在想這是不是我和薄芷最後一晚上纏綿了,因為我能夠體會到他的不安和不舍。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征兆的。


  我的眼淚流了下來,拉著薄芷就是不鬆手。


  我還是不肯相信這個事實,於是一遍遍跟他確認,“他們在說謊是不是?你沒有雇凶……殺人,是不是啊老公?嗯?是不是?”


  他隻要說不是,我就信他。


  隻要他說不是!!

  薄芷深深的看著我,深邃的眸光難得的波光激蕩。


  那裏麵折射出從未變更的深情,看得人心頭蕩漾又難捱。


  薄芷看著檢察院的人說,“警察同誌,能否給我五分鍾的時間,我有話想對我愛人說。”


  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麵前稱呼我為愛人。


  我的眼淚愈發簌簌而下,指尖都泛起白色,心髒在這一刻像是要痛的爆炸掉。


  看薄芷這副平靜冷淡的樣子,我腦子裏浮現出一個事實,不過潛意識裏麵我又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這兩股情緒擰成了兩股繩,將我緊緊地纏繞住,我快要無法呼吸。


  下一秒,薄芷摸了一下我的臉,緩緩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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